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防盜

唐綿綿看到徐伊人的回複, 微微愣神一下, 她可以發誓，發那個“哦”真的一點點污的意思都沒有啊。你回給我不口也就算了, 還加個“暫時”是什麽意思, 難道你現在沒檔期嗎？不不不怎麽是檔期的問題, 這特麽壓根不應該口好不好……唐綿綿開着指甲油瓶子都忘了關, 她定定地看着徐伊人回的那三個字，心裏湧上浪潮，看來這貨已經看穿了我的勾引大法，她知道一味躲避是沒用的，所以現在也抛來直球攻擊了。

換了平時, 唐綿綿肯定要狠狠地回擊幾句，打嘴/炮這方面她也是老司機了，怎麽會輸給徐伊人？但她摸/摸自己飽滿誘/人的良心所在部位，深呼吸一口氣：平靜一點, 不要上她的大當，徐伊人這貨想采取主動權，那我就給她來一個拳頭打在棉花上, 暫時不予理會就是了。

她删除掉已經噼裏啪啦打出的一行字，退出了跟她的微信聊天, 趕緊把頭發妝容弄好，找了最好的角度柔光自拍一下，美麗的素顏照發上了朋友圈，加上一句話：“你沒檔期就算了, 單身狗寂寞的雙休日要過去啰，碎覺，晚安。”

她也不想看有什麽仰慕者會蹲守着留言，總之這句話是有所指向的，除了徐伊人之外不會有人能解讀得出，唐綿綿放下手機得意地塗好腳趾甲，倒頭美/美地做春秋大夢去了。

在徐伊人這邊，她雖然忙着當夜間客服，但心思還吊在唐綿綿這裏，剛以為她想好好打一次嘴/炮，所以自己才發話過去，沒想到這貨根本不接招，一直都沒有回音。此時的徐伊人心裏忐忑不安，有兩個念頭在她一向平靜的心海裏浮沉：難道是自己說話太過火，把唐綿綿給吓得縮回去了？或者是唐綿綿今天不想聊騷，只是想問問她關于競争角色的事情，沒得到回應她也就算了？

活活為她忐忑了五分鐘，徐伊人才發現唐綿綿的朋友圈已經更新，看到她那句“你沒檔期就算了”的話下面，已經有好幾個仰慕者留言，問她什麽檔期呀，跟什麽明星約好了呀……單身狗那三個字更加觸目驚心，還寂寞？徐伊人被她繞圈子的回應弄得哭笑不得，怎麽看唐綿綿的話都有點“寂寞少/婦渴望/狂野伴侶”的意思。

“姐姐，你看什麽，看得臉都要抽筋啦！”突然芳芳從被窩裏探出頭來，笑嘻嘻地看着她。徐伊人不愧是學過表演的，她在一秒鐘之內收斂情緒，把手機丢到一邊，心想反正明天唐綿綿還會繼續聊騷的，明天再說吧。

次日去上課，同學們在表演教室臨時抱佛腳，大多數女生已經确定要試鏡小心眼師妹，個別幾個女生覺得競争太大，就選定女隐士角色來發力，大家分成兩組由兩位老師講解人物，徐伊人很自然地坐到人少的那組，唐綿綿本想跟過去，但實在覺得自己演不了女隐士，猶豫着最後還是随大流，坐到小師妹那組聽老師講課。

兩人分別遠遠地坐開了，唐綿綿一大半心思放在做人物筆記上，另一小半心思不覺飛到徐伊人那裏。昨天大喇喇地沒有再回複她，今天按照五倍卡任務，就不能再主動發消息了，不知她會不會熬不住了給自己發，要是失敗，那前五天的苦心統統都白費……

“唐綿綿，你老是看那邊幹什麽，你想演女隐士？”表演老師看到她心不在焉的樣子，示意她如果想去那組就去吧。其他女生紛紛把目光投射到她身上，唐綿綿好尴尬，搖搖手：“沒有啦，我在很認真地聽老師講課呢。”

