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冬日回憶20

“讓我們來再回顧一遍計劃。”

景亓此刻與自己臨時組合的隊友們圍成一圈，最中央站着他們的臨時隊長柯布正一點一點的幫助隊友們最後一次确認完整的全部流程。

他們現在站在一條由史蒂夫記憶基礎制造的40年代布魯克林街道的夢境裏，就跟真實的一樣——倒不是說她真的來過40年代的布魯克林，好吧只有一次，在戰後她只來過這裏一次。

而現在，他們站在路口，而這裏空無一人。當然不是真的。

“正面的感情總會戰勝負面感情，只要我們能喚起他的一些美好回憶，很多事情就能迎刃而解。我們期望他對于好友的友誼能夠戰勝他作為殺手的陰暗面。

“在第一層夢境，我們讨論他的童年好友，隊長你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你和他擁有一個共同的童年，這讓我們的場景建設可以很輕易的複原成你們過去的樣子，但是那個時候，你不是這個樣子的。”

“這就需要我。”伊姆斯點了點頭接口“我可以扮演一個瘦小的需要幫助的同伴來激起他過去對于正義的渴望和欺淩弱小的反對。我觀察了隊長近一個月，沒有冒犯的意思，現在我可以很好地扮演這個年輕的史蒂夫·羅傑斯。”

“即‘我們應該站在弱小的一方，反對暴力’。”柯布點了點頭“因為隊長在下面兩層還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所以這一層夢并不能由隊長制造，隊長你還喲一些時間去幫助伊姆斯确認一些細節。”在史蒂夫點了點頭以後柯布繼續說“第二層夢境，我們讨論戰争，在這裏景女士已經加入了巴恩斯先生的回憶，所以這一層夢境可以直接由景女士負責，我們讨論戰争，讓他記起在二戰的時候他認識的那些戰友，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讓他思考戰争的意義。”

“而第三層，由隊長負責，我們引導巴恩斯的潛意識直接回到他死去的那天，讓他了解死亡，了解自己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沒有欺騙，沒有隐瞞。”

“然後，當他從火車上高速落下的時候，他會醒過來，然後記起他是誰，記起他是個好人。而這一切，你是核心，隊長，顯然，他對你的接受度可以讓我們更容易的完成任務。”

“我們的催眠藥劑可以在做夢者之間産生清楚的連接，加速腦部運作。夢境中大腦的思考速度大概是現實的二十倍，這意味着時間也被拉長。而夢中夢，是相乘的效果。但是我們的運行時間并不是這樣的，在第一層我們估計需要三天的時間，第二層需要兩天，而第三層則只需要幾個小時。這意味着我們需要抓好了時間差，每一層負責喚醒的人必須在能夠準确的喚醒下一層的人，否則……”

“我們可能就要多呆一周。甚至一個月。”

“需要注意的是，因為我們進入的夢境越深越不穩定，所以催眠劑相當強效，也就是說我們在進入夢境以後如果并不是按照流程進行喚醒，那麽被殺死并不會醒來，而是會落入混沌，在那裏時間過被拉到相當長，可能你會在那裏度過一生。我确信我們都不想再來一次大冒險。”柯布說着話的時候環顧了四周，最終定格在景亓和史蒂夫身上“注意你們自己，尤其是你，隊長。”

這是他們計劃了近一個月的工程，他一定會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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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一早他們通過賈維斯給的實時監控看着冬兵從醒來開始的一舉一動，并在午餐的果汁裏參入了一定分量的催眠藥劑。

然後，他們看着冬兵倒在客廳的沙發上睡着了。

“你們最好确定這會有用。”在他們乘坐電梯來到這一層的時候，娜塔莎正靠在客廳的門口咬着棒棒糖對他們說。

她是他們的保證，在入夢之前的環境最好保持穩定安靜，這意味着越少人越好，娜塔莎是最好的留在這裏待命的人選，一旦發生了什麽，她可以迅速呼叫賈維斯，而其他人，托尼，班納他們都在自己的樓層随時待命，制服狂暴的冬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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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巴恩斯，覺得自己很迷茫，他站在街道的岔路口不知道自己應該往那條路上走。

每一條岔路的風景都讓他感覺到無比的熟悉，他可以不假思索的說出這是布魯克林的哪條巷子，他甚至隐約的對于一條路盡頭那家烤面包房裏的味道還有些記憶。

這些老巷子就像是根深蒂固的種植在自己的腦子裏一樣，在他看到一些東西的時候開始盤根糾錯生根發芽，讓他回憶起越來越多的東西。

但是為什麽他要站在這想個老頭子回顧自己一生一樣想這些？

他原本是想幹什麽來着？

“巴基！”一個聽起來熟悉無比的聲音在背後叫着他，這聲音非常的耳熟，熟悉到他閉着眼睛都知道是在叫自己……但是當他想要回憶起這個人的名字的時候，卻無論如何也吐不出來。

