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039』
言傾玥從學校開車回家，車裏是小管家找來的情歌歌單, 歌聲甜膩。
秘書K：“言, 你好像很開心。”
言傾玥看了屏幕中的那個人像一眼, “為什麽這樣說？”
秘書K：“因為你笑了。我必須承認, 您是我見過最完美的人類，您有最完美的大腦，而且笑起來極其符合人類所認同的美學。”
言傾玥不為這些花言巧語所迷惑，淡淡地擡眼，“集團最近開發新産品，想喊我回去加班？”
秘書K：“您真聰明, 集團最近研制一款飛行器, 用于物流運輸。這些小機器需要同時完成物品挑撿, 定位地址以及配送的功能。”
言傾玥：“實際上一點也不難，陸柒去做了。”
秘書K：“的确一點也不難, 但偉大的設計都是來源于簡單的。我想, 如果由您親自出馬的話, 一定會開闊新大陸。”
言傾玥靠在座背上，敲打着方向盤, “你該對他多點信心，人類是情緒化的生物，保持心情愉快才能保持大腦皮層活躍。”
秘書K：“我只是精益求精罷了，機器和數據總是精細化的。尊敬的言，我已經将您接下來的周末安排好了。周六早上，您的得力助手, 秘書K将在集團準時恭候您的到來，讓我們一同馳騁在科技的海洋吧。”
言傾玥一票否決，“不，我要陪我老婆。”
秘書K微笑：“您不需要周末48小時都陪着他，我比他更需要你。可以分一點時間給我嗎？尊敬的言。”
言傾玥拒絕得幹幹脆脆：“不可以。”
不想與K陷在這個話題裏，他擡眼，“對了，你知道嘤嘤是什麽意思嗎？”
秘書K有一瞬的信息流動是遲緩的。
秘書K：“如果我沒聽錯的話，您剛剛說的兩個字是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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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反應那麽大，”言傾玥颔首，“這兩個字有特殊含義？”
他不懂池疏亦為什麽那麽執着于說這兩個字，K看上去也隐瞞了什麽。
秘書K笑道：“嘤嘤這個詞起源于上世紀10年代，興起于網絡，是人類撒嬌的一種口語化用法。但是在當代，已經不僅僅局限于撒嬌了。當omega說給ALPHA聽時，疊加嘤的個數越多，代表想要某件事物的感覺越強烈。”
言傾玥：“想要什麽？”
秘書K：“想要被R。”
言傾玥：“……”
言傾玥清清嗓子，突然紅了耳朵。
秘書K不懷好意地說：“您終于收到omega的暗示了嗎？言，可喜可賀，K提前祝你一切順利。我想知道是哪一位勇敢的小嬌O被您不解風情地婉拒掉了，他真是一個可憐的小甜心。”
言傾玥：“……”
秘書K：“作為一個ALPHA，我相信您在這種事情上天生擅長，但如果您需要一些特別的經驗和技巧，我現在就能為您找到，我保存了許多。”
“行了，”言傾玥沉眼，“以後少跟小管家混在一起。”
他看向K，同樣不懷好意地笑笑，“你又用不到，保存那些沒用。”
秘書K：“……”
言傾玥回到了家裏，只有小管家一只蛋殼在門口等着他。言傾玥将外套脫下，朝客廳望去，“他人呢？”
小管家故作嬌羞，“小主人因為主人不陪他回家，在房間裏生悶氣，決定再也不理主人啦。”
它的LED屏上是一個開懷大笑的emoji，言傾玥淡淡地擡眼，“我老婆不理我，你為什麽那麽開心？”
小管家：“……”
“幸災樂禍？”言傾玥挑眉說，“還有，你說的那個一點都不像我老婆。”
言傾玥對池疏亦已經很了解了，知道他不是一個會發脾氣的人。
小管家倔倔地說：“……總而言之，您要是再不采取身體上的行動，您的老婆就會被我搶走了。畢竟小管家的設定也是一個O見O愛的ALPHA，很有魅力的。”
言傾玥站在它面前，目光淡漠，“你的設定是一個沒有分化的三歲蛋殼，不具有任何魅力。”
