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06 (27)

去招呼客人吧,反正都是熟人。”

迅迅搖頭,“好像林赫今天有女伴的。那怎麽可以。”語氣卻有些遺憾。

林夫人擡手搭上林赫的手臂說,“那就一起下去,你們年輕人多聚聚。”林夫人想的簡單,葉霓聽說有男朋友,自己兒子也不像是要撬牆角,多認識個女孩子也沒壞處。

林赫繃着臉往外去,他在外什麽樣,他媽不知道。但仇家這姓,他聽着就犯“愁”。

走了幾步,他想到剛剛遇上的那堆女人,繞到後面樓梯去下樓,迅迅跟着他,腳下的地毯厚重,踩着就知道是好東西,林家的錢真多,和她家一樣,細節上舍得花錢,才是真的有錢。

她又看前面的林赫,又高又帥氣,透過衣服她也看到他裏面身體的線條,一定和她在國外認識的男模都差不多,她不由目光向下,不知道那地方是不是也一樣。

看到前面的樓梯,她說,“這樓梯,有點應急樓梯的意思。”

林赫嗯了一聲。回頭來說,“兩邊的樓梯一樣。”怕她誤會。

迅迅說,“你剛剛在那裏遇上德悅她們了,我知道。”

林赫停下腳步,回頭看着她。

迅迅走到他面前,仰頭看他,她閱人無數,這男人身上的力量洋溢,透過西裝都可以透體而來,她頓時有些沉醉,微笑着說,“你幹嘛那麽生分,我們小時候就認識。我和她們不同,對你沒有所圖。”

林赫笑了,覺得這人還挺坦白,他說,“你爸爸和我關系不錯,你這次回來準備待多久。”

迅迅說,“看情況。”她的手在旁邊的壁紙上刮了一下,目光随着,“看看有沒有有意思的事情。”

林赫就跟沒看見似的,轉身往下。

“林赫。”迅迅叫他。

林赫轉身看着她,看她站着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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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個禮物吧,今天是你的生日。”她忽然拉起裙子,轉眼不知從哪裏摸出個手機,“你的號碼多少?”

林赫的視線落在她的高跟鞋上,黑色的,跟又細又高,還有她剛剛撩起裙子那一雙腿。他這時有些明白了。

“號碼。”迅迅晃了晃電話,她對自己的資本有信心,也了解男人。她上前一步,靠近林赫,低聲說,“你……晚上……有空嗎?”每一個字,都恨不能成句。

林赫不躲不閃,這麽作風大膽的,他還沒見過,春藥吃多了吧。

迅迅情場上從無敗記,有錢,貌美,又年輕,對男人還沒要求,不舉的都不會拒絕她。她退後一步,眼神坦然對着林赫,一字一句說,“要禮物不要,我可以吻……遍你全身……直到你求我釋放你……”她說完上下打量林赫,嘴微張,是女孩最誘人,天使的臉孔上才有的笑容。

林赫這次真被擊中了,他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往心髒瘋湧,對面的女孩,拍過AV吧,只是那眼神掃過他,他就覺得已經被輪了一次,半死沒誇張,他轉身下樓,沒有反常的憤怒!

這一刻,林先生覺得,他以前遇上的女人,都他媽太善良了……

☆、92|5.11夏聽音

一樓的游戲室很大,左邊相連的房間裏有斯諾克的臺子,另一側設計成休息區,對窗的位置擺着棕色真皮沙發,葉霓和常一百姚想坐在沙發對面的飄窗上,絲絨的厚墊子,葉霓來了這裏就沒再動過。

落地窗外一片漆黑,葉霓手指點着那白格子窗,問旁邊的姚想,“這地方,真的可以看到常一百家?現在雖然晚,能見度也不差,怎麽連燈都看不到。”照例說,大屋子該亮着燈才對。

姚想靠在旁邊,饒有興趣地看着她,“常一百在旁邊坐着,你怎麽不問他?”

