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轉山會

為了化解尴尬,他出來之後就把這個故事給班覺貢布講了。

班覺貢布說:“送人的時候真沒覺得尿急,回來的時候才覺得自己該去上個廁所。”

“喝了多少?”

“沒多少,應酬而已。”

“你去洗澡吧。”傅楊河說,他裹着浴巾,還沒穿衣服。

班覺貢布應了一聲,就開始脫衣服,脫了一半忽然扭頭問:“可以麽?”

“啊?”

“我脫衣服。”

“你脫啊……”傅楊河讪讪地說。

沒想到班覺貢布竟然當着他的面脫光了。他只看到班覺貢布修長寬闊的脊背,結實而挺拔的臀,還有兩條大長腿,就覺得自己要流鼻血,趕緊裝作收拾背包的樣子,背過身去了。

不要覺得他是個正經人,就這樣誘惑他好麽。他又不是柳下惠!

浴室裏傳來了嘩嘩啦啦的水聲,傅楊河趕緊穿好衣服爬上床,鑽進了被窩裏。

班覺貢布剛進去沒多久,傅楊河就聽見外頭傳來了敲門聲。他立即下床去開門,房門打開之後,卻發現是張躍。

張躍顯然也喝了酒,帶着微微酒氣,臉色是不正常的紅,眼神卻是潮濕的,看着他。

“要睡了?”

傅楊河點點頭:“喝了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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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躍卻沒說話,只笑了笑,步履蹒跚地闖進來了,進來沒看到班覺貢布,便往沙發上一躺:“班總呢?”

“洗澡呢。”傅楊河說。

張躍朝洗手間看了一眼,便不說話了,只躺在沙發上,望着傅楊河,沉默了好一會,才說:“你要不要睡我那屋去?”

“不去。”傅楊河拒絕的很果斷。

張躍的臉都是酒色,看着有幾分迷人。他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一點基佬氣都沒有,外表看起來很直男,一個喝多了的情場失意的男人,眉眼略有些傷感,神色卻有些混不吝,說:“那行,我走了。”

“睡覺的時候床頭放杯水,”傅楊河叮囑說,“你也年紀不小了,不能少喝點?明天你臉肯定又要浮腫。”

“你要看着我,我就一滴都不喝,也不抽煙。”張躍扭頭說。

傅楊河直接把他推出去,把門給關上了,聽到洗手間的水聲停了,趕緊跳上床,鑽進了被窩裏。

不多會班覺貢布就出來了,腰間系了個浴巾,卻遮擋不住他的人魚線和優美腹肌,以及肚臍之下蜿蜒一片的濕漉漉的毛發。他的膚色真的是很好看,蜜色的,熱水淋過的俊臉散着熱氣,真是性感的不像話。

年輕力壯的身體,實在是誘人。傅楊河默念了幾句空空空,趕緊閉上了眼睛。

“睡着了?”班覺貢布走過來,看了他一眼問。

傅楊河沒說話,一動不動的側躺着,聽見一陣窸窣聲,對方大概是在穿衣服,緊接着他就感覺到床榻微微一陷,班覺貢布便躺到了床上。

他要跟大帥哥睡一張床啦!

傅楊河激動的抓緊了被子,人啊人啊,到底都是視覺動物,他這從來不願意跟人同床的人,如今除了小鹿亂撞,哪有一點排斥?!

傅楊河正在暗恨自己不争氣,突然就感覺到班覺貢布朝他欺身壓了過來!他只感覺到一個山一樣火熱的身軀覆蓋到他上方,猛地抓住了班覺貢布的衣領,睜開眼睛問:“你……你幹什麽?!”

班覺貢布的臉近在眼前,低頭看着他,忽然笑了。

這種帥哥這麽近距離地對着人笑,簡直就是在引誘人犯罪啊。

“你幹嘛……”

“關燈。”班覺貢布說,“你不是睡着了麽?”

傅楊河這才意識到床頭燈在自己這邊,趕緊松開手。

班覺貢布卻沒急着關燈,而是側躺着看向他:“你剛才吓成那樣,你以為我要做什麽?”

“我睡着了,你把我碰醒了。”他說着就翻身将燈關了。

房間裏一下子陷入黑暗裏面,他卻聽見班覺貢布笑了兩聲,心下有些燥熱,便問:“你笑什麽?”

