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不過很可惜，他們的想法并不代表皇帝的想法。想貴妃失寵，估計很難了，起碼這一世是不可能的。
“武則天很威風嗎？對了，她是很威風。但這又怎樣？她過的就快樂嗎？不見得吧！”皇帝的氣勢雖然強大，但好歹也是與自己睡了十幾年的人，她并不害怕。
淑寧搖了搖頭，別說她從沒有想過自己做女皇，就算想過可一看到兒子她心中的那點想法也就淡了。她不想和自己親生骨肉自向殘殺，甚至讓他們恨自己。
做娘的，除非真正是權欲熏心，不然首先想到的還是自己的孩子。再說了武則天當初為什麽會成功？這和李治也有很大的關系，是他助長了武則天的野心。讓她替自己批奏折，讓她替自己處理朝政。
可是當今皇上并非李治，淑寧從沒有主動插手過前朝的事，就算有也是太子和皇帝主動找她拿主意，也非她自己的本意。
所以皇帝他太多慮了，淑寧不是武則天，她也做不來武則天。她真敢這麽做，頭一次要殺她的便是永寧侯。
可千萬不要小看了永寧侯心中的忠君兩字，他雖疼自己這個女兒，但絕不允許她做大逆不道之事。
“聖母皇太後聽着也不錯，女皇什麽的太累了，皇上還是找別人吧！”
淑寧明明白白的跟皇帝說了，她的目标只有聖母皇太後，而非女皇。
皇帝認真的看了看貴妃，發現她的眼中确實沒有一絲的作假，心中大定。
“如此朕便放心了。”
确實是像太子所說，他應該多對貴妃有點信心。
看貴妃之前疼四皇子的表現，她就不是那種為了私谷欠而傷害自己孩子的母親。
看吧，這也是淑寧至今沒有愛上皇帝的原因之一了，不僅僅是因為他是皇帝，更多的其實是因為皇帝看了她的表現後，心中對她一直有防備的。只是這點防備很輕很淡，淡到讓人幾乎感覺不出來。
可是做為女人的自覺，淑寧感覺到了那絲防備。所以她收好了自己的心，從不把它放在皇帝的身上。
她是太子的親娘，當初武則天不也是太子的親娘嗎？世間也有傳言，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大兒子，皇帝又怎麽敢完全不防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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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愛妃了。”
皇帝伸出手替淑寧把散下來的頭發勾到耳後，有些愧疚。
做為皇帝，他還沒有自己的兒子看得明白，貴妃本就不是喜歡弄權的人，不然她有太多的機會了。
“無事，皇上信妾便好了。”
淑寧搖了搖頭，從沒有過奢望，便不會難過。她不喜歡皇上，也理解皇帝的擔心，所以她也并不生氣。
見貴妃如此的淡定，不知為何皇帝的心中閃過一絲的失落，好像在期待什麽，不過很快這一絲的失落就消失了。做為大夏的皇帝，他不會讓自己的心失控，他看重的只有大夏和太後，甚至有時連太後都無法與大夏相提并論。
祖宗留下的基業，他要守護好，百年後去見先祖，同時也要讓先皇後悔他當初的無視，告訴先皇自己比他做好，是一代名君。
兩人的談話沒有第三人知道，但皇後卻聽皇帝說了，皇帝對這位姐姐從不隐瞞他對貴妃的想法，只是以前有些擔心皇後遭受到貴妃的暗算，一直沒敢說出他對貴妃的防備。
“皇上啊，在這一點上你就不如我了。”
皇後搖頭，她一直不知原來皇帝在冊封太子後就對貴妃起了防備，想到貴妃十幾年如一日的表現，心中頗有些為她不值。
“姐姐說的是，朕已經知道錯了。”
