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卡琳被托尼盯着心裏發毛，她握緊手裏的杯子，故作鎮定地笑起來，說：“你在說什麽？”
“我在說什麽？”托尼輕輕地重複了一遍卡琳的問題，突然朝着卡琳的脖子伸出手，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他的手指挑起了她脖子上挂着的一根銀色項鏈，慢吞吞地說：“我在說，你撒謊了。”
卡琳一把捏住被托尼從衣領了拉出來的項鏈吊墜，說：“我沒有！”
托尼垂眼看着卡琳，他眼底有一抹驚慌之色，他嘴角緩緩上揚，說：“那個刻着PTB三個字母的指環，你确定和你的祖父沒有關系？”
卡琳聞言不語，捏緊了手心的指環。
沒錯，托尼說的這個指環就是祖父留給她的東西，但她不認為這個指環會和他時常變身有什麽關系。再者，即便有關系，他會怎麽對待這個指環？或許會毀掉？
不，她不會允許他這麽做！
“為什麽不說話？”托尼露出“我猜對了”的神色，看着沉默的卡琳。
卡琳咬唇，擡眼，看着托尼那副等着她坦白的樣子，驀地想起一個問題：為什麽他會知道自己身上有這樣一根項鏈？
就在她剛想問他這個問題的時候，話到嘴邊卻突然想起了一直被她忽略的事——
如果她沒有記錯，在洛杉矶那幢漂亮的海邊別墅裏，在她洗完澡後看到愛德華的時候，它和佩奇對話的語氣和平時不一樣，那會她只是以為愛德華有人格障礙，現在一回想，什麽人格障礙！那時候在小豬身體裏的是托尼！
所以，他會看到她身上這根挂着指環的項鏈。
而他之所以能看到這條貼身的項鏈吊墜，那是因為……
她在他面前……毫無遮掩的換過衣服！那會兒他應該是在愛德華身上！
想到這裏，卡琳心中仿佛轟隆隆地跑過一萬頭草泥馬。
托尼挑眉，有趣地看着卡琳，這個小女孩在想什麽？為什麽她的表情變得這麽複雜，看上去她正在糾結什麽？他伸手将那只在卡琳手中顫抖着的咖啡杯拿了過來，戲谑地笑道：“嘿！你的咖啡要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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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琳看了托尼一眼，捏着指環，說：“你……”算了，還問什麽，不管他變成過幾次愛德華，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她轉身，以最快的速度推門進了自己的卧室。
托尼沉默地看着卡琳的大門在自己面前關上，片刻後，喃喃：“嘿！逃避幫不了你，小丫頭！”說完，他慢條斯理地舉起咖啡到唇邊喝了一口，砸吧了一下嘴，這咖啡味道可不怎樣。
卡琳的房間裏。
那張豪華的寵物木床上，佩奇迷糊地擡起頭，看着背靠門板坐在那裏的卡琳，問：“你在幹什麽？練瑜伽嗎？”
随着佩奇的問話，睡得好好的愛德華也被吵醒了，它哼哼唧唧地靠着佩奇，說：“睡在練瑜伽？我沒有……”
佩奇拿鼻子碰碰佩奇的小腦袋，擡眼看着壓根沒搭理它的卡琳，說：“嘿！卡琳？”
卡琳抓狂地捂着自己的臉，沉浸在有史以來最尴尬的回憶中，心中的念頭*屏蔽的關鍵字*成了兩個小人。
一個小人善良地安慰道：“別擔心，他不一定是在那時候看到你的項鏈吊墜。”
另外一個小人冷笑說：“嘿，別天真了！除了那會兒，他還能有什麽時候看到？”
“那時候你也不能确定他在不在愛德華身體裏，不是嗎？”善良的小人說道。
另個小人呵呵笑道：“錯！愛德華的性格和托尼*斯塔克的性格完全不一樣，你見過它大聲說話了嗎？你見過它嗆聲佩奇了嗎？”
“兔子惹急了都要咬人呢！怎麽就那麽肯定那會兒就一定是他呢？”善良小人的說道。
另外那個小人說道：“他看到指環的唯一條件……”
卡琳有些崩潰地想，唯一的條件就是在她脫／光／光的時候，毫無疑問！她又沒有老年癡呆，從小豬到家後開始到現在，所有相處的記憶她都記得，唯一一次在愛德華和傑克它們面前……
不，不能再想下去！再想下去，她真的會沖出去質問托尼了。
然而，理智告訴她，質問完全是行不通的，而且，還超級尴尬，要怎麽問？難道問：喂，你知道我項鏈上的指環，是不是在我換衣服的時候？還是說：喂，你太過分了，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你居然就看着一無所知的我換衣服？
哪種問法都很尴尬，很奇怪，還很羞恥！
那一萬頭草泥馬歡樂地在她身體裏來回地奔跑着……
“卡琳！”佩奇歪頭站在卡琳面前，叫道。
此刻，捂臉坐在門板前的卡琳，那微微顫抖的肩膀看上去很像是在哭泣。
“你……哭了嗎？”佩奇伸出小豬蹄搭在她的腳背上，“卡琳？”
