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敗絮其中的安家
言語之間,汪華珍一如既往對許念景充滿了羞辱,但陸瑾年卻不得不承認,汪華珍說得在理,一旦他現在領着許念景一起出現在安家衆人眼裏,那最後被人議論指點的必定是許念景。
是他考慮欠周全。
“念景……”幾乎是一瞬間,陸瑾年聽了汪華珍的話,轉過頭來就對許念景說:“我讓司機送你回……”
“我的事情不用陸先生你操心!”
許念景冷冷打斷陸瑾年的話,她真的好失望,陸瑾年明明看得出來,今晚汪華珍和安家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讓他點頭答應娶安無雙的。
他知道這是一個圈套。
可陸瑾年卻還是一無反顧的往這個圈套裏面跳,還毫不猶豫的将她給抛棄了。
心,失望又寒冷。
但許念景臉上卻綻放出一抹妖冶明媚的笑意,“陸先生,我在這裏祝福你和安小姐幸福恩愛,永浴愛河。”
許念景故意這樣說,然後抛給陸瑾年一個輕蔑諷刺的眼神,便頭也不回的轉身走掉了。
聽着許念景祝福他和安無雙的話,再看着許念景臨走看着他滿是羞辱奚落的眼神,陸瑾年氣得心肝脾胃腎都痛得緊縮了起來。
這個無情狠心的女人。
他好心好意為她着想,不想讓許念景身陷衆人的八卦輿論旋渦中,結果她不但不領情,還出言侮/辱他。
豈有此理。
“現在你知道了?”看陸瑾年和許念景兩人之間生出了嫌隙,汪華珍趁機在一旁煽風點火的說道:“我現在為什麽不惜一切的想要拆散你和許念景,這個女人早就不是當初你所認識時的那個許念景了。她變了,對你也根本不會真心。一旦讓她遇到了一個比你更有錢,更容易被她操控的男人,她就會立馬不惜一切将你給抛棄掉。”
“她不會。”盡管陸瑾年這會兒被許念景氣得整個內腑都疼得冒火,但陸瑾年卻深信許念景絕不是汪華珍口中的那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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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他絕不會看錯許念景。
“奶奶。”
陸瑾年将視線從許念景離開的方向收回來,看着汪華珍,言語冷冽嚴肅:“你是我非常尊敬的親人,我不希望有一天和你成為敵人。所以,我希望從今以後,你不要再來幹涉我的婚姻戀愛這些事情。”
警告完汪華珍,陸瑾年便直接邁步朝安家別墅走去。
就像汪華珍說的,今晚和安家的這一份孽緣是他自己作下的,那他現在就去自己解決掉。
此時,安家二樓,安正富書房。
“啪!”
安正富一把安無雙領到書房,就怒不可遏的拿起他的家法對着安無雙就一陣猛打。
而一旁的安無雙父母責冷眼旁觀着,絲毫沒有要上前去阻止的意思。
就好像對于這樣的情況,他們早就已經見慣不慣,習以為常了。
“知道我為什麽打你嗎?”安正富停止打安無雙,怒聲質問她。
“爺爺,你放心,我不管怎麽樣都一定會嫁給瑾年的。”安無雙強忍着眼中的淚水,挺直着身體,看着安正富,擲地有聲的保證說道。
“我不會把這件事情搞砸的。”
這就是衆人豔羨的安無雙最為真實的豪門千金生活。
不管是安正富,還是爸爸安豪金,都非常的重男輕女,再加上安無雙從小到大讀書不好,讓安正富和安豪金都認為安無雙是一個扶不上牆的爛泥。
所以安正富就一直對安無雙說,她對安家這一生唯一的貢獻就是利用她這一副好皮囊,去找一個對安家事業王國有幫助的婆家。
也是從那一天開始,安正富專門請人教她怎麽去讨好取/悅男人,也不惜花重金将她包裝成一個高學歷,有才華的豪門千金。而這些年,她也的确利用自己的姿色,為安家拉了很多的生意。
漸漸地,她在安家有地位了。
安正富對她也不再像小時候那樣冷漠殘酷。
安無雙覺得自己終于是名副其實的豪門千金公主,受盡萬人敬仰,所有她想要的東西,都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得到。
可現在許念景把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這一切都給毀滅掉了。
她恨許念景。
恨入骨髓裏。
“最好是這樣。”安正富見安無雙自信篤定的向他發誓,心中的怒火總算是消散了不少,但也不忘警告提醒安無雙說:“不過你除了要竭盡全力的讨好汪華珍和陸瑾年之外,你還要小心許念景。這個女人可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角色,有她整天在陸瑾年身邊晃,你想要如願以償的嫁入陸家,很難。”
“我不會讓她有機會一直留在瑾年身邊的。”她已經想好了,如果許念景不知好歹,非要一直糾纏着陸瑾年不放,那她一定會馬上叫人毀了她。
她就不信了,到時候陸瑾年還會深愛聲名狼藉的許念景。
“蠢貨。”
聽到安無雙要自己動手對付許念景的話,安正富氣得不行的又一次擡腳踹了安無雙一腳,“陸瑾年可不是一個和你一樣沒有腦子的人,你害他的人,你覺得他不會調查嗎?一旦讓陸瑾年調查出來,後果你想過嗎?”
