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男子漢

“表舅舅,要換人的話,你看看我哥行麽?”。

紀小謙突然的提議,明顯讓秦裕一怔,頓時不禁正了眼盯着紀橫打量。

“幹……幹嘛?”紀橫被盯的發毛,反應過來是個什麽情況,頓時直接一巴掌給秦裕拍了過去:“想都別想!”。

秦裕心裏嘀咕,沒說話,只是這之後這飯吃的有些若有所思。

考完了最後一門,紀橫的時間也徹底空了下來,餘下的只要等着一個月後,去校園網上查看成績就是了,表舅舅秦裕只在家裏呆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陳導奪命連環扣扣走了,他走的時候,紀橫躺在床上,回想着昨晚上紀小謙的提議,秦裕臉色一陣古怪,然後就蹑手蹑腳地摸去了紀橫的房間。

床榻上,紀橫睡得正香,忽而聽得關門得動靜,頓時猛然驚醒,一雙細長得眼,盯着房間裏面打量片刻,直到确定沒有什麽可疑的生物,紀橫才打着哈欠,抓抓頭起了。

起床簡單得洗臉刷牙之後,紀橫換了衣服,就站在自家陽臺上開始打拳,別看他小胳膊小腿,那一拳一掌還打得有模有樣,如果能再仔細看去,還能看見他掌風掃過時,陽臺上花盆裏的蘭花,似乎受到了什麽震動,居然能無風顫抖。

這是內家功夫,叫內功!

十五年前,紀橫出生在南海城洲上的一間菩提寺,給紀昀接生的,是菩提寺的主持清羽道長,因為感覺跟紀橫有緣,就在當時收了紀橫做了入室弟子,那時候,紀昀也是靠着清羽道長的照顧,月子裏才沒有落下病根,恢複的身體。

随着時間的流逝,古時候很多讓人向往的功夫,已經在逐漸失傳,其中當以內家心法的功夫為首,不過流逝了不代表沒有,只是如今的這社會,都是外家功夫當道,而作為菩提寺主持的入室弟子,紀橫的身手不敢說是什麽武林高手,但走出去起碼沒那麽容易吃虧。

打了通拳,身上也出了不少的汗,看看時間才剛剛八點,紀橫拿了衣服直接去浴室洗澡,出來的時候,紀小謙才剛起床,迷迷糊糊的頂着個雞窩頭,跟紀橫打了個招呼後,也直接去了浴室。

紀橫笑着拍了拍他,随便弄了點東西,正準備吃早飯時,樓下卻突然傳來一陣喧鬧,紀橫狐疑地走到窗邊,推開窗戶一看,就見一樓小飯館門口不知怎的圍攏了好一些人。

擰眉,紀橫放下碗,轉身直接開門出去。

“哥你去哪”紀小謙從浴室出來,看他神色不太好,心裏狐疑也跟了出去。

小飯館裏鬧成一團,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紀橫站在門邊看了一會,還沒鬧明白,就瞧見個臉紅脖子粗,一臉兇悍得青年男人,随手抄了桌上的盤子,就要朝紀昀腦袋砸去,衆人當即吓了一跳,紀橫更是臉色一沉,擡腿一腳,踢了身邊的椅子踢飛出去,嘭地一聲,硬是攔下那砸向紀昀的盤子,頓時盤子咣榔榔的聲響格外刺耳。

