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陸菀剛剛确實被小可憐赤,luo的上身給閃了一下。
身形挺拔,肩膀寬闊,肌肉緊實……
陸菀甩了甩腦袋,不要再想啦!
她覺得自己的臉很熱,耳朵也很燙,估計已經紅了。
丢人。她摸着小臉給自己降降溫。
不過她又一想,她這只是對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事物感到震驚而已,根本就沒有什麽。
這樣想着,陸菀就釋然了。
而後又偷偷瞄了眼小可憐,嗯,不錯,這身新衣裳可真适合小可憐。換上這青衫,總算是沒有之前那種可憐巴巴的感覺啦,甚至還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嗯,不愧是自己的小厮,棒棒噠。
“知褚,你快過來喝藥。”陸菀站在小桌旁,邊說邊指了指桌上的玉瓷小碗。
那手指纖細白嫩,指頭圓潤,指甲經過精心的打理修剪,上面還塗着一層淺淺的寇丹,襯得小手如凝結的暖玉般。
慕容褚掀着眼皮順着那手指掃了一眼,然後便看到了一碗濃黑的藥汁,他眯起眸子,漆黑的眼裏諱莫如深。
不過也只是一瞬,很快便一閃而過,被他掩藏得極好。
慕容褚朝那邊走了過去。他現在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好轉,想來是因為這女人昨天灌的藥。
雖然還有點疑惑為什麽中了劇毒沒死,但可以肯定的事喝藥會讓他的身體恢複如初。
來到了小桌旁,慕容褚垂眸,看了眼這碗藥汁,又偏過頭,看着面前的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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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肌膚嫩白如雪,杏眼幹淨清澈,沒有任何雜質,就像上好的墨寶石。秀發烏黑光澤,如上好的綢緞,鬓發中還斜斜插着一枝雕花嵌玉的銀簪。
陸菀站在這裏,小可憐突然就靠近了,且極近,他人又高大挺拔,使得陸菀稍微覺得有點迫人,她下意識的往後挪了挪。
沒成想腿腳因為罰跪還沒怎麽緩過來,她竟然有點身形不穩了。
“哎呀”陸菀慌裏慌張,然後一把抓住了身邊這人的衣袖,才勉強穩住自己。
心有餘悸。
慕容褚垂眸瞥了眼死死揪住自己衣袖的小嫩手,眉心擰得有棱有角。
“松手。”說出的話也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漠。
不過陸菀沒聽出來,她只是有點囧。
而後默默的松了自己的小手。還小聲嘟囔着“怎麽就沒站穩呢。”
不過很快轉移了注意力,她仰着小臉對小可憐說,“快喝藥。”
陸菀的話剛說完,便感覺自己的發髻有些松散,甚至頭皮有點痛。還沒搞清楚狀況,她就看見小可憐手裏多了支簪子,修長的手指靈活翻轉,那簪子在他手裏掉了個,然後就被放入了藥碗裏。
她的簪子……
陸菀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簪子一半沒入了漆黑的藥汁裏,急!“你在幹什麽啊?”
又想到他将純銀的一頭放入了藥碗,陸菀頓時晃過神來,“你這是在懷疑藥裏有毒?”
沒等他回答,陸菀小臉一唬,然後拿出了女主子應有的氣勢,“你的戒備心怎麽這麽重?我跟你說小可憐,你這樣是不對的。”
“我叫慕容褚,不叫小可憐。”慕容褚每次聽到小可憐三個字,就莫名不悅。
他睥睨了女人一眼,糾正。
“就算你叫慕容褚你這樣也不對,我跟說小可憐,額不對慕容褚,哎呀也不對,我跟你說過了你不能叫慕容褚啊,你怎麽都不記住我的話呢?”
陸菀覺得有必要再訓斥一下小可憐,“你要清楚,我是你的主子,你是我的小厮,我說的話你都得記住知道嗎?我總歸不會害你的啊。”
陸菀說到這裏,也已經忘了前面自己要說什麽來着,反正繼續,“那你現在就先把藥喝了。”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見小可憐端起了藥碗,然後一飲而盡。
見他一口氣喝光了藥汁,陸菀很是滿意。嗯,還算聽話。
于是素手撚起了旁邊小碟子裏的一顆烏梅,遞到他唇邊,“吃顆這個,酸酸甜,壓一下味道。”
唇上突然傳來軟綿綿的觸感,如暖玉一般,是她的小手……
慕容褚背脊一僵。
這女人,到底有沒有一點男女大防的覺悟!還是說,她是故意的?