安無雙被安正富這一連怒聲的吼罵給吓得腦袋發懵,一時之間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整個人局促不安的看着安正富,“爺爺,我……”
“你什麽都不要說了。”安正富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安無雙,“你現在只管一件事情,就是想方設法的得到陸瑾年,最好懷上他的孩子,讓陸瑾年不得不娶你。至于許念景,你就不要管。更不要對她動任何歪心思。”
為了能夠順利讓安家和陸家聯姻成功,安正富一點兒都不介意親自出面對付許念景。
“是,爺爺。”安無雙乖乖巧巧的點頭。
“既然記住了我的話,那你就收拾一下,出去陪着陸瑾年。”安正富沉聲對安無雙說道。
“恩。”安無雙點頭,離開書房,回到自己房間,掀開裙擺,她凝滞如玉的腿上赫然出現一條條紅紫的傷痕,伸手輕輕碰觸一下,都鑽心刺骨的疼。
“許念景,都是你,為什麽過了這麽久,你還是能夠毀了我的生活。”安無雙恨得咬牙切齒,一臉扭曲。
“那爸爸,我去招待客人了。”安無雙一離開書房,安豪金就面無表情的對安正富說道。
“招待客人!哼!豪金,我告訴你,現在是安家的非常時期,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兒,要是你敢在這個時候給我惹出什麽幺蛾子,你就算是我的親兒子,我也會對你六親不認。”安正富對于自己唯一的兒子安豪金除了失望還是失望。
在他的記憶中,他交給安豪金的任何一件事情,他都沒有辦得讓自己滿意過,總是捅婁子。就連生孩子,都是生飯桶。
“你都把我名下的資金給凍結,并且解除了我在安氏集團的一切職務,我還能夠給你惹出什麽幺蛾子。”對于安正富,安豪金同樣是怨聲載道,完全不滿。
他都已經四十多歲了。
可安正富一生氣,還是拿着棍子打他,還動不動就對他實行資金封鎖。
更為氣人的是,他明明是安正富唯一的兒子,可他卻從來不讓他決定安家安氏集團的一切事情,甚至就連他娶妻生子,安正富都要管。
所以對于這個家的一切,安豪金都是冷漠的,無情的。
“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麽讓無雙嫁到陸家,讓安氏集團拿到那筆注資,不然安氏集團就只有破産了。”安豪金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模樣說完這一句話之後,便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爸爸,豪金這話是什麽意思?”許芳晴聽到安豪金這話,臉色大變,“什麽叫安氏集團只有破産了?”
安正富整個人頹然的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的說:“我去年交給豪金做的那個項目虧損,讓安氏集團陷入了資金周轉困難,而今年安氏集團新啓動的項目要是沒有資金注入,那所有項目就不得不停擺,到時候整個金融圈都知道安氏集團資金鏈斷裂,到時候……”接下來的局面,安正富沒有往下說。
但卻已經足以将許芳晴吓得半死。
安家不能破産。
她已經過慣了紙醉金迷揮金如土的豪門貴婦生活,一旦安家破産,那她該怎麽辦?
“爸爸,你放心,我一定會讓無雙順利嫁給陸瑾年的。”看樣子,她不能再對安無雙坐視不管了。
許芳晴慌慌張張離開。
但這時,一個人卻出現在了安正富的書房,告訴安正富,他有辦法可以讓陸瑾年和許念景兩人感情失和,不過事成之後,他要安正富答應他一個條件。
安正富答應了那人的請求。
安家別墅外面。
許念景站在公路邊,盡管剛剛她和陸瑾年賭氣,想要離開,但在許念景心底,她卻還是希望陸瑾年能夠來将她帶回去。
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許念景沒有等到陸瑾年來找她,反而聽到了一陣陣從安家別墅傳出來的音樂和鼓掌聲音。
心,沉落谷底。
眼淚一瞬間不受控制的從眼眶中滑落而下,而原本晴朗的夜空也在這時嘩啦啦的下起雨來。
仰頭凝望着滿是雨滴的天空,許念景不禁悲戚苦澀一笑。
原來老天爺都知道她悲傷難過,可她愛入骨髓的陸瑾年卻不知道。
她現在該怎麽做?
才能夠重新走進陸瑾年,不讓其他女人将他搶走呢?
然而,令許念景沒有想到的就在這時,兩個人從她身後疾步走來,在她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将手中的針筒紮入了許念景的肩膀,将針筒中的藥物注入了她的身體裏。
“快把她帶進去。”帶頭的男人指示着屬下,“千萬不要讓任何人看到了。”
“是,少爺。”屬下領命,和男人協作,三下五除二就迅速将許念景帶離了犯罪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