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們當成親人的。
“大公子走了。”倚玉悄悄地說道。
謝扶疏勾了勾唇,漫不經心道:“走了就走了吧。”她不打算與謝家的人親近,她有兄弟,但那個人只會是趙寧。
此時的趙寧已經在得到消息後氣瘋了。
在與李令節的比武中,他下手也沒輕沒重的。
等到打完了一場後,兩人都精疲力盡,鼻青臉腫的。
李令節并沒有責備趙寧,反倒朗聲大笑道:“暢快!其他的人跟我打畏首畏尾的,一點兒都不痛快!”見趙寧憋着一口氣不答話,他側過身去看了看。這一看倒是吓了一跳,原本堅毅頑強的少年,眼中竟然噙上了淚花。
“喂,你怎麽了?”李令節放輕了聲音,小心翼翼道。
“為什麽是我阿姐?!”聽了趙寧這話,李令節立馬就回味過來了。今天趙寧下手格外得很,是為了他的姐姐啊!自己這身傷是替小八挨的。他拍了拍趙寧的肩膀,說道:“這事情也不算壞,你放心吧。”
“我怎麽放心?”少年握緊了拳頭嘶吼道,“為什麽姐夫是個女人!”
李令節:“……”他也不知道,他也不想啊!關于小八的事情要是亂說,大哥可能會把他嘴都撕爛了。他定了定心,問道:“女人有什麽不好?你覺得要男人嗎?可是你看陸澤、崔宮還有蕭淩洲那些人,配得上你姐姐麽?”
趙寧一聽這名字就生氣,他大聲道:“他們配不上!”
“是啊,他們也不如昭陽公主!”李令節緊接着道,“昭陽公主風華絕代,京中無一人堪比,是不是只有她這樣優秀的人才能配得上你阿姐?”
趙寧被繞的有些昏了,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這事情我要問問我阿姐。”
“你阿姐應該是同意的。”李令節莫名的自信,他相信昭陽已經搞定了一切。
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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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陽公主來回的踱步,時不時還咳嗽幾聲,瑤琴她們怎麽勸都不聽。等到冷十五回來的時候,她們的臉上才泛上了一抹喜色。
“怎麽樣了?”瑤琴争先問道。
昭陽公主抿着唇不答話,她終于在一側的小榻上坐了下來,手中拿起了一本史書。
冷十五道:“謝二姑娘沒有發怒也沒有哭鬧,很平靜地接受了這件事情。”他撓了撓頭,片刻後又補了一句,“應該是很平靜吧?”
“就這樣?”瑤琴的面上有些失望。
昭陽公主橫了瑤琴一眼,低聲道:“多嘴。”
瑤琴吐了吐舌頭,趕忙噤聲。
“她有做了什麽嗎?”昭陽公主不覺得謝扶疏會如此平靜,她倒是希望謝扶疏跑來質問自己。她越是平靜,越是難哄啊。
冷十五思忖了片刻,斟酌道:“有。”
昭陽公主冷淡道:“說。”
冷十五回想着自己看到的畫面,砸了咂嘴道:“謝二姑娘很有意思。”見昭陽公主斜了他一眼,眸中若有若無的警告,他趕忙打了個激靈,應聲道,“謝二姑娘不知怎麽迷上了劈柴,今兒一下午,她劈一會兒柴看一會兒書。”
瑤琴同情地看了冷十五,這哪裏是沒有反應啊?謝二姑娘擺明了是在洩憤。
“我知道了。”昭陽公主淡淡地應道。想到謝扶疏提着刀劈柴的場景,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她要是将自己當做柴火劈了,可如何是好啊?片刻後,她沉聲道,“繼續守着。對了,謝扶風那邊也別落下,我看看這位侯府的‘好千金’還能做出什麽不知恥的事情來。”
黃昏。
青衣小帽的謝扶風匆匆走入了角門,她的面頰上仍舊殘餘着三分紅暈。想到了三皇子的俊美與溫柔,她的心不由怦怦直跳。幸虧有三皇子在,她在士人眼中的壞名聲逐漸壓下了,人們記得的是她近些日子行善的事情。
只是那杜子美和李太白——謝扶風眉頭又是一皺。是誰要與她作對?是誰在暗中推動?難道是謝扶疏麽?想到了這個名字,她的好心情頓時散去,留下無限的惱恨與妒忌。丢了就丢了,為何要找回來?如果旁人知道她真實身份,她該怎麽辦?謝扶疏與自己不和,接下去還會有昭陽公主撐腰……謝扶風胡思亂想了一陣,最後跺跺腳,趁沒人注意的時候溜回了自己的院子裏。
秋風瑟瑟,草木凋零。此起彼伏的蟲鳴給平靜的小院粘上了幾分凄涼味。院子裏的柴火已經清理了,謝扶疏算是徹底地平靜下來,仿佛先前的事情從沒有發生過。
“最近大姑娘早出晚歸的,不知在做什麽。”倚玉在剪花,不知為何嘀咕了一聲。
謝扶疏擡眸望了倚玉一眼,慢條斯理道:“這話應該與二公子說去。”
倚玉不解。謝扶疏輕笑了一聲,沒有繼續說話。手指翻過了書頁,窸窸窣窣的動靜不絕于耳。許久之後,她才扶了扶額頭,輕聲道:“天涼了。”
天涼了。
陸家被奪爵,原晉國公一病不起。此事悄無聲息地了結,京中的人近些日子都在談有關昭陽公主和謝二姑娘的奇事。
這可是第一位“女驸馬”!怎麽不令人吃驚!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天地交泰,陰陽相諧!這女配女,成何體統!”有讀書人滿心不解,又道,“若是尋常人家就罷了!這可是天家公主與侯府之女!若是開了這個口子——”讀書人面色通紅,半天才又續道,“真是有辱斯文!”
