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密談

冬天的雪依舊未化,古寺的鐘聲伴随着早課的吶吶傳出很遠。

那座古剎,在這個末冬時節迎來了一個狼狽的年輕人。說他年輕,其實也不盡然,雖看面貌尚且稚嫩,但到底眼角已經有了幾率刻紋,那雙眼睛,也不似年輕人那般純粹,若是一定要形容的話,大概只能用蹩腳的幾個字來說:“哀莫大于心死”。這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可憐人,但這世上凡是認識他的,都不會覺得他可憐,他也不需要別人的同情。來古剎的大部分都不為了出家,但他卻絕對是想來尋個清靜。

大抵世上總是不能夠順心如意的,他被拒之門外。主持走出來,言道:“塵緣即未了,施主還請歸去。”那人倒是說一不二的性格,雖沉默着,但倒是從未離開。

古剎雖是古剎,裏面的僧侶也并非都是清靜無為,為了口糧而選擇出家的并不罕見。這座寧靜的古剎,在這個年輕人到來的這一刻就已經不再寧靜了,年輕的僧人們下了早課總喜歡圍着年輕人說一些戰場上的故事,生死一線時的恐懼,屍骨遍野時的悲憤,棋逢對手時的豪情,凱旋歸來時的開懷……如此許多,總是吸引人的。畢竟都是血氣方剛的好男兒,畢竟都是奉行先國後家的宗旨的正義之士。喜歡,再所難免,被吸引,亦是情理之中。不知何時,不過雙十的僧侶們大都選擇離開這裏,去年輕人曾經待過的戰場。最後,這座古剎還剩下的就只有道德高尚的些許高僧,和帶來這一切的年輕人。

終有一日,主持邀請年輕人到廂房密談。沒有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麽,我們只知道,年輕人離開了,主持卻放出消息,年輕人成了主持的弟子,現已出家。

每有香客來古剎祈福,總是能見到一個豐神俊逸的小沙彌跟在主持身後,時間長了,世人如何不信?嘆息無奈者有之,幸災樂禍者有之,冷漠旁觀者有之,人生百态,端的是如此。

卻說在極北之地,本是寸草不生以致賊寇盛行之所。近日來橫空崛起一個蒙面俠客,其一人一騎,詭異莫測,另大惡之人聞風喪膽。其人雖是俠客,然做事大有陰詐小人之範。故諸人竟拿他不得。

天長地久,極北之地竟逐漸整合開來,以此蒙面俠客為首,再不做偷雞摸狗搶劫殺人之舉。世人斐然,有好事者曰百曉生,竟将之與開國大将軍并較。稱之為,戰神詭俠。

然則,世人不知,兩人從來都是一人而。

詭俠無名,故自稱吳銘,自極北之地醒來之時,身上乃有一封血書,上言道:“君生于天地,乃當世之偉丈夫也,現身處廣闊之北處,何不大展宏圖以慰己身?”當時無暇他顧,腦中空空,也唯有步步為營而已。

偶有一日,一畫師路過極北,初見之時,吳銘竟覺頭痛欲裂,恨不能身死而已。往事種種,皆上心頭,一時之間倒不知是哭是笑,悲喜交加。

你心裏那個人和我誰重要?

……

畫師面無表情,神情冰冷。

你若不說,我就走了。

……

畫師羞憤欲走!

忽然,身體被橫空抱起。

她縱使重要,不是我的,又有何用?況且,已死之人,如何與你相比。這話,說的很輕。

作者有話要說: 畫師于楓樹下作畫,面前是一池清蓮,有仙鶴飛舞。

···無心作畫。

起身欲尋個清靜。

轉身。

“怎麽,想我了?”身後的男子言笑晏晏。

不說話。

“不要擔心,這一去,只有一個結果”

畫師皺眉,如此狂妄,可是···哎,他就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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