“笑你的反應有意思。”班覺貢布說,“你還怕我非禮你麽?”

“我是不習慣跟人合睡一張床。”

“我也不習慣。”班覺貢布說,“這個張老師,也是有意思,喜歡你,還把你往我身上推,我要是另找個房間,反倒對不住他這份心。”

傅楊河就笑了,翻過身笑道:“他這人別看年紀不小,其實很孩子氣……嗯,是書生意氣。”

“他人不錯,就是有點傻。”班覺貢布說,“感情上實在不聰明。”

他實在無法想象一個男人追了心上人十幾年卻還拿不下,換做是他,傅楊河早就老老實實在他身下喊老公了。

想到傅楊河喊老公,他心裏浮上一股熱氣來,腦子裏竟然有一瞬間想了一下傅楊河喊老公的樣子。

這麽好看個男人,喊老公的時候大概也是很好看的。

他正這麽想着,隔壁突然傳來了隐隐約約的喊老公的聲音。

傅楊河也聽見了,愣了一下,随即就聽見了女人的叫聲。

“老公,老公……”毛青的女朋友聲音穿透了牆壁傳過來,緊接着便是一陣不可描述。

傅楊河滿臉通紅,原來是隔壁毛青和他女朋友搞起來了。

搞就搞吧,他女朋友還是愛喊的那一種,喊的那叫一個春情蕩漾天崩地裂。

“這酒店隔音好差啊……”他清了清嗓子,小聲說了一句。

“是差,”班覺貢布說,“不過這女的也是真能叫。”

他說着便坐起來捶了幾下牆。

傅楊河吓得坐了起來,卻忍不住笑出來,問:“你幹什麽呀。”

不過他捶那幾下還真有用,毛青他們倆還真收斂了不少。班覺貢布說:“睡吧。”

傅楊河這才又鑽進了被窩裏,身體盡可能貼着床沿,那麽小的一張床,他們倆一起睡,居然中間還隔着一段,顯然班覺貢布也睡在了床沿上。

只是隔壁不過消停了一會,便又聽到了毛青女朋友的叫聲。

傅楊河忍了半天,終于失聲笑了出來,拉住要坐起來的班覺貢布:“算啦算啦,人家也是小別勝新婚。”

他這一抓,卻抓到了班覺貢布的手腕,只覺得這手腕也是粗壯的,皮肉溫熱貼着他的手掌心,他便撒了手。

氣氛忽然變得有些詭異,他們兩個各自平躺着一動不動。

毛青的女朋友叫到了後半夜才消停下來,傅楊河暗暗籲了一口氣,身上已經出了一層汗,被窩裏全被汗氣籠罩,想必班覺貢布那邊也沒比他好多少。他屏住呼吸,偷偷将被子掀開一角,透了透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上的燥熱才退了下去,這樣又躺了半天,眼瞅着都快要睡着了,忽然感覺到班覺貢布坐了起來,又把他驚醒了。

他伸手打開了燈,就見已經下了床的班覺貢布扭頭看向他,說:“你也沒睡着?”

“你不睡了?”

“口渴,喝杯水,你喝麽?”

傅楊河搖搖頭,看着班覺貢布拿了一瓶水擰開了蓋子,仰頭咕咚咕咚幾口下去。

班覺貢布喝完水,又上了一趟廁所,這才回來。傅楊河等他上了床,才又關了燈,這一回總算是睡着了。

班覺貢布卻沒有睡着,年輕人,到底氣血旺盛,聽了那麽久活春宮,心裏只覺得憋着一團火。煎熬之間,忽然聽到了傅楊河夢呓一聲,接着便轉了一下身,面向了他,身體也不再貼着床沿了,貼着他。

他覺得傅楊河身上真好聞,淡淡的香氣,幹淨且柔軟。他倒不是沒想到男人也會有這個味道,誰洗幹淨了都會有香味。只是以前沒有想過,也從沒跟男人一張床上睡過,沒有聞過這種夾雜了肉體味道的淡淡香氣。

不讨厭。

其實不是不讨厭,而是很喜歡,覺得怎麽那麽好聞,心裏熱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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