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仲宛給栾江發微信,告訴他仲媽媽在她屋裏睡。千萬別翻牆,小心觸電身亡,明天中午修車廠見。

栾江收到微信“嗷”的一聲,在床上打了個滾。早就蓄勢待發,隐約聽到隔壁有動靜。燈也沒熄,微信也不回,也不敢打電話,更不敢翻陽臺,原來一切都是有征兆。

隔天,仲宛又去了趟舅舅家,果不其然,舅舅生病了,舅媽忙前忙後的伺候。表哥一早有事就回了城,舅媽不讓打攪他,仲宛開導了會舅舅也走了。出門就跟仲媽媽交待,“看到舅舅沒,你可別跟我找事,我忙着呢!”

仲媽媽雖說提不起興致,但氣色還行。仲宛也沒指望自己兩句話,就能讓他們立竿見影的想開。

修車廠門大開,仲宛直接駛了進去。栾江瞧着車身挺髒,叫了兩個人過去洗車,迎着仲宛就回了休息室。

栾江搖着尾巴想鬧,仲宛拍他,“別鬧,正事,有錢沒?”

栾江愣了下沒反應過來,仲宛躺他床上,“首付還差七八十萬,有沒?”

栾江大狼狗般,興奮的撲上去,“有啊,有啊!媳婦兒,首付我都能給你拿出來!”

仲宛看他,“哪來的?幹什麽勾當了?”

栾江不滿,“別狗眼看人低,我幫同學設計點東西,我可以提前預支。”

仲宛擰他臉打趣,“喲,還挺有本事,确實小看你了,看來四合院有指望了!”栾江撓着她,倆人鬧了會。

仲宛轉身趴床上,心力交瘁的把昨天發生的事說了遍。栾江聽的一愣一愣,随後把頭埋到她懷裏,“媳婦兒,你太好了!”

仲宛不解,“怎麽了?”

栾江悶聲,“你有事第一時間就跟我說,張嘴就問我要錢,我覺得自己很爺們兒,特有成就感!”說完往她懷裏又拱了拱。

仲宛摸着他短寸道:“你不是我男人?結婚證上不是你名字?”随即擡起他頭,“怎麽像回到學生時代了?你現在走的不是成熟穩重的路子?這麽來會切換神經不會失常?”

栾江起身坐好,一副正經臉看她。那表情把仲宛逗的,直撓他癢癢,“讓你裝,讓你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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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江讓他同學轉了筆錢過來,他退役跟這幾年的錢都花在了裝修上。股票的錢想賣也得等周一開市,明天就要簽合同,栾江直接把錢轉到仲宛賬上。

仲宛開車要走,栾江站在車前猶猶豫豫。仲宛盯着他看了會,“要不你也進城?晚上喊着馬谡兩口子吃頓飯?明天跟我一塊去簽合同,也幫我壯壯膽?”

栾江拉開車門就上來,仲宛看他,“你不收拾東西?”

栾江系着安全帶,“不用,換洗衣服你那放的有。”

“……”

“你是不是就等我這話呢?”

倆人到家先收拾了番,仲宛拿出手機看眼,拉着栾江一塊去菜館。

拐進那胡同,對面老遠迎過來倆人,一黑一白,蒙頭蓋臉,鬼都分不出性別。那黑的小心翼翼攙扶着白的,自個沒留神腳下,連累着白的四仰八叉摔躺在那。那白的被他護着只是摔在他身上,他趕緊把白的扶起,捧着她肚子一陣神叨,過會才拍着屁股站起來。

仲宛碰碰栾江,“哪來的傻X,在我們門口演默劇?”

那黑的把圍巾帽子一摘,“仲宛,你大爺!”一腳把香蕉皮踢到菜館門口。

張師傅恰好出來,擡腳就踩了上去,幾道聲音同時驚呼。張師傅本能去抓門環,趔趄了一下,順着門口臺階滑坐下來,撿起腳下的香蕉皮罵道:“哪個龜孫子這麽沒素質!”

仲宛跟栾江齊齊指向黑衣馬谡,張溪把圍巾一脫,使勁往馬谡身子撣。

……

進了屋,馬谡幫張溪把羽絨服脫掉挂起來,仲宛看着張溪,“你們倆走路那神氣樣,搬去頤和園算了,那才是你們該待的地。”

張溪挺了挺略微顯懷的肚子,“跟你說你也不懂!我上個月不小心摔了跤,所幸沒事,這崽子動不動就踢我!”

仲宛看她那肚子撇嘴,“你這才幾個月?怎麽就踢上了?”

馬谡呲牙咧嘴,“嘿嘿,溪溪懷上三個多月才察覺,現在都快五個月了。”

仲宛打趣,“你不醫生麽?怎麽這麽粗心大意?”

張溪趴她耳邊,“月經不規律,壓根就沒往那方面想,胃口倍好,我以為是吃胖了,還健身房練了陣。馬谡覺得不對勁才去醫院檢查了。”話落摸着肚子咋呼,“馬谡,馬谡,他踢我了,你快看看啊!”