直到他回過頭，看着那個瘦弱的看起來只有皮包骨頭都撐不起他身上那套小號男裝—的金頭發小個子跑過來氣喘籲籲。巴基甚至能夠想象對方跑起來的時候晃蕩的袖口，說真的人怎麽能營養不良到這個地步？

然後他張開嘴，那名字自然而然的吐了出來“史蒂夫？你在這做什麽？”

然後他看到對方笑了起來，好像聽到了什麽讓人愉快的事情“我還想問你，說好的在街口碰頭一起去吃飯，然後去你家幫你收拾東西呢？”

“……哦。收拾東西？”

“參軍要帶的行李啊？你不會連這個都忘了？”史蒂夫理所當然的回答，然後略顯擔憂的看了他一眼“一切都還好嗎？”

“哦，沒什麽，我想起來了。”對方的話一出口，就好像他的記憶之門被打開了一樣，讓他想起，他前不久通過了體檢，後天就要應征入伍，跟着火車去前線了。

而他最好的朋友，史蒂夫·羅傑斯，顯然，身體條件并不符合入伍規定……盡管他一直很想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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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人物已經上鈎了，看起來還挺容易。”亞瑟抿了一口40年代那磨得還有咖啡渣的咖啡，然後看着窗戶外面說道。

這是他們第一層夢境的計劃，從巴基入伍前最後的與朋友道別的平靜生活開始，直到他随軍離開的前一晚。

柯布小隊除了正僞裝成史蒂夫的伊姆斯以外全都會集在了這裏，霸占着這個小小咖啡館唯二靠窗戶的兩個桌子，整齊劃一的扭頭看着窗戶外面的巴基。

“被洗了那麽多次腦，肯定和費舍爾那從小接受大腦防禦訓練的目标不一樣。”柯布對此倒是看得開“就看伊姆斯的發揮了。”

“可惜，做夢不能拍照，不然這套40年代服裝倒是很值得合影留個念。”藥劑師尤瑟夫的心态倒是和他的體型相稱的放松，完全抱着一副40年代旅游的心态，這會又舉手點了一份咖啡。

“你知道這是做夢，喝再多也沒啥意思吧？”亞瑟看着尤瑟夫的舉動，幽幽的問了一句，并且轉過頭看着另一張桌子上坐着的兩個依然皺着眉頭密切關注着外面離去兩個人背影的家夥，他伸手敲了敲對方的桌子。

“我們該相信伊姆斯，他在這方面很有專業性。倒是我們現在應該想想辦法。”

柯布似乎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在亞瑟這麽說的時候點了點頭“我們還要在這呆上一天，得找個地方過夜，我們在這停留的時間越久，巴恩斯腦海中的投影人物就會越覺得不對，我們需要找個隐蔽的地方，而不是滿大街轉悠暴露目标。”

“我們可以去我家。”這時候，真的史蒂夫想了想，開口提議“今晚伊姆斯應該和巴基去酒吧喝一晚上，然後在巴基家過夜，明天收拾行李，我的那個家應該是空的，那裏比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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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史蒂夫的家裏安頓好的時候，已經是暮□□臨，配合着這樣的夜幕，街道上的人也越來越少了。柯布小組的三個人坐在客廳裏閉目養神，每個人耳朵裏都塞着通訊設備，以備随時突發的狀況。

景亓找到了在廚房窗戶向街道上看的史蒂夫，這個大兵穿着一件老式格子衫将袖子挽到手肘，手臂上的肌肉因為發力線條分明，他的兩只手撐在窗臺邊，很輕易的就占據了大部分窗子。

“嗨，史蒂夫？”景亓在身後小心的叫到。然後看着對方轉過頭來，臉上還沒來得及退去的對過去的懷念讓他看起來比平時更柔和和不具有攻擊性。

“這就是你以前的生活？你看起來很喜歡這樣的生活？”史蒂夫轉過身的時候讓開了大部□□體，這讓景亓可以看到窗外的風景，街對面的面包店門口站着很多排隊的人。

“這是我們為之鬥争的生活。”史蒂夫點了點頭，目光落到了那些擠在門口只為了買到一些廉價面包的普通人身上。

“……”景亓有時候不太能理解這個，大概是因為她的生活環境裏時時刻刻充滿着宇宙未知領域或者超級英雄，以至于她幾乎忘記了，無論是什麽時代，普通的過日子，看着太陽生活起居的民衆才是社會的主題。

景亓将視線從街道上轉回身邊這個人身上，她想，史蒂夫本身的人實在是太好說話了，以至于很多時候她忘記了這個人首先是一個士兵，他來自于40年代，卻在他完全不熟悉的環境裏繼續抗争，正是因為無論在什麽年代，普通民衆都是需要保護的。美國隊長也好，神盾局也好，他們被建立的最初是為了保護民衆。

顯然，史蒂夫還記得這點，但是她與國會周旋了這麽久，卻已經忘了神盾局最初創立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