小管家奶聲奶氣地說：“雖然我是個蛋殼兒，但我也是一個可愛的ALPHA蛋殼兒，以後版本升級會成為一個英俊潇灑高大威猛的ALPHA。”
言傾玥用食指點了點小管家的觸覺棒，“別總是勾引我老婆，不然你升級之後就變成一只omega小雞崽，我說到做到。”
小管家：“……”
言傾玥直接上了樓，帶着他剛剛拿回來的禮物。他推開門，卧室裏沒開大燈，但壁燈亮着。
“小池，我有禮物送你。”言傾玥環顧四周，手指驟然微縮。
卧室裏散了一地的玫瑰花瓣，地上燃着着幾根香薰蠟燭。
池疏亦側躺在床上，穿着一條剛剛遮住半個屁股的粉色的蕾絲裙，一雙白且長的腿上下合攏。池疏亦擡起朦胧的眼，看向門外，也看向他。
在幽暗的房間裏，池疏亦白嫩的臉染上一點燈光。
言傾玥：“你……”
池疏亦一驚，突然慌慌張張地坐起身，心想自己怎麽可以在言傾玥面前這麽暴露？急急将衣服往下拉。但是沒用，遮住下面就遮不住上面。
言傾玥默默地移開視線。
捂哪裏都不是。池疏亦動作一僵，突然想到自己今天就是來勾引人的……好像就是要暴露的。
他逐漸放松下來，也松開了把衣服往下拉的手。還翻了一個身，用後背面對言傾玥。還把腳翹起來，相互摩擦了一下。
言傾玥從地面擡眼再次看向他時，看到的就是一個omega背對他躺床，兩只小腿交纏的風景。
晃了一會兒腳，池疏亦紅着臉扭過頭來，問：“你不過來嗎？我有東西要送給你。”
百般無奈下，言傾玥硬着頭皮走上前去，在床邊正襟危坐。剛坐穩，一個小腦袋瓜麻溜地壓在他腿上。池疏亦一張小白臉微紅，“嘤……”
言傾玥擡眼，聲音微啞，“你穿成這樣……幹什麽？”
池疏亦往他懷裏靠，“不好看嗎？是專門穿給你看的。”
“……好看。”但言傾玥不是很敢看。
池疏亦牽着他的手，軟軟地問：“你今晚有空嗎？”
“……有空。”
“那我們……我們，可以，可以标記嗎？”
言傾玥突然直起身，那根絲帶從他手上松開，他把池疏亦放到一邊，僵着嗓音說：“我去洗個澡。”
上次也說要洗澡……池疏亦連忙從後邊抱着他的背，腦袋按在他脖子後，“不用了，我洗過就可以了。我裏裏外外洗得特別幹淨。”
言傾玥一噎。
池疏亦将言傾玥掰過身來，讓他面對自己。
omega低頭害羞說：“我們現在就可以标記了……”
omega試着撒嬌：“老攻？言長官？”
“……”
“我剛剛從外面回來，身上不好聞，我去洗個澡……”言傾玥別看眼，依舊強調自己要去洗澡。
“可每次洗完澡就到十點，一到十點你就困了……”池疏亦抱怨道，他順手把壁燈關了，摟着言傾玥的脖子。
在只有微弱光線的房間裏，池疏亦很認真地在言傾玥耳邊蠱惑說：“就這樣可以了，我覺得你身上好香……”
池疏亦挺着腰，往身後的床上躺倒。言傾玥被他帶着，整個人直直撲到他身上，利用重力将他摁進床墊裏。
他們抱在一起，齊齊跌落在床墊上。滿屋黑暗裏，天花板上的點點熒光慢慢降了下來，宛若銀河星辰。
言傾玥的鼻尖跟池疏亦的鼻尖對了對，落到臉頰的呼吸滾燙。
因為湊的近，言傾玥聞到了池疏亦身上的玫瑰香味，他不假思索地吞咽着池疏亦的唇齒，一路咬到喉結。甚至都沒有留意到，自己脖子後面的腺體逃離了大腦的控制，散出香氣來。
在一室星海裏，慢慢充盈着月光的味道。
信息素……
言傾玥的信息素……
池疏亦鼻尖一癢，他第一次聞到了言傾玥的信息素。不是身上殘留的那一丁點味道，而是蓬勃的濃郁的香氣，完全來自言傾玥的腺體。
清冷，孤高，又迷幻，還帶着一點體溫。
池疏亦狂躁地吸納着這份香氣，把鼻子按在言傾玥的脖子，生怕錯過一絲一毫。如入雲端，身體抽搐，靈魂癫狂。
“唔……你身上好香……”池疏亦從縫隙中，拼出一句間斷的話語。
在信息素的催動下，他們體溫飙升，那件蕾絲睡裙被揉成一團糟。
突然，言傾玥的動作一停，擡起頭，在黑暗中看着池疏亦白得跟月光一樣的鎖骨，腦子裏劃過一絲清明。
半年發情期，假使要莽撞地開始，無論如何他得跟學校和集團打好招呼，不能是現在。
