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老黃(3)(改bug)

江徹正想在防護服上蹭一蹭粘在手上的粉塵, 但很快意識到, 防護服确實不堅固,它居然能被塊莖弄破, 誰知道擦蹭這個動作會不會引起更壞的後果?

“飛廉。”他低聲說, “我的防護服破了, 有不明植物的粉塵沾到了手上。”

就在說這句話的時間裏,江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手心開始發熱。粉塵沾染的地方漸漸泛出紅色, 有些麻癢。

“立刻回來。”飛廉當機立斷, “不要管塊莖了。”

話雖如此,江徹還是拿着口袋把所有挖出來的塊莖全都裝了進去, 這是他的勞動成果, 也是他們接下來要食用的食物, 他不敢随便丢掉。

宋君行和林尼那邊也已經聽到了江徹和飛廉的對話。

“我們這邊一切順利。”宋君行說,“就是林尼一直在罵我,脾氣太差。”

他們抓到了十幾條白骨蛇,林尼見還有時間, 不願意放棄, 決定繼續往前探索。

江徹只好對他們表達了真誠的祝願, 并且叮囑林尼千萬控制好自己的脾氣,不要揍宋君行,以免防護服因為過分激烈的動作而裂開。

從艙口進入清潔艙之後,江徹按照飛廉的要求,小心地用工具将自己手掌心的粉塵刮下來,動作十分謹慎, 沒有劃破自己的皮膚。把帶着粉塵的刮器放入物質保存管裏之後,他站在清潔艙中央,開始接受鳳凰號的清洗和消毒。

物質保存管立刻将粉塵送入了分析儀器內。

“大約十分鐘就能有結果。”飛廉說,“謝天謝地,我們選擇的是已經有過記錄的老黃而不是別的星球。老黃的這片大陸上植物種類不多,好在‘大撤退’之前所有的記錄都已經輸入了先鋒艦的系統裏。”

江徹覺得他說“謝天謝地”的口吻非常有趣,那是真真切切的松了一口氣的語氣。

飛廉太像人了。他還未解救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卻忍不住又這樣想。

結束三種清洗程序之後,江徹通過隔離區,走出了清潔艙。他穿着隔離區裏放置的幹淨衣服,原本穿在身上的那些全都扔在了清潔艙裏。

“洗頭的力度太重了。”江徹皺眉說,“我覺得自己的頭發都快被拔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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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疲勞,身上微微發熱,但自己還不覺得十分難受,直到走過清潔艙外的鏡子才吓了一跳。

鏡子裏的男人整張臉都紅了,連帶着耳朵、脖子,全是煮熟蝦子一樣的顏色。

江徹低頭看自己的雙手,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視野有些不穩,眼前閃過各種各樣古怪的顏色,耳朵裏嗡嗡作響。

奧維德一直在清潔艙外等他,此時已經走到了他身邊。

江徹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奧維德憂心忡忡的臉。

“飛廉說,你現在必須到醫療艙去。”奧維德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我帶你去。”

江徹下意識甩開了他的手:“別碰我。”

奧維德吃驚地回頭,猶豫片刻後幹脆直接握住了江徹的手肘,把他往醫療艙帶:“飛廉說老黃上的植物大部分都是沒有毒的。”

“這個呢?”

“……還在分析。”

“放開我吧。”江徹出奇冷靜,也出奇耐心,“萬一是什麽傳染性的毛病,再讓你染上那就不好了。”

奧維德完全不管,仍舊拉着他往前走:“你廢話比宋君行還多。”

江徹手腳乏力,渾身都疲憊不堪,體內的熱量在一分分聚積增加,讓他頭昏腦漲:“奧維德……”

“別亂想。”奧維德拽着他,手心又濕又冷,“你不會死的。”

江徹發現他的聲音在略略顫抖。

你怎麽知道?他有無數句反駁奧維德話,但口幹舌燥,說不出哪怕一個字。無法發聲帶來了巨大的恐懼,江徹終于開始後悔自己的大意。他們之前的航程雖然波折不斷,但都太順利了——在天狼行星帶上登陸別的星球,從未出現過這樣的事情。他也因此哦忘記了,天狼行星帶距離馬賽和黑海都很近,本來就是已經有過許多人類活動的,生态情況和老黃完全不一樣。

完了。江徹想,我可能真的會死。

“不會死,別哭。”

飛廉檢查了分析儀器給出來的結果,轉頭安慰唐墨:“他非常健康,這種植物孢子沒有毒性,只是特別容易引起過敏反應。”

唐墨怕極了,反複跟飛廉确認他的說法。

飛廉覺得哭泣的女孩很難應付,他的系統裏沒有關于處理這種棘手情況的任何備案。“你去找皮耶爾吧,等林尼和宋君行回來了,确認他們也沒事,我們就走。”飛廉扔下一句話之後,幹脆穿過牆壁,直接繞道抵達了醫療艙。

