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在方鹿鳴六歲大的時候,他媽坐在他的床邊給他講了一個故事,也是他十九年來唯一一次聽她說的故事,他自然印象深刻,到今日仍舊記得。

那個故事是這麽說的:從前,有一個女人,她丈夫喜歡好酒貪杯。她想幫丈夫戒掉這不良惡習,便想出了一個辦法。一次,她丈夫大醉如泥,像死人似地不省人事,她就把他背出去,放到墓穴裏,然後回家了。估計丈夫快清醒時,她便來到墓地,敲墓穴的門。墓裏的人問:“誰在敲門?”她答道:“我是給死人送吃的來的。”他說:“喂,好朋友,請你不要送吃的,還是先送點喝的來吧。沒有喝的,真讓我難受。”女人捶胸頓足,傷心地說:“啊,我多麽的不幸呀!我費盡心機,一點效果都沒有。老公呀,你不但沒有改好,反而變本加利,你的嗜好已成了一種惡劣的習慣了。”

他的衣服像剝洋蔥那樣一件件地脫了下來,望着面前的人,猶如一個信徒看到了耶稣,虔誠地跪了下來。他的嘴唇從鞋尖漸漸向上,延綿不絕地吻到男生的腿間。他張開嘴,困難地用牙齒扯開了拉鏈,裏面的性器仍蟄伏其中。他試探地伸出舌尖,小心翼翼舔了一下,沒有想象中濃重的腥味,還帶着沐浴乳淡淡的清香。有了一次嘗試,接下來便會有無數次。因此,他幹脆抛下了羞恥,閉上眼睛,不假思索地含着了那人的性器。

很快地,性器在他略帶生澀的舔弄下逐漸挺立起來。時間一長,他愈發有技巧起來,舌頭猶如一條靈活的小蛇,時而順着柱身上下舔動,時而繞着龜頭來回打圈,還興致盎然地用牙齒輕輕磕動其中的鈴口。

靳嶼的面色仍舊鎮定,姿态猶如在睥睨一只渺小的蝼蟻,見他的身體全裸,膚色潤得猶如一塊白玉,屁股高高撅起,若有似無地擺弄着臀部,在股溝前與深陷的脊椎骨後有兩個深陷進去的腰窩,好像能攢下兩汪水似的。他的眼睛緊閉,濃密而卷翹的睫毛胡亂顫抖着。

這時,靳嶼伸出手,用力薅住了他後腦勺的頭發。他吃痛地睜開眼睛,不知是因為情動還是剛才靳嶼下手實在太重,他的眼睛一圈都是紅紅的,眼尾捎了潋滟的水光,向上勾起,着實勾人。

方鹿鳴能感受到他紊亂的呼吸,挑起了眉,眼底充斥着洋洋得意。就在這時,放在他後腦勺上的手突然使力,将那原本含在他口腔裏的陰莖一下子推入了喉中。他睜大了眼睛,開始掙脫起來,然而後面那只手如同一把與他頭顱相契合的鎖鏈,一旦鎖上了,除非用鑰匙,再無打開的可能。

他暗罵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而下巴張開許久已經麻木,唾液不自覺順着他的嘴角流了下來,而靳嶼另一只手自他額角緩緩下滑,在他的嘴唇處摸索了好一會兒,又将他嘴角的唾液挑起重新撥進他的嘴中,在裏面不斷地戳刺起來,動作如同一場激烈的性交。

不知不覺,在這場侮辱性的口交中,他發現自己可恥地硬了起來,快感自他身下迅速蔓延至全身。他不由地發出呻吟,然而巨大的性器與手指将他的呻吟切割得支離破碎。

他的眼神迷離,手情不自禁地握住已經滲出汁液的陰莖,開始套弄起來。然而就在此時,一個手铐從天而降,将他的雙手反綁在後面。他驚恐地擡起頭,眼前早已模糊一片,淚水順着他的眼角沒入發鬓,若是再加上一條尾巴,那可真是搖尾乞憐的可憐樣,他嘴上一邊吞吐着性器,一邊含糊不清地說:“讓我......讓我射,求、求你了......”

那人依然巋然不動,高高在上地看着他。欲望已經完全占領了他的意識,他的姿态也變得更加卑微,更加淫蕩。他扭動臀部的幅度愈發加大,眼神帶着勾人的倒刺看着他,含弄紫黑的性器同時,還時不時伸出一截粉色的舌尖,将柱身黏得啧啧作響,聲音因為深喉弄得久了,變得軟軟糯糯:“主人,讓我、我射,求您......”

這時,如潮水般洶湧而來的快感将他溺斃,讓他感受到一陣劇烈的顫栗,手上的束縛仍然沒有被解開,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擦得锃亮的皮鞋踩在了他的性器上。鞋底的紋路凹凸不平,牽扯着一波一波的快感,讓他的腳趾也不禁蜷縮起來。

那人腳下的動作開始愈發粗暴,腿間的痛感越發劇烈,他則爽昏了頭,舔得也愈發賣力起來。

瀕臨高潮的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那時破敗的小木屋裏,狹隘的空間因為久不見陽光而充斥着一股黴味,灰白的牆壁上斑駁一塊一塊的青苔,地板上滿是劃痕,甚至還附着着幹涸的血跡。

他渾身都是傷,饑餓與求生欲磋磨了他的銳氣,眼前是一堆顏色鮮豔的糖果,那人循循善誘着,你求我,我就給你好吃的。

事情有了一次,便會一而再、再而三。漸漸的,他便會有所期待,期待一場虐待之後,便會有食物果腹。然後他長大了,這個嗜好一直都在他心中根深蒂固,從未忘記,只是放得太深了,早已蒙上了一層灰塵。他從來沒有讓別人知道過他的本性,——他實際上是一個喜歡受虐、至下賤的變态。他也曾試圖想改掉這個癖好,可是他不敢讓他的父母知道這件事,從小到大,除了給錢之外,他們對他的态度一直是不冷不熱,若是讓他們知道了自己還有這個性癖,可能連唯一會逗留在他身上的視線都懶得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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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同時射了出來,他在快感攀升到頂峰的那一刻流下了眼淚。

靳嶼這時才蹲下身,将他現在所有的窘态都看了個遍——他的下巴因為長時間撐開而有些合不攏,精液與唾液的混合物從裏面流了出來,狼狽不已。背光的關系,從他的角度看向靳嶼,後者的臉上被籠罩上了大片的陰霾,讓原本漆黑的眼睛變得更加晦暗不明。他被他盯得脊背發涼,不自覺瑟縮着往後退了一點距離,卻被他不容置疑地捏住了下巴,強迫他對上他的眼睛,視線中似乎仍殘留着先前未褪盡的情欲。

他的睫毛挂着淚水,伴随他眨眼的動作而切割得支離破碎,就這樣濕漉漉地挂在上面,看上去可憐兮兮的。靳嶼一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另一只手落在了他的上眼睑處,冰冰涼涼的觸感,耐心而細致地拭去了他臉上的淚珠,随後拿來一面紙巾正對着他的嘴唇,輕聲說:“吐出來。”

待他将嘴裏苦澀的穢物全部吐得幹淨,他渾身上下已經累得使不上勁,意識模糊中,有人抱着他去浴室裏洗漱,甚至還給他洗了澡,水溫調得正合适,沐浴乳是淡淡的海鹽味。

方鹿鳴泡着泡着便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靳嶼的目光不曾在他身上移開分毫,待他完全熟睡後,彎下身,輕輕地在他的臉上落下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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