“說到底也是皇帝家事,你急什麽?”有人戲谑道。
那讀書人拔高了聲音道:“皇家事即是天下事!昭陽公主如朗朗明月,當得良配,怎麽會——”那人越想越氣,因為情緒激動,尾音顫了顫。
“哈哈,這不是謝家姑娘也輪不到你啊!”立馬就有人哄笑道。昭陽公主可是不少人心中的神女,這會兒的士子被刺激到,一個個像瘋了似的。
“一派胡言!有辱斯文!”那讀書人争辯道,只自顧自地重複先前的話語。本朝妄論朝政也不是什麽要緊事,看熱鬧的也不由插上一嘴,最後竟演變成定勇侯賣女求榮亦或不知廉恥一類的話。
總之有錯的,絕不會是昭陽公主。
謝扶疏沒有出門,她是聽下人帶話的,外頭的流言紛紛,聞之令人氣結。
明明是昭陽公主做的事情,可現在好名聲落到她頭上,而自己則是被人百般抹黑,這算什麽?
說什麽謝二姑娘死乞白賴,說什麽謝二姑娘會用蠱……
倚玉盯着自家小姐,看着她不善的面色,又重現那日的回憶,她真怕小姐一言不合就劈柴!
謝扶疏神情變了又變,最後沉聲道:“藥墨進展如何了?”跟着她的丫頭可不能只知道伺候人,她教了不少東西給倚玉,她有點進步,能把事情給記下來一字不漏傳給自己了。
倚玉應道:“已經制出來一百份了。”
謝扶疏點了點頭,又問道:“前些日子讓刻印的書呢?”
倚玉道:“也已經完成。”她撓了撓頭,不解道,“要那些書做什麽?”
謝扶疏冷笑了一聲道:“找個說書先生到白玉樓裏念,買話本子附送藥墨。”頓了頓她又道,“讀書人應該會喜歡的。”
賜婚過後,整個謝家竟然是謝扶疏本人最平靜。鄭老夫人和王氏大聲呼着荒唐,而謝玄威則是因被禮部的老頑固對他的冷嘲熱諷而氣得不輕。禮部的人無法改變聖上的旨意,只能将一腔憤怒發洩在謝玄威的頭上。
“侯爺,這事情怎麽辦啊!早知道就應早早地将二丫頭許出去。”王氏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已經好幾家的夫人來她這兒問了,她哪知道是什麽情況?事出突然,整個侯府被打得措手不及。
“我怎麽知道?”謝玄威一臉暴躁。連那些老大臣都被聖上罵了出去,他哪敢多說什麽?可就是因為如此,他就被定死在賣女求榮的恥辱柱上!可是他得到什麽“榮”了麽?
“二小姐最近在做什麽?”謝玄威眼皮子跳了跳,他壓下了怒意,可面色仍舊猙獰可怖。
“在院子裏看書弄花。”小厮老實回答道。
謝玄威嗯了一聲,甩袖出門。
一側的謝扶風見謝玄威走了,才小心翼翼開口道:“這事情落在誰身上都受不了,我看二妹妹她——”說着她垂下了頭,眼眶中盈着淚。
“荒唐啊!”王氏大嘆一口氣。
謝扶風又道:“可現在已經無法轉圜了。二妹妹從外頭回來,不怎麽懂皇家的規律,三公主又是喜怒難辨,是不是得給二妹妹請教養嬷嬷?”
王氏聽了覺得有理,一想到謝扶疏行事有關侯府的榮辱,立馬就着人去辦了。只不過沒等她尋到,宮中鄭貴妃就差人來了,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天子不曾立後,鄭貴妃是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