馬谡摸摸她肚子,耳朵又貼上去聽聽,假模假樣的厲聲教訓,“狗崽子,你就可勁折騰你媽吧,出來看老子怎麽收拾你。”

張溪捶打他,“你才狗崽子!”

馬谡認錯道:“對對,我狗崽子,媳婦兒說什麽都對!”

仲宛低頭喝着苦澀的茶,栾江挑眉打斷道:“行了啊,別神氣了。”随即丢過去個炸彈,“我們扯證了!”

馬谡轉頭瞪着眼看他,栾江翻開照片,把手機推了過去,馬谡拿過看了眼,“要是真證,腦子給我砸了!”

仲宛撇他眼,“殘暴,要你那漿糊幹啥?”

馬谡看了栾江一眼,栾江看着他作聲。馬谡的表情難以言喻,張溪也真假難辨的看着他們。仲宛團了紙巾砸過去,“你們那什麽表情?”

馬谡正色道:“我是吃驚,這些年看着你們一路走來,太他媽不容易了。江哥從十三歲就喜歡你,十二年了。人有多少年可以這麽蹉跎,你們倆修成正果我他媽最高興!我兄弟終于過來了,這是個好日子,今天不醉不歸!”說着就去拿酒。

仲宛握住栾江的手,轉着倆人手腕上的轉運珠,又摸摸他無名指的戒指,貼他耳邊小聲說:“別說,這小珠還挺有靈性!”栾江沉着眼看她。

張溪胳膊肘撐在桌上,托着腮看他們,馬谡個混蛋,怎麽還不過來!

栾江跟馬谡喝酒,仲宛坐在張溪身邊跟她聊天。手放在張溪的肚子上,感覺裏面動了下,驚奇的拍着栾江胳膊,“江哥,江哥,他剛剛真的動了,好神奇!”栾江寵溺的刮她鼻頭。

馬谡手拍着桌子,“江哥,看我宛姐那稀罕勁,你努努力使把勁,你倆生出來的娃,絕對是将來的鎮花,鎮草。”拿起杯子又要跟栾江碰,栾江捂着他杯口,“少喝點吧,弟妹還懷着身子。”

……

仲宛攙着栾江往回走,整個人走不出一條直線,路上非賴着要坐下歇會,這大半夜的,仲宛拉不動他,腳踹他,“你起不起來?不起來我可走了?凍死你。”

栾江就窩在那,“媳婦兒,我沒能量了,你要親親我!”仲宛看他一坨黑黢黢的無賴樣,圍巾半裹着臉,露出雙黑汪汪的眼睛。彎腰把他圍巾往下拉,親了口,“可以了吧!”

栾江抱着她腰站起來,又在她肩膀趴了會,嘴裏念叨,“媳婦兒,我很想你。”

仲宛摸摸他頭,“嗯,我也是。”扶起他腦袋哄道:“是不是難受?回家給你按摩,那邊巡夜的看我們好幾眼了!”

栾江乖乖的跟她走。到家就趴馬桶上吐了回,勉強洗漱了下。仲宛扶他到床上,脫掉鞋襪,準備脫他秋褲,栾江拽住秋褲,“這我媳婦兒的,不準碰!”

仲宛一巴掌拍他手上,也不理會他。進衛生間端了盆熱水過來,把他秋褲往上一挽雙腳放進來,轉身進了廚房。栾江撐着胳膊坐起來,看着盆裏的熱水,擡起濕淋淋的腳直接套進棉拖裏,把水端出去倒掉。

摸索着進衛生間打了盆熱水,趔趔趄趄的端進屋,一路上跟灑水機似的,放在床邊已剩半盆。進廚房把正燒水的仲宛拉進來,讓她坐下脫掉她鞋襪,用手搓着給她洗腳。

仲宛看着他腦袋瓜,還是喝點酒可愛些。栾江給她洗完腳,沒找到擦腳巾,抱着她腳就在自己秋褲上擦了擦。

仲宛問:“頭還難受麽?”栾江點點頭。

仲宛掀開被子,栾江脫的光溜溜躺進來,露出個腦袋在枕頭上。仲宛給他按了會頭,再看他時,已經閉眼呼呼了。

端着盆出來卧室,往衛生間的路上,我的天吶!那地面是被暴雨澆過?衛生間怎麽有水聲?仲宛踢門進去,雙腳瞬間被熱水浸泡,趕緊蹚過去把水龍頭給關了。拿着拖把把水拖進院裏,把走廊也都拖了遍。全部收拾完,扶着腰直起身。自己的拖鞋,褲腿都被浸透。蹬蹬蹬的進卧室,瞅着床上熟睡的人,氣不打一處來,拿着枕頭往他身上甩。

栾江睜開惺忪的眼,無辜的看了她下,嘟囔了一句,攏着被子繼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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