醫療艙和廚房差不多大小,各類醫療器械都很齊全,但由于時間過去很久,而且鳳凰號曾被掠奪者入侵過,在确定所有的物品和器械都被完全消毒完之前,飛廉不允許他們使用哪怕一把刀。

幸好藥劑、繃帶、膠布等等東西是封存在密封的庫房裏的,掠奪者無法進入。

飛廉抵達醫療艙的時候,江徹正蜷在病床上發抖。他的一條手臂已經腫了起來,掌心長出了麻癢的紅點。奧維德在他額頭上貼了退熱的冰貼,但除此之外無計可施,只能眼巴巴地守着江徹。

此時此刻的飛廉對兩人來說,無異于神。

“沒事。”飛廉打開了密封庫房的門,讓奧維德從角落的藥架裏拿出兩支注射針劑,“孢子本身是沒有毒性的,但是你第一次接觸,所以引起了比較強烈的過敏反應。”

江徹覺得自己快要說不出話了。奧維德灌他喝了點兒熱水,稍稍緩解了他無法發聲的窘狀,但仍舊很難受,吞咽唾沫也疼,咽喉腫痛,連帶着舌頭都發僵了:“過……敏?”

“沒有過敏藥也可以消退,只不過時間會比較久,你會很辛苦。”飛廉指指奧維德拿出來的兩支針劑,“這是抗過敏的針劑,今天一針明天一針,你就好了。”

江徹長舒了一口氣:“快……快打。”

“但是針劑是否還有用,我也不能确定。”飛廉還在叨叨地講話,“它只是強化你身體對抗過敏反應的能力,讓你自己來壓制過敏反應而不是借助藥物作用,所以對人體是無害的。雖然誤打誤撞,即便沒有畢羅格環提供能源,宇宙裏的低溫環境也讓包括庫房在內的整個鳳凰號處于一種比較穩定的儲存狀态,但是鳳凰號被你們拉到黑海呆了挺久,那段時間庫房的溫度達不到儲藏要求,我擔心針劑已經……”

“如果……沒……用,我會……死嗎?”江徹艱難地打斷了他的話。

“不會。”飛廉回答,“如果它已經失效,就跟沒有用藥一樣,你還是一樣要撐足至少十天才能恢複。藥劑有鎮靜效果,注射之後你很快就會睡着。”

“那……就打吧。”江徹說,“又死不了……你……廢話……太多。失效……就失效……我不……怪你。”

飛廉忠實地把他們的對話記錄在系統裏,以免将來江徹翻臉不認賬。

在飛廉的指示下,奧維德順利為江徹注射了一支針劑。

冰涼的液體緩緩被推入手臂。江徹只覺得發熱的手臂瞬間溫度驟降,這短暫的舒适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奧維德先生,你曾經使用過注射器?”

他聽到飛廉問奧維德。

“當然,我的工作要求我必須學會一些基礎的醫療工具的使用方法。”

“你是什麽工作?”

“……自由職業者。”

藥劑立刻起了作用,江徹眼前混亂的光線已經變清明,耳中也沒有嗡嗡的怪響了。聽到這倆人的對話,他忍不住笑了一聲。

飛廉和奧維德轉頭看他的時候,他已經閉眼睡着了。

探險的兩個小時結束後,林尼和宋君行各拎了一個大袋子回來。

白骨蛇在袋中爬來爬去,偶爾會在袋子上頂起一個十分清晰的骨頭印子。

“江徹好了嗎?”林尼興高采烈地将袋口打開,把白骨蛇全扔進了大箱子裏,“這可都是活蛇,先清蒸兩條來試試。”

唐墨代替皮耶爾暫時在駕駛艙裏呆着,皮耶爾在清潔艙外幫忙拖動那只碩大而沉重的箱子。聽到林尼這樣講,他忍不住想,林尼看來是真的餓了。

他們都差點忘記,這人因為一口好吃的和一點兒好像微不足道的快活事情,就放棄了死志。

“江徹在房間裏躺着,飛廉說那些粉塵沒有毒,他只是過敏。”皮耶爾跟兩人說,“注視抗過敏藥劑之後睡着了,奧維德陪着他。”

裝滿白骨蛇的箱子推進了廚房,從透氣的孔洞裏傳出骨頭嘎嘎摩擦的聲音,聽起來很吓人。

“已經在清潔艙裏洗幹淨了吧?”宋君行從牆上摘下圍裙穿上了身,“江徹幹不了活兒,我露一手給你們看看。”

