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一次嚴肅
論這油嘴滑舌，師承安認了第二，無人敢認第一。
姜媛實在是敗給了他。還是同意接受旁邊的食客居。第二日就放了鞭炮鳴聲慶祝。
許多人前來道賀。包括霓裳閣的王掌櫃，珠翠閣的李掌櫃，李夫人雖然沒來。但是托丫鬟專程來送了個禮物。
姜媛等沒人了拆開一看，笑了。将東西推給秋月看。開口問她，“你可看出來什麽門道沒有？”
秋月将那盒子接過來一看。就是一張紙，上面寫着“觀園”二字，左思右想。還是想不出來個什麽。搖了搖頭，看向姜媛。
“姑娘，秋月愚鈍。實在是不知這是什麽意思，但是看姑娘如此開心。想必這二字對于姑娘來說是有不少好處的。”
姜媛道，“昨日在李夫人的店裏遇到了陳錦程。與他發生了些許口角，鬧得有些不愉快。而李夫人現在送來這‘觀園’二字，你覺得會是如何？”
秋月仔細想了想。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莫非這陳公子要在觀園裏面做什麽手腳不成？”
“我猜是八/九不離十的。陳錦程雖說出神在書香門第，但是心眼狹小，睚眦必報，他看我這速食餐館賺錢了，就想着進來撈一筆油水，我不答應，便四處诽謗造謠，真是虧了書香門第四個字。”
秋月也是皺着眉頭，“鎮海陳家在這裏的名聲也算不得好，姑娘莫要委屈了自己，該怎麽對付就怎麽對付，到時候不行，還有爺在身後撐腰呢。”
姜媛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對你這位爺未免也太有信心了些吧？俗話說的好，強龍不壓地頭蛇，陳家雖然不堪，但是這地頭蛇，即便你的爺是真龍在世，也要費一番功夫纏鬥一番，我只是一個外人而已，為了我費這番功夫，可實在劃不來。”
秋月急道，“姑娘為何覺得自己是外人呢？爺都與我們說了，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你聰明冷靜，是這世上不可多得的英傑女子，讓我們都像是對待他一樣的對待你，姑娘你怎麽能是外人？”
姜媛眼睛一轉，沒想到師承安居然還對自己手下的人說過這番話，倒真是讓她詫異，同時心底淌過了一絲溫暖的感覺，嘴角情不自禁的彎起。
秋月見狀松了口氣，繼續道，“更何況，我覺得爺對姑娘你也并非是對待尋常姑娘家一樣，我可從未見爺對哪個姑娘親近過，饒是柳家柳依依、好味來的溫小姐，爺從來都是彬彬有禮，從未像對待姑娘那樣無賴過。”
姜媛朝她看來，“你也看出來他對我無賴了？”
秋月一手拍了嘴巴，“奴婢說錯了話，都是主子們的事，奴婢不該多嘴，還請姑娘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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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只是說句話而已，責罰什麽的就不必了。”姜媛嘆了口氣，“你家也若是能對待尋常姑娘一樣對我彬彬有禮些倒是極好，這般無賴，我反倒有些拿捏不來了。”
姜媛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從二樓往一樓看了去，見那一道熟悉的白影走了進來，端着茶杯的手一抖。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
“姑娘，秋月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姜媛瞧見她怯生生的看自己，将茶杯放下，“但說無妨。”
“我感覺爺對姑娘是真心的，姑娘何不……”
姜媛擡起一只手示意她停下，随後扭頭朝樓梯口看了過去，師承安笑眯眯的朝二人走了過來。
“你們兩個，開業頭一天居然躲在二樓喝茶，還真是悠閑啊。”
“爺，秋月這就下去幫忙。”
等到秋月走後，師承安轉身坐在了姜媛的對面，順手端過來一杯茶送到了嘴邊喝了一口。
姜媛面上僵住，師承安看她臉色不太對，關切問道，“怎麽了？身子不舒服嗎？”
“倒是沒有不舒服，只是爺你方才喝得，是我的茶……”
師承安眼中淌過一絲異彩，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是媛媛的茶杯？我說怎地沒有平日裏的苦味，反而透着一股甘甜。”
姜媛臉上雲淡風輕，翻轉過來一個茶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緊接着道，“我只是倒了那杯茶，還沒來得及享用，爺您不要想多了。”
