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青峰一直候在屋子外面。主子沒走,他自然不會走。

其實他沒懂主子進這屋去做什麽。若他分析得沒錯,這是那個陸氏女的屋子,女子的屋子一般都會避嫌不去的,那主子進去是……?

不過主子做任何事自有他的道理,青峰便沒再多想。

他靜靜的候在屋外,眉目低垂,但精神卻高度集中,時刻警惕着四周。

作為最精銳的親衛,青峰自然是自動摒除了屋內的動靜。

不過,有時候屋內的動靜實在太大,所以有些便斷斷續續的傳進了他的耳朵裏。

“小可憐,你躲什麽嘛?”

“哎呀褚褚!你怎麽這麽不聽話?讓你不準動!”

“嗚小可憐,你壓到我了……褚褚你為什麽要咬我?嗚嗚唔。”

這……

主子他到底在做什麽?

一向面無表情的青峰濃黑的眉毛動了動,他自覺的站遠了一些。

非禮勿聽。

剛站定,他便見到陸氏女的丫鬟來了,且想沖進屋子去。

青峰怎麽可能讓她壞了主子的事兒?所以身行一閃過去直接點了她的穴。

知書在背後傳來痛感的時候便暗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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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她現在完全動彈不了了。

看這個黑衣人的樣子,顯然是什麽人的侍衛。

侍衛在門外,那麽主子呢?這人的主子在哪裏?

知書盯着緊閉的房門慌了神。

這可是姑娘的閨房啊,怎麽能,怎麽能?!

“姑娘!姑娘!”她近乎歇斯底裏的喊着姑娘,見屋子裏沒有任何的動靜,知書開始大聲呼救。

“來人啊,快來人啊!外面有誰在,快來人啊!”

知書她不能動彈,只得大聲呼救,希望能來一些人救姑娘。雖然她這一喊可能會招來很多人,要是見到個男人在姑娘屋子裏,那些人當面不說背後也會嚼舌根,但現在也管不了這麽多了,當務之急,一定要先喊人來救。

但是知書忘了,南苑的下人今日都去了大夫人的院子,例行被訓話。而南苑地偏,陸府的侍衛一般不會往這邊巡視。

青峰見這丫鬟異常的喧鬧,且因為她的吵鬧,外面好像有了腳步聲傳來。

雖然覺得沒什麽,大不了幹翻了事。不過主子一直在強調要低調。

所以,青峰手一擡,點了這個丫鬟的啞穴。

院子裏終于安靜了下來。

知書沒想到的是,依舊是背後一痛,不知道為什麽,她竟然連話都喊不出來了。

她張大了嘴,但不管用多大的力氣發聲,可就是依然沒有任何聲音出來。

這可怎麽辦啊?姑娘可怎麽辦啊?

就在知書急紅了眼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了知武的聲音。

“知書姐姐?怎麽了?”

知武剛回來。姑娘說今日出去玩,所以他一早就在馬廄那邊等着了。但他等了很久也不見姑娘來,于是便回院子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

等走到南苑大門的時候,知武便聽到了知書姐姐焦急的聲音,好像是在呼救。

他趕緊跑進了院子,卻見知書姐姐正站在姑娘的屋門前,一動不動,不知是怎麽了。

且她的面前,竟然站着個陌生男人!平平無奇的臉,但眼神陰森,讓人見了背脊一寒。

知武不傻,結合剛剛知書姐姐大聲的呼救,他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沖了過去。

其實知武是可以跑的,那黑衣人提着刀劍,一看就是個練家子,知武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沒準小命都得搭進去。

但知武沒有跑開,因為他要去救人。這黑衣人在姑娘屋門前,又控制住了知書姐姐,顯然是生了歹意!

若他要是怕死跑開了,姑娘怎麽辦?知書姐姐怎麽辦?