衆人虛驚一場,當下全都扭頭看向門外。

紀橫穿着居家便衣,青澀稚嫩的模樣,細胳膊細腿的,卻臉有寒霜,盯着那砸出盤子的人,紀橫直接上前:“你剛才想做什麽”。

“哪來的孩子一邊去!”那人伸手要推紀橫,卻被紀橫反手一抓,當下反扣,頓時疼得他哇哇大叫。

衆人一看這情況,一個個不由得大吃一驚,其中還有個白發的老人更是雙眼一亮。

“爸爸你沒事吧”紀橫扣着人不放,還看向紀昀。

紀昀噓了口氣:“我沒事”。

陳阿姨直接跑上來,朝紀橫告道:“小橫,這人沒事找事,砸了東西不說,還想打人,剛才陳老先生有個朋友差點都被他打傷了”。

“哦?”紀橫笑問:“打傷了人,我也不報警抓你了,這樣吧,醫藥費,桌椅費,我爸爸的精神損失費一共三千塊錢,把錢給了,這事就這麽算了”。

紀橫說的雲淡風輕,四周衆人卻聽得目瞪口呆。

那人也是一愣,随即喝罵:“小王八羔子!老子還沒說你飯菜裏有蟑螂,你人怎麽還勒索起人來了!”。

“蟑螂?”紀橫一副明了的樣子,卻說:“損害我店裏名聲,另外賠償……”。

“小橫”紀昀示意他別太過火。

紀橫點頭,一副好商量的樣子:“那就少一點,另外賠償五千吧”

衆人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紀橫又道:“所以你一共要賠償八千塊錢,拿錢來吧”。

這一幕,當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但那人卻是大怒,張口就亂罵一氣。紀橫雙眼一凜,眼色愈發陰寒,紀小謙站在門外,一臉佩服得朝他豎起拇指:“哥們兒,你夠膽子,敢這麽招惹我哥,你放心!我會為你超度得!”。

那人轉眼看向紀小謙,怒不可遏:“你這個小雜種說——嗷!”話沒罵完,紀橫就直接将他甩了出去,重重砸在牆上。

那人怔了一下,然後怒氣沖沖,随手抄了桌邊的椅子就朝紀橫砸了過來,衆人吓得驚呼一聲,急忙散開,紀橫卻是眉頭一擰,擡腿旋風似得一踢,直接将他那椅子踢翻,那人被驚吓呆了,紀橫又一腳踹向他的胸口,當即就踹得這人狠狠砸在牆上,似乎力道太猛,一個反彈,就震得他跪在地上,當下竟爬不起來。

“讓我來——!”紀小謙興奮地大吼一聲,沖了上前,就一盤子砸在那人頭上。紀橫看得虛起了眼,似乎也跟着疼似得。

那人腦袋流血,暈暈乎乎,看紀橫錯步上前,當下立馬讨饒:“小兄弟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來鬧事的”。

紀小謙狗仗人勢,踹他一腳:“誰是你兄弟!叫老大!”。

受驚衆人:“……”。

那人立馬狗腿得改口:“老大老大我錯了,別打了,你太厲害我打不過你啊,我真錯了”。

紀橫站他面前,居高臨下得看着他:“說吧,好端端得,你來我藥膳坊小飯館鬧什麽事?”。

“是這樣得……”那人一摸臉上得血,将事情一股腦得全說了。

紀昀因為廚藝太好,這一年多來,在這一帶得名聲也不小,許多人情願排隊等他,也不想去斜對面得耀明酒店吃飯,不過一個大酒樓,一個小飯館,應該是沒什麽事,可偏偏,就有那麽幾個大人物喜歡紀昀這裏做的飯菜,朋友間一推薦,就不知不覺的搶了他們大客戶的生意,所以那耀明酒店的老板眼紅了,就想給紀昀一點顏色瞧瞧,結果……小鬼遇上了閻王爺,誰知道這紀昀得有個這麽厲害的兒子!直接被他給揍得慘兮兮得。

四周無辜被殃及得吃客,一聽這事就各個義憤填膺,一來紀昀這裏是私房菜,每個月只有固定的幾天才會開業,二來紀昀因為這半年來身體不太好,已經很少下廚,下廚也只有那固定的幾天,所以紀昀掌廚的時候,小飯館的客人比平時都多得多,結果好不容易等到這天,就出了這事鬧人胃口。

那人被打得慘了,腦袋暈暈乎乎,看衆人知道真相之後面色都有了改變,又開始求饒起來。

紀橫懶懶撇他一眼,道:“我這人還算公正,剛才雖然打了你,但你也砸壞了我店裏的東西,這樣吧,你賠七千五給我,這事就這麽算了,以後你來,該怎麽招呼你我還招呼你,就是有一點,不許在我這裏鬧事,明白嗎?”。

