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生氣
和盛淺予吃過很多頓飯, 孫真真了解她的口味。
聽見她表弟說的話,她看向他的眼神, 變得微微不同。
又是幫盛淺予給錢,又是記得盛淺予吃什麽。
她表弟和盛淺予的關系,要比她想象中熟悉得多。
管家跟程嘉禾說完話後,轉問盛淺予:“盛小姐, 你最喜歡什麽菜?”
盛淺予沒有去別人家做客,還要點菜的習慣:“我不是特別講究, 只要清淡一點,盡量不放調味料的菜, 我都可以。”
管家了解地點點頭:“盛小姐喜歡原汁原味的做法,是吧?”
“差不多。”
問明白盛淺予具體喜歡什麽樣的食物, 管家馬上去廚房準備。
吃飯時,桌上,不止有粵菜, 還有其他口味的, 但粵菜都放在了盛淺予的面前。
盛淺予想感嘆一句,家庭教育的重要性。
程嘉禾細心體貼的一面, 完完全全體現了程家的家教。
飯後, 盛淺予沒在程家待多久, 便回去了。
仍留着的孫真真, 一見程嘉禾上樓,立刻跟她舅媽說:“舅媽,你覺不覺得嘉禾和淺予有點……”
孫真真不知道如何精準形容, 卡住了。
程母噓了一聲,示意孫真真不要說出口。
兒子和盛淺予看起來,确實要比一般的普通人熟悉點,他們有沒有發展的可能性,有待觀察。過早地表現出,她們很關注他們是否有發展,可能會起反作用。
孫真真如搗蒜般地點頭,她懂,創造機會,但還是要順其自然。
回到自己家中後,孫真真打電話給盛淺予。
此時,盛淺予半躺在沙發上,看陳立為發來的照片。
她按了按接聽鍵,又返回到相冊:“喂,真真。”
“淺予,下周末打高爾夫不?”
“……”盛淺予退出相冊,專心跟孫真真說話,“我們今天剛剛打完牌。”
今天就約下周末的活動,到時,她說不定有事,去不了。
孫真真并非是心血來潮,而是細心想過的,打鐵要趁熱:“你就說,你去不去嘛?”
“暫時給不了你答複,我這邊有點事要處理。”
“交給下面的人處理!”
“不是工作,是私事。”
“……”孫真真猶豫了下,“好吧,我到周末,再問你。”
“嗯,拜拜!”
結束通話,盛淺予不想再點進相冊裏。
陳立為找的私家偵探,不太靠譜,拍的什麽照片。
将手機放好,她決定明天再處理,打牌太耗費腦力,今晚先睡覺。
***
發完卓心敏和江希恒的照片給盛淺予後,陳立為就一直等她回複。
一晚上,沒有反應,他也不敢問,她有沒有看到。
終于,第二天中午,她聯系他了。
盛淺予忙完手頭上的緊急工作,才有空再看照片。
看了幾張,她就想讓陳立為,削減給私家偵探的報酬。
江希恒跟卓心敏是出入了同一家酒店,但沒拍到他們一起出入,難怪肖甜甜那邊沒有動靜。江希恒劈腿前女友的證據,不夠用力。
盛淺予扶額:“拍不了他們一起出入酒店,總能拍到他們前後走進同一個房間吧?你請的私家偵探,拍的什麽呀?”
陳立為也嫌棄私家偵探拍的照片:“酒店是江希恒的,他和卓心敏約見面的套房,那一層樓,安保措施做得極好,外面的蒼蠅都飛不進去。”
“外面的蒼蠅飛不進去,你不會變成一只裏面的蒼蠅嗎?你變不了,不會找別人變嗎?私家偵探拍不到,酒店的員工能拍到,你找個人去應聘,不就行了嗎?”
無論如何,盛淺予都咽不下江希恒想甩鍋給她的這口氣。
若她還在品佳任職,可以動用品佳的力量,去對付江希恒,全力打壓恒風。
現在用不了,只能先從江希恒劈腿卓心敏這件事,做點文章。
之後,再用自己的人脈資源,讓江希恒生活過得不那麽愉快。
渣男,敢選她當背鍋俠,就必須要付出代價。
陳立為在盛淺予面前,思維還停留在,聽她吩咐做事。
她一說完,他立馬想去安排:“是,盛助理,我馬上……”
盛淺予打斷他:“別什麽都問我,要自己動動腦子!還有,別再叫我盛助理,要麽叫我的名字,要麽叫盛小姐,或者盛總!”
如今,聽着盛助理,她就刺耳。
陳立為想為自己抹一把辛酸淚,多年的工作習慣,不是一朝半夕就能改變的,他習慣聽盛淺予的:“是,盛總!”
