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
成王妃不相信的話，又再接再厲：“前次，在莫姐姐的府中，我們姐妹和她發生了一些誤會，只怕這一次……是她想要懲戒小女……”說完，柳珮忍不住嘤嘤哭泣。
成王妃皺了皺眉，她最是厭煩這些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女子。
再者說，她方才一直都沒有說話，也不是想要對這個女子做什麽過分的懲罰，她卻一副噤若寒蟬的模樣，難道說，自己是吃人的妖怪嗎？
“莫……姑娘？”她看了看那邊站着的莫卿卿，倒是覺得眼前一亮。
這位姑娘穿着月白色的綢緞襖子，做工很精致但是也很素淡，倒是顯出了幾分的品味。頭上沒有過多的裝飾，只戴着一只玉搔頭，但是玉質卻是極好的。
整個人看上去如同冬日裏的春花，嬌而不媚，十分的客人。
看着她，倒是比一旁那些妝模作樣過來參拜佛祖，卻又穿紅着綠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夫人姑娘們似乎是要順眼許多！
莫卿卿款款上前，行了個禮說道：“啓禀成王妃，方才衆人皆被王妃的風采所迷，所以難免就忘記了腳下。我的身後也有其他人推搡，或者是不小心碰了這位柳家妹妹，也未可知。”
她慢慢走過去，輕輕扶起柳珮，笑着說道：“妹妹真是好笑，不小心摔倒了起來就是，何必這麽哭哭啼啼的？王妃又不是洪水猛獸，你這樣子做，又有什麽意思？你瞧舅母還在一旁看着呢，你這樣，豈不是給柳家丢人嗎？”
莫卿卿兩句輕描淡寫的話，卻是讓柳珮的哭聲一噎，直接戛然而止！
她要是再哭下去，豈不是證明，她真的就是把王妃當成了什麽猛獸？
成王妃嫣然一笑。
這丫頭倒是個機警的，幾句話就化解了自己的危機，還讓這個哭得煩心的姑娘直接閉了嘴！
彭氏在一旁冷眼旁觀，氣得手心冒汗！
這個死丫頭，果然是個厲害的！
她舍了自己的庶女，想要讓她擔上一個不失禮儀，睚眦必報的罪名，沒想到這丫頭居然三言兩語就化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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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反倒顯得自己這個嫡母過于冷漠，自己的庶女出了事情，只顧着看熱鬧，卻沒有半句話去幫着解圍。
彭氏這時候只能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上前去，扯過柳珮說道：“不懂規矩的東西。何至于如此的怯懦？只好好和王妃謝罪就是了！”
說完，她還狠狠的瞪了柳珮一眼。
柳珮頓時一抖，又跪倒在地，說道：“還請王妃贖罪，是小女方才太過緊張，才會口不擇言。”
成王妃并不是不知道這些內宅裏的陰私之事，只不過她一直在成王府都是專房獨*，所以對此是格外的不屑。
她冷冷的看了彭氏一眼，說道：“柳夫人，看來你不是十分會管教女兒啊。這般的言行無狀，只怕需要好好教導一番了！”
這話說得很無禮，可是彭氏一個字都不敢反駁！
成王妃就是這樣嚣張跋扈之人，可是人家有嚣張的資本。
成親王駐守雲南，又搶回了大片疆土，如今正是炙手可熱的時候，誰又多長了一個腦袋，願意去招惹他的愛妻成王妃？
彭氏讪讪的說道：“王妃說得是，是臣婦教女無方！”
成王妃知道她是面服心不服，卻也懶得理睬。
本來她還有心找了妙心禪師出來，同這般夫人一同講經，總算是自己重回京城社交圈做出的和善姿态。
