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要是有人敢去問皇後,她現在肯定會告訴你,她是一點也不緊張,先不說她相信皇帝不是這樣的人,而貴妃就更不是了。皇帝還有可能廢了她,但貴妃是絕對不會搶着做皇後的,因為她認為皇後不是一般人能幹的,而她恰恰是一般人,所以她幹不來。

對于嘉妃這種偷懶的行為,皇宮三巨頭都不由的撫額。最開始皇帝也試探過她,結果嘉妃告訴他,皇帝和皇後這兩種職業,都是非同一般人才能做的,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幹好了是應該,幹不好就是罪人,所以她是不會幹的。

聽了嘉妃的話,皇帝甚至有一刻産生了不幹皇帝的想法。雖然只有一刻,但這也說明白了皇帝這個位置真不是人幹的,怪不得歷史上皇帝的壽命都不是太長。

天天跟人鬥,哪怕是皇帝也用力過度,腦細胞不知道死了多少。

所以皇宮三巨頭是真的一點也不擔心貴妃生出野心,這丫頭想過的是數錢數到手抽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讓她管理宮務都不肯答應。

年前皇後也病了一場,雖然不嚴重,也想休息一下,于是便讓那時還是嘉妃的淑寧幫着管幾天,結果這丫頭不情不願的接下來,在皇後的人的幫助下到是沒出什麽亂子,反而還管的很好,但是皇後一好,就立即把帳本扔回栖鳳宮,然後像是後面有誰在追殺她一樣,跑的不見人影,那反應讓皇後爆笑出聲,吓了栖鳳宮的人一大跳。

所以,這樣的貴妃讓他們怎麽相信她會奪權,甚至為了當皇後不擇手段呢!

當然這些都是其他人不了解的,她們現在都等着皇後和貴妃鬥呢!如同去年一般,等着看嘉妃收拾白寶林一樣,這一次貴妃又要讓她們失望了。

貴妃根本不會和皇後鬥,兩人照樣親親密蜜,跌掉後宮衆人的眼珠子。

淑寧雖然閉着眼,但她沒睡,很快感覺到身上蓋了東西,這肯定是梅秋怕她着涼蓋的。她身邊的丫頭永遠以她為先,有時候連自己都不顧。

貴妃使用的東西看的一幹答應常在妒忌羨慕不已,因為她們用的只是宮中最普通的料子,即使是鬥篷也只是最普通的灰鼠和羊皮,像是末等更衣這些,更是連件像樣的披風都沒有,只有用棉做的棉被風和襖子。

這都算了,就連頭上能戴的花樣首飾都特別的少,也不怪皇帝不喜歡她們,除非她們能長成貴妃那樣,就算不施脂粉也是絕色美人。到時只要往皇上面前一站,相信她們能也吸引住皇帝的目光。

可惜,後宮之中有貴妃那般容貌的還真沒幾個,就算有也在氣質上軟了一大截,畢竟先天有了,這後天的培養也是很重要的。

舉個例子吧,這縣太爺家的姑娘和侯府的姑娘,一個只是粗粗懂點理,認得一些字。而侯府的姑娘則是從小學習舒适禮儀,更是琴棋書畫都有涉及,可以說要不是女子不能參加科舉,好多世家貴族家的小子還不如他們的姐妹呢!

所以,侯府出身的姑娘,哪怕是庶女也比後宮這些多數是小官員甚至是平民出身的妃嫔們要有氣質。

而貴妃更是被嫡母嬌養,那滿身的氣質就算是皇後娘娘也自嘆不如,從小養出來的和半路出家的果然不同,貴妃一行一言都透着一股子優雅的勁,皇後娘娘雖然高貴,但同樣做出來的東西便不如貴妃優雅有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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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皇後也不在這上面糾結,她的長處是在打理宮務,別的只要大致上差不多就行了,畢竟是後宮之主,只要她不出錯別人也挑不出什麽理來。

至于優雅,那是什麽,能吃嗎?