葉霓轉頭看他,不說話。

姚想笑,“這是分遠近嗎,覺得和常一百不熟?”

“我和你也不熟。”葉霓轉頭繼續去看窗外。

姚想擡擡手,去揪她肩上的绉紗,“好歹我給你們公司副總介紹了幾個朋友,不然你能這麽輕松,以後自己出去跑生意去。”

“謝謝。”葉霓對着窗子說,“反正你也不是幫我,我謝林赫就可以。”

“你對他還真有信心?”姚想仰頭笑,接過常一百遞過來的威士忌。

他拿着玻璃細棒攪了攪,側頭對葉霓說,“你特別喜歡外面嗎?一直看,還是不想和我們說話?”

葉霓繼續望着外頭,沒有答他。她的視線飄遠,透過那遠處的暗色,仿佛可以找到屬于過自己的那片林子,那時候,她家的意大利廚師,在外面林子裏修過一種炭爐,那種意大利傳統樣子的,炭火在裏面,可以烤很多東西。

烤的pizza也特別好吃。

她從地裏挖了各種甜菜根,也都用紅酒醋拌了,放在裏面烤,香味能飄到湖上去。

姚想扔下攪棒,喝了一口,抿嘴等酒落進喉嚨,一直看着葉霓,她臉對着外頭,看的專注,說實話,他覺得,她這樣不說話坐在那裏挺無害,睫毛彎的也好看。

姚想微微動了動,靠向窗子,窗子凹進去,裏面還跳着燭火。

那燭火,映的葉霓眼裏仿佛有水光,寂寥,落寞。他伸手過去,堪堪挨上她的眼,吓吓她。

葉霓果然擡手,右手準确握上姚想的手腕,脈搏捏在了她手裏。她側頭,長睫毛閃了閃,“你幹嘛?”她的聲音有點冷。

不過樣子甜,冷聲冷氣可以忽略,姚想靠向窗側說,“那天我捏了下你的手腕,現在你又捏我的,絕對在報複!真記仇。”

葉霓手使勁,貴價水晶指甲變成了武器,直接掐進姚想的手腕裏。

你既然這樣說,我就成全你!

她用行動代替了語言,姚想頓時受不住,左手的杯子差點掉地上。“好了好了……逗你玩一下。”

葉霓看了他幾秒,才松開手,樣子還有些不情願。

暴力傾向呀……姚想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指甲印,剛想抱怨,就聽葉霓說,“我不喜歡別人對我動手動腳,你以後說話用嘴,別上手!”

姚想狠狠把杯子蹲在茶幾上,帶着不欲壓抑的怒氣。

葉霓當做沒看見,又轉頭去看窗子外頭。常一百一直在盯着手裏的杯子看,這會才轉頭看了眼葉霓,而後又低頭去看杯子,他心裏有自己的打算,一點沒有和葉霓交好的意思。大家雖然坐在一起,可是論關系,還早呢。

胡曉非一個人坐在對面,一直在看手裏的電話,這邊有了矛盾,他才忽然站起來,對姚想說,“咱倆換換,我和葉霓說兩句話。”

姚想有些不想動,他和葉霓還沒掰掰清楚呢,他覺得有些話不說清楚,是會出問題的。不過胡曉非都站面前了。他向後挪了點。

胡曉非指着他和葉霓中間的地方,“這麽窄我怎麽坐?”

姚想說,“你坐茶幾上多好。”胡曉非一轉身,忽然發現那位置也不錯,把姚想的杯子拿給他,又伸手在茶幾面上擦了一下,沒水,他又抽了張紙巾擦。

姚想轉開臉。

常一百又給自己倒了酒,拿起根攪棒,打量着胡曉非,好一會,才又看去姚想,最後他挪了挪,拉開和葉霓的距離,他怎麽覺得,如果不拉開距離,他就要習慣以後聚會總多這麽個穿裙子的。

他垂下目光,威士忌随着攪棒轉動,餘光看到葉霓的小皮鞋,旁邊一個搭扣,胡曉非的三接頭皮鞋,頂着她的皮鞋,坐下,常一百想,怎麽不踩上去?

