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0』
池疏亦呆呆地跟在言傾玥身後，言傾玥在前面為他開辟道路，他看着言傾玥的背影，穿過人山人海。
一路上，他們的手一直握着，掌心的溫度慢慢升高，溫度從手臂一路傳遞到他的心髒裏，在腦內漾開漣漪。
他的手環亮了起來，小月老鑽出來，偷偷趴在他耳邊，“恭喜小主人心想事成，接下來，小主人要試着跟主人來一個親吻了。”
池疏亦的目光一直追着言傾玥，他壓低聲音，“我要怎樣才能……”
小月老：“這就要靠小主人的足智多謀了，我們系統推薦的最佳親吻場所是旋轉木馬，最佳表白場所是摩天輪。小主人坐上旋轉木馬的時候，可以要求主人扶你上去，然後不經意地擦過主人的臉頰，這樣就完成了一次親吻。”
小月老：“考點是，不經意，擦過，然後不好意思地道歉，記得一定要臉紅。”
池疏亦把小月老按回手環，輕聲道：“我知道了。”
他默默地抓緊了言傾玥的手。
言傾玥定住身，回過頭來，“嗯？”
池疏亦的耳朵一麻，甩了甩頭，走到言傾玥的面前，“我們……我們去坐旋轉木馬吧，我，我想玩。”
原先他們定的下一個項目是大鐵錘，言傾玥淡淡地看着他，絲毫不過問原因，“好，我們去玩旋轉木馬。”
他們臨時改道，去坐旋轉木馬，兩人到旋轉木馬的地方排隊。隊伍很長，池疏亦跟言傾玥兩個外形絕佳的非B人士混在人群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行注目禮。
前前後後都是偷瞄言傾玥的人，池疏亦警鈴大響，立刻擋在了言傾玥前面。就差在腦斧寫着：此ALPHA有O，萬勿惦記。
他一個盤靓條順的omega站在前面，生來就是給別人欣賞的，好幾個路人對池疏亦吹口哨，眼神頗熾熱。
言傾玥拉了拉的池疏亦手，把他拉到自己身後，池疏亦一見有別的omega看言傾玥，立刻站在他面前。他打定主意要把他遮個嚴嚴實實。
言傾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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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傾玥揉了揉眉心，無奈地将手掌按在池疏亦肩上，把他掰了過來，虛虛地摟住了。
池疏亦：“……”
言傾玥身上細微的香水味撲鼻而來，他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言傾玥按住他的肩，他就只好把自己的手別在身後。
“你在幹什麽？”池疏亦小聲問。
言傾玥目不斜視，淡淡地掃過周圍，“你乖一點，別站前面，偷看你的人多。”
池疏亦：“……才沒有。”
沒有人看他，全是偷看言傾玥的人。那些穿紅衣服的藍衣服的綠衣服的，狂蜂浪蝶擋都擋不住，池疏亦真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情敵這麽多。
言傾玥看着周圍，聲音平靜：“九點鐘方向一個alpha盯着你的臉看了九秒鐘，盯着你的鎖骨看了半分鐘。”
他頓了頓，繼續說：“兩點鐘方向，兩個beta偷偷拍你的照片，拍了兩分鐘，激動得手環都掉了。”
“還有我們身後的那個alpha，從開始到現在前進了十米，視線在你的腰上和腿上停留了三分鐘，目光不善。”
言傾玥低聲提醒他注意，“你跟我出來，我得保證你不被其他人騷擾。”
他這句話是在自己耳邊低聲說的，仿佛轟隆隆的一道驚雷，把他劈了一個外焦裏嫩。
池疏亦估計自己現在的臉很紅。
兩人湊得很近，言傾玥虛摟着他，忽然說：“你的頭發亂了。”
池疏亦擡眼，不解地看着他。
“嗯，就是這裏……”言傾玥伸出手，在他的頭發上隔空劃了一個圈，“剛剛坐過山車的時候亂的。”
池疏亦一只手跟言傾玥緊緊握着，用另一只手撥了撥自己的額前發，“這樣……好些了嗎？”
言傾玥看着他的頭發，指揮道：“再過去一點，有一撮頭發翹起來了。”
池疏亦眼神往上看，盲目地四處撥弄，言傾玥突然笑道：“越弄越亂了，我來吧。”
這句話從言傾玥嘴裏說出來，池疏亦地心跳不可抑制地加速了，他按了按後脖子，乖乖低下頭。
“可以，可以碰你嗎？”
“嗯，”池疏亦的臉是燙的，“哪裏都，哪裏都可以。”
話音剛落，他頭上多了一只溫熱的手掌，那一點重量壓在他的額發上。眼神往上，池疏亦掃了言傾玥一眼。
而言傾玥垂下眼，凝視着他。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不知不覺屏住呼吸，又都紅着耳廓默默移開視線。
旋轉木馬近在咫尺，但天公不作美，他們排隊的人裏邊有一個omega突然發情，一股芳香的水果味信息素彌漫在整片旋轉木馬區域。
發情引起蝴蝶效應，不過多時，空氣裏的多了幾種不同的信息素。園區的空氣監控檢測到超标的信息素，開始往外噴灑阻隔劑。
空氣中彌散着阻隔劑的甜味，人群騷動，池疏亦緊緊地捂着自己的後脖子。
“不玩了好嗎？我們到別的地方去。等會兒我跟其他ALPHA會變得很危險。”
“嗯……”池疏亦臉一紅。
說實在他很想見識言傾玥口中的危險，不過怕到時言傾玥沒什麽反應，自己先在他面前發情，那可就真丢臉死了。
周圍都是信息素，池疏亦的皮膚變得敏感，後脖子腫脹，落在自己身上無法忽視的視線多了。
園區的廣播指引大家到安全的地方，言傾玥摟着他的腰，開始往回走。
聽着身後緊跟着他的腳步聲，池疏亦出了一身冷汗。
omega的直覺告訴他，身後有幾個alpha跟着他。
言傾玥按着他的手，“別慌。”
離開了旋轉木馬的範圍，碰巧一輛游·行花車路過，言傾玥摟着他一步上了車，火速關上了門。池疏亦擡起頭，看着車窗外一掃而過的幾個alpha。
游·行車前邊是站成一排唱歌的兔子執事，車子中央有個車艙。言傾玥把他放到車艙的軟皮沙發上，脫下外套罩在他的頭上，溫聲道：“好點了嗎？”
“好多了。”池疏亦抓緊身上言傾玥的外套，逐漸安定下來。路上沒有察覺，靜下心來才聞得到自己身上淡淡的花香味。
他的信息素還是忍不住漏了一點出來，池疏亦捂着自己的後脖子，“抱歉……我又失禮了。”
“別道歉，”言傾玥半蹲在他面前，突然問道，“你的信息素是什麽味道的？”
“嗯？”池疏亦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聽錯了。言傾玥真的會問他這個流氓問題嗎？
言傾玥望着他，平靜地說：“願意告訴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