那另一邊徐伊人聽到了對面的騷動，此時競争女隐士的另兩個女同學竊竊私語：“哎唐綿綿好像搖擺不定，她到底想選那個角色啊，我們這組已經有徐伊人這個高手了，她再過來豈不是競争更難。”“競争小師妹的人多呀，唐綿綿也想走人少的路，不過扮演世外高人她是絕對不像的……”說着旁人很自然把目光集中到徐伊人身上，她們躲閃了一下就趕緊低頭去做筆記，都知道跟清冷氣質的徐伊人競争簡直就是當炮灰，不管怎麽樣都要加倍努力才行。

徐伊人已經看過劇本，她自身對這個女隐士的角色有得天獨厚的條件，所以不用那麽費力，她自覺應該有八成的把握吧。表演老師講完理論，留時間給她們咀嚼消化練習，徐伊人拿着文件坐到角落裏，時不時擡頭去注意唐綿綿那組的動向，那組因為人比較多，老師對她們的優點缺點一個個評述過來，費時比較長。

聽到老師評論唐綿綿的時候，徐伊人本不想豎起耳朵來聽，但無奈老師說話聲音太響，實在沒辦法忽視。老師說唐綿綿對小師妹性格拿捏得還可以，這個角色關鍵要表示出一種小心眼兒的嫉妒态度，所以在表演時，眼神表情都要圍繞人物性格的中心點來轉動。

小心眼兒？徐伊人翻看着文件，腦補着小師妹的形象，平心而論，如果時光倒轉十幾天前，唐綿綿沒有跟她示好也沒有借錢，那她還真的認為唐綿綿就是個小心眼兒的讨厭鬼，但現在……徐伊人手指頭點着一行行字，她覺得唐綿綿要比劇本上的人物好很多，雖然她性格有點放/浪，臉皮也很厚天天晚上纏着自己聊/騷，但總體來說人品是不壞的。

徐伊人寂然不語，正好到了課間休息，她把文件先放進大包，打開一看，唐綿綿那頂小紅帽還乖乖地躺在她的包裏，徐伊人不知怎麽的心虛一下，她擡頭看到唐綿綿在教室另一邊，正埋頭記錄老師剛才說的話。這貨丢三落四的，帽子掉了也不知道嗎？

唐綿綿還真忘了小紅帽這檔子事，她剛才被老師指導過，想着趕緊再練習一下，趁放學前叫老師再點評點評，這樣明天的試鏡也不至于出糗。她嘴裏念叨着“能者多勞”，沒有注意到徐伊人從角落裏投射過來的複雜的目光。

“哎哎，綿綿，”課間她去洗手間的時候，一個女生神秘兮兮地過來推推她，“你和徐伊人到底是什麽關系啊？”

怎麽會突然問到這個，唐綿綿心裏尖叫不好，難道勾/引大法被人看出來了嗎？但是還好，同學只是說，在自修的時候，徐伊人坐在角落裏，一直盯着她這邊看，眼神怪怪的。唐綿綿馬上松了一口氣：“這樣啊，”她擰開水龍頭沖洗一番，滿不在乎地甩甩手，“我和她也沒什麽關系啊，你們平時看我跟她說過話沒有？”

幾個好奇的女生紛紛搖頭，的确沒見兩人說過話。“那不就得了。”唐綿綿得意地回到教室，她們不提醒自己還不知道，敢情徐伊人這悶騷的色/胚已經慢慢上鈎了，哈哈昨天還跟我說暫時不口，那什麽時候有空口，你有膽子約個時間嗎？切，光會打嘴/炮的家夥。唐綿綿坐回原位，瞟了一眼徐伊人的方向，照這麽看來，她或許心裏還等着自己發微信過去聊騷，那今天就消停一次吧，如果她真的憋不住了主動發來，那就太好玩了。

