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直到門口,才放開她。
許娉婷回頭,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她。
“剛才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怎麽這麽憨,膽子那麽大,還敢過去招惹謝汀?”
姜零榆自知不對,只低着頭扁嘴,一聲不吭地挨訓。
許娉婷喋喋不休地唠叨了好幾分鐘,這才停下來。
姜零榆偷偷擡頭看了一眼,見她停了,好像也沒那麽生氣了,趕緊趁熱打鐵。
“好啦娉婷,氣大傷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性子,我看到好看的男人就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許娉婷瞥她一眼,一臉無奈。
“我是生氣嗎?我是後怕,剛才就差一點兒,萬一謝汀厭煩你這些伎倆,後果很嚴重你知不知道?”
姜零榆其實也有點兒忐忑,她方才還很緊張的,這會兒臉上的熱度還沒有散下去。
“我就是,賭一把嘛,要是以前有人用類似的招數勾引過他,那我無非多受點兒辱罵;可若是沒有,那他肯定覺得新鮮,就會放過我,甚至搞好關系也是有可能的啊。”
“而且我也見好就收,沒有繼續賴在那兒了。”
許娉婷真是氣極反笑,她伸出右手食指,不輕不重地戳了一下姜零榆的額頭。
“你呀,你這個小機靈鬼。”
姜零榆被戳一下,還嘿嘿的笑,看着可愛的緊。
“所以說到最後,你還是對人家有企圖,而非像你說的那樣,只是看他好看想為他畫一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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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零榆一下子笑了,露出一個“姐妹懂我”的略帶猥瑣的表情。
“當然了,也就謝汀這種人才會覺得我是一股清流,正常人早就認為我是個憨批了。”
“不過還是要對症下藥呀,想接近這種高冷美人,就要循序漸進,劍走偏鋒,絕不能走尋常路。”
姜零榆伸出大拇指,一副十分自豪的樣子。
“事實證明,姐妹我的小心機是對的。”
——瞧着,她還挺驕傲。
許娉婷向來知道她是個有想法的,腦洞也大,好多時候畫的畫也是天馬行空,是萬裏挑一的有趣靈魂;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麽打擊的話了,只是又細細叮囑了幾句。
“你自己心裏有分寸就好,要只是單純迷他那張臉也就罷了,可千萬別動什麽其他心思,要不到最後吃虧的只會是你。”
“知道了知道了,我省得的。”
姜零榆還在那兒擠眉弄眼地沖自己的小姐妹笑,罷了推她進門。
“行了,你趕緊進去吧,時間久了你男朋友該着急了,我就先回家了啊。”
“那好,你路上慢點兒——。”
目送着娉婷進去,她這才笑眯眯地把自己的小電驢推出來,插上鑰匙,慢悠悠地騎着走了。
回家路上,原本還覺得悶熱的夜風,也忽然舒适起來了。
到家的時候,也不過淩晨兩點半。
——哎,還能睡個回籠覺。
姜零榆把手機關靜音,心情特好的拽過被子,悠悠閉上了眼。
——老天保佑,做個好夢,最好能夢見謝大美人。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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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岳。
淩晨三點,夜生活進行到一半兒。
推杯換盞之間,謝汀明顯有了些醉意。
許娉婷已經躺程束懷裏睡着了,程束正撩着她的頭發,輕拍許娉婷的後背。
“阿汀,別喝了。”
他看不下去,還是出言阻止了。
謝汀正倒酒的手頓了一頓,酒瓶扔到一邊。
他眼尾潮紅,閉眼靠在沙發靠背上,薄唇輕啓,
“啧。”
“這破日子過得,沒勁透了。”
這時候的謝汀,好像抛卻了姜零榆見到他時的清冷,眉眼都是陰鸷孤傲。
程束瞧他好一會兒,輕輕笑出了聲。
“怎麽沒意思了?”
“那個說要為你作畫的小姑娘,不是挺有意思的?”
謝汀睜了眼,再看向他時,眼中略帶嘲弄。
“她?”
“你瞧她那傻勁兒,能有什麽意思,又醜。”
——其實不醜,圓圓軟軟的,還挺可愛。
謝汀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表情少見的呆愣了一瞬。
“艹。”
回過神來,謝汀低聲咒罵了一句,又去抓桌子上的酒瓶。
程束懶得管他了,喝死這人算了。
嘿呀,還是懷裏的女朋友好,又乖又漂亮。
程束低頭,親了一口已經熟睡的許娉婷,眼中少了些玩世不恭,多了點兒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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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總是晝長夜短,天亮的特別早。
姜零榆被鬧鐘吵醒的時候,剛早上八點多一分鐘。
她打着哈欠關掉鬧鐘,又赤腳下床拉開窗簾;窗戶打開,先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安逸。
帶着點兒露水的清新涼意,夏日的淩晨,是一天裏溫度最适宜的好時候。
“今天周一,上午應該沒課。”
她看着手機備忘錄裏的課表,确認以後又去看了看天氣預報。
“嗯,高溫預警。”
邊低聲呢喃着,邊往門口走。
“這都連着好幾天大太陽了,也該下點兒雨了吧?”
她又往下扒拉,看到後天有雨,這才放下心來。
這麽熱的天,再不下雨,她都要蔫了。
一下雨,整個世界都涼絲絲的,安安靜靜地窩在床上,一邊畫稿一邊聽雨聲,再來幾口肥宅快樂水,簡直不要更舒服。
姜零榆趿拉着涼拖,心情頗好地下了樓。
小區不遠處的早點攤正是熱鬧,老板見她來,眉飛色舞地打招呼。
“零榆啊,來吃早飯啦!”
姜零榆笑眯眯地點頭,禮貌極了。
“趙師傅早,還是老樣子,謝謝您。”
“好嘞,一小碗馄饨,兩根兒油條。”
那老板高聲向店裏報着,又引姜零榆去空置的座位。
附近的早點店不少,她最喜歡這家,味道也好,價錢公道,老板人也很和善。
最重要的是,不經常露面的,她卻有幸見過幾次的老板娘。
很漂亮,很有韻味的溫柔女人;說話的調調有點兒像她的母親秦女士,不由自主地就多了許多親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