所以他明知道對方手裏有刀劍,且看樣子有兩下子,仍然沖了過去。

但剛靠近,知武還沒來得及施展拳腳,便被黑衣人一腳給踹開了。這一腳力道極大,知武頓時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被震碎了。

他瞬間像斷線的紙鳶一樣飛了出去。而後“噗通”一聲掉在了地上,随即便失去了意識。

知書聽見了背後的動靜,但不知道是誰掉在了地上。換句話說,不知道是誰贏了。

但當餘光瞄到了身邊站着的人一團黑色,她的心一下子就涼了半截。。

知武……

知書急得眼眶通紅,再沒聽到知武的聲音,她擔心知武有什麽三長兩短。

更可怕的是,這時候屋子裏傳出了姑娘嗚嗚的哭聲。

“嗚小可憐?你幹什麽呀……不要,痛!”

聲音凄楚壓抑,聽在知書的耳朵裏,急得心都要碎了,透着滿滿的絕望。

淚水也洶湧而出。

姑娘!她的姑娘!怎麽辦?屋裏有人,正在欺負姑娘啊……

屋內。

慕容褚被屋外的動靜打擾到了。他慢慢放開了女人的紅唇,手也從女人玲珑曲線上松開了點。

垂眸,便見女人霧着一雙杏眼,唇脂殷紅,透着腫,唇瓣上甚至還有未消的牙印。

是他做的。

剛剛女人一直要啵啵,且在他懷裏不停的扭來扭去,很不安分。雖然慕容褚知道女人這是醉了,意識都不甚清,但這般溫香軟玉,光是貼在懷裏就讓激得他背脊一僵,更別提還不安分了,直接被她撩撥得全身燥熱。

慕容褚可不是坐懷不亂之人。之前他對女人提不起興趣只是因為那些人不合胃口。

不過這個女人……

他很有興趣!

慕容褚也沒委屈自己,反客為主,直接鉗住了女人的細腰,吻上了她的唇。

櫻桃小口,軟軟的,帶着淡淡的果酒香味兒。

女人瞬間便安靜了,但他卻越發躁動了,不由得加了幾分力道。

并不是淺嘗辄止,他一遍又一遍的細吻,雖然青澀,卻極具侵略性。

他想要更多。

但懷裏的女人不幹了,拼命的掙紮。且這時候屋外有了動靜,讓他醒了幾分沉醉,意識到了現在的狀況。

現下看着女人乖乖巧巧的,也不說話,就是用一雙水霧霧的大眼盯着,眸子裏懵懵懂懂。

看得慕容褚眸色一暗,幽深的眸子裏波浪翻滾。

他睥睨着女人,拇指掃過她嫣紅的唇。

俯身,想再嘗一嘗。

卻被一雙白嫩的小手抵住了。

陸菀睜着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她,也不說話,就是偶爾眨着眼,眸色無辜。

她剛剛被小可憐的舉動吓到了。小可憐竟然咬她的嘴巴。

疼。

遲鈍的反應過來後,見他又要咬她,陸菀不幹了。

伸手死死抵着他的唇,不準他靠近。

慕容褚仔細看了看女人的神态。她眼睛是睜着的,但其實已經完全醉了。

不得不壓下心裏的躁動,他在心裏微微嘆了口氣。然後彎下腰,将女人打橫抱了起來。

女人很乖,任由他抱着。

到了裏間,慕容褚将她放在了柔軟的床榻上。

陸菀乖巧的任由小可憐放在了床上。也不鬧,就是睜着一雙大大的眼睛盯着對方。眼波如水,睫毛撲閃。

“閉上眼睛。”慕容褚的聲音嘶啞得厲害,難為他強忍着自己。

陸菀則聽話的閉上了眼睛。而後慢慢傳來了清淺的呼吸聲,想來是睡過去了。

慕容褚坐在床邊,伸手給她掖了掖被角,極盡溫柔,眼底閃過一絲寵溺。

知書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主屋的門終于開了。

出來的人身形高大,劍眉星目,陽光灑在他的臉上,使得整個輪廓更加深邃了幾分。

不是那個新來的是哪個?

其實剛剛從屋子裏傳來聲音,知書就知道是新來的那個了。

姑娘口中的小可憐,不是新來的是哪個?

