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陰陽怪氣
“嬸子，我起了，這就來！”牛大壯答應一聲。再低頭去看。發現小紅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消失了。
“這個小紅。也太神不知鬼不覺了吧。”牛大壯撓撓頭，這可是二樓，他的房間門窗都是關上的。小紅到底是怎麽出去的？
而且說實話，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他很久了。好像不管在哪兒。小紅給他的感覺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需要的時候突然就出現了。然後就突然消失，跟個叮當貓一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靈寵都這樣。”牛大壯想，改天得好好問問。不然總感覺自己養了只鬼。
整理洗漱好之後下樓。發現果然孫建國已經在車上等自己了。
“哎呀小牛，你怎麽這麽慢！”孫建國讓司機給牛大壯把門打開，一開口就開始埋怨。“昨天看你那麽早就睡了，還以為今天會起個大早呢。也不看看現在都幾點了。”
牛大壯回頭看了看客廳裏面的挂鐘，才九點嘛。就算他昨晚上是真睡了，這滿打滿算也才十二個小時。這不是十六歲的少年人的正常睡眠時間嗎？
不過想到孫建國昨天說起這事兒的時候那個認真勁，牛大壯也就忍住沒有解釋。跟着上了車。
平滑鎮本來就不大，雖說孫家是在郊外。醫院是在鎮中心，但其實開車十幾分鐘也就到了。
九點正是鎮醫院剛剛上班的時候，進進出出的除了病人還有不少醫生護士，一樓大堂裏人潮湧動，排隊挂號的，住院出來買早餐的，探望病人的，就診的，上班的都交織在一起，十分擁擠嘈雜。
尤其是電梯口和樓梯間，已經擁擠到都站不下人了，只有緊急搶救用的電梯還在醫院保安強制性的維護秩序下保持着寬敞。
車子停在鎮醫院大門口的停車位上，牛大壯跟在孫建國後頭下了車，就要往大廳裏的人群裏面擠。
他以前沒少來鎮醫院看吳秀梅，所以對裏面特別輕車熟路，還想着給孫建國帶帶路呢。
“你幹嘛去？”孫建國一把扯住牛大壯。
牛大壯茫然：“進去啊，不是要去看看陳經理嗎？”
“從大廳走那得擠成什麽樣，你啊，也不想想你外公是誰，咱們是來做什麽的。”孫建國無奈地說，“就在這兒等，會有人出來直接帶我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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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自己現在不是來看嫂子的，是陪同鎮長大人來這裏探望重要病人的。
牛大壯不自覺的挺直了腰板，覺得好像自己突然高大上了起來。
過了幾分鐘，幾個穿着白大褂，頭發花白的醫生從醫院裏面急匆匆跑了出來，胸前都挂着名牌，牛大壯眼睛尖，隔老遠就看出了這些都是醫院的領導人物，什麽院長副院長。
“鎮長，實在是抱歉，沒想到您會來這麽早！”院長被曬得睜不開眼，站在陽光底下連連給孫建國鞠躬，“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您和牛先生大駕光臨！”
“嗯，前面帶路吧。”孫建國懶懶地答應一聲，這才從後座下來，牛大壯看得眼睛發直，好家夥，這派頭，比吳三成那強撐出的村長架子可大多了！
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官威吧！
院長和那幾個人好像已經習慣了孫建國的态度，恭恭敬敬地把孫建國和牛大壯往裏面迎。
牛大壯看了眼大廳，知道吳秀梅是在挂號大廳上班，這下可能沒辦法順路去看看了。
一行人繞過挂號大廳直接進了醫院的住院大樓，搭乘的是專門給專家急診用的工作電梯，很快就到了安置陳經理的那一層。
“按照您的吩咐，我們一早上就又給陳經理做了次全面的身體檢查，一點問題都沒有。”院長一邊帶路一邊介紹說，“但是鎮長，您得體諒我們，鎮醫院的條件真的有限，實在是沒辦法做到長時間維持陳經理的生命體征，您看……”
他身後的那幾個老醫生也在連連附和，像是恨不得孫建國馬上就發話把那個姓陳的精力從他們醫院弄走。
牛大壯看得稀奇，這态度有些不對啊，怎麽好像不是在伺候一位鎮長的貴客，而是想送走一個瘟神？
“我知道，讓小牛看看，不行就轉院吧！”孫建國不耐煩地說，“整天在我跟前叨叨，不嫌煩啊？”
“哎！您想通了就成。”院長一聽這話就喜笑顏開，“其實啊，那個什麽成化集團再大，他也不過就是個企業而已，到時候您去縣裏面走走關系，他們還真能把咱們平滑鎮怎麽樣了？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所以說啊……”
這些人怎麽說話老這麽陰陽怪氣的，牛大壯是越聽越郁悶，這院長到底怎麽回事。
而且到現在，前面帶路的老醫生也沒有誰看他一眼的，連招呼都沒打過，他好歹也是孫建國叫來解決這個大難題的，怎麽感覺這批人裏面，只有孫建國是在急吼吼的想趕緊治好這位貴客呢？
院長還在不斷地唠叨，孫建國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滿臉不耐煩，但也沒有出言阻止，牛大壯跟在後面冥思苦想，實在想不出來這些人的氣氛到底為啥這麽古怪。
唉，要是玄氣能夠讀心就好了。
陳經理的病房是在最裏面靠窗的位置，是鎮醫院最豪華的一間貴賓病房，大單間，生活用品一應俱全，還配有專門一對一負責的護士醫生，用來給這麽個長時間昏迷不醒的人，還真是有些浪費。
“鎮長，咱們到了。”院長終于停下了冗長的抱怨和唠叨，殷勤地把門打開，“您看咱們是再做一次檢查，還是直接讓這位小牛……先生給陳經理看看？”
在說“小牛先生”的時候，院長很明顯地斜眼看了下牛大壯，硬生生把“醫生”倆字兒給咽了回去，換成了“先生”。
牛大壯對這個倒不是很在意，本來嘛，哪有十六歲的醫生，還是來解決這些所謂資深專家都解決不了的“疑難雜症”的，這些老家夥看不爽也正常。
但正常不代表得忍，牛大壯見孫建國望過來，于是主動說：“都檢查這麽多遍了，再檢查也檢查不出什麽來，外公，還是讓我直接看看吧。”
院長和那些醫生的臉瞬間就黑了，看牛大壯的眼神那叫一個惡狠狠，哪有這麽說話的，這不打我們的臉麽！
孫建國倒是沒有什麽意見，讓開門把牛大壯讓進去，牛大壯走進病房，在衆目睽睽下走近隔離房的玻璃，看着病床上被蓋得嚴嚴實實，身上插着各種不明覺厲的儀器的陳經理，看似穩如老狗，實則內心慌得一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