胡曉非伸手想點葉霓,又響起她剛和姚想的對話,用手機戳了戳葉霓的肩胛骨,“哎,問你點事。”

葉霓後背感覺到硬硬的觸碰,她回頭看到胡曉非手裏的手機,不用問她也知道胡曉非想問什麽,她說,“不是你們都應該帶女伴嗎?為什麽等了這麽久還沒見人?”

“對呀。”胡曉非看向常一百,“你今天帶人了對不對?”又轉頭問姚想,“你還是自己來的?”

姚想說:“帶個蠢得還不如不帶。”

葉霓眼中有了笑意,笑盈盈看去姚想。姚想正好也看她,對上目光他轉開頭,一副餘怒未消的樣子,早前在外看她噎別人夠有趣,才想逗逗她,誰知道不給面子。

手臂一疼,他縮胳膊,看到葉霓也同時收回手,對他說,“對不起,剛剛我走神了,有些煩躁。不過我塗着睫毛膏,你下次別亂動手是真的。”

“有你這麽道歉的嗎?還提要求。”胡曉非先抗議。

葉霓說,“你得罪人了是不是,所以想來問我。”

“你怎麽知道?”胡公子臉露喜色,“難道你能掐會算。”

“男人的思維和女人不一樣,你不知道嗎?不知道的上網查查就行。”葉霓直接給他總結性發言,又看向姚想說,“怎麽樣?和解吧。”口氣像哄孩子。

姚想知道她是顧忌倆人中間有林赫,他不和解,顯得還小氣,但他總有被葉霓碾壓的感覺,很不好。他伸手撈過桌上的酒杯,“是哥們,就酒場上解決吧。走一個。”

走一個就是碰一下。葉霓看着自己手裏的紗裙,哪裏像哥們……

常一百撈過桌上的煙盒,抽出支煙,姚想隔着葉霓伸手過去,把煙捏在了手裏,“要抽出去抽。”

常一百無聊死了,抽煙也不許,站了起來。門同時間被推開,林赫走了進來。常一百盯着他看,怎麽看,怎麽都像是,林赫黑着臉。

“怎麽了?”

林赫走到窗下的位置,常一百正好站着,他就順勢一撩西裝坐了下來,緊挨着葉霓。常一百也順着他坐下。

葉霓看到林赫的西褲壓上了自己的裙子,連忙拽了拽,“壓着了。”

林赫靠向她,垂着眼睛看壓了什麽,發現是裙子,——裏面一層蕾絲鈎花的,外面還罩着帶網眼紗布似的細紗,腦海裏一閃而過,剛剛女人撩起裙子筆直的雙腿,那毫無準備的沖擊感,還有那上下打量,赤.裸.裸能刮掉他衣服的眼神,他的手臂泛上雞皮疙瘩,從沒有過的,被侵犯的感覺。

原來是他媽這樣的。

在左邊的葉霓,右邊的常一百之間,他用了三秒鐘就做出選擇,又朝葉霓的方向靠了靠,尋求小團體的安全感。

這動作荒謬而無厘頭。

葉霓驚呆了,靠這麽近,要不是了解林赫,她會以為他想占便宜。但林赫明顯不會,也不是那種人。

“怎麽了?”她也問了句。

林赫擡頭,不說話看着她。

往日的意氣風發,不可一世都在,可葉霓卻從他眼裏還看出一種意思,好像那目光能說出,就一會,別拒絕!