晚上徐伊人回家，為了明天試鏡保持良好的精神狀态，今晚的夜間客服她暫時請假，吃過晚飯後就坐在床上，攤着人物劇本琢磨個不停。手機放在床頭櫃上，她沒有刻意去注意，好像在心裏真的形成了習慣，唐綿綿會發微信來的。

芳芳很乖巧地沒有打擾她辦正事，只是在一邊練習身段，下個月她要去跳群舞，也得好好努力才行。到了慣例的十一點，差不多應該是唐綿綿來聊騷的時候了，徐伊人無意識地瞥了一眼手機，安安靜靜什麽消息都沒有。

她起先也沒當一回事，繼續研究劇本，過了半個小時，還是寂然無聲。芳芳注意到她略微心神不定的狀态，難道真的跟唐綿綿有關嗎？她高興起來，裝模作樣躲到被窩裏睡覺，暗地裏關注着她們的動态。

在唐綿綿這裏也在“熬”着，她拿着手機看時間，親爹啊就讓徐伊人發條微信過來吧，不然我前五天的辛苦都白費。但她單方面再着急也沒用，消息留言什麽的都不少，但沒有一條跟徐伊人有關。晚上宿舍要熄燈睡覺了，明天有特別重要的試鏡，唐綿綿洗漱後躲到被子裏，手邊仍舊放着手機。

“美人兒！”唐綿綿聽到這個稱呼就頭皮發麻，X的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瞎來，又是倒黴的夏小冥，但現在她領教到死神少女的不講理，不敢正面跟她發生沖突，別在重要關頭來個色任務就尴尬了。“怎麽啦，我這邊正在等徐伊人的消息好不好，”唐綿綿盡量把不耐煩的語氣放得和緩一些，“這也是為了試驗你那個宅男把妹的‘好’辦法呀。”

夏小冥懸空坐在她的被子上，抄起雙手扛着鐮刀，幾天不見她好像胖了一點兒，看來那次自助餐甜點攻擊波的熱量的确不低。她看唐綿綿的态度還不錯，就沒再擺死神架子，摸着下巴一塊兒出主意：“美人兒，你确定前幾天聊騷都到位了嗎，話說我也希望你成功來着。”

唐綿綿掏出手機，讓她看昨天自己沒有回複的消息，夏小冥兩眼發光：“暫時啊……那也就是說将來有戲啰？”“沒用的，現在距離零點還剩十分鐘，我看她是不會發消息來啦，什麽宅男把妹好辦法，對徐伊人不适用啦。”唐綿綿半埋怨半激将地說。

夏小冥一聽她質疑自己的辦法，馬上就不高興了，她從寬大的黑袖子裏拿出ipad來，攤在唐綿綿眼前：“誰說不适用，來看看她現在在幹什麽，如果在睡大覺，那就說明你前幾天聊得都不夠騷。”

鏡頭來到徐家裏，她家是面積很小的一室戶，室內開着小燈，徐伊人坐在床上看明天要試鏡的內容，旁邊的芳芳埋頭在被子裏滾來滾去，好像也沒有睡着。徐伊人的手機放在床頭櫃上，能感覺出她時不時有注意手機的意思，但也不能确定那就是在等唐綿綿的微信。

“夏小冥！”唐綿綿看着她一邊看劇本，一邊梳理柔順長發的模樣，也不知為什麽就激動起來，她下意識覺得有戲，一把拉住夏小冥的袖子，“你給她發個亂七八糟消息呗，最好是跟我有關的，我要看看她的反應，快快快還有十分鐘就到零點了。”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夏小冥嗯嗯答應，情急之下發什麽消息好呢，有了，她唰啦打下一行字來發到徐伊人的微信上。

鏡頭裏，床頭櫃上的手機屏幕一下子亮起來，就在這瞬間，鏡頭好像快進似的，徐伊人唰啦一回頭，伸手抓過手機來點開看。

我擦她居然這麽急切！唐綿綿不看還不知道，這一看……徐伊人真的把自己的聊騷消息當一回事了嗎？但徐伊人看到那條陌生人夏小冥發的微信之後，原本有點喜悅的表情立馬就凝固沉靜，點了兩下便退出了。