貴妃太坦蕩，從頭到尾都是他枉做小人。
“唉～也是我不好，要是跟皇上多提一些貴妃平時的行為，也許皇上就不會懷疑她了。”
皇後平時和貴妃相處的時間最多，知道她的本性。那可是能坐着就不站，能躺着就不坐的主，讓她坐女皇？這可比登天還要難。除非貴妃的兒子都死了，她為了報複到是很有可能這麽做。
“只要太子和四皇子安好，貴妃就不會生出別的心思，她的心都在兩個孩子身上，皇上該知道怎麽辦了吧？”
只要保護好太子與四皇子，永遠不需要擔心貴妃。
“朕明白了，多謝姐姐的擔醒。”
皇帝向皇後道謝，如果他早些跟皇後說起，是不是他和貴妃之前就可以更進一步？
想到這，皇帝垂下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的疑惑，為什麽他希望自己和貴妃的感情可以更進一步呢？察覺到這樣有些危險，皇帝很快就停止繼續思考下去。
出了栖鳳宮，皇帝本想去長寧宮，結果剛擡步便想到了剛才的困惑。
“回太極宮。”
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也許他們這一世真的沒有緣份吧！”皇後送皇帝離開後說道，她一直不知原來在皇帝的心中居然防備着貴妃，怕她成為第二個武則天。
但皇帝又是怎麽想開的呢？而貴妃她，難道就真的一點也不傷心嗎？
想到這，皇後眉頭緊皺，深思起來。
其實原因不過是一塊玉，讓皇帝感受到了太子對他的那份親近與關心。再加上太子也曾說過讓他對貴妃要有點信心，所以皇帝才與貴妃說開來。
“爹～”
四皇子跑進太極宮，抱住了皇帝的大腿。
“熠兒？做什麽跑得滿頭大汗。”
四皇子平時除了上學練武外，還要負責訓練特、種、部、隊，更要陪自己的兄弟外出游玩，已經許久不見他來自己的太極宮了。
“二皇兄要打兒子。”
做為弟弟他不好跟二皇子動手，只好跑了。
“他敢？為什麽要打你？”
皇帝也沒偏心到不問原由的地步。
“我剛才看到他，便恭喜他要娶二皇嫂，結果他就惱了，還說兒子不尊敬他這個做兄長的，便讓身邊的人罰兒子，兒子喝止住了他們，結果二皇兄就想親自動手。”
四皇子對古代的這個不敬兄長的罪名感覺略坑爹，好哥哥當然要尊敬，像二皇子那樣的難道還要尊敬嗎？他自己都沒有做個好哥哥。
“什麽？就因為這個他要打你？”皇帝怒了，做弟弟的恭喜兄長娶親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二皇子居然因為這個原因就想動手打弟弟，不可原諒。
他知道這是二皇子在表達自己的不滿呢！說到底還不是朝他來的，這婚可是皇帝親賜的，二皇子對四皇子不滿，就是對他這個做父皇的不滿。
當初他們母子算計太子的時候，估計是從沒想過皇帝只為他賜一門不中用的婚事，還想着和朝中的重臣聯姻，然後借着二皇子妃讓他們支持自己取得皇位呢！
“蘇茂才，去把二皇子給朕叫來。”皇帝一怒，蘇茂才立即去請二皇子了。
而四皇子則被皇帝抱在懷中，拿出黃色的手帕替他擦頭上的汗，還讓人用了水和毛巾過來給他擦臉。
“爹，二皇子他這是不高興娶嫂子嗎？”
四皇子坐在皇帝的腿上，一臉納悶的問道。
“哼哼，不要管他，你剛才跑的一身汗，爹這裏還有你們兄弟的舊衣，去換了來，以免生病。”
皇帝拍了拍兒子的頭，自從貴妃讓他給太子換尿布開始，皇帝照顧起兒子來就順來順得心應手，現在替兒子擦汗還是小意思。
“哦～”四皇子跳下皇帝的腿，跑到偏殿去換衣服了。他一進去，立即有宮人上前替他更衣。
“兒臣參見父皇。”
二皇子在四皇子更衣的時候來到了太極宮，其實他一見四皇子跑就知道不好，但是他向來也沒多少主意，可輪到惹事卻很有本事。