然而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哪裏還有心情？就便擺了擺手說道：“方才妙心禪師身體不适，顯然是沒有辦法為各位講經了。既然如此，各位不如跟着我吃一頓這護國寺的齋飯，總算是今日的緣分。”
莫卿卿回到老夫人的身邊，扶住了老夫人的手，卻發現老人家雙手冰涼。
她心中一驚，再一擡頭，看見老夫人的雙頰酡紅，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顏色，眼神也有些混沌。
她連忙晃了晃老夫人的手：“祖母！祖母！你這是怎麽了？”
陳嬷嬷也察覺出了不對，連忙也扶着老夫人就往一邊走，想要找個妥善的地方坐下歇息。
可是卻沒有想到，還不等她們反應過來，老夫人居然直挺挺的就直接倒下了！
莫卿卿和陳嬷嬷吓了一跳，急忙去扶，然而老夫人身胖體寬，清醒的時候去扶自然能支撐得住，可是這昏迷過去了，卻是兩個女人無論如何也擡不起來了。
一旁的夫人姑娘們都被驚的心肝一顫。
她們紛紛退到一邊，生怕惹上什麽麻煩，卻是無人肯上前幫忙。
莫卿卿心中焦急，若是老夫人就此倒在這裏，出了什麽三長兩短，她這個孫女難辭其咎！
難保将來就會傳出什麽難聽的流言！
更何況府裏面的柳氏只怕就等着這麽個機會好要整治自己呢，如今豈不是就是現成的機會！
“莫姑娘，出了什麽事情？我可能幫忙！”
莫卿卿聽到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頓時整個人松了一口氣。
她一回頭，果然就看見一張燦若春花的俊臉正擔憂的看着自己。
“世子！您來得正好！我祖母突然病倒在地，我等都是女子，實在是力有不及，無法挪動就醫，還請世子幫忙！”莫卿卿也顧不上客氣了，如今救人是正經！
陳嬷嬷跟在一旁也是不住的點頭，她心裏比莫卿卿更加的着急！
成王妃方才見此情形，已經讓身邊的嬷嬷下去找健壯的婆子過來幫忙，可是這位年輕男子卻是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
她看了看身邊的一個容長臉，形容俊美的丫鬟，無聲的詢問。
那丫鬟立即上前，低聲說道：“這位乃是安平侯世子，謝安然。”
“原來是他！怪道模樣如此的俊俏！明信提過的那位，就是他了？”成王點了點頭。
“王妃英明。正是此人。咱們世子說了，得此人者，得半壁江山！”那丫鬟說話全然沒有半分奴婢的卑微，而成王妃待她也不像尋常的丫鬟。
成王妃一笑：“你們世子果然是信得過你，這些話也和你說？”
那丫鬟難得的臉紅了一下，說道：“王妃就愛打趣奴婢！”
成王妃但笑不語。
“你過去幫幫忙！既然世子想要拉攏這姓謝的，咱們就得幫助他想要幫助的人！”
那丫鬟會意，趕忙上前說道：“姑娘，我們王妃方才已經派了人去請婆子了。您要不再等一下？”
莫卿卿感激的看了成王妃一眼，說道：“多謝姐姐了。然而婆子畢竟氣力有限，而且這下一百零八級臺階也不是那麽容易的。既然如此，就勞煩安平侯世子了！”
此刻，謝安然已經在陳嬷嬷的協助之下，将已經渾渾噩噩的老夫人背在了身上。
他沖着那丫鬟點了點頭：“多謝成王妃了。我這不再耽誤了。”
說完，就看了莫卿卿一眼，然後箭步走了開去。
莫卿卿和陳嬷嬷哪裏敢耽擱，立即三腳并作兩步跟上了。
彭氏隐約也看到了方才的情形，頓時覺得有些不對。
她可是聽她那小姑子不止一次的抱怨，這位老夫人身強體健，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一命歸西！
怎麽今日會突然就倒地昏迷？難道說是被方才自己的孫女可能受到成王妃的責罰給吓得？
這也不至于啊，好歹也是大家子的老太太，何至于就如此的不經事情？
