第28章 得禍起因
“難道族長是因為我做生意，才問罪我娘的嗎？”姜媛從看門人的口中分析推測道。
莊柔說過——在這個時代，女人抛頭露面做生意。是一件非常違背倫常的事情。
可就算是因為她去做生意。丢了姜氏一族的顏面。那受懲罰的人應該是她，他們為什麽要把娘給抓去懲罰林。
“姜媛，難怪長老和族長都說。你是一個目無姜氏一族，目無姜氏族規。毫無規矩、教養而言的野丫頭。什麽叫做族長問罪你娘。那是你娘與人私通，犯了大罪。”
看門人侃侃而談。不停地往姜媛身上扣罪名。
“不可能！”
知道莊柔被關懲罰林的罪名，姜媛無語，“我娘整天和我們姐弟三人在一起。她怎麽可能與人私通。”
“你整天都和你娘在一起？”看門人蔑笑：“姜媛。我們說你是一個沒品沒德的人，你還不承認。要是今天你一直都和你娘在一起，那你怎麽會到了現在都還不知道。你娘和你娘的奸夫到底是怎麽被關入懲罰林的。”
“就是。”
另一個看門人連忙附和說道：“姜媛，你不要以為我們都是傻子。你随便說一些什麽，我們就會相信你。而且。像你這種只知道把牛肉分給村裏人，卻不知道分給族人的白眼狼。根本就沒有資格站在族長的家門口。”
“牛肉！”
姜媛皺眉，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兩位看門人。
從他們的言語表情中。姜媛看到了他們對她分發牛肉給村民的事情，怨恨不已。
“那是事出有因。”姜媛解釋：“當時我們家的老牛被我二叔給毒死了……”
“你二叔不姓姜嗎？”
誰知道。姜媛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蒼老又蒼勁有力的聲音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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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
一見到族長出來，兩位看門人立馬畢恭畢敬向族長打招呼。完全沒有剛剛對待姜媛時的嚣張蔑視态度。
“族長？”
姜媛擡眼看着族長，他拄着拐杖，弓着背，白發蒼蒼，但不知道為什麽，姜媛第一眼看到族長的時候，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姜媛，你好大的膽子。”
然而，就在姜媛疑惑自己心底升騰出來的那股奇怪感覺的時候，一道怒氣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
“且不說你是一個晚輩，不能這樣毫無尊重的盯着族長看。就說我們族長身為我們姜氏一族最高人物，你也不能這樣緊盯着族長看。”說話的是姜氏一族的姜長老。
“可我要是不盯着族長說話，豈不是更加沒有禮貌？”姜媛反問說道。
“豈有此理！”
姜長老怒喝道：“我教訓你，是看在你雖然乖戾，做事出格，但不管怎麽說，你都是我們姜氏一族的子孫。卻沒有想到你竟然這麽不服管教，竟然公然頂撞我。”
“我哪裏有頂撞你？”姜媛哭笑不得，“我不過是說出我的觀點，這怎麽能算是頂撞，你……”
“你給我閉嘴！”
族長用力拄着拐杖，怒不可遏的對姜媛喊道。
就姜媛剛剛的表現，在場所有姜氏一族的人看來，她不但桀骜不馴，還絲毫都不尊重長輩，簡直就是一個懷得沒救了的晚輩。
“姜媛，我作為姜氏一族的族長，你平日可以不尊重我，無視我，有什麽好吃的，不給我送來，只送給你的那些村民。我活了這麽大歲數，什麽東西沒見過，什麽東西沒吃過，我還當真不稀罕。”
族長極力強調，自己一點兒都不介意姜媛每一次做出好東西，都沒有首先拿給自己吃的行為。
可族長越是這樣說，卻反而越是有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但是你不能忽視姜氏一族的族規！不能胳膊肘往外拐，不顧我們所有姜氏一族的利益。”
三言兩語，族長就把自己的行為上升到了一個偉大的高度。
但在姜媛看來，族長的所作所為就是在介意她沒有把牛肉拿給他。
“就是。”
姜長老也附和說道：“你二叔毒死你家的老牛，這本屬于我們姜家內部的事情。為了我們姜氏一族的顏面，你就應該第一時間将你二叔和老牛送到族長這裏，讓族長來定奪。”
說話間，姜長老雙手抱拳，朝姜族長作揖。
全然一副處處維護姜氏一族族規，姜族長顏面的樣子。
“定奪？”
姜媛冷笑，她看着眼前這個所謂的族長和長老，她算是徹底明白過來，他們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将她和娘置之死地。
