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終極考驗:狗血失憶來一沓(六)
原來這就是成功蹭到流量的感覺。
時肆“入行”這麽久, 微博的活粉數量屈指可數, 那點兒可憐的評論還是刷出來的,幾十塊錢幾百條, 內容還都是差不多的,明白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是怎麽回事兒。
因為時肆是明白人,所以他知道, 自己這回是撈着真的了。
突然湧進來的大批流量讓時肆有點兒小激動,激動完了, 當然是享受吹捧。
他本來應該火速去回關李星洲的,但他沒有,他泡在浴缸裏, 美滋滋地看起了評論。
每一條,只要是誇他誇得直擊他心的,那必須截圖保存,永久珍藏, 以後遇到不開心的事兒了, 或者又糊了, 就把這些截圖拿出來看看,也算是安慰。
畢竟,火過。
但是, 火了也會有遺憾。
以前的時肆, 他的遺憾是看不到一條正常的評論,現在的時肆,他的遺憾是優秀的評論太多, 他根本看不過來。
時肆在浴缸裏泡了好久都沒出去,外面的李星洲甚至懷疑他是不是一個不小心在浴缸裏溺水身亡了。
“你洗完了沒?”雖然李星洲知道就算時肆腦子再不靈光也不至于真的淹死在浴缸裏,但他還是不放心,上樓敲門去了。
李星洲敲門的時候時肆還沉浸在自己火了的快樂中,雖然他的這種快樂說起來還是李星洲帶給他的。
突然被外面的人敲門,時肆吓了一跳,手一抖,手機差點兒掉在浴缸裏。
“哎呀!幹嘛啊!”時肆吓得出了一身汗,趕緊放好手機,從浴缸中出來了。
人在過于亢奮的時候腦子是根本不清醒的,何況時肆平時也不是很清醒,所以在這種時候,就是會做出一些讓人目瞪口呆的事。
比如,他忘了穿浴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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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擦身子的時候一心想着快點兒快點兒,還急着看評論呢,然後一擦完就拿起了手機。
這個誇他可愛。
那個誇他膚白貌美。
這個說他眼睛亮得像星星。
那個說他小嘴兒紅得像櫻桃。
在衆人的誇獎之下,有一個評論引起了時肆的注意。
@發誓攻了李星洲:所以,你跟我老婆是什麽關系?
老婆。
時肆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不簡單。
時肆是誰?
那可是熟讀耽美小說一千零一本,深谙飯圈各種文化的小靈通。
一聲老婆,時肆當即就爆笑出聲。
他沒想到,李星洲竟然有泥塑粉。
過于興奮的時肆一心想着嘲諷一下這位大明星,直接沖到門口,一把拉開了浴室的門。
“李星洲!有人管你叫老婆!”
然而,此時的李星洲已經什麽都聽不進去了,他滿心滿眼全都是赤身裸體的時肆。
照理說,李星洲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也是見過時肆光屁股的人,畢竟兩人那種事兒都已經做過了。
可是現在也不知道怎麽了,或許是因為如今回到了原世界,李星洲重新變成李星洲,時肆也成為了真正的時肆,雖然積分系統還在,但對于時肆本人來說,之前的“捆綁”和任務他是一無所知的。
因為一無所知,所以這種不自覺的誘惑更刺激。
李星洲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果然,不出所料,他流鼻血了。
時肆一開始完全沒注意到李星洲流鼻血,還使勁兒把手機往人面前湊,直到他突然看見一滴血掉在他的手機屏幕上,愣住了。
“啥玩意?”時肆的第一反應是:我靠,這房子鬧鬼!
鬧鬼是不可能鬧鬼的。
鬧色鬼還差不多。
時肆扭頭看李星洲,然後瞪圓了眼睛。
“你怎麽了?”時肆雖然對李星洲“毫無感情”,但畢竟他要靠着人家上位呢,金主可不能死啊!
“沒,沒事兒。”李星洲不敢再看他,“能容我給你一個善意的建議嗎?”
“你說。”但是我不一定接受。
李星洲說:“雖然咱們倆注定是要做那事兒的,而且看起來你好像需求也很大,但是,我建議你現在還是把衣服穿上,不然我很為難啊。”
時肆一愣,心說:你說什麽胡話呢?
他滿腹疑問地看着對方,幾秒鐘之後,發出一聲慘叫,然後轉頭就沖進了浴室。
天地良心,他并沒有“需求很大”!
時肆緊緊地用浴袍把自己裹住,眼淚婆娑地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說了句:時肆,你髒了!
純情少男一時松懈被看光,猥瑣明星趁機揩油占便宜。
時肆已經想好了爆料的标題,只要他想,就能上熱搜。
但他也就是想想而已,他還沒那麽瘋。
時肆穿好浴袍從房間出去,通紅着臉,不好意思看李星洲。
他別別扭扭地說:“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不小心,給忘了。”
洗完澡衣服都能忘穿,說不是故意的,誰信啊?