不行，不管這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都必須趕緊通知自己的小姑子！
彭氏是個拎得清的，不管她和柳氏有什麽的矛盾，但是在對外的時候都是團結一致的。
她趕忙找了婆子吩咐了一番，讓她快速的去丞相府裏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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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真是多謝你了！要不是你在，只怕我和陳嬷嬷真是弄不了祖母！”
因着老夫人需要躺在車上，所以陳嬷嬷就一人在那輛車上伺候，而讓莫卿卿、莫亦風和謝安然一起上了後面的馬車。
雖然多少有些不合規矩，可是事急從權，到了這個時候也不好讓人家安平侯世子走着回去吧？反正也有莫亦風這個半大小子在，也算不上是孤男寡女
再者說，一會兒到了府邸那邊，也許還得靠着人家世子幫着把老夫人背進去！
畢竟那邊還不知道內情，只怕是現派人出來會耽誤了老夫人！
“無妨！這也是事有湊巧，我正好在這裏。”謝安然咳嗽了一聲，當着莫亦風的面，自然是不肯承認自己就是專程過來看莫卿卿的。
莫亦風忍不住捂着嘴偷笑：“世子，果然是正好？我怎麽聽家父說，你今天應該陪着太子去迎接成親王入宮？怎地，一忽兒你又到了護國寺？”
莫卿卿皺了眉頭說道：“不得對世子無禮！再者說，如今祖母病倒昏迷，你怎麽還敢如此笑語晏晏！”
莫亦風知道姐姐說的是正理，自己這副樣子若是被外面的車夫或者丫鬟聽到，再傳了出去，自己就是大逆不道，不孝的罪名！
他趕忙收斂了笑容，說道：“是我孟浪了，姐姐別生氣。”
“怎地老夫人會突然暈倒？”謝安然問道。
莫卿卿自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這……我也說不清楚，前幾日老夫人看着就有些脾氣暴躁，情緒不穩，這些日子又說噩夢連連，不能安枕，否則今日也不會特意親自到了護國寺上香！”她想起之前紅錦說的話，難道說，真的是有什麽不對勁？
謝安然沉吟片刻說道：“我雖然不通醫術，可是卻懂得些毒理，我瞧着老夫人的模樣，不像是單純的生病，倒像是……”
他微微頓了頓，又思忖了一番，才說道：“倒像是中了什麽毒！”
“這怎麽可能？”莫卿卿這次是真的驚呆了。
老夫人日常的作息起居都是有專人安排的，而且都是些跟在老夫人身邊數年甚至數十年的老人！這中間要去動手腳實在是太難了！要去收買這些積年的老奴，更是難上加難！
謝安然冷笑了一聲說道：“怎麽不可能？這世上的事情哪裏有什麽不可能？再者說，你們府裏現放着你一個用毒的高手，只怕你還不知道吧！”
（大家猜猜這個人是誰呢？之前多少透露過一些！）
【卷一：閨閣篇】惡女三姑娘 137 真正狠毒的人！（三更，3000字）
更新時間:2014-9-15 8:55:54 本章字數:5322
莫卿卿這下子是徹底驚着了。
怎麽難道莫府裏有什麽人有這樣的本事，卻是她這個重活一世之人都不知道的？
她本想要下意識的就去反駁，可是突然靈光一現，想起了一個人。
說起來，只有這個人是前世沒有出現在莫府的，而且她的那些背景以及之後發生了什麽，她不說是全然無知，可是也知之不詳。
然而，偏偏這個人是她自己為了牽制柳氏而留在莫府的！
莫卿卿突然感覺有些不寒而栗！
難道說，她看着是不過是一只有些狠毒的狐貍，其實居然是隐忍狡猾的惡狼！
“你是說……她？”莫卿卿的聲音有些猶豫。
謝安然點了點頭，他看莫卿卿的臉色就知道，她應該已經猜到了那個人是誰。
可是一旁看着的莫亦風卻是抓耳撓腮，半天弄不出個頭緒。