既然不能吃,更不會讓皇後從鳳位上下來,所以皇後也不必費老勁去學了。有些東西是刻在那些世家貴族的骨子裏的,她再學也學不像,還不如做回自己,好歹也是人舉止大方,讓人看着不錯就行了。

所以,如果皇帝沒有打算從別的世家中選女子進宮,那麽貴妃就是後宮獨一份。

不過前朝似乎有人心動了,只因他們看到了皇帝對貴妃的寵愛,看看現在的永寧侯府,因為皇帝的寵愛,除了嫡長子外,另外兩個嫡子也有了爵位,可比他們還要費心替自己的嫡子謀劃來得輕松多了。

看到了女兒當皇帝寵妃的好處,以前那些不願意讓女兒進宮又想投機取巧的人心動了。雖然世家之間聯姻很重要,但是得到皇帝的寵愛就更重要了。要是幸運自己女兒有福氣,說不定還能問鼎那最高的位置,到時候他們的家族別說更上一層了,更上幾層都行。

這人的心思一活泛,就停不下來了。正好今年又是選秀之年,把自己的女兒送進去選秀,雖然貴妃長的不錯,但是他們對自己的女兒也有信心。好歹也是代代優良基因傳下來的,怎麽可能比貴妃長的差呢!而且他們送的還是嫡女,貴妃只是庶女。

皇上是嫡子,相比起庶女,相信皇帝更偏愛嫡女才對。

一時間,京城出名的畫師忙碌了起來,到處為世家小姐們畫像,務必要把她們畫的美如天仙,就算是皇帝見了也直眼。

而淑寧卻不知道因為她,好些世家開始打起了皇帝的主意。她這會兒正享受着後宮衆人的眼神攻擊呢!

要說這事也是從她那天答應荷妃一起散步的事說起,因為貴妃對後宮中人和善了不少,所以她們一窩峰的朝長寧宮擁去。

淑寧本就有心讓某些人做某事,所以也不阻止,這些人來了她高興就見,不高興就不見,還時不時的賞她們一點東西,得了好處的人往長寧宮跑的就更勤快了。

一時間,整個後宮都知道,貴妃喜歡賞人東西,有好些都是宮中難得一見的精致玩意。不說有多值錢,這東西她們拿着也是福氣。以前老是克扣她們份例的太監宮女,現在不僅老老實實的把份例送過來,還把以膠克扣的也都送了回來,一時間本來手頭上有些緊的低位妃嫔們也闊氣了起來。

當然,她們對銀錢看的還是比較緊的,畢竟之前吃夠了手頭上沒錢的苦,平時打賞宮女太監也不多,所以背後還是有不少人笑話她們。即使巴結上了貴妃又怎麽樣,還不是小家子氣的模樣。

瞧瞧人家貴妃,手指縫裏漏出來的一點也足夠外面的百姓生活好幾年了。那才是世家小姐出生呢,哪裏是這些低份位的宮妃們能比得了的?

雖然這些話是背着她們說的,可還是流進了這些人的耳中。

一時間,她們的心情很複雜。她們也明白,自己現在能過的舒服是依靠了誰。貴妃雖然對她們算不上親切,只要跟她說了那些宮人欺負自己的事,貴妃便會告訴皇後娘娘處置那些人,如此一來她們日子當然好過多了。

可明白歸明白,她們心中還是非常妒忌貴妃的,憑什麽大家都是皇帝的妃嫔,為何貴妃就能高高在上,而她們卻要卑躬屈膝小心翼翼的讨好她,甚至連皇帝都不正眼看她們一眼。

她們知道自己的出身比不上貴妃,可這差距也太大了,她們當中好多人連皇帝都沒真正見過一次,更不要說被寵幸了。

一時間,那些前來讨好淑寧的宮妃們難免在臉上帶了出來,淑寧只在心中冷笑一聲,便讓衆人散了。

“主子,這是各處送來的禮物,主子你看要怎麽處理。”

梅春帶着一堆東西進屋,因主子早就說了這些東西必須要拿給她親自查看,所以梅春便沒自作主張用來賞人或是收進庫裏。

“端過來我瞧瞧。”

淑寧放下手中的書,一件件的翻看了起來。

“這是什麽?”

