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冬日回憶22

“呃……你們這是準備秘密行動？”在美國隊長扛着自己好友準備去休息開始，這次的慶功基本接近了尾聲，柯布和亞瑟混在人群中離場了，就在景亓也打算開溜的時候，霍華德在背後叫住了她。

“嗨，霍華德，你在說什麽……”景亓緩慢地轉過身，支起一個笑容說。

“一次秘密任務？還是另一次美國隊長的臨時起意？”霍華德卻挑了挑眉毛直接了當的問，景亓聽說過那件事情，美國隊長第一次單人突襲九頭蛇基地救下美軍俘虜名聲大噪的那次，那時候她還不在，但是這不妨礙她聽各種美國隊長粉的各種版本“別這樣看我，美國隊長從來不擅長撒謊，他今天光看表就看了七八次。”

毫無疑問，那次開着飛機帶着史蒂夫穿越火線的就是霍華德，而霍華德也絕對是個聰明的人。

景亓看到正對着她的窗戶口，柯布朝裏看了一眼，然後不由分說的朝她點了點頭就離開了，完全沒有等她的意思，這裏再次只剩下他們兩個。景亓咽了咽口水，張了兩次嘴，依然不知道說點什麽。她在心底跟自己說，這不是真的，這只是個投影，因為她心底殘念而留下的一個幽靈。

但是那看起來沒什麽效果，她依然不想欺騙對方。

“我很高興聽到你不想騙我。”大概是她說出了口，霍華德走上前一步對她笑了笑。

“……”景亓沒再說話，而是向前走了一步把他抱住。

“哦……哦。”霍華德看着對方緊緊的抓着他的衣襟，兩只手倒是有些不知所措，最終他猶豫了一下将手放在她肩膀後面“這可真是……意外。這讓我不由得想問一句，你們到底去幹什麽？或者說，你們什麽時候回來？”

“……”景亓沉默了半分鐘，然後她擡起頭看着對方，她不想欺騙對方，剛剛不想，現在又不想“我不會回來了。”

“……”霍華德先是挑了挑眉毛，笑了笑“你在開玩笑對吧？你認真的？”在對方移開的視線中，他停止了笑容“好吧，好吧，從前兩天我就發現你哪都不對了，我甚至有點懷疑這幾天是不是真的？”

“……”

“哦……人太聰明也不是好事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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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柯布他們帶着巴基下到第三層夢境的時候，這裏就只剩下景亓了。這層夢境是由她創造的，這意味着她必須留在這，而再一次錯過那次巴基的事情。

或許這更好一些。

她的任務很簡單，開着之前說好的飛機飛上空中，在上一層給出信號的時候把來一次自由落體，接着瞬間下降的趨勢刺激喚醒下一層的人，然後同步在上一層清醒。

史蒂夫把咆哮突擊隊的人送回屋子以後——即使知道他們的戰友只是夢境裏他們記憶的投影，但是史蒂夫依然不會放任他們睡在地上——景亓則先摸出來和柯布亞瑟他們會合。

借一架飛機并不容易，但是如果是美國隊長，這事的難度起碼可以降低兩百個百分點。

尤瑟夫和史蒂夫扛着睡死過去的巴基來到飛機坪的時候，負責看管戰機的地勤沖他們挑了挑眉毛，史蒂夫輕咳了一聲，然後對對方笑道“我們本來在慶功宴。”

“緊急任務，我懂我懂。”地勤對他們笑了笑，沒人會不相信美國隊長的話“所以，隊長，天佑美|利|堅！”

“天佑美|利|堅。”史蒂夫也點了點頭作為回應。

“美國隊長不會說謊，哈？”景亓站在直升機下面歪着頭聳了聳肩“這可真是堪比瓦肯星人不說謊的宇宙級大謊言了。”

史蒂夫尴尬的咳嗦了一聲，然後伸手把尤瑟夫那邊的重量接過來，在柯布的幫助下把巴基送上飛機，系好了安全帶。

然後史蒂夫沒有馬上踏上飛機，而是轉身看了一眼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無聲的嘆了口氣“你還好嗎？”

景亓歪了歪頭“如果站你面前的是佩吉，你還會這麽問嗎？”

“哦……”史蒂夫抿起了嘴，她能看到他下巴的線條繃緊，過了片刻，景亓先打斷了這詭異的沉默“我們能省去‘我對你死了全家死了情緣這事感到萬分抱歉’這個環節嗎？原則上說，霍華德沒有對不起我，你知道的對吧？”