蘇茂才請他的時候，他正手足無措的想辦法要怎麽逃過這一劫呢！誰知道他還沒想出辦法來，皇帝就派人來了。
他挺想倒打一耙的，可惜當時在那裏的不僅有他和四皇子的內侍，還有他們的伴讀。
二皇子深知自己的伴讀是絕對不會幫他的，因為他們從未跟他齊過心。
“知道朕為什麽叫你來嗎？”皇帝也沒叫起，二皇子當然不敢起來。
“兒臣知道。兒臣差點打了弟弟，請父皇恕罪。”
二皇子還算沒蠢到家，知道先請罪。
“看來你還知道自己做的是錯誤的，為什麽還要做？”
皇帝看着低着頭老實安靜跪在下面的二皇子，要不是知道他的本性，還真會被他騙過去。
“兒臣只是一時鬼迷心竅，請父皇饒過兒子這一次。”
二皇子磕頭，嘴上雖在認錯，心中卻恨死了四皇子。要不是他跑來跟父皇告狀，父皇根本不會知道。
“哼，現在知道錯了，早幹嘛去了？二皇子，你真以為朕的眼睛是瞎的，耳朵是聾的嗎？”
對自己的賜婚不滿意，甚至還派人去對未來岳家的家中擺譜，他皇帝有時真想剖開二皇子的腦袋看看，裏面裝的是些什麽東西。
難不成真是豆腐渣？不然怎麽盡做一些蠢事。當忍的時候忍不住，不該忍的時候卻偏偏做起了聾子，讓皇帝對他一次比一次失望。
以前還說讓二皇子給太子當磨刀石，現在看來二皇子根本沒有這資格。連塊磨刀石都當不好，二皇子的未來已經可以預見了。
“兒臣不敢，父皇恕罪。”
二皇子一直認為在皇帝的心中有他的地位，所以并不擔心自己的性命會如何，頂多被訓斥一頓或是抄幾本經書，只是擔心皇帝會因為此事對他失望，所以才害怕。畢竟毆打弟弟，就算沒有成功，對他的名聲也不會好的。
“滾出去，抄一百遍孝經，沒抄完不準出來。”
皇帝确定沒有對他怎麽樣，但這對二皇子來說卻不一定是福。除了二皇子一直看不清外，其他人都明白皇帝的意思了。
這是完全放棄了二皇子的意思，不然對一個寄于厚望的皇子，皇帝不可能連幾句訓斥都沒有，直接讓他回去抄經的。
二皇子完了，這是蘇公公腦中閃過的念頭。皇帝徹底放棄了二皇子，偏偏他自己還懵懵懂懂不清楚。
“爹，二皇兄走了嗎？”
換完衣服的四皇子走出來，頭發也被重新梳理過了。
“嗯，怎麽還想打回來不成？”
皇帝看了小兒子，把他拉到自己身邊，替他整理了下身上戴着的玉佩，這塊玉佩還是皇帝去年他生辰的時候送的。
“爹，你還別說，二皇兄他還真打不過我。”
四皇子驕傲的仰着小下巴，一臉你快誇我的表情，逗笑了皇帝。
“是是是，朕的四皇兒最厲害了，能不告訴朕，你怎麽故意上去刺激他？”
皇帝可不信四皇子不知道二皇子不喜這門親事。
“誰讓他在太傅上課的時候諷刺我的，兒子背書是結巴了點，但也背出來了，居然還笑話兒子是結巴。”
有他這樣做哥哥的嗎？所以一下課便開始找回場子。
“你上課不認真了？不然怎麽背書還結巴？”皇帝知道，四皇子并不喜歡四書五經，能背出來已經是非常難得了，所以平時并不怎麽強求。而且這世上已經有了太子這樣優秀的繼承人，其他皇子皇帝就放任許多，讓他們做自己喜歡的。
比如說四皇子，他的興趣不在政事上面，而是在創造方面，皇帝經過淑寧的勸說，也不認為做手藝的人就低賤了，反而為四皇子能找到适合自己的職業而高興。比起二皇子與太子相争，他更擔心的就是與太子同母而出的四皇子。
如果親兄弟相争，為難的是貴妃吧？
兩個孩子都是貴妃所生，她支持誰都是錯，到時貴妃兩面難做。
“沒有，兒子認真的。只是兒子真的不是很喜歡這些，每次雖然都能背出來，但是覺得學起來好辛苦。”