林尼和皮耶爾擡起頭,滿臉懷疑地看着他。

宋君行心中一動:這倆人蹲在地上瞧自己的時候,特別像他家裏以前養的兩只大貓。

當然林尼顯然是更可愛的那一只。

“信不過我?”宋君行拿起菜刀,炫技心起,在手裏轉了一圈,“白骨蛇是黑海的特産,我是黑海唯一的廚子,這船上沒有任何人比我更懂得做清蒸白骨——”

咚的一聲,刀子從宋君行手中滑落,擦過他的鞋子,重重撞在地面上,鋒利的刀尖瞬間插入了地板。

宋君行:“……”

在兩只大貓充滿懷疑與不信任的目光中,廚房的警報器開始尖銳鳴響。

江徹在沉沉的夢裏,被隐隐約約的警報聲驚醒了。

睜開眼的瞬間,他意識到自己出了很多汗,背後黏糊糊的,渾身燥熱,喉嚨幹渴,更糟糕的是他起了反應。

該死的孢子……或者該死的過期藥劑。

江徹張口嘆氣,掀開了被子。他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房間的天花板亮着柔和的燈光,他看不到光源,但心裏清楚,這種亮度恰好适合睡眠。

在溫和的燈光裏,他聽到奧維德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

他背對着江徹,站在書桌前和通訊器對話。

“宋君行把廚房地板砍壞了所以才響警報?”奧維德用右手抓持通訊器,左手在自己腦袋上撓了幾下,柔軟的金色發絲從他指縫裏蓬松地戳出來,“廚房的警報系統這麽靈敏?好吧我知道了……快關了,別把江徹吵醒。……好好好,你們注意點兒,別讓林尼真把宋君行滅口了。……沒呢,沒醒。”

說到這裏,他下意識回頭,頓時吓了一跳。

江徹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起身,站在了他身後。

奧維德連忙挂了通訊器:“還疼嗎?手癢不癢?你這就睡飽了?才一個多小時。”

江徹搖了搖頭。他現在不太想說話,渾身燥熱,只想立刻進入浴室沖洗,壓制體內古怪而熱切的欲望。他按下了奧維德身旁的按鈕,房門無聲滑開。

“你回去吧。”江徹示意奧維德看門口,“我沒事了。自己再躺會兒就行。”

“為什麽?”奧維德不解,“我在這裏不會妨礙你。”

江徹看着他的臉。一定是光線的問題,或者是過敏的問題,他覺得奧維德身上的每一個地方,每一處,全都讓人忍不住碰觸。

他擡手撫摸奧維德的頭發,在他額間吻了一吻。

“快出去。”江徹聲音低啞,他知道自己已經勃起了,硬熱的性器在衣物的包裹下,漲得他很難受。

熱的不只是那裏,還有他的頭腦,他的嘴唇,他撫摸奧維德頭發的手指。

奧維德的身體很清涼,這讓江徹感到舒服。他貼近了奧維德,像是忍不住似的,又親了一下他的頭發。

“你再不走,我就真的要非禮你了。”他低聲說,“這不對勁……可能是孢子引起的,或者那些過了期的藥劑……乖,離開這裏。”

奧維德睜圓了眼睛看江徹,手放在了江徹的腰上。

這個動作令他們貼的更近了,江徹難耐地悶哼出聲:他又硬又漲的那個地方正貼着奧維德的身體,這是一種可怕的刺激。

他在奧維德的眼裏看到了陌生的熱切。

“江……”金發的年輕人貼緊他的身體,親吻着他的手指,低沉而甜蜜的聲音從他微微張開的口唇間緩慢溢出,“我邀請你非禮我。”

江徹頓了頓,不大理解地看着奧維德。奧維德已按着他的下巴,把自己的舌尖送進了江徹的嘴巴裏。

從吻開始,一發不可收拾。

奧維德将他推倒在床上,舔他的臉,他的唇角,他的睫毛。

兩個人都因為興奮和緊張而手忙腳亂,江徹只覺得奧維德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冰涼的,是舒适的。他緊緊地攬着壓在自己身上的奧維德,手伸進奧維德的衣服裏,掐着腰,掐着皮和肉。太舒服了,他渴望這樣的溫度,能令他發熱的身體和頭腦換回片刻清涼,他甚至恨不得把奧維德壓進自己身體裏,吃了他,品嘗他,愛他。

江徹的頭腦裏還有一點清明。那點清明懸在激烈纏鬥的人之間,冷靜地問他:愛有邏輯嗎?

沒有邏輯,不需要邏輯。江徹忽然嘗到了一點兒鹹澀的滋味。

奧維德哭了。

“我以為你會死。”他的眼睛是紅的,離江徹很近很近,“你就不能小心點兒?你應該更仔細!這不是……這不是地球也不是馬賽。還是說你也想死?你跟林尼一樣是嗎?你不打算帶我去地球了?”

