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真心話
“如此……也好，就依師妹所言，我與芙蕖往左，你與師弟往右。若遇陵端，響箭為訊，不可貿然涉險！”陵越考慮了在場四人的實力，以芙蕖為末，他與屠蘇之間，難以比較，但他卻有通過妄境的經驗，平衡一下，還是讓屠蘇和一言一組，而他帶着實力最弱的芙蕖。
芙蕖卻弱弱的提出了抗議，“可是我想和師姐一起……”
“……”陵越看着芙蕖搖頭道：“正事要緊！”
芙蕖嘟起嘴，依依不舍的和一言告別後，跟上陵越的腳步。
只剩下一言和百裏屠蘇還在原地，他們對視一眼，默然走向右邊的道路。
一路上，兩人之間安靜非常，似乎都沒有說話的意思，他們也的确不是多話的人。
突然，一言停下腳步，閉着眼睛嘆息的說：“原來如此，這竟是我的過錯。”
百裏屠蘇聞言顧不得心中的尴尬，看向一言，輕聲問道：“何出此言？”
“這裏……是我曾經生活的地方。”一言看向森林深處隐約可見的別墅，灰白的牆上爬滿了暗綠色的爬山虎，似乎年代已經很久了。
百裏屠蘇也順勢看去，看見那棟與時下建築截然不同的別墅，有些疑惑和詫異，“這建築……倒是別致。”
一言慢慢向別墅走去，一邊走，一邊說：“別致不別致，那個時候我不懂，只知道那是困着我的牢籠，困了我十年光陰。我迫切的想要出去，去看外面的世界。”
“十年？可是……你不是從小被艾彩姐帶回了烏蒙靈谷嗎？”百裏屠蘇脫口問道，他明明記得在他三歲的時候，一言就已經在靈谷裏了，那時她應該是五歲！
一言垂目沉默了下，似乎是在考慮到底要不要說，或者從哪裏開始說。這個秘密她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人。被人目為異類，不管怎麽說，都不會心裏好受，特別是自己在意的人。
“若是……”百裏屠蘇看出一言的猶豫，不忍心逼迫她。
“倒不是多麽難以啓齒……”一言搖搖頭，還是把一些事情說出來，如果連雲溪都不能信任了，那這個世界還有什麽意思呢？
察覺到自己的真實想法，一言有些驚異，什麽時候韓雲溪已經這麽重要了嗎？是烏蒙靈谷時他因為她劃破了手指而變扭的為她包紮？還是紅葉湖裏他明明害怕也要和她共進退？抑或是烏蒙靈谷被屠村，只剩下她二人，他瀕臨崩潰時依賴的那句“別留下我一個人，我只有你了。”？還是她被困天墉城，他不畏風雪，敢犯門規，只為送給她一縷溫暖？又或許是這四年風雨無阻的朝夕相伴，即使有時說不上幾句話，卻在看到彼此時，那一刻的心安？
“如果是你，沒有什麽不能說。”一句真心話，卻讓百裏屠蘇愣了下後，心跳加速，臉頰上也有了紅暈，之前的那些尴尬此刻竟然都消失了。一言那樣真心待他，他怎麽能因為一些難以啓齒的原因就疏遠她呢？即使那種程度的疏遠根本算不上什麽，因為他的視線總會不自覺的尋找她的身影……
“抱歉……”
一言愣了下，不明白怎麽突然之間百裏屠蘇就道歉了，“為何道歉？”
百裏屠蘇看着一言毫無察覺的表情，心裏有微微的挫敗，難道他這幾天的疏遠她竟然沒有看在眼裏嗎？“不……沒什麽……”只是下次不會了，不會再做這樣愚蠢的事情。
雖然有些奇怪，但是既然屠蘇都這麽說了，一言也就不再多問，以她對他的了解，他若不想說的事情，不管你怎麽問，他都不會說的。
“到了。”一言站在別墅的門口，頗為懷念的看了看這棟熟悉的建築，偏頭對百裏屠蘇說：“我之前一直生活在這裏，後來因為意外身體縮小了，被艾彩帶回烏蒙靈谷，其實我的實際年齡并不是十五歲。至于是什麽意外，我還沒有想起來……而且，你應該發現了吧，這棟建築的風格，既不屬于中原也不屬于苗疆，更不屬于西域。”
百裏屠蘇看着那透明的窗戶以及不知材質做成的栅門，還有門口有燈光閃爍的面板，這一切都顯示着，一言的家是多麽的與衆不同，心裏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似乎他和一言隔得很遠很遠。
一言也不在意百裏屠蘇的沉默，徑自走上前，按下門口的門鈴。緊接着，本來一片黑暗的面板竟然出現了一個人的臉，還對着一言說話：“你好，請問你找誰？”
百裏屠蘇驚訝的瞪大眼，差點以為是妖怪要拔劍，可是看一言見怪不怪的樣子也就忍住了。
一言還沒有說話，那個說話的女人就驚訝的捂住嘴，然後不見了人影，不過幾秒鐘，別墅的門被打開，那個女人急急忙忙的跑到一言的身邊，小心的看着她，淚眼婆娑的說：“你是一言？！你是一言對不對？！”
百裏屠蘇這才注意到，這個女人打扮頗為古怪，竟然披頭散發，還穿着露出肩膀手臂和小腿的裙子……如此的傷風敗俗！趕緊別開臉，正好對上一言的臉。發現她臉上竟然有了淚痕！并且神色是那麽的懷念和悔恨，顫抖的嘴唇輕輕溢出一聲似歡喜似祈求的呼喚：
“媽媽……”
女人喜極而泣，上前一步抱住一言，伸手觸碰到她的臉，激動的語無倫次，“真的是你，我的一言，你終于回來了！媽媽好擔心你！好想你！”
一言乖巧的任由女人抱住，平日裏冷靜的眼神此刻不再，那種深入骨髓的思念和孺慕讓她此刻看起來溫和了許多，沒有那麽冷了。
百裏屠蘇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麽，這種發音短促的語言他從來沒有聽過，只是這并不妨礙他從兩人的表情中看出什麽，特別是“媽媽”一詞的發音“MAMA”和漢語差不多。
這就是一言的娘親？百裏屠蘇有些好奇，又不敢把眼神放在女人的身上，只好盯着她脖子以上的地方看，他發現一言的娘和她長得一點都不像，或許只有嘴唇和下巴輪廓有些相似。女人是褐發褐眸，有些像是域外人，卻還在人的相貌範圍。記得一言曾經說過，她母親的确是人類。
“一言，這次回來了，就不要走了吧！留下來陪媽媽好不好？”女人愛憐的撫摸着一言順滑的銀發，期待的問。
作者有話要說： 有愛的小劇場：
回到綜漫世界的一言拿着一些現代的夏季衣裙在身上比劃。
一言：雲溪，你看這條吊帶裙怎麽樣？
蘇蘇眼角抽了抽，斷言道：不好！！
一言：哦，這樣麽？那這件短褲加襯衫呢？
蘇蘇看着那只到大腿根的布料，黑着臉：不行！！！
一言：這也不好麽？那這件露肩T恤……
蘇蘇打斷她的話，拿起一套黑色的衣袍，正色道：修女服就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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