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還是虧了啊
路以卿一時沖動, 把自己的狗膽扔了, 換成了熊心豹子膽。然後趁着沈望舒醉酒迷糊,果然把人按着親了回去……嗯, 按在牆上親那種。
等到一吻結束, 沈望舒原本就有些發軟的腿徹底軟了下來,整個人挂在路以卿身上。
路以卿順勢将人抱在了懷裏,一顆心卻是跳得前所未有的快——這媳婦來得太突然,進展也太快, 她偷偷摸摸心動的同時更多的其實還是羞赧。直到此刻自己反客為主了,再來看這個醉倒在懷中的女子,心境似乎也大不相同了。
似乎感覺, 更心動了呢,連親吻都不足以滿足的心動。
好半晌,路以卿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低頭看向懷中的沈望舒:“望舒,你醉了,咱們回房可好。”聲音略有沙啞,與平日的清朗大不相同。
沈望舒醉的迷糊,聞言連頭也沒擡, 只埋在她懷中哼哼了兩聲——講真, 這樣的沈望舒跟平日裏簡直判若兩人。無論是冷靜睿智的她, 還是美色惑人的她, 與此刻都不相同。此刻的沈望舒是柔軟的, 會耍賴會撒嬌, 軟得就跟只奶貓似得,會在人心口上撓癢癢。
路以卿就被撓得心癢,甚至無意識咽了口唾沫。但好在她還記得這是哪裏,空氣中彌漫着的濃濃酒香也在提醒着她該離開,否則懷中酒量奇差這人,只怕就得醉死在這裏了。
這樣想着,路以卿也不再征求醉鬼沈望舒的意見了,扶着她就打算往外走。
然而醉倒的人卻不是那麽好打發的。雖然沈望舒醉倒之後也很安靜,沒吵沒鬧只是撒嬌,可她卻是醉得渾身發軟,需要路以卿扶着走就算了,腳下還沒個方向,一腳邁出天都不知道要往哪個方向拐。偏路以卿從前也沒照顧過醉酒之人,頓時被弄得手忙腳亂,生怕她摔了。
“慢些慢些,望舒你別亂走,步子別亂邁啊!”路以卿心累的提醒,然而并沒有什麽用。
兩人折騰許久,才從房中走到房門口的位置,路以卿卻是已經被折騰出了一身薄汗。她一手扶着門框,一手攬着沈望舒,感覺這樣走回東院卧房,自己怕不是要被累死。
沈望舒全無所覺,窩在她懷裏時不時咕哝一句,能聽清時都是在喊“阿卿”。
路以卿心情複雜,可若在此時與沈望舒計較,顯然也沒什麽意義——沈望舒清醒之後就更別提了,她捂着馬甲也不敢質疑沈望舒喊“阿卿”有什麽不對啊。
莫名心塞,可人還不能不管,自己的媳婦路以卿甚至連叫人來搭把手的想法都沒有。最後她索性一咬牙,彎腰将沈望舒打橫抱了起來。标準的公主抱,沈望舒也很配合,下一秒就順勢環住了她的脖頸,又埋臉在她頸便蹭了蹭,淺淺的呼吸全都打在了路以卿耳邊。
說實話,沈望舒一點也不重。美人身形苗條體态婀娜,在路以卿看來,便是增一分則多,減一分則少的恰如其分……雖然正常成年人的體重總有個百八十斤,但路以卿抱着感覺真的不重。
只是路以卿還沒來得及為此高興,順便增加将人抱回去的信心,就被沈望舒的小動作弄得亂了心神。尤其是那淺淺的呼吸,一下一下打在她耳邊,獨屬于沈望舒的氣息似乎也在瞬間侵襲而來。不僅撩得她耳根通紅,就連抱人的手都差點沒使上力,直接将人摔了。
當然,最後沒摔,路以卿牢牢的将人抱住了,卻不得不動動肩膀示意沈望舒挪開些。
沈望舒自然察覺了,睜開眼看了看路以卿,皺着眉似有不滿。而她那雙清透的眸子直到此時,才終于顯露出幾分朦胧醉态來,只一擡眸一掃眼,又是風情。
路以卿覺得,這樣的媳婦正不能讓外人瞧見了。于是她順勢将臉貼過去蹭了蹭沈望舒,然後放緩了聲音說道:“沒事,望舒你乖乖的,我抱你回房啊。”
沈望舒眉眼舒展開,又靠回她肩頭,軟軟喊了一聲:“阿卿。”
路以卿已經不想去計較這聲阿卿是喊誰了,她答應一聲,終于抱着沈望舒走出了房門。然後迎面碰見了等在門外的于錢,後者相當有眼色的低下了頭,沒敢去看路以卿懷中的沈望舒。
一番折騰,路以卿差點兒将他忘了,這會兒好歹又想起了蒸餾酒的事。她抿抿唇,吩咐了一句:“你進去吧,先再蒸兩道,稍晚些我再來看。”
于錢自然答應下了,乖巧的讓來就來,叫走就走。
路以卿也沒空理會他,憋着口氣抱媳婦穿庭過院,回房去了。