卡琳從亂糟糟的思緒中擡起頭來，看着面前蹲坐着的佩奇，良久，她輕輕地問：“嘿，佩奇，你應該很清楚……什麽時候是愛德華，什麽時候不是，對嗎？”
佩奇心中一驚，問：“什麽？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卡琳轉頭看向睡得很沉的愛德華，小聲地說：“你懂的，別擔心，我只是問問，并不會因此送它回山姆叔叔那裏，我保證。”
佩奇沉默了，它的小眼滴溜溜地轉着，時而看看愛德華，時而又看向卡琳。
卡琳耐心地看着佩奇。
半晌，佩奇點點頭，說：“嗯，我很清楚……不過，你是怎麽知道愛德華有人格*屏蔽的關鍵字*的？”
卡琳看着佩奇擔心的眼神，苦笑了一下，猶豫着要不要告訴佩奇真相，但是，她很快地在腦中打了一個大大的叉，輕輕地說：“別管我怎麽知道的，總之，我知道了，但我不會因此不要愛德華，你知道這個就好！”她停頓了一下，“現在，你給我說說，愛德華，那個不一樣的愛德華，都出現在什麽時候？出現了幾次？”
佩奇晃悠着尾巴想了一會兒，說：“好像很多次呢！你要都知道嗎？”
“嗯，沒錯！”卡琳試圖笑得和藹些，“你應該也希望愛德華能夠好起來，對嗎？”
佩奇嗯了一聲，說：“好吧！我想想，第一次我發現不一樣的愛德華應該是在……”
客廳內。
托尼把卡琳的咖啡杯随手放在沙發邊的地上，重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望着她禁閉的卧室門良久，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黑色腕帶。
半晌，他重新打開光電屏幕，剛才匆忙關閉後搜索程序并沒有停止，所以一條搜索提示随着屏幕一起映入了托尼的眼簾。
托尼眯了眯眼，盯着那條提示，提示上寫着：符合搜索條件一人，沒有權限讀取。
沒有權限讀取？托尼挑眉。
他現在所使用的是複仇者聯盟內部的情報數據庫。說起來，這個數據庫囊括前神盾局所擁有的數據之外，還有九頭蛇那個瘋狂的人工智能佐拉博士多年來建立的數據，另外，還有他通過特殊渠道得到的幾個官方數據庫，而這個情報數據庫裏竟然有權限設置？
對于建立數據庫的托尼來說，這真特麽是個意外，那麽，這個意外出現的沒有權限，是個bug？
托尼的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操作起來，沒過幾分鐘，屏幕上顯示出剛才那條限制限權的搜索對象來自于澤維爾x數據庫，簡單地說，就是x教授把數據庫在歸入複聯情報庫的時候，把關于約翰遜*巴納姆的信息設置未任何人都不可見。
另外，他還嘗試了一下在官方的公民正常信息數據庫裏搜索後，得到的結果是在官方資料庫裏是一片空白。
他摸着下巴上的胡子，這麽說起來，他還得跑一趟澤維爾天才少年學校了？
不過，從約翰遜*巴納姆資料被查爾斯設限這點來看，從另一個角度證明了，他變身在卡琳身邊的動物上，和她身上的那指環或許有莫大的關系。
托尼站起身，打開房門走入了茫茫黑夜之中……
翌日，天微微亮。
卡琳從房門邊的地上睜開眼，她皺了皺眉，堅硬的實木地板睡着可一點都不舒服，當然，她連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她全身僵硬地從地板上慢慢爬起來，長長地喘了一口氣後，走到床邊抓起手機看了看時間。
早晨5點多，她揉了揉脖子，轉頭，視線落在豪華小木床上，看到佩奇和愛德華頭碰頭，四只小腳互相抵着，正睡得很香。
佩奇，這個小家夥是什麽睡回去的？
不，應該說，她是什麽時候睡着的？
卡琳有點困難地回想起來，她記得自己聽着佩奇從愛德華夢游那天開始說起，一次次地描述着“不一樣愛德華”出現的時間和場景，她則是腦子混沌得可以，根據佩奇細數的次數，托尼變成愛德華的次數比她有印象的還要多，不過，這個倒不是那麽重要。
重要的是她心中那尴尬終于好一點了，因為經由佩奇的提醒，她想起來托尼知道她身上那指環的機會，并不是只有在洛杉矶。
因為，他也有可能是在那晚爬她床上的時候看到的。
對，一定是這樣的！不然的話，托尼不可能那樣準确地說出她指環內刻的字母，他壓根就不可能遠距離就看到這些字母。
這麽一想，卡琳心裏真的好受多了，她扭扭脖子，反手按了按依舊僵直的背部肌肉，慢吞吞地打開房門走出去。
客廳裏燈亮着。
卡琳疑惑地走過去一看，雖然燈亮着，不過客廳裏并沒有托尼，他這麽早就起床了麽？她轉頭，看向沙發。
沙發角落裏擺着兩床疊得十分整齊的薄毯，一床灰色一床藍黑色，灰色在下，藍黑色在上面，那是她擺的，所以，托尼壓根就沒睡！
那麽，這麽早，一晚上沒睡的托尼去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