她心裏奇怪,轉開目光,對姚想說,“剛剛咱們說哪兒了?”幹脆不管林赫。

姚想也覺得林赫離葉霓坐的有些近,但又不是摟着抱着,他拿過一個杯子塞給葉霓,“先說好,這次是你自願的。別回頭又記賬。”

葉霓笑着看他去拿桌上的紅酒,葉霓推開紅酒杯說,“來那個re62。”

“呦!”姚想擡高了調子,“識貨。”他一把撈過瓶子,這瓶好東西還沒開,“這是我給林赫的生日禮物,蘇格蘭高地威士忌,怎麽樣?”

“不錯。”葉霓語氣贊賞,“這款是他們的創始人特別出品的私人限量版。當年全球一共發行了12瓶。你從哪兒弄的?”

姚想臉現喜色,“我特別讓人回家去拿的。”他指着桌上那些,“一比都成了垃圾。”

葉霓說,“那當然,這瓶現在放外頭,得一百來萬了。”

“真會說話。”姚想心裏樂開了花,送東西給人,最幸福的就是送給識貨的,不然那深情厚誼,媚眼眨給瞎子看,有什麽意思。

招呼人來開酒,又透過葉霓去看林赫。卻發現林赫心不在焉,好像沒有聽到他們說話。

“怎麽了?”姚想也發現不對勁。

“沒事。”林赫說,腿卻還頑強地死死壓着葉霓的紗裙,半點不松。他心裏真的很憋悶,這種感覺很少,可以說,除了在葉霓那裏吃過幾次虧,他從來被一個女人弄出這種情緒。

誰敢讓他不痛快,他一句重話,那女人都該哭了。

可今天這個“外來戶”顯然是不怕他的,也許是因為不了解。其實心平氣和地想,林赫告訴自己,人家也沒幹什麽,男女在外,兩廂情願的事情,她也是試探……當男人怎麽可以拿不出手?!

可是為什麽他想起來,還是覺得心裏又惡心又難受,這口氣,出不來,咽不下。

他真的很想去告訴她爸爸?

——不告狀不足以消去心頭火氣。但那又怎麽可能。

看到姚想遞過個杯子給葉霓,裏面還是威士忌,雖然只有小半杯,他伸手直接截胡,一仰脖子灌了下去。

放下杯子就對上了葉霓和姚想,胡曉非呆呆的目光,“怎麽了?”

葉霓看着他的杯子問,“味道怎麽樣?”她低頭,還側面看了看他的喉結,好像想判斷那東西怎麽被喝下去的。

林赫伸手給姚想,“再來一杯。”

姚公子這一刻不想和他做好朋友了。

葉霓擡手,虛搭在那杯口上,“剛剛那一仰頭,喝下去了最少三萬,味道怎麽樣?”

林赫看看那杯子,又看向葉霓,忽略了她說話的內容,只覺一股火熱順上喉嚨……她臉粉潤皙白,眼睛滴溜溜轉着,眉毛彎的也好看,期待的眼神也純潔,林赫視線下移,看着葉霓身上的裙子,洋娃娃款的,他的心裏終于有種被洗滌過的寬慰,他和自己說,他以前和葉霓過手,是光明正大的較量,今晚剛剛的事情,只是女人龌龊的手段,他就當被狗咬了一下。

葉霓看他一秒又仿佛進了“副本”,完全忽略了他們這裏的主線劇情,明白他是真有事,把杯子遞給姚想,依舊看着林赫說,“你到底怎麽了?還是誰欺負你了嗎?——欺負你的,你就欺負回去不就行了!”語氣很關心。

姚想倒着酒笑。

簡單粗暴最痛快。

胡曉非直搖頭。

林赫卻終于明白了心裏的不舒服是為什麽,原來是因為委屈……

确實是委屈!

因為他發現自己什麽也做不了。

一個女人和自己調情,自己氣的讓人家生意破産什麽的也太小題大做了。

還沒風度。

說都不好意思開口。

但是,這口氣不出,他又确實渾身好像盤着條蛇……看到葉霓他們幾個都喝酒,竟然不給自己,他伸手拿過葉霓的杯子,又是一仰頭,先前那杯的火熱已經在減退,“這種酒女人不要喝。”

葉霓呆愣愣看着他,看着那水晶威士忌杯又見了底,她伸手,拿起桌上先前林赫喝過的那個,她擡手和林赫碰了下空杯子,默默摸摸自己的頭。

第二杯又沒有喝到嘴裏!

