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又一次惡念

走出格登卧房的桑葚捧着那盆青翠了一些的金魚草走在五樓的走廊上,迎面走來的是低着頭默默打掃的謙遜。

許是桑葚走路的聲音被謙遜聽見了,在桑葚剛剛邁出幾步時,謙遜便驚訝的擡起頭來,“神父大人,日安。”他局促的握緊手中的掃帚,臉頰很快紅了起來。

“謙遜,早上好。”桑葚笑着回應。

心思沉重的桑葚與謙遜道了句早安後,便徑直往前走去,這讓因為見到桑葚而格外欣喜的謙遜有些着急的往前走了幾步,“大人...”

謙遜緩慢的話語沒有完全說完便被對面走來的一位高等侍者打斷了。

這位侍者便是之前打點桑葚和貞潔早餐的那位,此時的他神情焦急的跑向了桑葚,一點都沒有平時那優雅的神采。

“神父大人,原來您在這兒啊,就餐廳又出事了!”這位名叫傑森的高等使者氣喘籲籲的站在桑葚的跟前,不由分說的領着桑葚往前跑去,完全忽略了一旁拽着掃帚的謙遜。

大人...,眼看着桑葚被傑森的一句話引走了,本就沒有什麽機會與桑葚相處的謙遜有些不滿,他放下手中的掃帚就跟着兩人去了五樓所在的就餐廳。

來到就餐廳的桑葚一眼便看到了就餐廳頂頭那被翻倒在地的金色桌椅,而正在打鬥着的兩人卻都是高等貴族,而在他們的腳邊則躺着另一名中等貴族,看樣子那位中等貴族已經被發狂的兩人擊暈了。

至于他們身旁站立着的侍者們則沒有一個敢湊上前去,都是退的遠遠的觀看着,生怕發了狂的貴族們會突然發怒把自己掐死。

桑葚的到來讓那些侍者們喜出望外,他們紛紛離開原地小心的朝着門口走來,“神父大人,太好了,您終于來了。”

眉頭緊蹙的桑葚擔憂的看着那早已發狂開始互相砍殺的兩名貴族,“怎麽會?”那些墨水點不是已經被他收走了嗎,怎麽會還有人出事呢?

“他們怎麽會變成這樣?”桑葚緊抱着金魚草一點一點的往前挪去,他在小聲詢問着懷裏的金魚草。

有了些精神的金魚草搖擺着枝葉指了指門口的方向,他剩餘的六朵白色的花骨朵現在看上去十分的健康,随着他的搖擺花骨朵們也開始一顫一顫的。

“靠,提示要提示完全了知道嗎?”桑葚氣呼呼的搖着那株嘚瑟的金魚草,他最讨厭別人說話只說一半了,還是這麽的含糊不清。

金魚草的提示在現在看來沒什麽作用,一手抱住金魚草一手握住頸項處的十字架的桑葚有些不安的走近發狂的貴族們,至于其他侍者則在桑葚往前走去時就已經退到了門口,打算關鍵時刻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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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架的作用是不容小觑的,在桑葚走近時,兩名貴族也開始随着桑葚的距離而逐漸平息,但他們發紅的眼眸雖然因此減緩卻還是沒有徹底恢複。

他們手中持有的鋒利武器一把長劍此刻還被他們牢牢的拿在手中,似乎一旦十字架失了效力就會一個猛刺襲擊桑葚。

走到兩人面前盯着那血紅雙眼的桑葚有些忐忑的攥住脖頸前的十字架,那冰冷的觸感讓他感覺到了一絲安全感。

十字架在閃爍了數十秒後,兩位發狂的貴族便成功的倒在了地上,至于他們手中的劍也已經掉落在地,現在對于他們來說已經沒有威脅了。

兩名發狂的貴族就這麽被桑葚解決了。

“神父大人。”這時慢悠悠走到就餐廳的謙遜也剛好來到了桑葚的身旁,他擔憂的看着桑葚額頭滴落的汗水。

看着桑葚成功讓那兩名貴族平息下來的侍者們才終于鼓起勇氣湊了過來,“神父大人,實在是太謝謝您了,不然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傑森一臉慶幸的想要握住桑葚的雙手,但在擡起手後還是堪堪放下了。

握住那帶着裂痕的十字架,桑葚有些擔憂以後還能不能應付類似的情況。

“大人,一起走嗎?”謙遜小聲的說着,他期盼的看着低着頭注視着十字架的桑葚,心情有些緊張,他想他對桑葚有些崇敬過頭了。

低着頭探究十字架的桑葚正打算出聲時,卻被一旁的傑森打斷了,“神父大人,我們先把貴族大人們帶進去了,您要不要一起去?”

傑森故意擠過謙遜,面容和善的對着桑葚微笑,在他眼裏,一位沒有黑色領結的侍者根本就是連一只寵物都不如,更別談與尊敬的神父大人接觸了。

“不用了。”桑葚看了失落的謙遜一眼還是拒絕了傑森的提議,他的拒絕讓謙遜喜上眉梢,緊抿的嘴角開始彎起。

傑森有些嫉妒的看着滿臉驚喜的謙遜,在桑葚的面前還是遏制住了那想要打向謙遜的右手,他忍了忍後微笑着對桑葚說,“那好吧,這裏實在是不大安全,大人如果有什麽事可以叫我,我必定随傳随到。”