和盛淺予通完電話,陳立為馬不停蹄地,按照她的吩咐去辦事。
接着,去總裁辦公室裏,彙報他這幾天的工作進展。
紅城項目是由盛淺予提出來的計劃,很多東西都是她親手做的,換了負責人,出事之前,項目能夠正常進行,出事之後,項目就不太能正常進行。
當負責人那位高管,連着幾天加班到半夜,做出來的挽回損失的反感,全部被秦言駁回。
作為負責人,陳立為不得不也做了方案。
方案一遞上,他就做好挨罵的準備。
這回,秦言不看陳立為的方案:“淺予走的時候,是怎麽跟你們交接的?”
盛淺予交接工作,是絕對清晰的,陳立為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還把請教過盛淺予,如何挽回損失。
有盛淺予當他助理時,秦言從沒發現過,底下有些人完全是依賴着她,她一旦不在,這些人宛若失去了主心骨。
盛淺予交給他們的重要工作,沒發生問題時,還能誇一句他們的工作能力提高了。
這一出問題,他們的真實水平就顯露出來了,處理危機的應急能力,比不上盛淺予的十分之一。
秦言示意陳立為将方案拿回去:“你請教過淺予,為什麽在你身上沒體現半點?”
陳立為低了低頭:“秦總,我是請教過,但她忙,沒有時間教我。”
秦言腦中浮現出,盛淺予那天在警察局的模樣。
他又記起,從她口中聽到的“嘉禾”。
這個男的是誰?
秦言抿了下唇;“淺予有個叫嘉禾的朋友,你認識嗎?”
陳立為愣住了,他還在擔心挨罵,問題就跳躍到他認不認識盛淺予的男朋友。
他和盛淺予不但有同事的情誼,私下關系也不錯的,盛淺予有些朋友,他是認識的。
他仔細認真地将她那些朋友過濾了一遍,搖頭道:“抱歉,秦總,我不認識。”
秦言擰眉吩咐:“去查查他是誰?”
老板交代的事情,肯定是要辦到的,不過,陳立為還是好奇,秦言和盛淺予分手了,為什麽要查她的朋友。
莫非,秦言對盛淺予不是百分百的信任?
懷疑她和恒風有合作?
陳立為存着這樣的念頭,去調查。
很快,他就查到這人是誰,還把盛淺予為什麽和程嘉禾認識,以及來往都給查到了。
在下班前,陳立為彙報給秦言:“秦總,盛助理這位朋友,全名叫程嘉禾,跟盛助理認識不久,他們好像有商業合作。”
“程嘉禾?”
秦言隐隐覺得,這個名字在哪裏聽過。
陳立為一聽他語氣中的疑惑,趕緊補充:“程嘉禾是方誠集團老板的獨子。”
方誠集團在商界也是鼎鼎有名,靠房地産起家的,秦言認識他們老板夫妻倆:“淺予是怎麽認識他的?”
“孫真真介紹的!”陳立為也認識孫真真,查到了孫真真和程嘉禾是表姐弟的關系,通過孫真真,盛淺予認識程嘉禾,并不奇怪。
“淺予和程嘉禾合作什麽?”秦言只知道,盛淺予拿了孫真真的投資,開了家游戲公司,沒聽說過她要做其他東西。
“具體來說,是程嘉禾的母親程太太和孫真真合夥,要開一家AI公司,邀請盛助理當經營者,給了她股份。技術方面,因為程嘉禾是學AI的,由他來支持,所以,盛助理和他……”
沒說完,陳立為大腦就亂了。
根據簡單來說,程嘉禾和盛淺予就是有商業合作,兩人要接觸。
秦言微冷道:“口頭上說不清楚,就整理文字版的資料給我。”
“是,秦總!”
陳立為去整理時,想了想,将這件事告訴給盛淺予。
不知道秦言為何讓他,查程嘉禾的資料,但他感到有一點點不安全。
如果,秦言和盛淺予要做對比,他心中的天秤是偏向盛淺予的。
他當初研究生畢業,找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品佳,他比盛淺予早來半年多,兩人一起并肩作戰,經歷過從無到有,這種戰友情令人難以忘懷。
他的有些成就,還是沾盛淺予的光,才能擁有的,沒有盛淺予跟他一起共事,他也許會做不到高管的位置,拿不到七位數的年薪。
将要下班,盛淺予無事可忙。
看到陳立為發來的消息,她想怒罵秦言這狗男人。
他腦子是不是有病,調查程嘉禾做什麽?
精力不應該集中放在,如何整垮恒風嗎?
盛淺予不想打字,在微信上回複陳立為,電話直接打過去:“陳助理,秦言在發什麽瘋?他現在的重點,不應當是挽回紅城項目的損失,和報複江希恒嗎?”
夾雜着怒火的聲音,聽得陳立為想發抖:“盛總,我也不知道秦總在搞什麽。但,我拿他的錢,要為他辦事,我不能阻止他什麽,只能告訴你一聲。”
“也是,謝謝你告訴我!”
