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還喜歡你
坐在椅子上，環住唐莫年的腰，就像孩子一樣不願松手。我說過的，我總是這麽脆弱。
唐莫年沒說什麽，只是摸摸我的頭。尹亦寒也走進了化妝間。
“棒棒，剛才有人說你絆倒了。”
聽到尹亦寒的聲音我連忙松開手，擦幹了眼淚。
“恩，沒事的，你不用管我，忙你的吧。”我輕聲說道。
尹亦寒見我沒什麽事，拍拍我的肩膀便走了出去。
“棒棒，今天鋼琴彈的非常棒。爸爸出去了，你晚上早點回去。”唐莫年說完話便走了出去。
朝夜汐搬來一個椅子坐在我的對面，一直緊盯着我，搞得我渾身不自在。
“你一直看着我幹嘛。”我躲開朝夜汐的眼神。
我剛說完話，朝夜汐便伸出手把臉上的淚痕擦幹。
“唐棒棒，你還真是個小女生。動不動就哭。”我聽得出朝夜汐語氣裏的些許諷刺。
“用不着你管，我只是太生氣了。”其實好像真的是太生氣了，又沒處撒氣，情緒就轉化成了淚水。
“換衣服，跟我出去。”朝夜汐還是那樣，不可一世的表情。
我進試衣間換了衣服，抱着那件禮服，又不忍多看了兩眼。這麽漂亮的禮服，真是可惜了。
“衣服丢掉吧，反正都破了。”朝夜汐說着便拿過我手裏的衣服放在了梳妝臺上，拉着我走出了化妝間。
走到主廳，并不見陸小兮，我不禁攥緊了拳頭，最好別讓我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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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夜汐拉着我坐了下來，不多時莊妍也和我們坐到了一起。我以為沒有幾個人看到我摔倒的。
“棒棒，你沒事吧？有沒有摔傷？”莊妍關切地問道。
我心想着她怎麽知道的，如果她看到我摔倒了一定會過來扶我，也不知道她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怎麽知道我摔倒的？”我問她。
“哦，剛才小兮告訴我的，還說你摔的不輕。”
“陸小兮？你怎麽認識她？”話一問出，我心裏便有了答案。
“小兮是亦寒的表妹，我們都是從小玩兒到大的。只是那姑娘越長越厲害了，活活一個女漢子。”
我冷哼了一聲，“可不是麽，陸小兮可厲害着呢。”
莊妍沒再說什麽，又轉頭和朝夜汐聊了起來。舞臺上有人唱起了歌，朝夜汐和莊妍都轉過身去看着臺上的表演。
我便自己一個人起身，到外面透透氣。
店外有很漂亮的長椅，此時天色已暗，長椅上的小燈都亮了起來。我也沒有擦一擦便坐了下來。
“怎麽一個人出來了？”
我聽到有人跟我說話便回過頭去，原來是剛才拉小提琴的男生。
“屋子裏太悶了，我出來透透氣。”我說完話，那男生也坐到了我旁邊。
“剛才我摔倒的樣子很醜吧。”想到我摔倒的時候他就在我身後，我還真是……心裏不是滋味。
“當然，哪有那麽多華麗的摔倒。”他并沒有看我，只是眼睛注視着前方。
“呃……我也覺得呢，剛才真是丢死人了。”我不好意思地笑着。
“那你沒找那個人算賬麽，絆倒你的人。我看到你是被絆倒的。”他這才轉頭看向我。
“哦，沒事的，再說我也不想和那種人計較。”
“我叫程池，很高興認識你。”他說着便伸出手。
我也握了握他的手說道，“唐棒棒。”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我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他噗嗤就笑了。
“你也是哪一家的公子嗎？不過我好像沒聽說過程家。”我問道。
“我只是在這打工的，以前在別的餐廳拉小提琴，後來被尹董調來了這裏。”
他看起來年齡也不大，可能比我大幾歲的樣子。雖然是打工，但小提琴拉的确實好，感覺我對他的疑問還不少，但我也什麽都沒問。
“我以後會經常來這裏的，我彈鋼琴你拉小提琴。”我愉快地說道，雖然只是初見，但我覺得他一定是個非常不錯的夥伴。
“好啊，一言為定。”他也笑了起來。
“唐棒棒，你什麽時候出來的，我還以為你去哪裏了。”朝夜汐出來找到我。
“我說你怎麽陰魂不散啊，我到哪你就跟到哪。”我顯得極為不耐煩。
“外邊太涼了，進去吧。”朝夜汐說道。
馬上就要秋天了，天氣确實涼了起來，但我卻感覺這天氣和我的心情很契合。
“走了程池，一起進去吧。”