說完,傑森便帶着六位高等侍者抱着兩名成功被淨化的貴族走出了這事故多多的就餐廳,至于那位一開始便被擊暈的中等貴族則被他們敷衍的放在了地上,打算等他自己醒來再說。

負責照顧兩位高等貴族的侍者們走了,現在只剩下了謙遜、桑葚和四名高等侍者,而侍者們的任務就是把就餐廳恢複成原樣。

看着用心打掃着就餐廳的其餘高等侍者們,謙遜有些焦急的看着躺在冰涼的地板上的中等貴族,他想了想後,還是緩慢的走到了貴族身旁打算把他從地上扶起。

“等等,謙遜!”關心着謙遜的桑葚在看到謙遜去觸碰那名中等貴族後趕忙出聲制止,那名貴族還沒有被淨化呢。

“啊!”因為這簡單的扶起動作,謙遜一不小心被地上躺着的貴族一刀劃傷了手臂,這名貴族的眼睛同樣是紅色的。

謙遜的驚叫聲吓得其餘打掃的侍者匆匆跑到了之前站立着的位置,“神父大人,您快淨化吧,不然我們就遭殃了。”

看着謙遜那被長劍劃出的暗色傷口,桑葚的動作頓了頓,謙遜居然沒有流血。

“大人...”雖然是位死屍,但謙遜依舊是有痛覺的,他用力的握住那鋒利的長劍,忍耐着刀身帶來的尖銳刺痛,面容平靜卻又悲涼的看着桑葚。

“......”眼看着謙遜有些堅持不住了,重新握住帶着裂痕的十字架的桑葚還是往前邁了一步,他可以感覺到十字架的威力減弱了許多。

在走到貴族身前的半米處,桑葚小心的放下金魚草後便照着之前的順序來淨化,可是這一次十字架居然只閃爍了十幾秒就徹底沒有了反應,這讓所有人都不由得心裏瑟縮了一下。

“糟了,神父大人,您快回來。”十分擔憂桑葚的其餘侍者們開始賣力的呼喊着桑葚,他們沒有繼續躲在原地,而是走上前來想帶着桑葚離開這裏。

被抓住手腕的桑葚不适應的皺了皺眉頭,他回頭看着手心被劃開出白骨的謙遜,“謙遜...快松手!”

桑葚的擔憂的話語讓謙遜悲涼的神情散去,他搖了搖頭,“大人,你們先走吧,我還能再支撐一會兒。”

“是啊,大人,您快跟我們走吧,反正他只是一位無領結的侍者,您根本不用在意的。”一位侍者恨恨的看了謙遜一眼,即使他想走也要把神父大人一起帶走。

“大人,這種廢..侍者死了也就解脫了,您走了還能讓他心安呢。”意識到桑葚是在真的擔憂謙遜的其他侍者沒有直接把那廢物二字說出口,他憐憫的看着謙遜,那模樣假的很。

“大人,反正他也沒什麽用,就讓他這樣吧。”

“一位無領結侍者只會消耗珍貴的糧食,現在死了也就一了百了,說不定還能得個木棺材葬呢,也算是便宜他了。”

諸如此類的話語在桑葚的耳邊回響,那些侍者們在這緊急時刻什麽話都說了出來,即使知道在神父面前應該去表現出自己良善的一面,可是在生命的面前,他們的惡意還是明明白白的展現在了桑葚的面前。

相比起桑葚的心酸和心疼,謙遜反而變成了那位安撫桑葚的人,“神父大人,您不用擔心,我不疼的,真的,能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我這輩子也算是值了。”

被其他侍者牽扯住的桑葚看着謙遜臉上明明想要哭泣卻還是僵着嘴角一副笑着的模樣,心裏不由得開始泛酸,接着他直接甩開了其他侍者的手臂,“總會有辦法的,你們要走就先走吧,不然就來不及了。”

“大人,您不能留下呀。”神父是他們的希望,一聽桑葚說要留下,侍者們開始急了。

在這危急關頭,貴族已經把長劍從謙遜的手中劃出,并刺入了他的腹部,那‘噗呲’的一聲,吓得其他侍者愣了愣但還是快速的跑出了就餐廳。

他們僥幸的想着,神父大人應該有辦法解決,所以他們不用再擔心了,會沒事的。

看着跑出去的侍者們,桑葚卻不知道該怎麽做了,就在桑葚猶豫着要不要讓金魚草幫忙找方法時,身後被貴族刺入腹部的謙遜卻一把拽出了那把長劍并刺入了貴族的腦門。

“神父大人,已經沒事了。”沾着滿手鮮血的謙遜害羞的笑着,他甩甩手上的血珠笑的十分明媚,這是桑葚第一次看到謙遜笑的這麽開心。

“謙遜...”原來你可以掙脫。

“大人,會責怪我嗎?我只是不想讓大人受傷..我、我是不是做錯了..”謙遜緊張的抓着那染着鮮血的長劍小聲的說着,他低着頭的模樣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看着地上睜着血紅的雙眼的貴族,桑葚還是有些不舒服,但他卻沒有責怪謙遜,即使知道謙遜的話語中滿是漏洞,他也沒有去點明。

“算了,我們先出去吧。”桑葚再次捧起搖曳的金魚草勉強勾了勾嘴角說道,說完便走到了前頭。

“嗯。”謙遜微笑着點點頭,今天是他最開心的一天,今天神父大人不但保護了他還為了他放棄了逃出去的機會,這讓謙遜開心的直咧着嘴笑。

雖然桑葚走在了前頭可是他的腳步卻是不快的,他在照顧着謙遜那格外緩慢的步伐。

大人,怎麽辦,自己好像對你越來越上心了,即使已經死了,可是謙遜卻決定了要一直賴住桑葚不放,這麽溫柔的大人可不能放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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