江徹不需要邏輯了。他什麽都不要,去他媽的邏輯。他吻着奧維德,指尖插進他濃密的頭發裏,那些纖細的發絲似乎也散發着灼人的溫度,令他喘不過氣。

去他媽的邏輯,去他媽的。江徹翻了個身,把奧維德壓在床上。除了江慕,他漫長的一生裏,再沒有其他任何人會這樣依戀自己。奧維德躺着,江徹解開了自己的衣服,又去脫他的。汗珠從發梢滴落,奧維德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你的手別動。”

江徹按着他腹部,就像每一次在浴室裏為他做的那樣,伏下身,把奧維德半勃的性器含進了嘴巴裏。他口腔溫度比以往都高,奧維德挺身彈了一下,揪着自己的頭發呻吟出聲。

江徹腦袋裏那一點兒清明現在開始問他:潤滑呢?保險套呢?

他不知道鳳凰號上是否有這些東西,可就算有,也已經都過期了。而且現在讓他再去問飛廉,他肯定是做不到的。

奧維德這一次射得很快,沒一會兒就抖着腿在江徹嘴巴裏噴了出來。江徹連他射完之後沒軟下來的那東西也覺得很有趣,伸指揩去了上頭殘餘的一點兒漿液。

奧維德暫時沒了力氣,躺在床上喘氣。他的右臂還不能有什麽激烈的動作,左手伸到下面去推了推江徹:“快點。”

江徹趴在他身上,一邊湊過去吻他,一邊用手指動作着。“做過嗎?”江徹小聲問。

“……沒有。”奧維德皺着眉頭,眼睛裏滿是驚詫,又摻雜着一些緊張,“手、手指?”

“嗯。”江徹逗他,“一會兒還有比手指更好的。”

奧維德瞥了眼江徹下面的那東西:“……這麽大?”

江徹堵上了他的嘴巴,把他滿腔疑問都壓了下去。奧維德的身體很精壯,也很漂亮,肌肉的塊壘十分清晰,現在全脫光了,每一個動作都能清晰看到肌肉的運動痕跡,江徹非常喜歡。他親吻奧維德的胸口,吻他的腹肌和臍,低聲笑着說:“大的好,以後你會喜歡的。”

勃起的性器硬漲火熱,一點點地頂進了被揉弄松軟的地方。

奧維德繃緊了身體,裏頭也一樣緊得要命,像在抗拒,卻又欲拒還迎。

江徹進去了一半,奧維德的腿上的肌肉都繃出了形狀,卻始終沒有喊停。他喘着氣,一只手撫弄奧維德身前已經軟下來的陰莖,一只手順着他腹部、胸口、脖頸緩慢摸上去,輕撫他的下巴,溫柔地撫慰他。

“不舒服?還是疼?”江徹聲音低沉,天花板燈光落在他背上,他的影子完全覆蓋在奧維德身上。

奧維德睜開眼,忽地顫抖了一下。他又想起來了,江徹賜予自己食物,江徹是自己的主人。

江徹沒有等到奧維德回答,但奧維德能用的那只手攬着他脖子,把他壓向了自己。體位的些許變化讓那東西又進去了一節,奧維德皺着眉,像是忍耐着什麽,沉默地吻他。

戳弄了片刻,裏頭漸漸松活了,軟了,江徹便得寸進尺地,繼續往裏頂。

奧維德完全被他壓制,只能揪着自己頭發,揪着床單,快感和舒爽,像拍擊上岸的潮水,片刻不停地沖刷着脆弱的堤岸。

江徹跪在床上,什麽都管不了了,奧維德的腿纏在自己腰間,他又硬又熱的那根正在奧維德身體裏進出,在奧維德身體裏仔細地、粗魯地、不留情面地探索。他在挖掘青年的快感,在掌控,然後和他一起落進能淹死人的深淵之中。

進到最深處的時候奧維德像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尖叫出聲。他聲音低啞,和平時完全不一樣,頭上汗水淋漓,金色的發絲被粘在了臉上、額上,一雙藍眼睛帶着驚詫與不可置信,盯着江徹。

“……這麽……深?”

江徹喜歡死他這副樣子了。他覺得奧維德身上沒有一個地方是不可愛的,沒有一個聲音是讓人厭煩的。他們在做愛,在航行的途中,在宇宙裏,淋漓酣暢地結合。

再抽離的時候奧維德神情變了。眼裏那些驚詫和不可置信全化成了情欲的誘惑和邀請,他張開了口,舌尖受不住似的探出來,陌生而甜蜜的呻吟從胸膛裏震動發出,又被江徹吻住,再一次堵在了嘴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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