師承安眼中光芒暗淡了下來，忽然将自己手中的茶水遞了過來，“媛媛要是覺得吃虧，可以喝一口我的，咱們就算是扯平了。”
姜媛看了他一眼，師承安神色讪讪，收回手，随後輕咳了一聲。
“說罷，有什麽正事來找我。”
“今日上的方便面跟氣泡水反響如何？”
姜媛朝着樓下努了努嘴，“來的人點的都是方便面氣泡水，外加一罐老幹媽，這都快成了食客居的三絕了，占了營銷比例整整十分之七。”
師承安有些慚愧的嘆了口氣，“想我經營食客居這麽多年，沒有想到竟然這麽輕易就被你的‘三絕’給比了下去，等你之後再出個‘四絕’‘五絕’，這鎮海的餐館酒樓怕是都要被你給逼得破産了。”
姜媛唇角緩緩勾起，“其餘人我卻是不知，但是得罪我的人，是一定要讓他破産的。”
師承安看着她眼底閃爍着精光，笑着搖了搖頭，“誰要是得罪了你，還真是應該回去抄經念佛好好忏悔一番。”
“沒那麽嚴重，我只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他們要是不過分，我自然是不會過分，但若是他們得寸進尺，那也就別怪我犯他個十丈百丈了。”
姜媛說完目光又移到了師承安的臉上，“我不相信你今日找我就只是為了說這話的，說罷，還有什麽？”
師承安道，“我那日跟你說的燈會，還記得嗎？”
姜媛點了點頭。
“三日後便是燈會了，推掉所有事情，與我同去。”
姜媛沉吟片刻，眼底忽然一亮，開口問道，“舉行這燈會的地點，可是‘觀園’？”
師承安愣了一下，“怎地你已經聽人說了嗎？燈會今年确實是在芙蓉觀園舉行，其餘地方雖然也有，但是總是不如觀月熱鬧。”
姜媛嘴角化開了一絲笑容，李夫人送她的這份禮，還真是送的大！她之後該如何謝她呢？
“那李夫人是哪裏人？”
師承安沒想到她突然會問這個問題，想了一下，随後道，“李夫人娘家是關中人氏，聽說她爹在朝中是八品司運知事，還是有些來頭的。”
姜媛有些詫異，怪不得李夫人的脾氣如此直來直去，有什麽話都敢往外說，原來還有這麽一層後臺。
“你問她作甚？難道是想給她送禮？”
姜媛笑道，“自是有這個打算，李夫人是個好人，若是結交也沒什麽不可。”
“好是好，但是我不想你跟朝廷裏的人扯上關系，一旦沾染上了，可就扯不清了。”
姜媛道，“即便是跟朝廷扯上了關系又如何？我還想弄個皇商來當當，不是有句話叫什麽，光宗耀祖嘛！也算是給我娘争了口氣了。”
師承安臉色忽然陰沉了下來，“這可不是鬧着玩的，朝廷跟外面可完全不一樣。”
姜媛看他臉色忽然一變，有些适應不過來，“打趣道，“你這麽嚴肅做什麽？我只是這麽一說而已，難不成你跟朝廷打過交道，而且還吃虧了？”
師承安一臉凝重的點了點頭，倒讓姜媛有些手足無措了。
“沒事，不過就是一筆生意嘛，你現在把食客居做的也不錯，再加上我的‘三絕’，以後說不定賺的比皇商還多呢。”
師承安沒有說話，在原地坐着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站起身，“我還有事，先走了，你若是有什麽需要，直接找程炀就好。”
姜媛一頭霧水的點了點頭，搞不懂師承安這突然之間是怎麽了，難道自己剛才一不小心說到他的痛處了？
不至于吧，他現在還有食客居，比普通商人也強上不少，難道被皇商除名對他打擊這麽大？
等到師承安走後，姜媛從二樓走了下來，看見程炀一臉冷漠的抱着把劍站在門口，有些個客人想進來，但是一看門口杵着這麽一個冷面神，都遠遠地繞道離開了。
姜媛見狀無奈的上前，一手拍了拍他的肩頭，對這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少年平白升起了一股親和的感覺。
“姑娘。”程炀恭敬的叫了一聲。
“你站在這做什麽？”
“爺讓我護着姑娘安全，看有沒有鬼鬼祟祟的人經過。”
姜媛不由得笑了，“那你可有瞧見什麽鬼鬼祟祟的人了？”
“沒有，”程炀搖頭，看着姜媛的眼中多了一絲茫然。
“沒有就對了，”姜媛一手扯着他的衣袖朝着裏面走去，将他安頓在了角落不顯眼的地方，“那些鬼鬼祟祟的人一看到你冷着一張臉站在那裏，哪裏還會冒頭？你呀，就坐在這裏，遠遠地看着，要是有鬼鬼祟祟的人進來，你再突然跳出去把他抓住，懂了嗎？”
程炀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姜媛這才長松了口氣，心道，這冷面神往那裏一站，可比什麽辟邪符咒管用的多，就算是有鬼鬼祟祟的人也不敢來了，連她的食客也不敢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