“喂，你發了什麽不健康的內容給她？”唐綿綿湊到夏小冥身邊去看，原來這家夥發的是：“寂寞少/婦，悶熱潮濕的漫漫長夜，尋求陪伴……”蛇精病啊真是，唐綿綿不禁要為她打爛好牌而扼腕嘆息：“夏小冥啊，你怎麽老是塞一些直男宅男喜好到百合劇裏來，我真的要懷疑你內心是不是住着一個彪形的摳腳大漢了。”

“收聲。”夏小冥叫她閉嘴，指着ipad上徐伊人的動靜。徐伊人删除消息後，卻沒有馬上丢下手機，她下意識點到唐綿綿的朋友圈看她的動态，好像沉默了一會兒，又轉回微信發消息界面，快速地打下了什麽。

唐綿綿一顆心懸在嗓子眼兒，此時手機屏幕亮起來，她被光刺到的眼睛一瞬間睜得很大，這一刻呼吸也不自然地禁止了。的确是徐伊人發來的微信：“是你在惡作劇嗎？”

然後下面是剛才微信的截圖，什麽寂寞少/婦，什麽悶熱長夜，唐綿綿瞪了夏小冥一眼，為什麽別人搞的破事，徐伊人要算到自己頭上，她發過去：“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搞錯了吧，我對此沒興趣。”徐伊人很快發來：“抱歉。”但很快又來一句：“不過，除了你之外，我也想不到還有其他人，會做這種無聊透頂的事。”

唐綿綿前面還滿心興奮她居然發微信來，現在又被她的話給氣得噎到了，她一邊搖頭一邊發出消息：“好你個徐伊人，我就算發寂寞少/婦的東西，也要注明是求女伴侶吧。”

“認真地說，你的樣貌身材也只能去騙騙宅男，沒有女生會喜歡你的。”徐伊人的話尖銳起來，唐綿綿沒料到她對自己是如此看法，非要說出個子醜寅卯來不可，兩人就開始互相吐槽微信聊天，雖然是吐槽的話語，但卻越說越興奮，她聊到興起，都忘了點開虛拟屏幕看好感度，隐約聽見背景音樂“叮”地響起：“祝賀美人兒完成五倍卡聊騷任務！”頁面上的數據清晰顯示，徐伊人好感度：30

夏小冥看着兩人分別躲在各自被窩裏發微信的互相吐槽嬉笑表情，不覺一攤手，悄悄給芳芳發了什麽消息，随後就隐沒在黑暗中。

次日是試鏡古裝仙俠劇的日子，徐伊人早早起床梳洗打理，出門前她突然想起來：“對了，昨天想好先還唐綿綿五千，排練的事情太多所以忘了，今天我拿去還她。”芳芳整理着舞蹈鞋，聽到這話興奮起來：“姐姐，今天你要跟唐綿綿開口說話了嗎？”

她遲疑片刻搖搖頭，不知為什麽，昨天晚上兩人微信聊天雜七雜八地聊了一個多小時，要不是因為要準備次日的試鏡，沒準還能繼續再聊下去，她意外覺得跟唐綿綿在二次元聊天感覺不錯，至于三次元的“大傻X”約定，先讓它放着吧。

芳芳昨夜裏收到夏小冥的消息，說是叫你姐姐先別還唐綿綿五千塊，她那裏準備有大動作。芳芳并不知道她們之間的植物人緊箍咒還有翻牌任務的事情，夏小冥只說覺得徐伊人唐綿綿有戲，總之叫她先別還錢，以後的事情包在她夏小冥身上就好。芳芳得知這種八卦，自然全力配合，看到徐伊人把五千塊裝進大信封，準備塞進大包裏。

