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心甘情願
牛大壯倒是不知道自己在無形中就搞定了本來最不好搞定的丈母娘，只是看到了吳三成不太爽的表情，心裏就也有些不高興。覺得這人未免也有些太勢力了。于是就沒跟吳三成打招呼。把孫玲花拉近房裏就開始摸了起來。
兩人進去之後，吳三成陰着臉問秀兒：“你們沒做？”
秀兒不知道父親的心思，開開心心地把牛大壯說得話又複述了一遍。吳三成的臉色這才好了一點。
第二天，牛大壯得了個能治好大家毛病的藥方的消息瞬間就被吳三成弄得人盡皆知。整個杏花溝簡直炸開了鍋。有高興的，有将信将疑的。當然也有覺得牛大壯不過是吹牛皮，根本不可能有效果的。
但當吳根生出于嘚瑟的心思，當衆“硬”了一回後。杏花溝這才算徹徹底底地炸開了鍋。所有村民在吳三成的指揮下聚集在牛家的院子裏，伸長腦袋要聽聽牛大壯到底是個什麽說法。
牛大壯站在幾百號人面前，居然發現自己一點也不緊張。
“這難道就是修煉的效果嗎？”牛大壯暗喜。然後把一人一次收一千塊錢的決定告訴了大家。
一聽這話，許多家裏沒錢的人頓感天旋地轉。一人次一千塊，這是不是說。自家沒錢，就只能等着斷子絕孫了？
還有人不服氣。大聲質問：“牛大壯，你故意把話說得這麽邪乎。那王根生和村長到底是不是你治好的，大家也都沒親眼見到過。怎麽知道你不是在吹牛啊！”
“那還用說嗎，人家牛大壯既然敢說，自然是有這個本事的！”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牛大壯回頭一看，心中了然。
敢情，這個說話的人正是王根生，他是第一批被藥丸治好的，已經可以說是對牛大壯佩服得五體投地，這時候主動站出來替牛大壯說話也是理所當然的。
王根生雖然混蛋，平時也沒多少存在感，到底也還是頂着個副村長的名頭，是随同吳三成和幾個村裏的幹部一起組織這次聚會的，向來不修邊幅的漢子這時候還特地穿了件皺皺巴巴的舊西裝，而且腋下還夾了個文件包。
“那一千塊錢一人次也太貴了，咱出不起這個錢啊！”村裏有名的困難戶周傳宗突然大聲叫苦，“小牛，我不是嫌這個貴，也知道你家不容易，但我們家也已經苦得揭不開鍋了啊！”說着說着，竟然噗通一聲給牛大壯跪了下來，“小牛，做叔的求求你通融通融！你總不能看着我老周家就這麽絕了後啊！”
這時候，村子裏其他出不起錢的人也反應過來了，撲通一聲下跪道：“小牛啊，求求你救救咱們家吧，我家裏可連個姑娘都沒有啊，無論你要多少錢我們都給，哪怕砸鍋賣鐵買房子，我們也絕不說半個不字，但現在實在是拿不出來啊！你能不能通融通融，就算寫個欠條咱們也願意啊！”
牛家大院頓時鬧作一團，出得起錢的人倒沒什麽所謂，反正再多錢也比不上傳宗接代重要，不過還是都有些期待地看着牛大壯的反應，就等着他松口。你一碗水總得端平，一家不收，那其他家的也不能例外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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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應該站出來替牛大壯解圍的吳三成此時卻筆挺的站在原地，一副赤果果看熱鬧的樣子，牛大壯看在眼裏心裏跟明鏡兒似的，不就是覺得自己不聽話不好掌控，想借這個機會來個下馬威，讓自己知道沒了他吳三成，什麽事兒也別想做成嗎？
可吳三成有一點沒想到，這是自己成名的關鍵啊！