盛淺予很想打電話罵秦言,轉念一想,陳立為好心告訴她,她去罵秦言,估計秦言能猜到是陳立為跟她說的,到時,鐵定會為難陳立為,她只好作罷。
她讓陳立為,秦言再有什麽動靜,一定要及時告知她。
陳立為将整理好的文字資料,交給秦言後,便下班回家。
晚上休息在家,他腦子裏都在惦記着,秦言會不會吩咐他做什麽事。
就怕,秦言叫他做對盛淺予不利的事情。
所幸,資料交上去後,幾天過去,秦言也沒再提起過程嘉禾這個人。
***
要工作,又要注意肖甜甜和江希恒的動态,盛淺予時間還是比較充裕的。
程嘉禾叫她下樓,看看裝修,她也有時間去。
她沒進門,就聽到設計師在跟程嘉禾說,一堆她聽不懂的名詞。
背後有輕輕的腳步聲,程嘉禾沒轉身去看,便道:“淺予,你來了!”
盛淺予不由一笑:“我沒說話,你怎麽知道是我?”
程嘉禾轉身正對着她,勾唇笑笑:“腳步聲!”
“學霸的耳朵,也這麽厲害的嗎?能如此快地把我的腳步聲記住?”
盛淺予偶爾會調侃叫他學霸,程嘉禾還是有點不适應,他更喜歡她叫他的名字:“你也是學霸,不要叫我學霸了。”
“在你面前,我哪算什麽學霸,我可是只有本科學歷,你是博士。”
“A大的高材生,太謙虛了!”
“A大再厲害,我也只是讀到本科。”盛淺予原本就是調侃,沒打算和程嘉禾認真聊這個話題,“你手上的效果圖,給我看一下。”
“好。”程嘉禾遞給她。
盛淺予看完效果圖後,設計師帶着她和程嘉禾在室內走動,介紹要如何動工,大概什麽時候可以完成。
這本是其他公司的辦公室,剛搬走不久,東西已經清理幹淨了,但要重新裝修,舊的裝修就要砸掉,工人們都在弄,地上放有不少雜物。
習慣穿高跟鞋的盛淺予,在這裏走動,要時刻小心注意腳下,避免踩到東西,不慎摔倒。
程嘉禾見她走路小心翼翼的,視線不禁往下看了看。
看到她腳上的高跟鞋,他伸出右手:“我扶你吧。”
聞言,盛淺予目光掃去。
有的人,從頭到腳都是好看的。
程嘉禾的手,骨節分明又修長,還白皙,猶如漫畫手般養眼。
盛淺予不是第一次見如此好看的手,秦言那個狗男人的手,也很好看。
不過,她是不會欣賞秦言的手,只想剁豬蹄一樣地剁掉。
盛淺予沒有立即讓程嘉禾扶着她,主要是,他們是比普通朋友要熟悉一點的關系,沒有過肢體接觸。
突然有肢體接觸,程嘉禾不尴尬,她尴尬。
于是,她淺笑拒絕:“不用,我不會摔倒的!”
事實證明,有些話不宜說得太早。
她話音未落,腳下就踩到不明物體,身體一下子失去平衡。
要見她要跌倒,程嘉禾急忙抓住她的雙肩,幫她控制好平衡。
頓時,盛淺予尴尬得想找個洞鑽進去。
她站穩以後,腦袋微微一偏,不正視程嘉禾:“謝謝!”
程嘉禾将四周都望了遍,發現這裏不方便穿高跟鞋的人走路,道:“淺予,我看就行了,你回去工作吧。”
沒有程嘉禾這句話,盛淺予也要找借口離開的。
他一說,她立馬拐彎想出去。
不料,左手的手腕被握住。
盛淺予回眸注視程嘉禾:“還有什麽事嗎?”
程嘉禾是本能反應地握住盛淺予的手,擔心她像剛才那樣摔倒。
肌膚碰觸到的那一瞬間,如是有細細的電流從他體內流淌而過,體驗新奇,又讓人喜歡,使他有片刻的失神。
望着盛淺予撲閃撲閃的明眸,程嘉禾反應過來:“沒什麽事,我是怕你又踩到東西,想扶你出去。”
剛才尴尬的一幕,還在眼前,盛淺予不想被摔,接受了程嘉禾扶她。
走到門口後,她沖他擺擺手:“我上去了,有事打電話給我,或者發微信。”
程嘉禾語調溫柔地嗯了一聲。
目送盛淺予走進電梯裏,他不禁擡起剛才扶她的手,凝視了一會。
人對尴尬的事情,是最為敏感的,時不時就會想起,偶爾還想掐死尴尬發生時的自己,盛淺予反複想了幾次将要摔倒的畫面後,強逼自己想別的東西。
陳立為好幾天沒給她消息了,也不知秦言那狗男人,調查程嘉禾做什麽。
和程嘉禾接觸這段時間,她沒發現他有什麽毛病,覺得他這個人挺好的。
可千萬別因為她的關系,被秦言那狗男人針對了。
想着想着,盛淺予致電陳立為:“陳助理,這幾天,你都在幹嘛?”