“姐姐，”她趕緊阻止，“這麽多錢你讓丢三落四的唐綿綿拿着，萬一掉了，萬一被人搶了怎麽辦？”徐伊人笑笑，說只有五千塊而已，哪會被搶那麽嚴重。但芳芳不依不饒，說了一大堆人身安全的話，最後還異常認真地說：“姐姐，你把這麽厚一沓錢給唐綿綿，萬一她被搶了，她去追匪徒然後摔一大跤把腦子摔壞了，或者追劫匪的時候被車撞了，或者追到劫匪被人暴打一頓……我們該多過意不去啊。”

芳芳雖然沒經過表演訓練，但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扮演無辜少女還是蠻像的，徐伊人被她的話唬住，心想沒錯，唐綿綿丢了小紅帽都不知道，丢錢也是可能的，她聳聳肩把大信封拿出來，說微信紅包提現要付手續費不合算，有空去把錢存上，到時候銀行轉賬給唐綿綿吧。芳芳嗯嗯點頭，她也不知道夏小冥在搞什麽鬼，總之真的要把姐姐跟唐綿綿牽扯到一起嗎，她很期待就是了。

到學校之後，系裏借了表演教室作為試鏡場地，雜物全部清空，就跟面試似的，在前面放了一張長桌，後面放了三把椅子。指導老師說副導演和兩個助理在路上，但是服裝師和化妝師帶着東西已經先到，男女分成兩組去試穿衣服吧，也不用定妝照那麽複雜，稍微有個劇中人的意思，然後再按照劇本演一個片段就行。

同學們都緊張起來，老師安排女生們去其他教室換上古裝，唐綿綿也跟着一起去，她比其他人見過的世面多，畢竟也是拍過士力架廣告的新人，但仔細看看同組競争的女生們，她不禁有點慌了。

原來人家都有準備，那些深紅、奶奶灰、巧克力色等等染過的發色都用臨時染發劑弄回黑色，唐綿綿沒想到這出，她還是一頭垂在肩膀上的栗色卷發，這真心跟古風仙俠的氣質格格不入呀。

完了完了，昨天光顧着跟徐伊人聊騷，都忘記要臨時染個發，萬一因為發色原因被刷下來，那可太得不償失啦。唐綿綿內心忐忑不安，但現在也沒時間給她彌補，只能排隊聽化妝師的安排，換上服裝然後梳古風發型。

化妝小哥對美豔動人的唐綿綿很有好感，看着鏡子裏她有點郁郁寡歡，就做了個花兒開放的手勢：“美女你這麽漂亮的臉蛋，為什麽不綻放一下，你看我這麽難看也肯綻放啦。”唐綿綿很給面子地對他的冷笑話抱以微笑，她問化妝師有染發噴霧嗎，就是能保持兩小時顏色的那種，但他們都沒帶來，而且每個人做發型的時間有限，沒法為她一個人延時，唐綿綿輕輕唉了一聲，怪失望的。

“美人兒！”突然耳邊傳來夏小冥叽叽喳喳的聲音。

“……”唐綿綿把罵人話稍微忍下去，化妝師叫她閉上眼睛，要畫一下眉毛和眼線，她只好閉上眼發牢騷：“死神少女，你上次叫我抖/奶，我都沒辦法只好聽從了，那是因為閑得無聊，但今天我要試鏡辦正事，你可別來觸碰我的底線，別惹得我破罐子破摔啊！”

但夏小冥今天的心情不錯，她隐身出現，看着旁邊議論紛紛準備試鏡的漂亮小姐姐們，看得黑黝黝的眼睛舍不得挪開，過了一會兒，她伸出冰涼的手指頭戳戳唐綿綿的臉。

“哎喲。”她叫了一聲。化妝師叫她別動，唐綿綿有氣不能發，只能閉着眼問夏小冥想來搗什麽鬼。突然間一瓶東西塞在她手裏，感覺像是發膠瓶子。夏小冥的聲音故意裝得很和善：“美人兒，你不是缺臨時染發噴霧嘛，喏，我千辛萬苦弄來一瓶給你，只要你答應，試鏡完成之後，點一張翻牌任務就行。”