而且，池疏亦的身體未必受得住，不，他身體一定受不住，他還要上大一的課。
不能是現在。
懸崖勒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言傾玥坐起身，坐在池疏亦身上，揉了揉眉心。
他看着自己身·下那個omega，啞着聲音說：“我，我突然想起來今天還沒有健身，我去趟健身房。”
“……啊？”
“對，我得去趟健身房。”言傾玥落荒而逃。
·
池疏亦在床上喘着氣幹躺了五分鐘，才明白過來言傾玥已經走了。
言傾玥說他要去健身房……去健身房？為什麽這個點要去健身房？？
池疏亦：“……？？？”
言傾玥明明可以，直接用自己健身的……
池疏亦羞着臉，氣鼓鼓地從床上爬起來。看到自己身上的睡裙時，臉上頓時“春色滿園關不住”，他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衣服整理好。
言傾玥在健身房做仰卧卷腹，出了一身汗，逐漸澆滅身上的邪火。
池疏亦眼巴巴地跟了過來，抱着門框，酸酸地說：“老攻……”
剛剛才冷靜下來，聽到熟悉的聲音，言傾玥全身一僵，做仰卧卷腹的動作不由得慢了下來。
池疏亦溜到他身邊，蹲下來小聲地抱怨說：“你為什麽要浪費精力……明明可以在我身上做的。”
言傾玥：“……”
免得自己用餘光能看得到池疏亦的身影，經不住誘惑。言傾玥翻了一個身，開始做俯卧撐。
池疏亦：“我們回房間……繼續剛剛的事情……”
言傾玥專心致志地做着俯卧撐。
池疏亦：“我們回去吧……”
言傾玥絲毫不受影響，專心致志俯卧撐。
池疏亦心一橫，直接鑽到言傾玥身·下，揪着好看的眉頭，躺着，一動不動地看着他。
這下言傾玥沒法專心致志做俯卧撐了。他支起雙臂，看着躺墊子上的某人，“你在我下面幹什麽？”
“……你都不肯看我。嘤。”
言傾玥挑眉。
“我們回去嘤嘤好不好？”
言傾玥嘆了一口氣，“你知道嘤嘤是什麽意思嗎？”
“……我知道，”池疏亦睜着眼睛，“我早就知道了。”
“知道你還亂說？”
“就是知道才……嘤的。”
言傾玥：“……”
言傾玥咳嗽了兩聲，不自然地別過頭。
池疏亦：“嘤嘤嘤？”
言傾玥繼續做俯卧撐，每次都剛好在池疏亦鼻尖的位置停住。
“……嘤。”
池疏亦就這樣看着言傾玥維持着一定的頻率，上升再下降，上升再下降。每次都剛好，停在他鼻尖。
不知為何，他的心跳突然狂亂了起來。
言傾玥見他眼神躲閃，似乎躺不住了，頗有幾分可憐的意味，這讓他心情舒緩了些。
在某些關系裏，兩個人難受比一個人難受要好。畢竟，他現在真的挺難受的，都怪躺自己下面的這個omega。
“你擔心我會不标記你？”言傾玥好奇地問。
池疏亦搖了搖頭，“不是，我只是想你快點标記我……”
“我會的，”言傾玥看着他說，“總有一天我會的。”
“啊？”
“總有一天，我會像探索真理一樣探索你的身體。”
言傾玥說完這句話，就繼續做着俯卧撐，完全不給池疏亦緩沖的時間。
他平日裏不明顯的雙臂肌肉顯露出來。上升再下降，但下降時，他故意在池疏亦唇上印了一個吻。
只是一瞬間，池疏亦腦子就炸了。
不管是那句“探索你的身體”的話，還是言傾玥對他的親吻。
如果說剛剛在卧室裏，因為光線昏暗讓他膽子過大，可以毫不保留地勾引言傾玥的話。那麽在健身房裏，在白熾燈毫不遮擋的照射下，他很真實的害羞了，還有一些恐慌。
言傾玥上升，下降，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又啄了一下。一雙桃花眼蒙着一層汗，眼眼催人發情。
池疏亦紅着臉，立馬從他身·下鑽了出來，嗫嚅着：“我，我，我回去了……”
言傾玥挑眉，“回去幹什麽，躺我下面不好嗎？”
池疏亦屁股着火一樣跑得飛快，“我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