四皇子搖頭，他本身就是理科生，能背出來都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沒事，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朕，也可以問你兄長們。”
皇帝安慰小兒子，就連貴妃也從不逼他，讓他做自己想做的。就像貴妃說的，不管是誰都有擅長與不擅長的，勉強把他放在不擅長的位置，只會讓他更加痛苦而已。做為他的父母，他們更希望的是孩子幸福。
“兒子知道，雖然兒子并不擅長四書五經，但兒子也不會給父皇和娘親丢臉的。”
四皇子笑道，他怎麽說靈魂也是個成人，知道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他要是表現的太差，絕對會給娘親和哥哥拖後腿的，這世上永遠都不缺連坐的。
他不好，人家就會說他的娘親和哥哥太子也不好，認為他們是一家人，就應該一樣對待。啧，別以為古代流言就不厲害，實際上古代的流言才厲害呢！分分鐘逼死人的節奏，現代因為流言太多，過個幾年就過去了，在古代這流言是要跟你一輩子的。
所以即便是為了太子和娘親，四皇子也要努力，不說做到像太子那樣全能，起碼也不能丢皇子的臉面。
又跟皇帝說了一會兒話，撒了幾句嬌，賴走了幾塊自己看中的硯，這才高高興興的走了。
“二皇子今日差點打了四皇子？”
皇後和淑寧都在全福宮陪太後，二皇子要打四皇子，害得他只能跑到太極宮求庇護的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後宮。
“二皇子，他究竟想做什麽？”
太後使勁拍着桌子，顯然是被氣狠了。
“四皇子沒受傷吧？”
皇後關心的問道，前來禀報的小太監搖頭。
“四皇子沒有受傷，二皇子被皇上罰抄孝經。”
果然。
淑寧了然一笑，四皇子那個小人精，怎麽可能被二皇子傷到。反到是他肯定借着這個機會坑四皇子一把，現在果然是這樣吧！所以淑寧一點也不擔心四皇子。
再說一個靈魂都三十來歲的人了，搞不定個少年，那還是讓他重新輪回投胎來過吧！
“哼，做哥哥的沒有哥哥的樣，和他那母親一副德性，都讓人讨厭。”
太後厭惡道，這還是她老人家第一次當着皇後和貴妃的面說出自己讨厭二皇子的話來呢～
“唉～都是白寶林把孩子帶壞了。”
太後可以說的話，她們不可以說。皇後只能說是白寶林帶壞了孩子，而事實上她也确實要負很大的責任。估計現在的二皇子也發現了，所以漸漸的開始遠離白寶林。但是已經養成了的習慣，再想改估計是不容易了。
而且二皇子的做法也非常的薄涼。
當初覺得秦貴嫔不能再幫他，于是抛棄了秦貴嫔，暗地裏和白寶林聯系。
現在白寶林幫不到他，立即又抛棄了白寶林，又想回來巴結秦貴嫔，他的做法簡直讓人看不上眼。
一個是養母，一個是親娘，都如此對待，誰還敢相信他可以共富貴？只有那些被從龍之功迷惑的人才會投靠二皇子，一般腦子清醒的人，從沒有看好過二皇子他會當上皇帝。
“沒錯，都是怪她不好，二皇子就是遺傳到了她。”
太後當然不會說二皇子遺傳到的是皇帝，再說看二皇子那樣也确實不像是遺傳到皇帝的，所以這個到沒有人反駁。
“所以不要生氣啦，會變老的。”
淑寧走過去輕輕拍着太後的後背，還給她按了按肩膀。
“哈哈，我都是老婆子一個了，還怕老？”
太後大笑，為淑寧的話。
“太後娘娘才不老呢！年紀着呢！和妾站一起，人家都會說咱們是姐妹，怎麽會老呢！”
淑寧故意看了看，然後對太後說道。
“姐姐你說是吧？”
完了還拉皇後下水。
“是。”
皇後還能說什麽，只能點頭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