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普林斯頓鎮。

卡琳站在自家的倉庫門口，抱手望着倉庫門口的路，默默地等待着。

喬治*威廉姆斯和她約定的時間是十點，而現在已經過了快十分鐘了，不僅過了時間，連個電話都沒有，那麽，這是不是意味着……他或許不會來了？

這麽一想，卡琳臉上露出淡淡的失望之色，老實說，她接受馬戲團到現在，遇到很多類似這樣的人，開初約好談業務，到最後卻無故放鴿子，一般這樣的人她都會拉入黑名單，雖然賺錢很重要，但是沒有信用的人，哪怕給她一百萬一千萬，都不會再與之洽談業務。

看來，這位威廉姆斯先生也将進入她的黑名單。

當然，心中還是有點點惋惜，惋惜那五千美金，那可是五千美金呢！

卡琳轉身正要走，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記車輛摁喇叭的聲音，她轉頭，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地朝着倉庫這邊駛來，她站住腳步，眯眼。

黑色轎車在卡琳面前停下，喬治*威廉姆斯推開車門下來，他手中拎着一只黑色的皮箱走到卡琳面前，毫無歉意地對着她點點頭說：“抱歉，我遲到了！”

卡琳看了看手機屏幕上的時間，說：“你遲到了十一分鐘。”

喬治*威廉姆斯笑了，說：“請原諒我，巴納姆小姐。”

原諒？當然不！卡琳心說，不過還是感謝你遲到了，如果傑克通過測試，那麽後續的合作細則別怪我不客氣喲！她笑了笑，說：“請進！”

喬治*威廉姆斯點點頭，跟着卡琳走進了倉庫，他訝然地挑眉，不得不說，此刻視野中出現的場景，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一只灰色的大象正站在草垛邊甩着鼻子吃幹草，在它不遠處有一堆裝着木屑的麻袋，一只棕色的胖熊趴在上面睡大覺，在麻袋邊，一只胖母雞慢吞吞地扒拉着地上的木屑，仿佛在尋找什麽。

喬治*威廉姆斯轉眸，在他的右手邊有一排木質的簡易隔間，随着他和卡琳的進入，探出兩只斑馬的腦袋，它們默默地盯着他。

沒等他多走一步，一頭老虎邁着優雅的腳步從他面前走了過去。

他猛地停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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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老虎懶洋洋地轉頭，用疑似鄙視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它的嘴裏叼着一根疑似磨牙棒的玩意，甩了甩尾巴，朝着隔間走去。

喬治*威廉姆斯屏息了數秒，轉頭看向身邊的卡琳，輕聲地說：“你竟然沒把這些動物關起來！！”

卡琳笑眯眯地回視喬治*威廉姆斯，說：“是的，正如你此刻所見，我這裏不會把任何一只動物鎖起來，因為，這裏是它們的家，而不是監獄。”

喬治*威廉姆斯點點頭，保持自己嚴肅的面容，伸手松了送脖子上的領帶，說：“好吧，這是你的動物，你有權利決定讓它們如何生活。”他環視了一圈，問：“你的猴子呢？”

卡琳指了指倉庫東側的一架鐵質樓梯，說：“這邊走！”說着，帶着他朝着那裏走去。

鐵質樓梯連接着一只用鐵架固定在倉庫頂部的集裝箱，兩人沿着樓梯上去，卡琳推開集裝箱上的鐵門，首先進入。

喬治*威廉姆斯随之進入。

這只集裝箱裏是卡琳的辦公室，裏面擺着一張木質桌椅和書架，在桌椅背後的鐵牆上開着一個四方形的口子，上面安裝了一只簡易換氣扇，咯吱咯吱地轉動着。

喬治*威廉姆斯環視了一圈，四面的牆壁上挂着馬戲團的表演照片和海報，他問：“我沒有很多時間，巴納姆小姐！”

卡琳聞言笑了笑，做出請他落座的手勢，說：“我知道，請坐！”

喬治*威廉姆斯看了一眼那張擺在辦公桌前的木椅，髒不拉幾的顏色，看上去并不怎麽幹淨，他搖頭，說：“把你的猴子叫出來吧！”

卡琳看到喬治*威廉姆斯臉上那嫌棄的神色，聳肩，沒多說什麽，舉起手輕輕地擊掌。

喬治*威廉姆斯沉默地注視着卡琳。

“吱吱！”他聞聲轉頭，只見從集裝箱門上跳下了一個小小的身影，他定睛一看，那是一只穿着合體西服的黑帽懸猴。

卡琳與傑克對視了一眼，她點點頭。

傑克直起身，像人一樣慢吞吞地走到喬治*威廉姆斯面前，朝他伸出手，說：“你好！我叫傑克。”

當然，在喬治*威廉姆斯耳中聽到的只是猴子吱吱的叫聲而已，不過，傑克此刻仿佛人類的舉動讓他感到新奇，他點點頭，說：“你的猴子看上去很不錯，你是怎麽□□的？”

卡琳嘴角彎了彎，對着傑克說：“這位就是喬治*威廉姆斯，我們今天的客人，接下去，他會考考你！”

傑克點點頭，對着喬治*威廉姆斯裂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

喬治*威廉姆斯意外地挑眉，說：“哇哦！它這是在對我笑！”

不，先生，其實他不是在對你笑，因為你剛才沒有回應傑克的握手，它現在已經非常克制了，只是對你咧嘴表示生氣而已。卡琳心中默默吐槽，臉上帶着笑容說：“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你随時可以開始測試，威廉姆斯先生！”

喬治*威廉姆斯盯着身前的傑克點點頭，走到卡琳的辦公桌旁将手中的箱子往上一擺，轉頭看了一眼依舊站立在那裏對着自己“微笑”的傑克，說：“它目前的表現讓我非常好奇。”他轉回頭，看向站在一邊的卡琳，“我得提前告訴你，我的測試就如你想象的那樣，并不容易。”

“嗯，我們都知道。”卡琳點點頭，視線落在了他手上的那只黑色箱子裏。

喬治*威廉姆斯垂眸，打開了黑色的箱子。

卡琳臉上的笑容随着箱子打開猛地一僵，她擡眼，問：“這個……是真的，還是……”

在那只黑色的箱子裏，用灰黑色硬質海綿固定了兩把槍，一把是常見的手/槍，一把是沖/鋒/槍。

喬治*威廉姆斯笑了起來，擡眼，看着卡琳驚疑不定的神色，淡淡地說：“你認為這個是真的嗎？”

卡琳聽他這麽一說，意識到自己的大驚小怪，這應該只是演出專用道具而已，她想起現在孩子們的玩具槍，仿真程度也是非常高，所以，眼前這兩把槍長得跟真的一樣，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她說：“你打算用這個測試我們傑克的表演水平嗎？”

如果是這樣，會不會太過于簡單了？

喬治*威廉姆斯伸手拿起其中一把，笑着轉身，舉手對準了傑克。

傑克一驚，立馬舉起了雙手，它對着卡琳喊道：“我去，這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