三人便走了進去。儀式馬上就要結束了，很多客人都已經陸陸續續地向外走着。尹亦寒給我發來信息，讓我和夜汐等他一會兒。于是在店裏的人都快走光的時候，我和朝夜汐還在裏面坐着。
莊妍和我們打過招呼之後也走了出去，不得不說朝夜汐看她的眼神都特別不正常。
“終于有姑娘能走到你心裏了啊。”我對朝夜汐說道。
朝夜汐低聲咳了兩聲，“哪能啊，我只是看看。美女誰不喜歡看啊。”
我瞥了他一眼，就男生心裏的想法，我用腳趾頭都能想清楚。
尹亦寒終于忙完走了過來，陸小兮緊随其後。他們兩人和我們坐到了一起。我從頭到尾沒正眼看過陸小兮。
“小兮，今晚夜汐和棒棒就不回家了，等會兒我和他們一起回家。你……怎麽回去？”尹亦寒問陸小兮。
“亦寒，我跟我媽說了，我不回家了要跟你一起回去。”陸小兮語氣特別得意。
“夜汐，等會咱們就走吧，就不麻煩亦寒了，你說呢？”我對朝夜汐說道，想着陸小兮這姑娘也去尹亦寒家，那我說什麽也不會去的。
“恩，那等會就回去。”朝夜汐看出了我的意思。
“那怎麽能行呢，棒棒今天鋼琴彈的那麽棒，還沒好好招待你們呢，今天就去我家吧。再說你們也沒有開車啊。”尹亦寒似乎很想讓我們兩人去他家。
“我們可以打車回去。”朝夜汐繼續說道。
“那亦寒，咱們兩個什麽時候走啊？”陸小兮挽住尹亦寒的胳膊，那表情讓我感到反胃。
尹亦寒撥開陸小兮的手，“小兮，跟你說過多少次叫我哥，怎麽總是沒大沒小的。”
“哎呀只差一歲嘛，叫什麽哥啊。”陸小兮嘟起嘴，一副小女人的樣子。
尹亦寒顯得很疼愛她，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說道，“哎呀你又賣萌，你一這樣我就拿你沒轍了。”
“我說你倆有完沒，我可不想再看這麽惡心的表演了，我和夜汐先走了。”說着我便站起身。
“亦寒，她怎麽火這麽大啊，誰惹她啦。”陸小兮令人厭惡的聲音又傳到我的耳朵。
“棒棒你先坐下，”尹亦寒說完又對陸小兮說道，“她剛才被人絆倒了，可能心情還沒好呢。”
“真的嗎？是誰把她絆倒的？”陸小兮剛說完，我便拉着朝夜汐起身，“走了夜汐。”
朝夜汐也瞪了陸小兮一眼便站起身來。
“看來我今天是留不住你們了，那你們小心點，到家給我打電話。”尹亦寒說道。
朝夜汐“嗯”了一聲，而我頭也不回就向外走出去。
我一口氣走到了街燈旁邊。
“唐棒棒，你慢點。”朝夜汐叫住我。
“你是吃亦寒的醋了麽？”他繼續說道。
聽到他的話我簡直想扇他一巴掌，“你傻嗎？陸小兮第一次就動手打過我，第二次她姐妹又想欺負露璇，今天她又那樣對我，我還有心思吃醋嗎？我現在恨不得宰了她！”
“哦，那就好。”朝夜汐低聲說道。
“朝夜汐！你說的什麽話，什麽叫那就好，我這樣被別人欺負，你是不是就等着看我的好戲呢？！”我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扯着嗓門就喊了起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朝夜汐小心翼翼地說道。
“那你什麽意思！”我繼續喊着。
“我是說，聽到你說你沒有吃亦寒的醋，我……很開心。”
我沒有說話，我知道朝夜汐是個不善表達的人，他都不會哄別人開心。但是聽到他這麽說，也不知怎麽，心裏感到特別開心。只是，一時說不出話。
我們兩個僵持了一會兒，我便叫了出租車，“走了朝夜汐。”轉身對朝夜汐說道。
上了車之後我遲遲不敢看他，便一直看着窗外。街燈閃爍，感覺偌大的城市，卻顯得那麽空，整個城市都是失落的。
就在這時，朝夜汐輕輕扳過我的頭，讓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很意外地，我沒有拒絕。
還是那樣的心跳，我只要觸碰到他的皮膚，心跳就會不斷加速。當初也是如此。
我們兩個誰都沒對誰表過白，當初就那樣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我的生活每天都會充滿驚喜。
我不願再回憶。
我坐直了身體，不再把頭靠在朝夜汐的肩膀。每次他都會給我希望，又毫無征兆地讓它破滅。
每次近距離地接觸他時，我就緊張地難以呼吸。全都是那麽熟悉，又那麽陌生。
“唐棒棒，下車了，還想什麽呢？”朝夜汐打開車門，我這才反應過來已經到了家門口。
我下了車，朝夜汐跟在我身後。
我轉過身，“朝夜汐。”
朝夜汐看向我，“怎麽了？”
“我可能還喜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