牛大壯急忙扶起周傳宗，義正辭嚴道：“可憐天下孝子心，常言說得好，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很能理解各位叔叔嬸子的難處，出不了錢可以！我牛大壯也不是不講情理的人，不過，我有一個要求！我看大家也不是富裕人家，就不讓你們砸鍋賣鐵了，也不讓你們賣房子，只要誰讓我給治好了，在我牛家義務工作三年即可！”
“三年！”牛大壯認真道，“只要各位答應這個條件，我牛大壯分文不取，這是我的決心，也是回報把我養大的杏花溝的一種方式，希望你們支持！不過，只有村子裏像周叔這樣實在是出不起錢的人才可以，各位家裏還有富餘的叔叔嬸子，還是那一千塊錢的價格！”
一言既出，四周頓時鴉雀無聲，每個人都不敢相信能有這樣的好事兒！幹活兒有什麽的，農村人有的就是一股子力氣，這可比一下子拿出好幾千塊錢劃算多了！
“小牛，你就是周家的救命恩人吶！”周傳宗忍不住喜極而泣，“只要能治病，別說讓周叔家裏人給你打工三年了，就是打工一輩子我們也是心甘情願！”
“不光如此！”周傳宗又站起來大聲喊道，“大家夥兒都知道，咱杏花溝上一任村委書-記調任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這麽久了，上面也沒再給咱杏花溝派新的村委書-記過來，我提議，大家夥一起簽名，讓牛大壯當這個村委書-記怎麽樣！”
“對！傳宗說得對，我也是這麽個意思！”王根生也主動表示贊同，“雖然說村支書一直是上面給派下來的，但也有過存黨委推舉的先例，而且小牛也不能算嚴格意義上的杏花溝人，不算違反組織條例，我看吶，與其讓外面的人來說三道四，不如就讓小牛這個救了咱們整個杏花溝的孩子，當這個村支書怎麽樣！”
啪啪啪……
現場頓時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和鼓勵聲。
一片贊同聲中，牛大壯悄悄和王根生和周傳宗交換了眼神，這本來就是他們幾個暗暗商量好的事情，就連村民的突然發難，也是周傳宗聯合了村裏的幾個破落戶一起搞的，一人次一千塊的價格，也是事先商量好的，這剛好是個普通人家勉強能承受的住，破落戶卻怎麽都不可能拿得出來的錢。
何況比起錢財這種身外之物，終于能結束蒙在杏花溝人頭上長達三年的絕後之患，才是牛大壯最大的功勞，這個時候不管牛大壯提出什麽要求，村裏人沒有不會答應的！
說是村黨委，其實整個杏花溝的黨員加起來也就是那麽幾個人，牛大壯事先都打好了招呼，到時候給到足夠的好處，要說服這些本來就沒什麽見識的村民簡直不要更容易！
突如其來的變故實在是太大，吳三成臉色變得有些青白，一見所有人都望着自己這個村長，也只好磕磕絆絆地解釋：“我，我不是不贊同啊，只是這個，小牛才十六歲，咱們村什麽時候出過十六歲的村黨委幹部啊？就連整個鎮子都沒有！而且小牛也還不是黨員，這個……不符合組織規定，要不咱還是從長計議吧？”
“村長，這次我可要和您唱反調啦。”王根生站了出來，“十六歲怎麽了？要是嫌年輕，讓牛家大哥把小牛的身份證出生日期往上調兩年不就得了？至于入-黨，那還不簡單？咱們幾個當小牛的入-黨介紹人，先把人預備黨員的身份搞下來嘛！”
“對啊對啊，村長，這您可一定要答應！”村黨委的另外幾個老人此時也站了出來，“您說的幾個問題都不是問題，再說了，我們黨委幾個老人也都商量過了，大家都同意！”
吳三成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着看向牛大壯，眼神有些陰沉。
見好就收的時候到了，牛大壯心中一笑，他本來也就沒打算做什麽村支書，這也太荒唐了，于是微微一笑，裝逼之風盡起：“村長，各位叔叔嬸子，小牛謝謝各位的擡愛，但是村支書這位置實在是太重了，我還太年輕，又還不是黨員，實在是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