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初來
秦傾沒有繼續說話,在窗邊站了一會,手指戀戀不舍地關上窗簾。随後擡起了巨大的包袱。
“秦師,您做什麽?您的身體?”宋榆雁驚訝至極,立馬阻止他。
“許久未歸,同他們見見。”
“您的身體能行嗎?”宋榆雁擔心極了,手忙腳亂地跟在他的身後,秦傾已經很快地下了馬車。
秦傾面不改色,道:“本師只是身子骨弱了些,又不是殘了,無妨。”
宋榆雁擔憂地看着他舉着比本身大上幾倍的包袱,生怕他撐不住暈倒。這麽大一包呢,是宋枟竹可能都要費不少功夫,秦傾直接舉起走,肯定是在硬撐。
而宋枟竹背對着二人,正在點數。軍人們一看到秦傾,紛紛單膝跪地,聲音震耳欲聾。
“屬下參見軍師。”
秦傾不得已停下腳步,聲音有些喘:“不必多禮。”
宋枟竹見到他這副硬撐的樣子,急了:“放下,讓別人拿進去,你快回車上。這裏空氣太髒了,以你的身體狀況,根本熬不過,你死了誰賠本将一個絕頂聰明的軍師?”
秦傾放下包袱,輕輕咳了幾聲,本就白得透明的臉血色盡退,發絲被風吹起,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風給吹飛,紅衣飛舞,盡現病态之美。
“将軍……”他忍住虛弱,單膝跪地,“屬下能回到家鄉,實屬不易,就希望能同他們敘敘舊,這點小心願,希望您能滿足。”
宋枟竹看着他一副快倒下的樣子,心疼無比,讓人取來一件披風,為他披上。
“去吧,注意安全。”
秦傾如同孩童得到了好吃的糖果一般,拜謝後匆匆離開,步伐都輕盈了許多。
宋枟竹看着他的背影,輕輕嘆氣,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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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們見到了大量幹糧,激動的氛圍連在城門外都能感受得到時,宋枟竹突然一抖。
只見瘦削的秦傾一圈一圈地被人們圍住,好像在逐漸消失一般。
“她從今日起,就是我軍一員,就交給第九隊負責,你們現在認識一下,本将去去就來。”失了分寸地說完,宋枟竹急忙忙地跑向喧嚣的人群,其實是人群中帶着笑容的秦傾。
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出來,對宋榆雁道:“我叫周志遠,是第九隊隊長,歡迎你!”
軍人們好奇地看着她,紛紛鼓掌。
“大家好,我叫宋榆雁,今後請多多指教。”
“宋小姐好!”
周志遠簡單地介紹了一下他們的軍隊,宋榆雁了解了個大概。
這裏共計十萬雄兵,是宋枟竹精選出來的軍人,宋枟竹麾下百萬雄獅分為好幾批,由幾位得力幹将統帥,駐紮在邊疆各個城市,而她本人選出最為滿意的十萬人,帶着秦師來到了這蠻荒城。
這是她向宋閻立下的軍令狀。為了秦傾,也是為了宋國邊塞,宋枟竹決心要将蠻荒城發展起來,成為宋國最為堅固的護盾。
為了方便管理,宋枟竹将十萬人分為二十個小隊,根據數字來排隊,由隊長負責管理。而宋榆雁分到的第九隊,是主力軍,五千多人個個強悍,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将了。
“看來我壓力不小。”了解後,宋榆雁有些忐忑起來。
周志遠鼓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是将軍親自編入的小勇士,自然不俗,相信你鍛煉幾年,定能成為下一位巾帼不讓須眉的女将。”
“嗯。”宋榆雁心中瞬間燃氣鬥志。她沒有底子,需要從頭練起,但她有十年的時間,一點都不怕。為了自己,也為了這裏苦命的百姓,她必須努力。
周志遠把她安排在了隊伍的最後,她走過去時,發現也有一位小孩站在那裏。看模樣,應該是同齡人。
“你好呀,我叫周和格。”小男孩的臉灰塵仆仆,見她走過來,激動萬分都自我介紹。
“你好。”
“在覺醒塔外和皇宮裏我就見過你了,當時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沒想到你居然會選擇這裏。”周和格滔滔不絕地講着。
“你不也選了這裏嗎?”宋榆雁笑道。他這麽說,宋榆雁就有印象了,這個周和格就是除了她另外一個選擇了蠻荒城的孩子。
蠻荒城太窮,但凡能凝出內丹習武之人,根本就不會選擇這裏,她記得周和格是第五層實力,已經很不錯了。
“我肯定的嘛,我在這裏長大的,再加上知道我老爹的軍隊會來這裏,還有當時莫叔叔的威逼利誘,我就選擇了這裏。”
“你老爹?”
“嘎嘎,九隊隊長就是我爹啦。他是我的偶像呢,可厲害了。”周和格驕傲地說。
“那莫叔叔是?”
“啊,就是蠻荒城的城主,莫以山喽。”周和格一臉不敢置信,沒想到宋榆雁會不知道城主的名字。
宋榆雁點點頭,突然很想見見這個城主。
“你在這裏長大啊?你還有什麽親人?”宋榆雁好奇問道。
周和格明顯一呆,失落道:“我家就我爹和我,別的親人有的餓死有的戰死,莫叔叔看我孤苦一人可憐就一直把我帶在身邊。”
“抱歉……”宋榆雁很愧疚,不經意間竟提到他的傷心事。
“我告訴你哦,這個城裏,擁有內丹之人,不會超過五十人。”周和格吸吸鼻子,為了讓自己不那麽難受,轉移話題。
“怎麽說?”宋榆雁成功地被帶偏。
“二十位隊長有內丹,将軍和軍師有內丹,城主有內丹,你我有內丹,再加上一些隐藏之人,絕對不會超過五十人。”周和格神秘地分享着自己的發現。
“所以?”
“所以?所以咱兩就是珍惜動物了呗!”
“噗!”宋榆雁被他逗樂了,這個周和格,說起話來真讓人忍俊不禁。
就在宋榆雁和新的夥伴滔滔不絕之時,宋枟竹也回來了,她扶着搖搖欲墜的秦傾進了馬車,細心地關上門簾,來到了軍隊正前。
“一會來的是蠻荒城的兩位城主城主。”宋枟竹瘦小一個,站在十萬雄獅前卻氣勢十足,一種靠時間打磨而來的壓迫感纏繞衆人心頭,但是卻無不适,僅有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