林赫兩杯下肚,情緒有些回來了,他看着葉霓一臉郁悶,把杯子遞到她嘴邊,“還有一點,你要?”

葉霓當他發酒瘋,長長出了口氣,轉頭問姚想,“……什麽味?”

故意可憐巴巴的語氣,姚想擡手一虛指,胡曉非彎腰,從茶幾下面拿出一個白瓷的茶杯,遞給姚想,“用這個?”語氣的意思是,你在開玩笑?

姚想卻接過茶杯,端着酒瓶倒進茶杯裏,遞給葉霓。

葉霓看着那宮廷款的白茶杯,這全球限量12瓶的好東西,自己還是生平第一次用茶杯喝,剛挨到嘴邊,她又不放心,回頭看林赫。

林赫正準備出其不意伸手來拿她的,那輕輕軟軟地一挨,葉霓的唇滑過了他的臉。

林赫:“……”

葉霓若無其事,平靜異常地轉頭,好像這意外她曾經駕輕就熟處理過一萬次。端起茶杯就喝,她告訴自己,那是個意外,只要不當回事,其實就相當于沒有發生過,胡曉非和姚想都沒有看到……希望常一百也沒看到……最好,最好,林赫也沒感覺。

她放下杯子。

姚想說,“你怎麽都喝了?什麽味?”

葉霓低頭,看着杯子底的徽章,她腦子裏茫茫然的,竟然忘記了品!

就聽林赫問,“你剛剛……是不是親了我一下?”

☆、93|5.11夏聽音53

“你剛剛……是不是親了我一下?”

那聲音一起,一室都詭異地安靜了!

葉霓忍着沒有轉身,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喝了酒,火熱竄上來,她覺得整個臉都開始發燒。低頭,她忍着狂跳的心速說,“其實今天這種場合,你根本不需要女伴,為什麽一定要讓我來幫忙?”佯裝沒聽到林赫的問題。

有溫熱的呼吸靠近,她感到林赫挨近她。

林赫确實在看着她,其實并不近,但只看葉霓的臉色,林赫都會誤會自己對她幹了什麽,這一刻,他的郁結忽然一掃而空,還覺得很快樂,他點點葉霓的肩膀頭,想說話,又發覺另外三人的目光,他對葉霓說,“……隔壁說兩句去。”

葉霓自然是搖頭,看向他,用眼神說,“你別不識好歹,要不是你剛剛這樣靠近我,我也不能出這種意外。”

林赫也用眼神說,“這是兩碼事。”

葉霓轉回頭不理他。

林赫靠向椅背,笑看着她,視線下移,不知怎麽注意到了她的腰身,這裙子根本不收身,一層一層地紗,他打量着這裙子,很快就走神,女孩的裙子,其實應該很有學問,這種绉紗的,很明顯身材不好根本不能穿,會顯得臃腫,葉霓穿着卻很順眼。

他說,“我今天才知道,女人的裙子,學問是不是還挺多的。”他腿一擡,捏起自己一直壓着的那部分紗,手指互相搓了搓,“今天兩個人和我說裙子的問題了。多大點事。”他手指揉着那裙擺的細紗,一擡頭,對上胡曉非,他說,“咦,和紗布還不一樣,你摸摸!”

胡曉非搖頭,他覺得林赫連灌兩杯一定是上頭了,這樣摸着葉霓的裙子真的好嗎?還有大家都在關注怎麽就親上了,衆目睽睽之下,這倆人難道還會障眼法……可為什麽林赫又換了重點。

就見葉霓一把打掉林赫的手,站了起來,“走。”

看到兩人往旁邊去,胡曉非立刻問姚想,“真親了?”

