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冬日回憶18
在手機的鬧鈴響起來的時候,景亓只是在床上不耐煩的翻了個身,然後想拽另一個枕頭蓋住自己的腦袋,但是她伸出手卻沒有摸到,所以她只好爬起來一點,去摸索床頭櫃上的手機。
通常她會把手機放在那裏,這樣她就可以閉着眼睛關了鬧鈴。
雖然這樣鬧鈴好像就沒什麽意義。
但是今天,鬧鈴锲而不舍的響徹整個屋子,因為她依然沒有找到應該躺在桌子上的手機。這時候她的意識終于稍微回來了一點,她迷迷糊糊的意識到這一次的聲音并沒有伴随着木質桌面的共振參雜其中。
她不得不睜開了一點眼睛,花了三秒鐘,她意識到自己沒有在盯着自己家的床頭櫃看。
她家只是一個單身公寓,可不具備這種一看就有年頭的紅木床頭櫃。
這裏是哪裏?
意識到自己不在一個熟悉的環境讓昏昏沉沉的大腦瞬間清醒過來,景亓幾乎是一個激靈坐了起來,然後她就被炸裂的頭疼擊倒了。
重新躺回去,她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的衣服還在身上,除了睡覺翻滾帶來的皺褶是新的以外,一切都很安全,而她的外套正挂在門口,而手機的鈴聲也依然熟悉的讓人惱怒。
這說明這不是什麽綁架。
景亓吐了口氣稍微放松了一點,倒不是說她真的怕了綁架,她有随時着裝換武器開打的能力。只不過綁架通常都伴随着一系列的後續麻煩。
那麽她是怎麽來這的了?
景亓眯着眼睛努力地回憶之前的事情,然後她想起昨天她和史蒂夫把巴基送到了斯塔克大廈,後來皮姆博士也被叫來幫忙,簡妮特和他們擠在一起看了三部星球大戰,然後大家交了一份中國菜的外賣,一起吃,其中還包括了足夠分量的啤酒。
景亓當然沒喝多少,然後她謝絕了挽留,一個人準備回自己的公寓的時候……在路上遇到了騎着自行車的亨利。
後來……
哦。看來啤酒和威士忌混合不是好主意。
景亓吐了口氣,将手蓋在臉上,默默記下這點,按揉了一會太陽穴,然後再次坐起來,這一次她長記性了,慢慢的爬起來,然後将窗簾拉開。
陽光照耀進來,讓一切都看得更清晰,從太陽的方向景亓推測這已經不是清晨了。
這時候她轉向了那惱人的鈴聲。
樓上傳來下樓的腳步聲的時候,亞伯頭都沒有擡的轉身拿起一個幹淨的盤子,盛了煎蛋和華夫餅。
“昨天是亨利帶我回來的?”景亓走到桌子邊看着獨自在忙活的亞伯,又看了一眼廚房,意識到她沒看到一些眼熟的東西。
“是啊,他不知道你住的地方在哪。”亞伯點了點頭,然後把盤子給她。
沒有她常吃的烤面包,當然也不是說她是個挑食的人。
然後她意識到,她覺得廚房缺了點什麽——烤面包機和微波爐——于是她對又遞給了她一杯果汁“家裏有個老頑固很傷腦筋是嗎?呃……我不是說你……我說那個……真的老古董。”
“……”亞伯丢給了她一個你懂我的表情表情。
景亓是在吃過飯以後她走到地下才見到的。
地下的這個空間并沒有只是淡村的作為儲存室,而是被亨利他們收拾起來,用做了他的個人實驗室,她走下去的時候裏面還放着古典音樂,作為一個遺失了很多古代藝術的世界的未來人,景亓對這個完全沒有研究,聽不出來這是什麽名家什麽曲目,她懷疑就算亨利告訴她名字他也完全不懂。
“宿醉嗎?一片阿司匹林就搞定了。”亨利聽到有人來了轉過頭,看了她一眼,作為一個有着福爾摩斯式觀察能力的醫生他很輕易就從對方微皺的眼角看出了對方現在的情況,同時給出了建議。
“我該感到萬幸,昨晚遇到的是你。”景亓走到亨利的背後,看到對方攤開的厚厚一個筆記本上密密麻麻的記錄,花式字體的末尾飛起來看得出很多是潦草的提要,景亓猜這其中有很多東西是只有亨利他自己看得懂的。