****************************************************************************
醉酒的沈望舒一點都不鬧騰,可醉酒的沈望舒格外誘人——至少對于路以卿來說确實如此。
回房的路不算遠,哪怕路以卿是抱着沈望舒回去的,路上也不過走了不到半盞茶時間。期間自然被許多人瞧見了,旁人多看一眼,路以卿心裏就發酸,然後不管對方有沒有及時低頭,都一眼瞪回去。
等兩人回到房中,路以卿不僅累得胳膊疼,滿身的醋味兒也快溢出來了。
可是面對個醉鬼她能做什麽?她什麽也不能做。再則沈望舒之所以會在大白天醉倒,說到底還是因為她,是她思慮不周帶人去看蒸酒,也是她一時鬼迷心竅遞了烈酒。最後路以卿只得吩咐了丫鬟去端回熱水,然後親自把人收拾妥當送回床上休息。
這個過程倒不艱難,沈望舒安安靜靜很是配合,閉着眼的模樣幾乎讓人以為她已經睡着了。不過等路以卿将人安置好打算離開時,卻被沈望舒偷偷拽住了衣袖。
“阿卿,別走。”沈望舒拽着她的衣袖,聲音軟軟的喊了一聲。
路以卿瞬間就心軟了——雖然她其實也并不是特別想離開——既然沈望舒要她留下,于錢那邊就随他去吧,反正已經交代他再蒸兩遍了,蒸完他自己知道收手,別蒸幹了就行。
這樣一想,路以卿就心安理得的把正事抛下了。她先回了沈望舒一句“我不走”,然後看了看緊閉的房門,索性就将衣裳一脫,也上了床陪着沈望舒休息。
只是躺着抱着不睡覺,身邊那軟軟的會撒嬌的媳婦,就讓人心猿意馬起來。
難說路以卿在蒸酒房沒生出別樣的心思,将人送回來後也并不見得就熄了這心——她早對沈望舒動心了,從第一次見面起就有的好感,對方的容貌性情完全戳中了她。而今日她也是難得吃了回熊心豹子膽,只将人壓着親一口,總感覺有些虧,還有些不甘心。
反正自己都被對方吃過了,現在吃回去,也算是禮尚往來吧?于是藏在心底的小火苗在這股不甘心的催動下,漸漸發展壯大,最終燃成了燎原之火……
路以卿躺在床上,側頭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枕邊人,感覺喉嚨有些發幹:“望舒……”
沈望舒醉了,傳說中酒量甚好的人一杯放倒,但一杯酒顯然還無法達到催眠的效果。她并沒有睡着,雖然腦子迷迷糊糊的,可聽到路以卿熟悉的聲音,還是下意識的回應了一聲:“嗯。”
路以卿旋即翻了個身,與沈望舒面對面的側躺着,心跳随着心事越跳越快。然後慢慢的,她鼓足勇氣湊了過去,先是在沈望舒醉酒後微染緋色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下。結果不僅沒受到反抗,一擡眸還正對上了沈望舒變得深邃起來的眸子。
不知怎的,路以卿被這目光看得一陣心虛,總覺自己這是在乘人之危。可要她就此住手,她心裏又有些不甘,于是壯着膽子伸出手,将那雙深邃的眼眸遮住了。
少了沈望舒的目光注視,路以卿剛走失的勇氣似乎又回來了,這回她湊上去吻了吻沈望舒的唇。
很輕很柔的吻,帶着溫柔,帶着試探,也帶着莫名的憐惜,不似之前将人按着親的強勢。
沈望舒自是沒有反抗的,無論是被遮住的眼睛,還是突然的親吻,似乎都接受良好。她甚至還擡起手勾住了路以卿的脖頸,給人一種将自己送上門,任君品嘗的錯覺。
路以卿徹底被蠱惑了,接下來的事雖然生疏,卻也算得上水到渠成。
一番折騰,力竭睡去,再睜眼已是暮色沉沉。
方大夫晚上還要給路家主療傷,雖然療傷過程大概有些讓人不适,但路以卿身為人子還是要去看着的——至于方大夫為什麽要等晚上才給路家主療傷,自然是因為路以卿要求的,她算着日子今天能做出純度更高的蒸餾酒,到時候也好拿來當酒精使。
路家主的傷拖不得了,拖一天情況便壞過一天。路以卿還得去看看于錢将蒸餾酒做得怎麽樣了,雖然之前就感覺應該差不多了,可還得去看看。
然而腦子裏想着這些事,路以卿卻一點都不想起床,原因很簡單,累的!
光|裸的手臂伸出錦被,手背蓋在了眼睛上——路以卿一點也不想去想下午發生的事,雖然她如願以償,雖然媳婦一開始又軟又好吃。可做過一場媳婦酒醒了,吃一次反被吃兩次這種經歷,想想都不知道自己這是占了便宜還是吃了虧。
哦,還有上次,加起來她已經不止被吃兩次了,所以還是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