姚想說,“沒有。”

常一百說,“親了。”

胡曉非說,“你看見了?”

“沒。”常一百看向隔壁,聲音不小地說,“可她要沒親,早該發火了……”

好真相!

大家好像都明白了。

斯諾克案子上亮着燈。葉霓靠在那裏,聽到那邊三人對話,她恨不能踢林赫一腳,明明是意外,體貼的就應該不說。而且她後悔,剛剛就大方承認,又能怎麽樣?

林赫勾頭看看她的臉,後退了一步說道,“原來是真的,我剛剛以為自己感覺出錯了……”

葉霓擡頭,勇敢地對上他,又想到向遠,別傳出什麽不好的話來。她勾勾手,林赫靠近,她低聲說,“對不起行了吧……”真是沒天理,自己親了別人還要道歉。

林赫笑起來,第一次有了欺負到葉霓的感覺,心裏敞亮敞亮,他單手撐在球案邊上,看着葉霓,越看越高興。好像葉小姐是他花兩塊錢中的彩票。

葉霓想再說點什麽,可是對上林赫含笑的眼神她又退散,那酒都成了火氣,她低聲說,“是好朋友,至于笑話這點意外嗎?”

林赫當然知道自己也占一半的錯,要不是他伸手又想去拿葉霓的杯子,她就不會轉頭挨上自己,他靠向旁邊的球案,卻說道,“想拿這個當生日禮物可不行。”他自顧自搖頭,“你得送我點別的。”

葉霓說,“我已經送了。”她今天來帶禮物來。

林赫轉頭,帶笑的目光看着她,“秘書挑的不算。”

“那是我們蔡副總親自去選的。”葉霓連忙澄清。

林赫說,“這件事不能抵。”

葉霓明白過來,這人想趁機訛詐,她想到他進屋時候的郁悶,“怎麽?你被人欺負了,想找我幫忙?”

林赫搖頭,“沒。”本來是想的,被說破,他就忽然又不想了。

門響,tony走進來,後面跟着個服務生,tony說,“外面又來客人了。”

林赫往外走,順手拉了下葉霓,“出去吃東西去,待在這裏幹什麽?”

葉霓說,“你還沒說今天叫我來到底是什麽作用?”總不會就為了吃吃喝喝,坑胡曉非他們幾把牌也好,不能白出現呀。

“真沒有。”林赫說完瞪了胡曉非一眼,本來他今天帶葉霓來,是為了應付他媽媽,不然今天就是相親會,可是被胡曉非直接點破,葉霓有男朋友。

要不是這樣,他剛剛也不會遇上那個女人。

胡曉非若無其事往外走着,問他,“你等會還切蛋糕嗎?要不要我們準備給你唱生日歌?”

“還要唱歌?”葉霓跟上去,被林赫又一邊揪了回來,“走,和我待客去。”

葉霓用手袋掃掉他的手,“行,讓我先補個妝去。”林赫他們往外,葉霓一個去了洗手間。

葉霓對鏡子,噴了點水,降了降溫,才又拿起粉盒來補妝,心裏想着今晚剛剛都見過的人,盡量記下特征,方便以後認人。

她合上粉盒,順手裝起來,又想到林赫家外頭的林子,這種原生态,四府就沒有,那裏的樹都坎完了,別人花着大價錢買這種環境……她塗着口紅,繼續想着她的“企業文化”,這是公司立足的根本,這是一個自相矛盾的社會,多數人一邊提倡不計較名利,一邊拼命工作,想換好房子,換好車。

所以企業形象定位很重要。

她拉開洗手間的門,一愣,外面好幾個女孩,衣香鬓影,可是林赫家有超過十一間洗手間,這些人等在門口,難道是為了排隊上廁所。

葉霓還沒往外走,一個人向內,穿着一字肩輕紗的禮服裙,路過葉霓的時候,很蔑視地掃了她一眼,後面又跟進來一個,也是同樣清淡但蔑視的目光,掃過葉霓,像看不入流的什麽東西……