就算她道歉。
保證。
說以後她一定會處處以“姜氏一族”的顏面利益為第一準則，他們也不會認同的。
索性，姜媛決定拆穿他們。
“那當初，我爹去世，我二叔、二嬸強行分家，将我爹的産業財産全部都給争奪去的時候，族長和長老為什麽不來幫我們定奪？當我被張癞子誣陷，差一點兒被活生生打死的時候，族長和長老你們又在哪裏？當我們家活不下去，沒有吃了的時候，姜氏一族的族人又在哪兒？”
“所以，你這是在責怪怨恨我和族長？”聽到姜媛這一條條的數落，姜長老氣得鼻子都快歪了。
姜族長更是臉色難看的成豬肝色。
“姜媛，你還真是冥頑不靈。我身為族長，活到這個歲數，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說過我的不是，結果你現在卻處處指責我這個做族長的不是。可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你心裏有我這個族長，一遇到事情就來找我主持公道，我會不聞不問嗎？”
姜族長現在更想要懲治姜媛了。
若是這一次他不好好教訓教訓她，那他這個姜氏族長，以後又如何能夠服衆，如何統率姜氏一族百餘口人。
“族長，俗話說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你若是怪我，昨天沒有把牛肉拿來孝敬你，我承認，這是我處事的不周，是我的錯，你可以責怪我，甚至是處罰我。但你不能以欲加之罪，将我娘關入懲罰林中。”
姜媛示軟。
她意識到，自己現在畢竟有求族長。
而且這是古代。
女人地位本來就低。
最為重要的是，娘現在還在懲罰林裏。
要是她真的和姜族長較勁兒，徹底把姜族長給激怒，那吃虧受罪的只會是莊柔。
她不能由着性子來。
“姜媛，你說什麽？”
可姜媛不知道的是，姜族長對她已經印象極差，現在姜媛又一次次的公然頂撞姜族長，令姜族長對她的印象更加的差。
所以，現在不管姜媛說什麽，做什麽，都只會更加讓姜族長讨厭她。
“你說我欲加之罪，難不成你以為我是在冤枉誣陷你娘嗎？”姜族長咬牙切齒，唇瓣打顫。
覺得自己的權威被姜媛挑釁得已經搖搖欲墜。
他不會輕易放過她。
“我沒有這樣說。”姜媛強咽下心中怒火，心想着，明明就是他們冤枉了莊柔，結果面上卻還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可惡。
但更可悲。
身為古代的女人，真的是沒有一點兒人/權可言。
氣憤又憤怒。
可為了不讓莊柔更加陷入危險境地，姜媛又不得不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族長……”
“什麽都不要說了。”
姜媛想解釋。
但姜族長一點兒都不想給她機會了。
“姜媛，既然你認為是我冤枉了娘，那我現在就讓姜長老告訴你，當我們趕往你家的時候，我們這麽多雙眼睛，所看到的你娘做的醜事。姜長老。”
“是，族長。”
得到姜族長的授意，姜長老立馬擺出一副拿着雞毛當令箭的架勢，清了清嗓子，神氣活現的描述着莊柔是怎麽和陳賈狼狽為奸，做出有違倫常的醜事的。
“青天白日之下，你娘将奸夫領入家中。寬衣解帶，全然忘了自己的亡夫，屍骨未寒，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醜事。其行徑，可恨又可惡，簡直不配做我們姜氏一族的媳婦！你們……”
“姜長老，如果我是你，我現在就會收回剛剛的那一番話。”就在這個時候，周村正的聲音傳來。
“周村正！”
一見到周村正，姜族長和姜長老等人便立馬露出了一種敵意。
而姜媛看到周村正，眼底立馬浮現出一抹欣喜之色來。
她知道，周村正一定是來救娘的。
娘獲救有望了。
周村正此時也看了姜媛一眼，向她眨眼示意，他一定會把莊柔給完好無缺的救出來的。
然而，周村正這行為落入姜族長、姜長老眼中，瞬間變成了一種問罪姜媛的證據。
“周村正，你當着我們這麽多人的面，和姜媛兩個人眉來眼去，是什麽意思？”姜長老先發制人，質問周村正。
“姜長老，你不要一門心思的想要利用這個來責問姜媛。”
周村正到底是見過世面的，對于姜長老的攻擊，周村正三下五除二就給抵擋了回去，“而且，姜族長。”
這會兒，周村正直接将話題扔給了姜族長。
他是姜氏一族最權威的人物。
只要說服了他。
那莊柔就得救了。
“我今天來這裏，我不是為了來管你們姜氏一族的家務事的。畢竟，對于你們姜家的家事，我是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