他忍不住問道：“安然大哥，姐姐，你們到底說得是誰啊？”
莫卿卿擺了擺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繼續問謝安然：“你是如何知道的？”
謝安然心道，這自然是因為我和你一樣都是再世重生之人。可是他哪敢拿這樣的話去和忘了自己是誰的莫卿卿去說？
他也只能是自己編了個略微可信的理由：“上次出了那件事情之後，我就找了人去細細查了一下她的老底。可是這人倒是藏得很深，我也前陣子才知道的。她的娘居然是苗疆那邊的女子！”
“什麽？這怎麽可能？她可是老夫人的親弟弟家的閨女！這怎麽可能出了這樣的事情！”莫卿卿覺得難以置信。
謝安然掀了掀車簾子，覺得距離莫府應該還有一段距離，就想着這事情務必要和莫卿卿細說，否則只怕将來為禍不小。
“你且想想，這麽長久以來，你們家裏人可曾聽她提起過她的娘親？是不是就連老夫人也不會說起這個事情？”謝安然提示。
莫卿卿皺着眉頭細細一想，還真是這麽回事！都只是知道是她克死了父母弟弟，卻沒有人細問過到底她父母是什麽人。
不過，既然那妙心禪師一提這人腹中的是天煞孤星，老夫人就立即相信了，想必其中必然也她自己這幼時經歷的原因在裏面！
可是，難道老夫人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弟媳婦是什麽來歷？
莫亦風聽到這裏，總算是聽出了一些端倪，他恍然大悟道：“難道你們說的是馮姨娘！”
“你小聲點！小心隔牆有耳！”莫卿卿立即瞪了他一眼。
雖然紅錦坐在外面，看着車夫，可是難保車夫耳朵靈，聽到一絲半縷，都不是玩的。
莫亦風立即捂上了嘴，随後又小聲問道：“安然哥的意思是祖母這次突然暈倒，是因為被馮姨娘下了毒？”
謝安然颔首：“我是這樣猜測的。”
其實，謝安然之所以如此了解馮姨娘，并且在上次幫忙莫卿卿解決馮姨娘設局的時候，痛下殺手，直接弄沒了她肚子裏的孩子，究其根本還是因為他前世曾經和這位馮倩兒有過一番過節！
彼時，馮倩兒自然是沒有做成莫長青的姨娘，反而是被柳氏用手段嫁給了一個商戶之家做了主母。
這個商戶恰巧也姓陳，和安平侯夫人陳氏沾親帶故。
為了攀附權貴，也是為了保住自己這些些家業，他便入了這安平侯府的庇護範圍。
其實說白了就是讓安平侯夫人在他的店鋪之中入幹股，白拿分紅，然後對外，就說自己的鋪子是安平侯府的産業！
這馮倩兒借着這個機會居然就接近了陳氏，甚至漸漸成為了陳氏身邊的心腹！
謝安然當年不過是個剛剛入京又懵懂的少年，哪裏懂得後宅的陰私？
他将陳氏當成嫡母尊敬，可是陳氏卻把他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
偏巧這馮倩兒又有三分的小聰明，每每給陳氏出謀劃策整治謝安然。
這些都是小節，謝安然也未必至于記得兩輩子。
可是唯有一件事情，卻是他永遠無法忘懷的！
他和莫卿卿當年成親數載，雖然不至于每日颠鸾倒鳳，可是好歹也有過幾次溫存，然而卻是沒有留下一子半女。
他一開始認為是莫卿卿厭惡他，自己吃了什麽藥，所以無法受孕，可是後來他才發現問題出在自己的身上！
他竟然是終生無法有子嗣的！
當年，他認為自己沒有子孫緣分，沒有那個福氣。然而到了重生之後，他細細一想，才覺得事情蹊跷無比。
只怕是那陳氏暗中給他下了斷子絕孫的毒！
可是這毒究竟是從哪裏來的？又或者是誰配的？
這人必定是陳氏的身邊可以信任的人，而且不是在安平侯府中陳氏身邊的人，因為那些人他已經細細摸過底了，都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能耐的！
如此排查一番，最後鎖定的目标赫然就是這位馮倩兒！