淑寧看着一個形狀有些奇怪的荷包,為什麽說奇怪呢!因為一般來說,宮中的荷包很少封口的,這也是為了方便往荷包裏放東西。

淑寧身邊的荷包也多是這種,但現在她手中拿的這個卻不同,被人用針線密實的縫了起來,給人的感覺是不想讓別人打開看到裏面的東西。

“這是芳貴儀送的。”

梅春看了一下,立即把送的人名說了出來,所有的禮物都是梅春在登記管理,很多東西淑寧不記得,但梅春肯定記得。

“拆開來看。”

芳貴儀,這人略耳熟。

“娘娘,錢貴容曾經罵過她。”

侯林也在一旁,聽見芳貴儀這個名字,立即想了起來。

“哦~原來是她。”

因為來她這裏的人太多,每次接見淑寧都是左耳近右耳出,根本沒留意這些人,所以她不知道是非常正常的,長寧宮這些貼身侍候的人早知道他們主子這個習慣,所以平時都靠他們記人。

別怪淑寧經侯林一提醒就記起了這個人,而是當初錢貴容給她的印象太過深刻,于是這位錢貴容口中的賤人讓淑寧想忘記都難。

“娘娘,我去找梅冬。”

梅春一拆開來,看到裏面的東西立即黑了臉,讓侯林守着便去叫人。不僅叫來了梅冬,把白嬷嬷的和劉嬷嬷與另外兩個梅也招來了。

“裏面究竟是什麽?讓梅春你這麽緊張。”

淑寧被梅冬拉過手腕把起了脈,弄的她一頭霧水。

“主子,這荷包裏面裝的是紅花和麝香。”

梅秋拿起荷包,把裏面的東西倒出來,怪不得縫這麽嚴實,是怕長寧宮的人知道這荷包裏裝的是什麽吧!

“……”

一聽就知道原因的淑寧無語,先不說她從來不戴非認定之人送的荷包,就算她覺得這個荷包繡的精致戴上了,難道芳貴儀就忘記了自己身邊的梅秋和梅冬兩人嘛,她們可是會醫術和毒術的人。

這兩樣都是讓人容易滑胎或是不孕的藥物,長期佩戴在身上,有孕的肯定滑胎,沒孕的就更不可能懷孕了。所以芳貴儀這是想讓自己懷不上孩子?還是說她以為自己有了孩子,所以直接讓淑寧滑胎?

這兩種猜測,不管是哪一種,對淑寧來說都算不上美好,而且還有一種深深的惡意。

“主子,這芳貴儀不能放過。”

劉嬷嬷嫉惡如仇,不管芳貴儀的本意是什麽,反正是不懷好意,肯定是想對主子不利,劉嬷康認為應該嚴處芳貴儀。

“雖然這荷包是芳貴儀送來的,但未必就是芳貴儀下的手,奴婢可是聽說了,這芳貴儀不擅女紅。”

白嬷嬷卻是反對,因為她怕現在抓了芳貴儀會打草驚蛇,讓真正的兇手跑掉。

“那嬷嬷看,如今該怎麽做呢?”

和白嬷嬷的意見相同,淑寧也怕打草驚蛇。固然劉嬷嬷的方法可以起到敲山震虎的效果,可同樣也打草驚了蛇,讓那隐藏在暗處的毒蛇藏了起來,以後就更難找了。

“娘娘,以不變應萬變。這荷包娘娘當然不能戴,而對方見娘娘不戴,一計不成便心生二計,可現在我們已經有了警惕與防範,第二次說不定還能抓個正着。”

白嬷嬷的計劃便是姜太公釣魚,既然敢做第一次,肯定就會有第二次,白嬷嬷的方法雖然時間長了點,但卻是最安全的方法,也不必擔心被人反咬一口。

畢竟這荷包也不是當着衆人的面拆的,對方反咬她們故意陷害有很大的可能。

“那就這麽辦吧!”

