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搖擺
“真是稀奇啊，你這個問題兒童居然會主動來找我。”在弓道部門口看到幸村結衣的身影的時候，蓮巳敬人也罕見地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是又惹了什麽麻煩嗎？還是在打什麽算盤？”
幸村結衣吞了吞口水。盡管在來弓道部之前她已經做了相當足的心理建設，但在站在蓮巳敬人面前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有種想要逃跑的沖動。
“說起來，現在是社團活動的時間吧，你不應該在英智那邊嗎？”蓮巳敬人皺着眉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還有，你的手是怎麽回事？受傷了？真是的，作為制作人的話，應該更小心才對吧？”
“這個是一點小意外，我以後會注意的。”幸村結衣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緒，開口道：“比起這些，我今天來找前輩是有想了解的事情。關于……”
結衣微頓了一下，接着擡起頭，直視着蓮巳敬人的眼睛：“關于前輩之前提到過的，夢之咲學園那段沒有秩序的混亂日子。”
蓮巳敬人微怔了一下，顯然并沒有料想到這位剛剛到這座學校不久的轉校生會這麽直截了當地向他聞訊那段歷史。那毫無疑問是段暗無天日的時光，直到現在，想起那場閃電般迅速卻連帶着無數犧牲的戰役，蓮巳敬人都難免會覺得揪心。
“你問這個做什麽？”蓮巳敬人的聲線壓得有些低沉，似乎想用那其中的威壓逼退突然闖進的敵人。
“我……”幸村結衣猶豫了一下，卻還是十分堅定地看着敬人：“如果不了解過往的話，我沒辦法去構想更合适的未來。我好歹也是制作人不是嗎？”
“真是無可救藥。”蓮巳敬人挪開視線，擡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本來以為你會對過去的行為做出忏悔或者對未來有什麽優秀的規劃，看來我是高估你了。你這家夥特地跑到這裏來，居然只是為了聽故事的！”
幸村結衣的眸光漸漸暗了下來。
“真是的。DDD開催在即，學生會有無數事情要忙活，你偏偏在這個時候跑出來，實在太無理取鬧了。”蓮巳敬人繼續說着。
“不過……”
說到此處，蓮巳敬人稍稍停頓了一下，接着他竟輕嘆了口氣：“不過你有心來探聽關于學園的過往，也算是一個進步了。也罷，反正讓你了解學生會存在的必然性和必要性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或許這些故事我早就應該跟你說明，這樣或許你也不會跟那群問題兒童混在一起不知天高地厚地給學生會找麻煩。”
蓮巳敬人終究還是在幸村結衣的請求之下敗下陣來。他并不是個喜歡回顧過去的人，他覺得自己現在還沒到回顧過去的年紀——而且那段天祥院英智賭上性命進行戰鬥的日子，說實話，他實在不太願意提起。
“那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我一時間也沒辦法完全跟你詳細說明。總之在那個混亂的時間裏，學校裏的大多數人都在借着偶像的名義混日子，以為頂着‘夢之咲學生’的名頭，畢業之後就能找到個像模像樣的差事。真是的，盡是些無可救藥的家夥。”蓮巳敬人皺着眉頭說道：“在英智接管學生會之前，整個學生會幾乎是被架空的，別說權力了，很多人根本就是在無視學生會的存在。在那樣的混亂當中，沒有多少人是在認真磨練技術，從事偶像活動的。”
“後來英智在接手學生會之後開始推行夢幻祭制度——但那時候，他在學校裏根本沒什麽威信，也沒人會遵從他制定的規則。于是他一手創建了fine，并以無可阻擋的勢頭迅速戰勝了學園裏最強的‘五奇人’。為了贏下這場戰鬥，他甚至透支了自己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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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明白了吧？眼下這樣和平安定的夢之咲學園是英智消耗了相當多的心血才換來的，作為他的朋友，我絕對不容許任何人踐踏這些規則。”
幸村結衣無法想象在天祥院英智成為學生會長之前，學園裏是一片怎樣荒誕的景象。她也無法想象，那個名不見經傳的fine一夜之間成為學園最強組合的背後暗藏的是何等的心血。
她一直覺得學生會只是這個制度之下的既得利益者，卻沒想過，如果沒有這樣一個強大的學生會的話，現在的夢之咲學園會是什麽樣子。
“英智他比任何人都要熱愛這片舞臺。”
幸村結衣第一次感受到了這句話的分量。她忽然發現，自己或許并不應該苛責這個不完善的制度——畢竟那個人已經完成了相當困難的事情。
在看到了那個人眼中的風景之後，幸村結衣覺得自己或多或少能理解那個人的決定了。
但能理解并不意味着能原諒。
就算是為了維持學園的秩序，幸村結衣也無法原諒天祥院英智那試圖強行解散Trickstar的行徑。Trickstar與其說是革命者，倒不如說是挑戰者，是想要把秩序當中的瑕疵剔除的勇士，他們難道不應該受到一些特別的禮遇嗎？
幸村結衣想去質問天祥院英智這樣做的緣由，可她并沒有邁出自己的腳步。如果對方真的能坦誠地說明的話，她也沒必要在這裏胡思亂想了。
“啊嘞，是幸村同學嗎？”溫柔的聲線在耳邊響起，幸村結衣連忙回頭，只見青葉紡正站在自己的身後。
“啊，是青葉前輩。”幸村結衣連忙招呼道。
“幸村同學是在想事情嗎？我沒有打擾到你吧？”青葉紡邁步走到幸村結衣的身旁。
“沒關系的，我也沒在想什麽。”幸村結衣笑道：“比起這個，前輩手裏拿着的是演出的服裝嗎？”
“啊，這個……”青葉紡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這個是演出服裝的外套，之前因為需要調整所以放在了學校這邊，今天演出的時候才發現忘在教室了。還好時間還來得及。”
“前輩等下要演出嗎？”幸村結衣十分識趣地略過忘帶東西的問題，把話題引到了接下來的演唱會上。
“是啊！”青葉紡的眼睛也頓時亮了起來：“因為我加入的組合剛剛成立不久嘛，為了積累經驗，最近舉辦了幾次校外的演唱會。”
“诶，好厲害！”結衣順勢稱贊了一句。
“但是也耽誤了很多上課的時間呢……”青葉紡笑着說：“不過，說起來，幸村桑要來看看嗎？Switch的演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