……唐綿綿沉默了，夏小冥一向無理取鬧厚臉皮，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好人，那這個任務該有多令人難堪啊。“你不是有那種不翻牌就不消失界面的流氓程序嗎，怎麽還要來問我的意見？”

夏小冥嘻嘻一笑：“畢竟那只是開玩笑，你這兩天表現很好，我也不能每次都把事做絕不是嗎，你先答應了吧，這次的五倍卡我保證你絕對不吃虧，而且是徐伊人為你服務。如果你想辦法執行這個任務的話，結果就是她會整整服務你五天喲。”

她為我服務？大寫的“服務”？唐綿綿不自覺地想到了十八/禁的畫面，拜托到底是什麽類型的“服務”，死神少女你給我講講清楚好嗎。

但夏小冥團着手指頭：“哎呀很清水的啦，你不要想歪好不好。”她就是死皮賴臉不肯說具體內容。此時旁邊有個女生，問起發型師，試鏡的時候發色不對要緊嗎，發型師很公事公辦地回答她，發色是錦上添花的事，如果兩個人的條件水平差不多，又都是沒名氣的新人，那副導演當然會考慮省事的那個，畢竟染發的女生進劇組後還要重新試妝，可能感覺就不太一樣了。

唐綿綿心裏一緊，有時候細節很重要，她可不願意讓引以為傲的栗色小卷發成為試鏡的敗筆，再加上夏小冥不停地撬邊，她心裏一急就答應了：“好吧，你把臨時染發噴霧給我，試鏡如果成功的話我就翻那張五倍卡牌，前提是成功哦。”她想要是成功的話，那自己也不算太虧，夏小冥很爽快地答應。

唐綿綿趕緊用噴霧把自己的發色變黑，然後讓發型師做造型，頭上團起兩個團子，耷拉下兩條紅色/發帶，穿上藍底白邊的修仙門派服裝，居然很符合那個嬌氣霸道的小師妹形象。

等她們都打扮好，副導演和助理正好都來了，教室外面放了一長溜椅子，供她們排隊等候，叫到名字的人就單獨進去試鏡。唐綿綿在等候時，看到徐伊人坐在最後面，跟幾個女生競争女隐士的角色，她今天的妝容清淡，長長烏發富有仙氣地垂着，穿着一身白袍，更顯膚色/白皙，其實唐綿綿私心覺得，徐伊人的個性就跟女隐士差不多，她完全就是本色演出。

徐伊人一擡頭望見唐綿綿伸腦袋看着自己，她頭上的兩個團子垂下紅發帶，再配上可愛系的妝容，的确也很符合人物要求。她很客氣地朝她笑笑，兩人還沒來得及有任何的眼神交流，此時那邊叫到唐綿綿的名字，她略一緊張地站起來，局促地整理一下裙帶，看到徐伊人在那裏輕輕一歪頭，伸出三根手指頭，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在緊張時刻得到無言的鼓勵，唐綿綿心裏一熱，先不去管什麽“服務”不“服務”的麻煩任務了，她深呼吸一口氣，自信滿滿地走進了試鏡場地。

作者有話要說：

徐伊人好感度：30

已完成翻牌任務：12/24（五倍卡聊騷任務順利完成！）

任務期限倒計時：30天

感謝名單：不違天命1個火箭炮；我才不是傲嬌受1個手榴彈、1個地雷；悱恻1個手榴彈；快樂君3個地雷；就想撩你呢2個地雷；豆丁苗1個地雷。

豆丁苗20瓶營養液；篖篖5瓶營養液；pigtea3瓶營養液；大琳子CC1瓶營養液。感謝所有訂閱、留言的讀者，謝謝，她們會更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