在見到這人的那一刻,無限的悔恨湧上了知書的心頭。

為什麽,為什麽當初沒能阻止姑娘将這人帶回來?

引狼入室,真是引狼入室!

知書惡狠狠的瞪着他,若是現在能夠開口說話,她定要問候這人的祖宗十八代!

慕容褚是花了足夠大的決心才從屋子裏出來的。

他怕再待下去,會忍不住要了女人。

經了這麽一遭,被自己碰過的女人,哪怕只碰了唇,那也是自己的女人。

要了她是再正常不過的。

不過,女人畢竟是士族女郎,若是就這樣要了她,慕容褚擔心女人醒來之後會鬧。

且忍一忍,遲早的事。

出來之後,慕容褚掃了一眼門外的丫鬟,開口問道:“她以前經常這樣喝醉?”

一旁的青峰見主子問話,于是上前解了丫鬟的啞穴。

“你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你還是不是人?姑娘她好心好意的救了你,而你卻這樣對待她?你把我家姑娘怎麽樣了!?”

想她家姑娘那般嬌媚,是個男人都會被迷住。這人卻在裏面這麽久,怕是……

知書不敢繼續想下去,但也有了最壞的打算。心如死灰,她無視了突然架在脖子上的刀刃,依舊要破口大罵!

卻發現又發不出聲音了。

她又被點了穴。

慕容褚臉上的表情早在這丫鬟罵人的時候就驀的冷了下來。

不過他現在心情甚是愉悅,不計較。不計較,但不代表會容許別人罵他。

他沉下臉,涼薄的開口。

“你若是再口無遮攔,我讓青峰直接丢你去亂葬崗,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那些孤狼野獸的牙齒硬。”

知書聽了這個,心裏顫了顫。倒不是怕死,而是若是她死了,姑娘怎麽辦?她還要照顧姑娘啊。

警告了這丫鬟,慕容褚讓青峰給她解了穴,又問了一遍。

“她之前喝醉過嗎?”

“才沒有!”知書能說話後,也不罵人了,但她不許別人這樣想她姑娘,“姑娘以前從來不喝酒的!這是第一次喝酒!”

聽了這個第一次,慕容褚還算滿意,剛剛沉着的臉也緩和了幾分。

“以後我沒在,不準給她酒。”她的那般媚态樣子,只準自己欣賞。

見丫鬟沒答,青峰橫着的刀推近了幾分。

知書瞬間感受到脖子的痛意,她忍着顫抖點了點頭。

“進去吧。”

知書發現自己能動之後,慌忙沖進了屋子。

慕容褚微微偏頭掃了一眼主屋,而後朝着廂房走去。

“主子,都已經準備好了,貴妃娘娘那邊來的人也已經到了得意樓。”

慕容褚聽了腳步一頓,他皺眉沉默了一會兒。

“青峰,讓我們的人撤了,都隐匿了蹤跡……我不打算回宮了。”

“是。”雖然有點不解,但青峰作為親衛,從來都是服從主子的命令。

做了這個決定之後,慕容褚心裏瞬間開闊了許多。他這才恍然,原來之前他磨蹭着不走,甚至進了主屋,只是因為他還不想走。

至于為什麽不想走,慕容褚腦中又浮現出女人嬌軟的身子,嫩嫩的唇……

勾唇一笑,他正要進屋,卻看到了角落裏昏過去的知武。

慕容褚掃了眼青峰,“留他一條命。”

不然女人醒來後要是知道自己小厮不在了,怕是又要哭。

“是。”

主屋裏有着淡淡的果酒香氣,帶着一絲甜味兒。

知書剛跑進裏間,便看見姑娘閉着眼睛,正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兩只小手拽着錦被,睡着了。

但卻發絲淩亂,領口松散,那唇色嫣紅,甚至帶着微微的腫,一看就是被人狠狠□□過的。

看到這一幕,知書哭了,捂着嘴壓抑的哭。

“那個畜牲!那個忘恩負義的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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