在史蒂夫的點頭中，景亓也點了點頭“所以咱們趕緊進行最後一步，然後回到那操|蛋的現實行嗎？你知道我們不缺什麽特意營造的回憶之類的。”

跳上飛機以後，景亓需要做的就是把這架飛機折騰起來，這很難說，她能搞定無畏號繁複的反應堆，但是她沒真的開過飛機，而史蒂夫——鑒于他曾經開飛機撞過一座冰山——顯然幫不上任何忙。

在她沖着儀表盤那些複雜的按鈕開始研究的時候，坐在她後面的柯布想了想，然後探過身子敲了敲駕駛的位子說道“我能理解這個……”然後他搶在景亓發表任何言論之前飛快的說“聽我說，一年以前，我還把我的妻子關在我的腦袋裏，她死了，但是她在這裏生了根。”景亓不用回頭也知道對方指着自己的腦袋，她聽到對方繼續說“甚至有的時候，她會在我進行工作的時候出來搗亂，我最後一次任務，關系到我是否能回家的那次，差點因為她搞砸了……我知道你覺得你對那個人感到愧疚，但是他是你潛意識裏的産物，他能感覺到哪裏不對，只是因為你想讓他這麽感覺。”

“……”景亓頓了頓，然後轉過頭看着柯布，他背後其他人正在忙着手裏的活，所以她小聲問道“後來？你是怎麽解決你妻子那事的？”

“後來我放下了……因為我還有我的家庭我的孩子，我需要現實……你要知道，無論現實怎麽樣，我們總是生活在現實……問題是，你覺得哪裏才是你的現實。”

*****

接下來的事情變得簡單了，他們順利的蘇醒，然後巴基變得不那麽具有攻擊性了，他有的時候還會呆呆的盯着一件東西發呆很久，但是不會對于人們的接觸産生明顯殺意了。

柯布他們留在這裏觀察了三天，斷言這一切起了作用——可能并沒能完全喚醒他的記憶，但是至少有了些改觀，也讓他想起自己是個好人的事實——然後他們拿着報酬離去。

相對于他們來說，托尼和皮姆對于機械臂的重造就顯得順利很多。

景亓站在玻璃門的實驗室門口看着裏面的巴基适應着剛剛重裝的機械臂，她感覺到有人悄無聲息的接近了她，當然對方并沒有想要特意這樣做，只是那雙軟底拖鞋讓走路變得無聲。

那是史蒂夫。

“我聽說你明天要離開。”景亓能感覺到他站在自己身邊散發出的體溫，這讓她不禁想起他們曾經做過的一切關于超級戰士的研究，強大的代謝能力讓他的體溫也比一般人高出一些。

她點了點頭“對，明早飛華盛頓的飛機。前一段時間因為哈利·奧斯本的事情，奧斯本沒空向國會施壓，這會他倒開空了，尼克·弗瑞那家夥不知道最近又在忙什麽，所以我們也得忙起來了。”

“或許，我還是抱着之前的想法，或許你該放棄神盾局。”史蒂夫用一種美國隊長要開作戰會議的聲音說道“我們的隊伍人員齊全，我之前和蟻人還有黃蜂女也談過了，他們也願意加入，複仇者可以做很多事情，也沒有那些……暗地裏的手段。”景亓不需要看就可以想象出史蒂夫說這話的時候盡量忍住了語調裏的厭惡。

尼克弗瑞的做法讓史蒂夫感到不高興，這事怨不得別人，何況在他們的研究中表明，超級戰士的代謝同時也意味着激素分泌旺盛，這使得人更易被激怒，這也是紅骷髅為什麽那麽瘋狂的主要原因。

可是這事不是只靠腎上腺素帶來的激情能做好的。

景亓這麽想着嘆了口氣“你只會戰争，大兵，你擅長的是服從命令，出擊，打敗敵人，但是然後呢？打敗只是第一步，又有誰來重建？誰來建立真正的秩序？你不懂這個，你也從來都不關心這個……但是我關心，這就是我們的不同，這就是我的回答，不，史蒂夫，神盾局不能就這麽滅亡。我能創立它一次，我就能讓它再崛起。”

“……”然後她看到了對方一貫抿緊了嘴的不贊同的表情，但是最終對方沒說什麽。

感謝史蒂夫·羅傑斯這人天生的自控能力和高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