他又利用自己手裏的資源，去查了查馮倩兒真正的身世，居然令人驚奇的發現，原來她的母親曾是苗疆女子，和她的父親私奔出來，在中原成親。
而其父母的死因根本不是所謂刑克，而是因為她的父親想要違背當日一夫一妻的諾言，而執意納妾，所以她的母親直接痛下殺手，毒死了夫君，沒多久又殺死了兒子，自己也自殺身亡！
族裏面為了怕這樣驚世駭俗之事外傳，才假借馮倩兒是克父克母之人，刑克了雙親兄弟，然後又将她驅逐出來！
莫府老夫人不過是因為久不回老家，不知道詳細情形，才會收留了此人！
知道此事之後，謝安然自然是恨得咬牙切齒！
這樣狠毒的女人居然下手直接斷了自己的子嗣，他這輩子豈能讓她平安順遂的過下去！
自然是也要拿了她的孩子方才能洩心頭之恨！
莫卿卿并不知道謝安然此刻心中想的事情，是多麽的令人瞠目結舌。
她如今只是悔恨，當初沒有看透馮倩兒的真面目。
早先發生的種種，她也是發覺這個馮倩兒帶着一股子尋常女子沒有的狠辣勁，而且行事手段惡毒，似乎不顧及道德底線。
比如之前陷害白姨娘和戲子私通，直接害了白姨娘的性命；又為了腹中的孩子居然陷害從來沒有和她有過任何過節的莫亦風；再比如小産之後居然能夠迅速的振作起來，一絲不滿都不流露，反而又迅速的贏得了莫長青更多的chong愛。
再沒想到，這女人除了性情狠辣之外，居然還有這樣要不得的本事！
她不由自主的想到，難道說當初莫豔豔的姨娘張姨娘突然發瘋，也有她在其中參與？
否則張姨娘怎麽會幾天之間就突然瘋了，而且瘋的一塌糊塗？
如此說來，只怕是馮姨娘早早的就已經和莫泠泠勾結在一起了？
莫卿卿越想越覺得背後冷汗直冒。
她自以為自己重活一世，就能夠占得先機，比別人看的更加通透，更加深入。卻不曾想到，這世事本就無常，一些人和一些事或者再過一輩子也不會改變，可是同樣的，有很多人和很多事都會發生無法預料的改變甚至蛻變！
馮倩兒必定是因為當初老夫人強行打掉她腹中的孩子之事而忌恨，畢竟老夫人是她的親姑姑，可是在這件事情上卻是絲毫都沒有為她着想，反而毫不猶豫的将她犧牲。
她若是不恨，只怕才是不正常的！
怪不得她如今壓根不去老夫人那裏請安讨好，卻是對莫長青曲意逢迎。
那不是因為她不想看到老夫人，而是因為她在刻意的回避——如果她始終不曾靠近老夫人的身邊，那麽即便是有一天老夫人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也永遠不會牽連到她的身上！
果然是個深藏不露的女子！
這樣的女人就暗暗藏在莫卿卿的身邊謀劃着，等待着，而且每日強作笑臉對着莫長青，她到底是有怎麽樣堅韌的心性？
實在是太可怕了！
“她今日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對老夫人下手，難保明日就會把矛頭指向你！你可明白這毒物可以無色無味，也可以通過各種途徑傳播！比如握手，喝水，甚至是呼吸！而她的母親又是來自苗疆，只怕還有一些咱們中土壓根沒有見過的毒藥！若是真的被她得手了，只怕是周成安也未必能有辦法！”
謝安然說了如此多，目的就是為了讓莫卿卿對馮倩兒這個女人做好充分的準備！
莫卿卿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是太過于高估自己了……若不是你提醒，只怕将來總有一日我要着了這個女人的道兒！”
“別怕！一切有我呢！我總不會讓人這麽輕易的欺負了你去！”
（怎麽樣？人不可貌相吧？那天還有親問我，馮姨娘是不是有孩子了……其實這個女人才是真狠！）
【卷一：閨閣篇】惡女三姑娘 138 病來如山倒（四更，4000字）
更新時間:2014-9-15 8:55:55 本章字數:7108
