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章節

會,十分了得。後來寇天師的師父随仙人而去,其留在深山繼續鑽研道術,兒臣請他出山,他起先還不願。後面他知曉父皇賢德,乃一代明君,方肯出來。”李令辰如此向明德帝介紹,他見明德帝對寇天師頗感興趣,還說了不少外傳的神異故事。明德帝初時不表态,等服用了幾日丹藥,便封寇玄真為天道将軍,賜了宅第和不少奴仆。

有的人樂意見天子沉迷丹道,有的人卻憂心忡忡的。

“陛下沉迷此歪門邪道,你怎地不勸一勸?那些仙丹吃了傷身。”衡陽長公主道。她到昭陽府中一來是瞧瞧“病中”的侄女,二來則來了解了解太子的狀況。齊州之事,她懸着的心放了下來,可等到話題到了明德帝身上,她又變得憂心忡忡起來。明德帝是她看着長大的,她哪裏忍心見他誤入歧途?“說起來,老三也是離譜。”衡陽長公主原先對李令辰沒什麽惡感,都是她的侄子,沒有什麽親疏,她并不參與到皇子的鬥争中去。可現在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傳出,她對李令辰也多了幾分埋怨和不滿。

“我也曾提起過,可父皇不以為意。”說到這,昭陽也嘆了一口氣。

做長姐的,也明白明德帝的性子。衡陽長公主眉頭蹙了蹙,也無可奈何。她望了眼坐在昭陽身側的謝扶疏,忽地問道:“你們以後該如何?”

謝扶疏察覺到衡陽長公主的目光,微微一愣神,面上有些不解。

昭陽公主卻明白了。姑姑這是問得她和謝扶疏的以後。她們能夠走到一起,是因為國師的一句話,現在她已經沒有性命之憂,甚至有可能恢複健康,那麽這段婚姻,似乎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可是走到現在,她們情投意合,要分開怎麽能甘心?昭陽公主定了定神,她望着衡陽長公主,堅定道:“現在如何,以後便如何。”

衡陽長公主張了張嘴,略有些失神,最後什麽都沒有說出口。

沉香的煙氣被風吹散,屋中的珠簾發出了嘩啦嘩啦的聲音。

謝扶疏的心忽地下沉,她的手忽地被昭陽握住。微微涼意在肌膚表面很快便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流,漸漸湧上了心頭。謝扶疏轉頭望着昭陽的側臉,微微一笑,那點不愉快,倏忽散去。

“姑姑。”昭陽公主忽然開口。

衡陽長公主挑了挑眉。

昭陽公主笑了笑道:“扶搖也不小了,聽說北漢國的使者很快就要到長安了。”北漢國與巴國一般,是大晉的附屬國,但是北漢國可不像巴國那麽乖順,時不時騷擾邊境。大晉立國初年,曾出兵讨伐,可最後也沒能滅了北漢國,此事以北漢國國君俯首稱臣為終點。現在的北漢國國君可是雄心勃勃,似乎并不甘當大晉的附庸。

巴國的王儲娶了大晉的一個“郡主”,這北漢國哪能沒有其他的心思呢?北漢國不像巴國那般好糊弄,聽說這次是他們的三王子劉漢然親自過來,怕有人會把主意打到謝扶搖的頭上。

衡陽長公主的面容冷了下來,她膝下只有這麽個女兒,哪裏肯将她嫁出去?公主府又不是養不起她。現在她的腿腳好了,明裏暗裏打探的人也多了。昭陽這麽一提,倒是讓她的心中升起了不小的危機感。

謝扶疏沉思片刻,也開口道:“若是扶搖妹妹不願意出嫁,倒還有個法子,只是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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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陽長公主沉聲道:“說說看?”

謝扶疏道:“聖上不是一心向道麽?讓扶搖妹妹出家當個道士如何?”本朝道教繁盛,大小道觀不計其數,不管是公主還是尋常官宦家的子弟,都有出家為道士的。衡陽長公主本身并不厭惡那些道士,而是不滿那些佞上的歪門邪道。衡陽長公主道:“此事待我與驸馬商議再論。”

等送走了衡陽長公主後,昭陽望着謝扶疏撲哧一笑,她道:“我還以為你不喜歡這些尚玄怪的術士。”

謝扶疏應道:“凡事都有兩面。”她自己也是極為矛盾的心态。不管是穿到書中還是攜帶系統,都不是能用“科學”來解釋的事情。這是在一本中,雖說劇情已經偏離了軌道。可就是偏離了軌道,才更引起她的重視。萬一劇情真的走向玄幻呢?

