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姐管嚴
沒有經濟大權的顧淨軟連周末出門上個網都要被限制。
比如現在,她想去網咖待一天,但是姐姐只給了她兩個小時的費用,還提醒她如果不夠的話記得電話報賬,她給她轉。
條件是兩個小時後她就必須得回來好好補課寫作業。
沒錯,謝瑤又給她找了幾個家教老師,大有找不到滿意的就一直找之意。
鑒于最後姐姐的話,顧淨軟無奈,剛出門兩個小時就灰溜溜地跑出來了。
那一刻顧淨軟感受到了什麽叫做“姐管嚴”。
痛并快樂着。
嗯,快樂。
周末一晃而過,當鬧鈴響起時顧淨軟還有一種不真實感。
太難了,為了姐姐,她竟然待在家裏學了整整兩天,高興的是看了兩天姐姐的盛世美顏,難過的是她現在腦子裏還飄着锂铍硼碳幾何數列圓。
當她将她的難過傳達給謝知意的時候,換來了謝知意的一句誇獎:
“不錯,至少記得學了什麽。”
這一誇獎讓原本心底喊累的顧淨軟精神大振,能被姐姐誇獎也是一種幸福。
周一去學校時,顧淨軟将自己昨晚連夜整理的開支預算清單呈給了謝知意。
那上面寫的都是她每周的必需品,外加一點點的外出費用。
比如說桌球ktv游戲廳網咖……
在顧淨軟看來都只是一點點外出費用的預算,被謝知意十分“溫柔”地劃掉了,還善解人意地提醒道,
“沒有時間的預算沒必要。”
顧淨軟委屈,每天下課就回家補習,沒有絲毫活動時間,她總不能直接攤牌說自己可以逃學出去玩耍吧?她很忙,只是沒時間學習并不是沒時間玩耍?
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姐姐,你看我這渾身上下是不是太素了?”
“嗯?”
“你看我脖子上是不是缺一條大金鏈子,你看我這周去買一條怎麽樣?”
謝知意:“……”
周一例行升國旗,然後是領導講話,最後是優秀學生代表講話。
這次迫于時間,這次的優秀代表将話被替換成了檢讨講話。
這麽大的榮幸自然是屬于她們四人小分隊。
每周一升國旗全校師生必須參與,諾大的操場上密密麻麻地站滿了人。
但是顧淨軟還是能一眼看見人群裏的謝知意。
她站在人群裏凝視着她的方向,她穿過人群遙遙與她對望,就好像曾經無數次的深夜,她為她結局難過悲傷時的苦想。
大概因為這一個眼神,顧淨軟在即興發揮的檢讨中抛棄了以往對事的吊兒郎當态度,認真細數了自己的“罪行”,感謝了學校對她的寬容,最後末尾還添到,
“以後的日子我會努力約束自己,好好學習,不讓她失望,如果有一天我變得厲害了,那肯定是她改變了我。”
衆人盲猜她說的她是指她爸媽。
四小霸王做檢讨已經是常事,所以在學校裏沒掀起多大的波瀾。
很快這件事就被衆人抛在了腦後。
可是有人卻沒忘。
謝知意大概能猜到顧淨軟說的是她,畢竟她當時的目光太過于熱烈,和以往的感覺不一樣,她明顯感受到自己情緒亂了。
謝知意将這一切歸結于顧淨軟當時說話的樣子太過溫柔,和以往差別過大。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一周內顧淨軟收到了不下十份告白禮物。
之所以只有十份,完全是因為在第一天一口氣收到十份禮物時,顧淨軟對代送禮物的人友好地說了一句,“在我想學習的時候打擾我,想死就直說。”
原本以為顧淨軟變溫柔的人瞬間明白,顧淨軟還是那是那個顧淨軟,換湯不換藥,依舊兇得一匹。
之後便再也沒有人敢來接近過。
姐姐每天依舊會放學等她一起回家,在路上會問她學了什麽,在學校有沒有闖禍。
從中顧淨軟明顯感覺到謝知意态度越來越柔和,對她說話都溫柔了許多,再也沒有當初的冷漠勁。
讓她最開心的是,這算是她的專屬,因為她發現,只要是除了她之外的人,姐姐依舊是清冷如月的姐姐。
快放國慶節時,顧海回來了,家裏還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當看見沙發上坐着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時,顧淨軟第一反應是,“爸,你真外面找人了,這是帶回家逼正宮讓位?”
說到這顧淨軟語氣就不好了,雖然謝瑤克扣了她的零花錢,但是在某種程度上借此機會促進了她和姐姐的關系,于她而言謝瑤就是一個好媽媽,促進姐妹感情,此刻被小三追上門不敢出來也太慘了吧?
難道不能拿出克扣我零花錢的勇氣嗎?
“翅膀硬了是吧,說什麽胡話,趕緊來見你蔣阿姨。”
蔣阿姨?從哪裏冒出來的蔣阿姨?
顧淨軟快去搜索大腦,想了半天才想起小說裏的蔣阿姨是何許人物。
哦蔣阿姨啊,不對,蔣成芳????
也就是謝知意的親媽?
當初為了二嫁不被拖累将謝知意扔到她家的蔣成芳?
這會過來她算是知道她想幹嘛了。
當年謝知意的爺爺拒絕蔣成芳入謝家門,為了和蔣成芳厮守,謝江選擇和謝家斷絕關系,只是世事無常,在謝知意一歲時,謝江就出車禍離世了。
不得不說謝家老爺子眼神果然老辣,謝江去世後蔣成芳以能力不足以養活謝知意為由,借顧謝兩家在世的承諾将她扔給了顧家,半年時間不到改嫁他人,往後十多年再無往來。
此刻上門,也是因為謝家老爺子病危,想見一見謝知意。
不光是見,顧淨軟知道還有巨額股份財産等着謝知意回去繼承。
不僅她知道,蔣成芳也知道,所以此刻她才會來她家試圖見謝知意。
顧淨軟遲遲沒開口叫人,但是蔣成芳自己開口說話了,一副自來熟的樣子,“這是軟軟吧,哎喲長這麽高了啊,小時候我見着的時候也就這麽一點,時光不饒人啊,我們都老了…”
“很多東西都是有上限的,老到極限也不會再變得更老了。”
“呀,我沒有說您老的意思。”顧淨軟猛然摀住嘴無辜地眨眼睛。
蔣成芳怒也不是,笑也不是,最後尴尬地扯了扯嘴臉露出了不太自然的表情。
顧淨軟心裏暗爽。
“顧淨軟怎麽跟你蔣阿姨說話的!”
訓完話又低着聲音跟謝知意說道,“知意,這是你蔣阿姨。”
謝知意神情沒什麽異常,聽話地叫了一聲蔣阿姨,倒是蔣成芳神情觸動,滿眼淚花,“好好好孩子。”
現在這副樣子,早幹嘛去了。
顧淨軟冷嗤了一聲,引來顧海的一記瞪眼。
“知意,你們先上樓去學習,等會飯好了叫你們。”
謝瑤從廚房方向走了出來,眼眶有點發紅。
顧淨軟大概能猜到,應該是蔣成芳開口要人,謝瑤不舍所以情緒失控了。
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謝知意嗯了一聲。
“走吧。”
聲音清冷,和往常沒什麽差別。
顧淨軟上樓前回頭看了一眼,只見蔣成芳姿态優雅地端起茶幾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剛才的滿眼淚花仿若不存在。
顧淨軟氣惱,這人真是黑心黑肝,她絕不能再讓姐姐被她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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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好~耐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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