“那可不一定,遇不到我說不定你也自己安全回家了,還不會伴随宿醉症狀。”亨利搖了搖頭“咱倆遇到的時候你還沒醉。”然後他将筆記本合起來,可以看到皮革的封面四角因為年月積攢下來的磨痕。
然後他從桌子上攤開的一堆資料裏找了找抽出一張紙地給她。
景亓狐疑的接過來,然後發現那是一張簡報,她看了一眼标題,那是一份時間不短的簡報,一篇關于夢境對人類現實造成影響的論文。
她一遍粗略的閱讀,一邊聽到亨利說“你昨天跟我提過了你朋友的情況。”
“啥?”景亓頓了一下,擡起頭“我連這個都跟你說了?我以後一定不會再喝酒了。”
“你只要別把兩種不同種類的酒混在一起喝就行了。”亨利說道“然後我想起了這個,夢境治療法,我以前在英國的時候,有遇到過能做這類事情的人。潛入一個人的夢境,獲得需要的東西。”
******
人類的大腦在睡眠中依然活躍,在夢境中人要比醒着的時候具有更高的活躍性,在夢境裏你可以做到很多無法完成的事情甚至違背牛頓定理。而在夢境中,人們會把自己藏在頭腦中的想法具現化出來。即使是那些被人們以為是被忘記的。
人類的大腦并不像一塊硬盤那樣可以随意擦出,即使頭腦受損,但這些也會被壓進潛意識裏。
可以利用夢境來重現。
“但是這意味着要進入足夠深層的夢境。”專業人士在聽完景亓删減版的信息以後給出了這樣一句話。
原本景亓的行程安排是啓程回華盛頓找自己在FBI工作的鄰居,問問她有沒有認識好的心理專家。委托一個FBI要比委托其他人來的靠譜,他們有的時候也會為神盾局和CIA提供幫助,并且最重要的一點,他們懂得保守國家秘密。
但是這個,這個是不同的。并且比起讓人抵觸的心理治療更直接得到效果。至少按照論文上說的是這樣。
論文的作者是法國一個老教師,亨利陪着她找到了這個在建築學課堂上批改作業的老人家。景亓告訴他,她只是一個好友想要恢複自己的記憶,這事百分之百不違法。老人家看了他們很久,然後低頭寫了一張聯系方式交給她。
所以,她現在坐在這,柯布先生位于美國的家裏。
“足夠深層的夢境。”柯布又說了一遍這句話,然後用手拄着下巴思考着,他的一雙兒女跑過來,抱着他的手想要他陪他們玩。柯布分別抱了抱他們,溫柔的笑着“先去找外祖母玩?爸爸這裏有客人。”
于是兩個孩子貼心的親了爸爸,然後跑開自己找玩的去了。
“單親家庭總是不那麽好過?”亨利看着這些笑了笑。
他突如其來的猜測讓引起了柯布的懷疑,他看着亨利微微皺起眉頭。
“哦,對你的損失我很抱歉,你一定很愛她。”亨利用目光示意桌面上的相框。
“……”柯布這一次點了點頭,也沒有問對方是怎麽看出來的,但是也沒有接這個話頭,而是重新撿起了剛剛的話題“要進入足夠深的意識并不簡單,我需要一個團隊來敲定細節。”
“你要一個多少人的團隊?”
“你的意思是?”
“這個人的頭腦現在一團糟,我不确定進入他的腦子會看到什麽東西……越少的人看到越少的信息對你們的自身越好。”景亓遞給了他們一個你懂的的表情。
柯布點了點頭,默默的估算了一下“……你說他的腦子一團糟,那我們怎麽能保證做出一個完整的夢境?”
“用我的行嗎?我和他以前是戰友?或者他的其他戰友。”
“你的想象力如何?”
“……”景亓琢磨了一下,她自己是沒什麽問題,但是如果按照柯布之前的解釋,可能史蒂夫是最好的人選,她不确定史蒂夫的想象力怎麽樣,對方是藝術生出身,但是就她所知她看到的對方的畫風更偏向寫實派,所以她聳了聳肩“還行?我猜?”
“當我找到人,我們會再商量細節。”柯布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