“也是,若是能夠用它來避禍,何樂而不為呢?”昭陽低笑道。先前的國師便是個道士,只是他不像寇玄真等人一般煉仙丹、作神鬼之談而已。

天子向道,底下便會有效仿的人。

不過數月,在京中便掀起了一股慕道的風潮,四處行走的道士勝過往日。有的坑蒙拐騙,有的仗着道士的身份刁難人,一時間烏煙瘴氣的,尋常百姓自然是敢怒不敢言。

“也不知是誰傳出的消息,說咱們這裏有鬼,非要來做一場法事。做法事還得清場,讓咱們付五百兩銀子。”白玉樓的管事趙榮說起這件事情就一肚子氣,他們當然不肯,可那群道士天天上門,十分幹擾生意。

謝扶疏不怎麽管白玉樓的事情,京中人知道這白玉樓與昭陽公主息息相關,已經很少有人來鬧事了。聽了趙榮的抱怨,她有些啼笑皆非。她問道:“是哪個觀的道士?這等賺錢的法子也能想得出來?”

趙榮咬牙道:“玄門觀的。”頓了頓,他又道,“那群不要臉的潑皮,聽說用這法子訛了不少家呢。”

謝扶疏一颔首,應道:“我知道了。”

“這清閑太久,有人給你找些事情做呢。”昭陽公主望着謝扶疏戲谑道,“他們鬧上門來,你有什麽法子?”

謝扶疏故作神秘一笑,她道:“既然是道士,那自然是與他們論道了。”

昭陽公主偏着頭,笑道:“如何論道?”

謝扶疏道:“先以理服人,不成的話——”謝扶疏眼珠子轉了轉,輕快一笑道,“好令儀,到時候得拜托你了。”

昭陽公主眯了眯眼,哼了一身道:“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頓了頓,她展顏一笑道,“我倒是希望你一開始就來求我。”

謝扶疏走近了昭陽公主,她伸出手将昭陽的一縷鬓發撥到了耳後去。她俯下身,惡意地朝着昭陽的耳垂吹了口氣,她柔聲道:“好令儀,自家人的事情,還用得着求嘛?”她的視線一瞬不移地落在昭陽那紅的像滴血的耳垂,沒等到回答,她直起身笑得暢快。

昭陽公主有些惱了,她面色微微發紅,眸光如秋水潋滟,她咬了咬下唇,軟聲道:“你就會欺負我。”

謝扶疏哪裏聽過昭陽這般語氣?心中似是過電般一陣酥麻。她輕聲道:“我哪裏舍得。”

昭陽公主哼了一聲,并沒有理會謝扶疏。

玄門觀的道士當然知道些白玉樓的事情,只是仗着背後有天道将軍寇玄真,他們并不将白玉樓放在眼中。只曉得這是京中最出名的酒樓之一,若是他們肯孝敬,囊中不知能充盈多少。來鬧場的有五個道士,他們頭戴蓮花冠,身穿深藍色的道袍,手中還拿着拂塵和鈴铛裝模作樣。

謝扶疏早就到了白玉樓中,她聽到了外頭的動靜,捋了捋衣角,淡聲道:“請那幾個道士進來。”

在外頭鬧歸鬧,玄門觀的道士從沒有硬闖過白玉樓,這回冷不丁聽到有人喊,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面上盈滿了得意的笑容。

64、【危機】清正

白玉樓中沒有客人。

謝扶疏端坐在堂中,周邊站着酒樓掌櫃的和幾個雜役。道士們嘻嘻哈哈入內, 見只有他們, 态度便更為輕佻。直到察覺到一絲寒氣, 驀然擡首, 才發現二樓刀戟羅列, 寒光如雪。

寇玄真頗受天子禮待,車馬上街,連大公主和二公主府上的都會避讓,這隐隐讓這群道士看輕了公主。他們之前打聽到的白玉樓消息只是外間的謠傳,并不怎麽放在心上, 可是現在見了這狀況,心中不由打起了退堂鼓。得意張狂的笑容略略收斂了,為首的上前稽首, 裝模作樣道:“貧道這廂有禮了!”

謝扶疏氣定神閑地喝着茶, 她掀了掀眼皮子, 淡聲問道:“聽說, 道長認定我白玉樓中有妖鬼作祟?”頓了頓,她又道,“不知道長如何稱呼?”

為首的那人應道:“貧道梁全真。”他望着謝扶疏笑吟吟的神情,一時間不明白她的意思。他一揮拂塵, 手上的銅鈴叮當作響,他正色道:“我等修道之人有神通,能開法眼。此處人來人往,邪祟最容易混入其中。”

“這般啊!”謝扶疏故作恍然大悟, 她轉向掌櫃的問道,“常來白玉樓的有哪些人?”

掌櫃的會意,立馬道說出一長串達官貴人。

謝扶疏微笑着望向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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