“明白明白,以後我也不敢了”那人點頭如蒜。

紀小謙直接朝他伸手:“那錢呢?”。

那人立馬摸腰包,結果只掏出了幾百塊錢出來,頓時要哭不哭笛看向紀橫。

“哥,他只有五百塊錢啊”紀小謙不太滿意。

紀橫擰眉,臉色陰沉似乎在想些什麽。

那人害怕會再被暴揍一頓,立馬道:“要不以後我來這裏打工還錢吧”。

“那你叫什麽名字?”紀橫脫口問他。

那人神色古怪,憋了半響才道:“我叫阿盜”。

紀小謙擰眉,一臉得嫌棄:“這名字可真夠壞人得”。

紀橫淡淡看他:“你叫阿東吧”。

被迫改名的阿東:“……”。

紀橫拍手:“就這麽說定了,自己去醫院看一下,三天後來這裏報道”。

阿東點頭應着,捂着一腦袋的血,心裏想着三天後鬼才過來,結果剛出了門,就聽見紀橫得聲音響起:“要是敢跑,下次遇見你直接打殘了你!”。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阿東吓得臉色發白,跐溜一下就跑了。

得,事情圓滿落幕,衆人松了口氣至于,連看着紀橫得臉色也都全然不同,一個個圍在一起,直誇着紀橫厲害。

紀橫謙虛一笑,又朝衆人賠禮幾句說吓着他們了,那白發老人站在人後,盯着紀橫看了半響,忍不住上前,拍拍紀橫得肩膀:“小夥子,好利索得身手,不知道是哪學得?這樣得身手,在現在可不多見了啊”。

紀昀朝他一笑:“陳老先生,剛才吓到你們了”。

“沒事沒事”老先生揮手:“反正也沒真得傷着他們,不過你這兒子可真是厲害啊”。

紀昀謙虛笑道:“一點三腳貓得功夫,不給我惹事就萬幸了”。

有客人忍不住說道:“不過今天也多虧了這小夥子,不然還不知道那人怎麽鬧呢”。

又有人不太放心:“不過小夥子,你将這麽個人放眼皮底下,不怕出事呢?”。

紀小謙哼哼一笑:“他要敢鬧事,讓我哥再揍他一頓!”。

衆人不由得一陣好笑,想想似乎也不用多心。

被阿東這麽一鬧,衆人也沒食欲,再加上紀昀今天也确實受驚了,衆人才相繼離開,只有那陳先生,臨要走得時候塞了一張名片給紀橫。

陳阿姨跟紀小謙留在店裏收拾殘局,紀橫直接扶着紀昀上了二樓,剛一關門,紀昀就狐疑了:“小橫,剛才陳老先生走得時候,跟你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他只是給了我一張名片”紀橫将名片摸了出來,遞給紀昀,紀昀一看頓時驚訝了:“天博娛樂公司總導演陳文!?”。

“嗯?什麽東西?”紀橫沒反應過來。

紀昀擡頭看他:“這陳老先生會不會……就是你表舅昨晚上說的那個陳導?”。

“應該不是吧?”紀橫狐疑:“沒這麽巧吧?如果他是得話,爸爸你會不知道嗎?”。

紀昀好笑:“這些客人來我店裏吃飯,平時雖然跟他們都有閑聊,但我也從沒過問過他們的事,哪裏會知道啊”。

紀橫攤手:“那随便他吧,反正我沒什麽興趣”。

紀昀點頭,輕嘆:“娛樂圈這地方污濁得很,你還是別去得好”。

“爸爸放心我沒那個打算”說到這裏,紀橫面露擔憂:“今天你沒被吓壞吧?那阿東有沒有傷到你?”。

“沒事”紀昀笑着摸摸紀橫的頭:“你不是剛好趕來了嗎?只是……”紀昀有些擔憂:“你這性子,不能總仗着會點功夫就随意亂用,下次要是惹上那些不要命得小混混,我不是得擔心死了嗎?”。

紀橫朝他一笑:“爸爸,你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抓蟲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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