葉霓一下憤怒了,這種伎倆她最清楚,賤人中最賤的招數,也不動手,也不說話,只是用眼神挑事,忍不住去吵架的,還會收獲對方無辜的眼神。

特別是這種場合。

“!”外面又進來一個,路過葉霓的時候,也是那麽掃了她一眼……

葉霓看了看她的吊梢眉,冷笑了一下,擡腳往外去,只一眼,她已經記下這些人的特征,回頭和她們沒完。

看到葉霓離開,佳佳立刻追出去看,對着洗手間裏面的人說,“真有用呀,看她氣的臉都白了。”

“抹着粉你也能看出來?”德悅拍了她一下。

“比喻都不懂。”佳佳收回目光,看向小靜,“她不會去告狀吧?”

“怎麽告?”小靜對着鏡子塗口紅,“難道告訴林赫,有人看我的眼神不尊重,帶着蔑視?”她想到自己要給胡曉非這樣說,可能收獲的眼神,不由就想笑。“這招真毒,惡心死她足夠了。”

德悅也拿出口紅來,心裏不高興,這主意是她出的,“等會你還給壽星彈曲子嗎?”她問另一個女孩。

那女孩才從英國比賽回來。

女孩說,“我媽媽和林夫人一早說好了,林夫人說要聽我和我妹的四手聯彈。”

德悅嗯了一聲,心裏冷笑,和上學一樣,父母早就安排好,說什麽林夫人喜歡聽,不知道之前吹噓了多少次,還不是為了今晚博眼球,海景城數得上的單身“績優股”,今晚可全都來了。

她轉身,一搭小靜說,“咱們倆也合作一次,四手聯彈好久沒試過了。”

葉霓憋着一肚子火來到外頭,這一刻,她想踢死林赫!估計是因為他,又想踢死胡曉非,他那個“女朋友”也在,雖然沒有那樣用目光洗禮自己,但站着看熱鬧,一樣可惡。

林赫他們坐在大廳裏,林赫是主人,身邊倒是沒坐生人,估計客人剛走,這會餐會都開始了,外面也燈火通明,很多人出去玩,自己社交去了。

葉霓走過去,氣鼓鼓地坐下。

“怎麽了?”這次換林赫問她。

葉霓說,“人間四恨,一恨兒不争氣,二恨人夫出息,三恨親情如紙,四恨小人猖狂。我今天四恨竟然集齊了。”

“二恨人.妻漂亮!”林赫糾正她。

葉霓看向他不說話。

林赫笑着,放下手裏的雪茄,剛剛來人應景點上的,靠近葉霓說,“怎麽了?有人欺負你?”

“明知故問。”葉霓說,“有幾個穿裙子的,故意用眼神鄙視我,等着我上去吵架。你叫我來是不是就是為了這個?”

她理直氣壯,覺得自己受了“工傷”!

林赫低聲說,“我叫你來是為了應付我媽。”他拿起雪茄,手指彈了彈,沒有吸,“……你也見我媽了,我給你說,這世上最令人為難的,不是敵人,而是關心自己,對自己好的親人。我媽想我早點結婚。本來我想介紹你給她認識。告訴她,我以後找人,起碼得朝着你這樣的往上。”

葉霓說,“難!”

林赫點頭,“這點咱倆意見一致。”

葉霓說,“其實我也不是真的生氣,我認識你們幾個,怎麽都會有人挑我,說我的不是。算了,就當副作用吧。”

林赫慢悠悠地說,“記下了樣子,回頭咱們慢慢收拾。”林赫和葉霓雖然認識時間短,可經歷的事情多,所以他不是胡曉非,葉霓說一句,林赫是絕對不會懷疑的。

有了這句,葉霓心裏一下舒服了些,工傷管賠就不一樣。又覺得林赫問也不問就直接相信她,令她很欣慰。

還想再說話,忽然看到一堆夫人出來了。林赫皺了皺眉頭,站了起來。

林夫人過來說,“你們幾個都在,那正好,你李阿姨的女兒,才獲獎回來,咱們一起欣賞一下她獲獎的曲目。”

