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端着兩盤一模一樣的菜,蕭沿和白榔情緒複雜地吃完了午飯,他們都打定了主意,然而在學校卻沒有機會說開。

等到了晚上晚自習結束後,蕭沿沉默地跟在白榔身後,他想,反正都去過他家裏了,再去一次也沒關系。

可出了校門,他和白榔就都知道,今天是沒有機會留給他們算賬的。

面若桃花的女士站在一個男人身邊含羞帶俏,看見白榔之後,沒有先和他打招呼,而是輕拍了身邊人一下,小聲地說着什麽,看口型,大概說的是,我兒子出來啦。

然後那個背對着白榔蕭沿的人轉過來,一臉慈父的笑容看着白榔,顯然是提前看過白榔的照片。

“弟弟,我們以後再說,希望這一個繼父能被阿姨喜歡久一點吧。”

白榔沒有回話。

沈溫晴就像真的沒有看出白榔的臉色很不好一樣,扯着白榔的手臂就把他拽上了車。

白榔習以為常忍耐下去,那個男人倒是皺了一下眉頭,但很快舒展開來,他溫柔着聲音和沈溫晴說:“溫情,你別當白榔還是小孩兒啊,周圍都是同學,你這麽做,不太好哦。”

男人的語氣太過溫柔和寵溺,所以沈溫晴并沒有覺得受傷,而是向他嘟了嘟嘴,“好嘛。你不要喊得這麽生疏,我兒子不就是你兒子,你喊他榔榔或者小榔都可以。”

男人笑笑,沒有接話。

沈溫晴的一雙眼睛在他身上流連忘返,白榔屢見不驚,很正常,還在熱愛期嘛。

男人一路開車開去了郊區,下車的時候和白榔說:“我知道你們明天上課也很早,不過你放心,我和你媽媽一定會準時送你回學校的。”

“嗯。”白榔點頭。

沈溫晴親熱地挽着男人的右手,張張嘴想撒嬌,然後被感知到的男人敲了敲額頭,“溫情,我還沒有和白榔正式介紹過,來,松開我,讓我們來一場男人間的對話。”

男人搖動着自己的右手,示意她聽話。沈溫晴撅了嘴,但最後還是乖乖地松開了手,站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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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正式地站在白榔身邊,眼神堅毅地看着他,伸出右手:“你好,白榔,我叫蔡華,現在是你母親的戀人,希望有一天可以和你們成為真正的一家人。”

很鄭重很端正,白榔看着他,無意刁難,伸手回握,“你好,我是白榔。”

這是認可也不是認可,相同含義的事情他已經做過許多次,需要認可不是從他這裏得到,而是現在看着這一切眼含淚光,感動不已的人處。

房子很大,很幹淨,白榔坐在蔡華專門為他收拾的卧房裏,想着他的母親見到他起,和他說的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話:“這可是你蔡叔叔專門給你收拾的。”

确實,收拾得很幹淨,只是或許沒能從他母親那裏得知他喜歡什麽,所以顯得很空蕩。

第二天早上,白榔洗漱後背着書包出門,有些意外地發現,蔡華居然真的起來了,但蔡華端着早飯從廚房出來看見白榔,笑得有點不好意思。

“白榔,看來今天只有我來送你啦。”沈溫晴不願意起床,高中生的早自習有點太早了,“多吃點,你們晚上很晚才放學,早上又這麽早,別累壞了,多吃點。”

白榔沉默地坐下,沒有拒絕,他昨天晚上就看過了,這一路如果沒有人送的話,他自己走,肯定是要遲到的,他本以為會需要他去喊人起來。

蔡華并不是很健談的性子,應該說,他很有眼力見,知道白榔不喜歡他,也不多說話惹他煩心,只說重要的。

“白榔,再見。”

蔡華把白榔送到了學校旁邊的公交站,沒有再讓白榔被大家行注目禮,白榔也就對他的體貼點點頭,還好脾氣地回了一句,“再見。”

車開走了。

白榔的肩膀被人撞了一下,蕭沿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裏,顯然是在他身後站了有一會兒,“怎麽?這麽快就接受了這個新爸爸了?我爸肯定要傷心的。”

白榔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一個活潑的女聲,“白榔!白榔!”聲音由遠及近,拉着年小年的陳晨跑了過來,四個人還沒有說話,又是一個聲音,“嘿!蕭沿白榔!”

蔣富紫在馬路對面喊他們,一個勁兒地給他們招手,周圍的同學不斷地把視線抛給他們,四個人趕緊着就過去蔣富紫身邊。

“班長,你幹嘛喊這麽大聲啊?!大家都看過來了,好丢臉啊。”陳晨一走到蔣富紫身邊,就罵了他一句,還做樣子要打他。

蔣富紫可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麽不好,回怼過去:“我本來都沒看見你們好嗎?要不是因為你那麽大聲地喊白榔,我才不喊你們呢。”

陳晨有些不好意思了,偷偷瞟了一眼白榔,然後羞惱地瞪了蔣富紫一眼,拉着年小年就先跑進學校裏了,留下蔣富紫繼續和白榔蕭沿吐槽:“還說我,她這就是只管自己防火的州官!”

“班長,你的官比她大。”白榔站在蔣富紫的右手邊,随口回道。

然後蔣富紫想想,樂了,“是這樣!她這是嫉妒。走走,我們去看看這丫頭嫉妒得多厲害。”

一左一右,蕭沿和白榔被蔣富紫左擁右抱地走進學校裏,一路都無語地接收着大家的視線,這三個是奇葩嗎?!長得人模狗樣的,腦子怕是叮當響的。

白榔和蕭沿陷入了一種糾結的窘狀,兩個人都不想在學校裏談論以前的事,因為隔牆耳太多,而且他們也不好意思和蔣富紫還有陳晨說,他倆要單獨待會兒,那太不符合他們的關系了。

可如果不在學校說,放了學,白榔就只能跟着蔡華和沈溫晴回到那個家,然後又重複。

慢慢地,沒了一開始的沖動,白榔和蕭沿各自也就漸漸覺得像以前一樣和着稀泥生活下去先還過得去。

這件事就更加不急了。

白榔和蕭沿也就沒有再談過有關游戲的事情,但游戲的觸發條件他們都心知肚明,在有意識的控制下,一直到他們第二次月考結束,他們都沒再進入過游戲。

可月亮圓了,總是要缺的。

作者有話要說:

要開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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