慕容褚薄唇緊抿,完全不想搭理她。但他剛喝了藥,嘴裏确實有一股濃濃的苦味。
而鼻尖似乎萦繞着梅子的酸甜。
看着女人微微仰着的小臉,杏眼裏滿是期待。慕容褚猶豫了一下,然後勉為其難的張嘴,抿走了唇邊的烏梅。
頓時,一股酸甜的味道彌漫開來,沖淡了之前的苦味。
“嗯,這樣才對嘛。”陸菀見小可憐乖順得像小時候養的大黃,眉眼彎彎的笑。
見着這笑,不知怎的,慕容褚又想起剛剛那綿軟的觸感。
他微微別開臉,表情有點不自然。
屋外的知書跟進來便看見自家姑娘對着那個新來的小厮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而且她鬓發蓬松微亂,再定睛一眼,本該用來固定頭發的簪子此時卻在那新來的小厮手裏。
這成何體統?!
知武也一瘸一拐的進來了,他正要添油加醋的向姑娘告狀,述說新來的是多麽可惡。沒想到一進來就看見小桌上的藥碗空空的,明顯是被人喝光了。
頓時,知武臉上火辣辣的疼。
這什麽意思?為什麽他給的就不喝,而姑娘一進來就乖乖的喝了?
看着姑娘微微仰着頭,對着新來的那家夥眉眼彎彎的笑,以及那家夥微微別開的稍顯不自然的臉,知武恍然大悟。
好哇,難怪他端來的這人不喝,原來是想要姑娘哄着才肯喝!當真是個不安分的家夥,一來就想着争寵!
瞬間,一股濃濃的危機感在知武的腦子裏蔓延。不行,以後他定要更加認真努力勤奮刻苦,不然,姑娘的注意力就要被這個人搶走了!
是夜,陸菀回了屋吃了晚飯便早早的沐浴洗漱了。躺在軟和的被褥裏,青絲散開,小臉半掩。
知書守在床邊,見姑娘還未睡着,于是上前,“姑娘,奴婢有話想說。”
“這麽了?”
“姑娘以後可不能跟那個新來的小厮單獨相處了。”知書一想到剛才她一進客房便看見兩人的情形,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且姑娘鬓發間的簪子為什麽在那個小厮手裏?
這像什麽樣子?
“嗯?”陸菀側過頭看向床邊的知書,“為什麽?知書,莫非你還是覺得男女授受不親嗎?我都說啦,是要授受不親,但他是我的小厮呢,注意這些做什麽?”
“可那人長得那麽高大,且滿身的矜貴,一點都不像小厮。”還有一句話知書沒說,姑娘剛剛和他站在一起,一個眉眼彎彎,一個冷峻自持,晃眼看過去哪像主仆?不說的還以為是一對小兒女,般配的緊。
這不荒唐了嗎?她竟然覺得姑娘竟然和一個小厮很配。這才是知書最擔憂的。
陸菀聽了知書的話,想了想。确實,小可憐确實又高又大,身材也好……
這一想,陸菀又想到了剛才小可憐那裸着的上身,哎呀,羞澀。
“姑娘怎麽了,臉怎麽這麽紅?熱?奴婢這就去将窗子開大一點。”
“不用了,知書。”陸菀拉住了知書不讓她去,然後繼續剛剛的話題。“那知書的意思是小可憐長得冷峻,高大挺拔,所以我和他要保持距離,不能呆在一起嗎?”
“……也可以這麽說,總之姑娘還是要注意一下。”
“知書。”陸菀現在暫時沒了睡意,她擁着被子坐起來,床邊溫潤的燭光照在她的小臉上,添了一絲白日裏沒有的妩媚。
她此時秀眉微蹙,紅唇微微撅着,不贊同,“知書你不可以這樣想。小可憐是小厮啊,那平時你沒在,我也經常吩咐知武做事情,也是兩個人單獨在屋子裏呢。為什麽知武可以,小可憐就不可以呢?不要說不一樣,在我看來都是一樣的……嗯唯一的不一樣就是小可憐要高大一點氣質要好一點。但是知書,我們不應該以貌取人,不能因為他生的高長得俊就要給他特別的束縛,就不準我和他呆在一起。”
知書聽得姑娘說得頭頭是道,她無奈的搖搖頭,總覺得有的像歪理。
不過想想,自己剛剛到底在想什麽竟然會覺得姑娘和那個人很配?她家姑娘這般嬌顏玉貌,身姿綽約,配那皇子王孫都可以,怎麽可能去跟個小厮相提并論?
肯定是自己多慮了。
陸菀見知書不再說什麽,她打了個哈欠,慢慢的躺下了。
夜深了,還是先睡覺吧。
主屋裏面暗了燭火,而客房裏,此時卻燭火明亮。
慕容褚站在窗邊,背影挺拔如松。而他身後,青峰單膝跪在地上,低頭請罪。
“屬下來遲,請主子降罪。”
作者有話要說: 來晚啦,請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