林赫笑着點頭,林夫人和其她夫人,都坐到了鋼琴邊的沙發上。

葉霓看着那遠處的三角鋼琴,還是白色的,對着窗戶擺,大概是想彈的時候可以欣賞海景,不知道誰準備去糟蹋。就聽林赫說,“每年生日,都要來這麽一場……我也是真的佩服這些女人。”

姚想攪着杯子裏的威士忌,低聲說,“你就當做慈善吧,收的禮物都是門票錢,人家來,就當是相親會。”

葉霓看向姚想,“沒想到你還挺睿智。”

姚想低着頭,側臉更是有種精致的漂亮,他說,“你都能招聘那樣的副總,還說這樣的傻話。”

林赫手一伸,搭在葉霓的沙發後面,“那邊要開始了,你們猜今年她們彈什麽?”又傾身拿過一杯香槟,遞給葉霓說,“看熱鬧。”

常一百說,“鋼琴,小提琴,大提琴,長笛……我希望今年那個彈琵琶的不要再來了。”

葉霓被自己的香槟嗆了一下,對林赫說“她們也挺不容易。”

胡曉非說,“女孩總得有些擅長的,你擅長什麽?”他問葉霓,說完他又有點後悔,萬一葉霓什麽也不會怎麽辦?他又說,“不會也沒什麽,我也不會。”

葉霓想了想說,“我會彈豎琴!”說完她看向林赫,“這個洋氣嗎?要不要我幫你碾壓她們?”

卻沒想林赫搖搖頭,“不行,已經有人表演過了。”他擡頭想了想,“好像是前年……還是大前年。”

葉名媛頓時驚訝,“你們這地方競争已經到了這麽激烈的程度?”

林赫不明白這話從何而來,搖頭說,“別理她們。”他擡手看了眼腕表,“快七點了,你餓嗎?”

葉霓搖頭,“等會再吃。”莊殊也沒來,這會還早。

一個穿一字肩輕紗禮服裙的女孩坐在鋼琴後,“咚……”一下,激昂的樂聲響起,波浪般的樂聲洶湧而至,掃清了場內一切的說話聲,這樣激烈的樂聲之下,大家除了聆聽,無法做任何事情。

葉霓認出這女孩,是剛剛第一個看自己的人,她彈的是貝多芬月光奏鳴曲第三章。

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一共三個樂章,第三樂章最難彈的好,因為每個人對音樂的诠釋不同,想引起共鳴,是所有專業級鋼琴家的追求。

曲子并不長,7分50秒,樂聲一停,大家鼓起掌來,葉霓看着表,中肯地說,“這女孩确實是專業的。”

大家的掌聲還在繼續,另一個女孩就走了過去,是個相似打扮的女孩子。

“這是要表演四手聯彈?”葉霓問林赫。

林赫說,“明年讓她們準備個節目單算了。”

莫紮特的鋼琴奏鳴曲又響起……葉霓靠向椅背,忽然發現,留在這裏很不明智,難怪剛剛林赫問她餓不餓,別看這樣聽演奏,一個曲子7分鐘,那些女孩要是都表演,來五個人,半小時就沒了。

那她的飯點就要推遲到七點半。

但現在離場不可能……她靠近姚想,低聲說,“每年都這樣嗎?”

姚想問,“是不是餓了?等會中間換人的時候,我陪你出去。我也不愛音樂。”

葉霓說,“我又沒說不愛音樂。”

姚想說,“沒事,你的情況我們大概也知道,不會樂器也沒什麽。”

葉霓:“……”原來他們壓根不相信她會彈豎琴……她其實還會更洋氣的。

樂聲終于停了!

姚想一拉葉霓,“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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