陳立為條件反射地認為,盛淺予找她,就是為了問兩件事,一是拍卓心敏和江希恒的照片怎麽樣了,二是和程嘉禾有關。
他答道:“盛總,人剛安排進入江希恒的酒店,在等待他和卓心敏約會。秦總叫我調查程嘉禾這事,我交資料上去後,秦總沒有再提過他,我猜,大概應該沒事了。”
盛淺予皺眉:“不提,不代表沒事,麻煩你去談談他的口風。”
“好的,等下我拿個文件給他簽名,順便問問。”
“感謝!”盛淺予電話一挂,點開微信,給陳立為發紅包。
五分鐘後,陳立為拿着文件進入總裁辦公室:“秦總,文件需要您的簽名。”
秦言仔細看過文件,确認沒問題,簽下了他的名字。
陳立為佯裝剛想起調查程嘉禾這件事:“秦總,還要繼續調查程嘉禾嗎?”
早幾天前,秦言就将資料來回看了幾遍。
平心而論,程嘉禾很優秀,年紀也不大,還是程家的獨子,條件極好。
與程嘉禾條件相等的人,在盛淺予身邊,幾乎沒有。
這樣一個人,經常和她來往,秦言是不願見到。
但他們已分手,他沒有資格管她的人際關系,她和程嘉禾又是正當的商業來往。
秦言臉色微沉;“不用。”
陳立為是眼睛眨也不眨地觀察秦言,看到他臉色變了,琢磨不透他是什麽意思。
拿着簽好名的文件,返回自己辦公室,陳立為撥通盛淺予的號碼:“盛總,我問過秦總要不要繼續調查程嘉禾,他說不用,但臉色有變,我猜不出他的用意。”
盛淺予也猜不出這狗男人的用意,他那邊沒動靜,她就先不管了。
程家在上流圈子屹立多年,根基深厚,狗男人想對程嘉禾做點什麽,也得掂量掂量,要會有什麽樣的後果吧。
想到程嘉禾還在樓下,在跟設計師說裝修的事宜,她也是服了孫真真。
***
孫真真對于周末打高爾夫球,非常執着,周五的時候又問了盛淺予。
她正好有應酬,就拒絕了孫真真。
孫真真失落地道:“以前,你在品佳工作忙,不容易約出來。現在,你都有自己的公司,也不懂勞逸結合。”
“我如果是豪門繼承人,我也會像你這樣勞逸結合,可我不是。我不努力,哪來的錢吃香喝辣,買大房子、開好車呢!”盛淺予這次的應酬,就是為了給江希恒添堵。
“搞定我表弟,整個程家的生意都歸你管。”
盛淺予都不想嘲笑孫真真的想法有多幼稚:“人家辛辛苦苦打拼來的東西,給你管,你以為就會屬于你的嗎?”
她的追求,不是當高級職業經理人,既然選擇了自己創業,就要闖出自己的事業。
靠搞定一個男人,得到他們家生意的經營權,那跟給人打工,又有什麽區別呢?
孫真真撇撇嘴:“你嫁過去,就是程家的一份子,你有了孩子之後,孩子會是繼承人。”
盛淺予有些不高興地皺皺眉:“你知不知道,你這句話,對我來說,就是侮辱?”
孫真真慌了一下:“對不起,我沒有侮辱你的意思!”
“在你眼裏,我嫁給程嘉禾,得到的是,能夠經營程家的生意,生的孩子會是程家的繼承人,以後程家的東西都是孩子的。在我眼裏,你就是把我當成一個高級打工仔和生育機器。”盛淺予越說越生氣,語氣有點控制不住。
“淺予,對不起,我真沒這方面的意思,你……”
“我跟你說,我對別人的東西不感興趣,我想要什麽,我會靠自己的努力和争取去得到,而絕不是靠這種嫁人和生子的做法,去換來東西。你不要再說這種蠢話了,我不想聽。”
語畢,盛淺予利落結束通話。
她話說得這麽明白了,孫真真還是不懂,她要狠狠地罵她。
再次道歉的言語還沒說出口,就被盛淺予挂了電話,孫真真懊惱地捏了下自己的下巴,檢讨自己剛才說的話。
她真沒侮辱盛淺予的意思,她就是太心急地想撮合盛淺予和她表弟,說話忘記過腦了。
算了,反正盛淺予和她表弟已經認識,會發展成什麽樣,就由他們順其自然吧,她不要再管了,也不要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