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齊下

一道紅色勁風突然射出,狠狠地敲擊了一下何子瑕的後頸,毫無防備地,他暈死過去,自殘行為被強行終止。

宋青蕪扭頭一看,秦傾正放下了右手,他的身後站着宋枟竹。二人正好趕到,終是救下了何子瑕。

“玩呢?”秦傾語氣難聽至極,臉色黑得徹底。

“好好的一處冰窟,你們三個一進來就給弄得鮮血淋漓、一片狼藉,真當百姓活得很容易嗎?”宋枟竹的臉色也是很難看,左手放在小腹上,右手食指遙遙指着三人,怒吼。

宋青蕪沉默不語,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挪到了法杖前,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站起來。低頭看着宋榆雁額頭因為疼痛而泛起的汗水,還有幹巴巴的毫無血色的嘴唇。

手掌再次插入腹部,比先前那次更為果斷。

“噗。”因為宋青蕪背對着宋枟竹和秦傾,所以二人只聽到了血肉破裂之聲,并未看到宋青蕪的動作。

秦傾眼疾手快,猛的射出一道勁風,極快極重地打在宋青蕪的背上。

“叮。”法杖的落地聲即清脆又大,掩蓋住了宋青蕪因為重重地倒在地上痛苦的悶哼,他的嘴角溢出鮮血,後背與左臂處的衣裳很快被染紅。

秦傾用力之大直接把宋青蕪打到重傷,他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秦傾眼中閃過一抹心疼之色,但很快不見,他板着臉走到宋青蕪面前,在宋榆雁身旁蹲了下來。

“這麽回事?”語氣冷冰冰地,秦傾對上了宋青蕪的眼,卻被那雙生氣與死氣夾雜的眸子給驚了一下。

宋青蕪一動不動地,臉貼着冰面,鮮血四處流淌,但卻有一股肉眼可見的能量從地面進入了他的身體,秦傾詢問的便是這奇異的景象。

“本體丹。”宋青蕪的聲音小了些。

“不止。”秦傾篤定道。就算是能夠自行吸收天地之氣的本體丹,也不可能吸收深厚到肉眼可見的程度的能量,除非……

“冰的親和力?”秦傾很詫異地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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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蕪鼻間冒出微不可聞的一哼,算是承認。

宋枟竹眼中閃過一絲驚異,能夠天生對外界的一些因素有親和力,可真是極為罕見,這種親和力不僅能夠大幅度增強修煉者人修為,內力也來得極為純正,并且處于該環境下的自愈能力也超出常人無數倍。

怪不得宋青蕪要找這麽一處冰窟來給宋榆雁療傷,強行把自己的內丹過渡給宋榆雁,那傳給宋榆雁的就不止宋青蕪本身所有的內力了,最重要的是對冰的親和力。宋榆雁這傷勢,只要有了本身自愈能力較強的本體丹、來自任何冰物質的治療,不出一日便能醒來,三日之內定能完全康複。

這方法對于宋榆雁來說再好不過,但對于宋青蕪來說就過于殘忍。本體丹不似內丹,內丹是外界能量過濾而來,是作為儲存內力的媒介的存在。而本體丹則是外界能量轉化而來,是武者或者法師的身體的一部分,其分量甚至過于心髒。

只要本體丹完全脫離宋青蕪的身體,他便會七竅流血,心髒爆破而死。

秦傾神情還算複雜地看着宋青蕪。原本他還以為是宋青蕪太過擔心宋榆雁才做出這般過激行為,卻沒想到這小子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只是這毫不吝啬的勁……

“你這是無謂的犧牲。”秦傾冷冰冰地宋青蕪說。

宋青蕪趴在地上,淡漠地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

“小雁體內有兩枚內丹。一枚在丹田處,是她自己的,另外一枚……”秦傾說了一半,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宋枟竹,最終還是開口,“是周志遠隊長臨死前給她的。”

宋青蕪的睫毛微微抖了抖,萎靡的氣息恢複了些。宋枟竹身子一晃,連忙擡手扶住門框,秦傾幾個大步向前,擔憂地摟住她。

宋枟竹咬着唇,美眸中蓄滿了淚水,她輕輕推開秦傾,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秦傾知道此時的她想要一個人獨處,便沒有追上去,小聲吩咐侍衛在遠處注意她的安全,然後走到宋榆雁的面前。

“另外一顆在何處?”宋青蕪問。

“在她的心髒處。腹部被貫穿,她早該死去,但心髒處的內丹死死護住她的心脈,更是不停地變成血液支撐着她的生命,所以她才能夠活到現在。”秦傾看了看宋榆雁的傷勢,猜了個大概。

“怎麽救她。”宋青蕪皺着的眉頭舒緩開來。

“先往第二顆內丹內灌輸內力,等她蜷縮的經脈舒緩過來,再往第一枚內丹內灌輸內力,加大自愈程度。”

“我來。”宋青蕪點頭,扶起法杖就緩緩站了起來。

秦傾的身子動也未動,伸出手來毫不留情地往宋青蕪的後頸一砸。

無視宋青蕪錯愕的目光,秦傾扶住了他倒下的身子。

“你來個屁。”

————

宋青蕪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床褥很軟很溫和,房間內放置了暖爐,溫暖舒适。

皺眉,宋青蕪記得自己剛剛得到救宋榆雁的方法救被秦傾打暈了去。

正思索着,手臂突然一緊,冰冰涼涼的感覺襲上肌膚。掀開被子,宋青蕪驀地睜大眼睛。

只見他的身旁躺着一身白色裏衣的宋榆雁,似乎還未清醒,宋榆雁迷迷糊糊中摸索到東西就順勢握着。她的臉色不再似方才那般蒼白,已經恢複了些血色,渾身上下的傷口已經被人很細心地處理後擦藥包紮了。

發現自己竟也只穿着裏衣,臉上微燙,宋青蕪連忙下了床。

想着應該是秦傾救了宋榆雁,然後把二人帶了回來。就算他兩兒時玩得不錯,但不至于把二人放在一張床上啊?

宋青蕪偏着頭給宋榆雁蓋好被子,拿過床邊疊得整整齊齊的新衣,披着就走了出去。

一出門,迎面就吹來一陣涼風。冰冰涼涼的感覺讓他微暈的腦袋完全清醒了過來。自己的傷口也包紮過了,就連衣服都換了一套新的……

想到此處,宋青蕪的臉色突然詭異地一變。有人給他換了衣服,那……

“宋青蕪。”就在此時,斜靠在門外松樹下的宋枟竹冷冰冰地喊了他一聲,不知道等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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