淑寧同意了,而接下來是所有人把後宮衆人送來的禮物都翻了個遍,居然還真從裏面找出了一些對淑寧不好的東西,比如被紅花水浸了的玉佩,和會讓人虛弱的布料,真是五花八門,什麽樣的都有。

而這些送來的禮物,有很多都是低份位的妃嫔們送的。

這樣一來,淑寧也不敢肯定這些東西究竟她們被算計了,只是偶爾轉送給自己的呢,還是她們自己弄出來的。

所以這些東西一找出來,淑寧就讓人單獨處理,暫時不銷毀,也不能離她近了。

“太可惡了,居然有這麽多東西都是對主子不利的。”

梅秋恨不得把這些東西全都扔回她們的臉上去,敢算計自己的主子,小心她給所有人下毒。

“梅秋,不要生氣,你生氣只會讓人鑽了空子,我們要做的就是讓這些的願望落空,君子報仇三十年不晚。”

梅冬安慰她,這時梅冬早就替淑寧診治完畢,沒發現什麽異常,但還是寫了個方子抓藥,讓主子喝一天。

“好,我等着她們的下場,希望不要落到我手裏,不然我不介意用她們來試毒。”

梅秋把東西裝起來打包拿出去,這些東西最好是離主子遠點。

“看來我在宮中的敵人還真多,全都恨不得我一輩子不孕不育,甚至是虛弱致死。”淑寧哧笑一聲,要是她怕的話也不會活到現在。

當初在侯府,就有一個恨不得她立即死掉的姐姐,這進了宮後她們還跟自己沒有血緣關系呢!淑寧怕什麽,反正她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作死的又不是她。

只是這樣一來,淑寧又危險了。她為了釣到大魚,故意打開長寧宮,現在什麽妖魔鬼怪都往她這裏跑,虧得淑寧小心謹慎,要是換一個人早就中招了。所以說,淑寧的運氣還是挺不錯的,起碼好幾個危險都避了過去,就算避不開倒黴的人也不是她。

可特麽的這也不代表淑寧不生氣,反而她很生氣。但她忍耐了下來,之前的她都忍了,這些只是小意思,她有什麽不能忍的。

“以後給我盯緊了這長寧宮的人,人心隔肚皮,我雖信你們,卻不怎麽相信他們。”

忠心很重要,可人心是最複雜的,随時都有可能改變。她親近的這幾個人到是不怕,畢竟她們的性命是與自己相聯的,可宮內其他的人就難說了。

“是。”

衆人答道。

也就是從今起,長寧宮的幾個頭頭全都像安裝了掃描儀一般,那些不對勁的人一個個的都被他們找了出來,雖然礙于主子的命令不能動他們,可這不代表他們不給那些敢背主的奴婢一些教訓。

有了上面的指使,宮裏的人又是人精,于是這些背主之人的日子就慘了,偏偏他們還不知道自己被發現了,以為是這段時間太過倒黴,所以才會喝水被嗆,吃飯被咽,走路摔倒,就連打衛生也有可能被人潑了一身污水,更坑爹的是這污水還是他們自己人潑的,想懷疑都找不到懷疑的地方。

“我說你們也太損了,有這樣整人的嗎?”

看完戲的淑寧笑着對身邊的侯林幾個說道。

“主子,我們這哪裏是整人啊,是處罰。誰讓他們敢背主的,難道主子對他們不好嗎?”

說起這個梅春就一肚了的火,主子可以算得上是宮中最和善的主子了,從沒有無故罰過人,就算罰也是有理有由,讓人找不出錯來。

平時過節與生辰,主子都會賞東西,一年不到的時候,就連小宮女和小太監都存了點銀子。再加上身處長寧宮,主子自己又是個讨厭以大欺小,以勢欺人的人,所以這長寧宮從沒有發生過大宮女、大太監克扣小宮女小太監月俸與賞錢的事情發生。

可這樣好的主子,他們說背叛就背叛,真不知道這些人的心是什麽做的,一堆白眼狼。

“人各有志,我們也不能勉強人家不是?他們既然選擇了新主子,我這個舊主子又有什麽不能背叛的呢?再說,有錢能使鬼推磨,誰讓我銀子給少了呢!”

淑寧不在乎的說道,白眼狼哪個時代都不缺,她不是第一次碰到,也不是最後一次碰到。反正那些人也不可能接近自己,能近身的都只有四梅、兩個嬷嬷和侯林與另幾個被選出來絕對忠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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