反正李星洲不信。
大家都是成年人,還是打着潛規則的旗號住進來的,搞那麽純情,有事兒嗎?
李星洲在心裏狂笑,通過這件事他覺得,原世界裏的時肆其實也在偷偷喜歡他。
剛才就是時肆故意的,故意勾引他!
李星洲是那麽容易就能被勾引的人嗎?
他是。
如果勾引他的是別人,那李星洲肯定看都不看,可眼前的是他暗戀已久還在之前的世界已經暧昧了好久也睡過好多次的時肆,他倆現在要做的,那叫破鏡重圓!
所以,抗拒不了這種誘惑是正常的。
李星洲說:“好的。”
“好的?”
“嗯,好的。”李星洲走近他,笑着問,“那接下來咱們倆是不是應該,做點兒該做的事兒了?”
時肆下意識攥緊了自己的領口,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婦兒模樣。
李星洲:“……”
這是鬧哪一出?
明明剛才如此明顯地勾引我,現在還擺出我逼良為娼的樣子來,所以你到底想怎樣?
李星洲累了。
“你不願意?”
時肆很矛盾。
想他單身二十幾年,無數次在深夜幻想自己被一個勇猛健壯的1這樣那樣,最好是能把他弄得嘤嘤叫哥哥那種。
但對象絕對不應該是李星洲。
他不是嫌李星洲不夠勇猛健壯,這個得那個時候才能驗證。
他只是覺得,很奇怪。
李星洲可是他的“對家”哎!
時肆扁扁嘴:“我只是還沒做好準備。”
太綠茶了,時肆在心裏吐槽自己:我難道不是來跟他做那事兒的嗎?
在之後的幾秒鐘裏,時肆充分發揮了自己優越的腦補功力,幻想着自己跟李星洲這樣那樣,不知道為什麽,畫面竟然十分具體,就連那個時候他們說的話都有着十分明确的臺詞,不僅如此,連感覺都好像無誤地被他感知到了。
就好像是真的發生過一樣。
時肆覺得有點兒奇怪,他不懂為什麽自己腦補出來的畫面那麽真實。
他在這兒腦補呢,目的是讓自己盡快接受自己要被李星洲潛規則的設定。
然而,李星洲不會讀心術,并不知道時肆此刻在想什麽,他還以為對方依舊在委屈。
時肆委屈,他也委屈啊!
明明已經确定關系了,結果一夜回到解放前,不僅不給親不給抱了,連多看一眼都能被認為是貪圖對方□□的猥瑣男。
李星洲覺得自己才是那個應該委屈的。
“時肆。”
“哎?”時肆正沉迷于帶顏色的幻想中,突然被叫了名字,吓了一跳。
他趕緊擡頭看向李星洲。
“你就那麽不待見我?”
“啊?”我沒有啊!一開始時肆是挺不待見他的,不過時肆不待見的也只是他幻想出來的那個傲慢無禮的大明星,最近今天跟李星洲接觸下來,這人對他還蠻好的,從小時肆就知道,別人對自己好,自己也得對人家好,所以他還有什麽理由不待見李星洲呢?
他在這兒猶豫,只不過是因為有點兒不知所措罷了。
時肆覺得每個人,無論男女,無論攻受,在獻出自己十分具有紀念意義的“第一次”時,肯定都是會矜持一下的。
矜持一下罷了,怎麽就成了“不待見”呢?
可是時肆還沒來得及解釋,也還沒想好怎麽解釋,李星洲卻已經甩甩衣袖,轉身走了。
時肆下意識要跟過去,結果李星洲說:“你累了就去睡吧,我也忙了一天,上樓睡覺了。”
時肆沒懂他的意思:“啊?去哪個房間啊?”
李星洲說:“随你的便,你喜歡哪間就睡哪間,不用管我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走去,心裏很是失落,強忍着才沒回頭看時肆。
他心裏挺不是滋味兒的,甚至有點兒火氣,但是李星洲明白,這不是時肆的錯。
對于現在的時肆來說,他可不就是一個只想着跟人家睡覺的猥瑣男麽,被人不待見那也是應該的。
李星洲走到樓梯拐角處,餘光掃到了還愣在那裏的時肆。
他實在沒控制住自己,扭頭看了過去。
時肆愣愣地仰頭看着他,小聲問:“你怎麽了啊?”
李星洲看着他這可憐兮兮的樣子,心軟得不行,稀裏糊塗竟然道起歉來:“對不起。”
“什麽啊……”時肆讓他弄得都糊塗了。
李星洲重新走下樓來,輕輕把時肆攬在懷裏,深呼吸一下說:“算了,我還是重新開始,好好追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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