莫卿卿也不是第一次聽謝安然說肉麻話了，所以最開始的反應竟然是無動于衷。
可是瞬間，她就意識到，這一次他們之間的對話是有聽衆的！
等到她回頭看莫亦風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弟弟已經是目瞪口呆了。
莫卿卿連忙惡狠狠的瞪了謝安然一眼。
這下子可糟了！弟弟聽了他的混賬話，會不會有什麽古怪的想法啊？
“亦風……亦風……？世子是開玩笑的……”莫卿卿的解釋蒼白無力。
莫亦風看了看自己的姐姐，又看了看謝安然，突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安然哥哥，我全力支持你！”
莫卿卿整個人一怔。
這該死的小子！
居然敢支持其他人來追求他的姐姐？
莫卿卿剛想要拎着他的領子好好教育一番卻突然發現謝安然表情變得眼色。
“應該是到家了！我先去背老夫人進府！”謝安然換上了一副肅容，一掀簾子，率先跳下馬車。
莫亦風也緊随其後，幫着前後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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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當晚老夫人就病倒了。而且病得很重！
她時不時的發低燒，可是身上卻是始終滾燙，幾乎昏死過去！
本來正在太子府中商讨要事的莫長青和回了娘家的柳氏，都是顧不得其他，急匆匆的回到了莫府。
“這怎麽會好端端的就暈倒了？”柳氏一臉的焦急，說的話也非常不客氣：“三姑娘你是跟在老夫人跟前的，到底怎麽回事？你必須給個交代！”
莫卿卿知道柳氏這是不遺餘力的想把老夫人這次暈倒的事情，和她扯上關系！
“夫人這話說得奇怪，老夫人突然發病，為何要我給個交代？我忙着張羅送老夫人回府，哪裏像夫人一樣，有閑心操心這些？”莫卿卿的口氣也不好。
我辛辛苦苦把老太太弄了回來，你不說感激我，居然還各種刁難我？
莫長青早就從陳嬷嬷那裏，問出了來龍去脈，知道今日的事情只怕是還要多謝安平侯世子和成王妃。
他冷冷的說道：“你們都閉嘴！且聽太醫如何說！”
莫卿卿眼見着醫生忙來忙去，很想過去提醒，這根本不是單純的風寒着涼，而是有可能是有人暗中下了毒手，毒害老夫人！
可是話到了嘴邊，她卻又實在是無從說起！
毒？
什麽毒？
什麽人下毒？什麽時間下毒？
這些問題她都沒有辦法回答！
她知道的唯一的就是那個可能的嫌疑人！
可是卻偏偏确切的證據，能證明那人做了手腳！
而且，那看病的太醫不知道到底是有心或者無意，再或者壓根沒有這個能力，對于老夫人可能是中毒導致的高熱之事，居然是始終只字未提！
老夫人整個人陷入昏迷之中，可是一時卻也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卻是就是不蘇醒！
因為這次病得兇險，所以老夫人的身邊始終沒有缺人，而莫卿卿更是衣不解帶的在一旁伺候着。
年紀大的人，最怕的就是這種突如其來的病症，一個弄不好只怕是要直接過去的！
莫卿卿是跟着老夫人去護國寺的直接責任人，所以老夫人“病”了和她有不可推卸的關系。
她日夜照顧老夫人，每一碗藥都恨不得親自品嘗，每一天都是熬到半夜三更，本來莫長青剛還覺得老夫人發病和莫卿卿沒有好好照顧有關系，可是現在看見莫卿卿日漸消瘦的小臉，也什麽責備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莫卿卿心裏覺得，只怕這一次馮姨娘也沒有真的用什麽虎狼之藥，反而是在劑量上有了很好的控制。
老夫人這種種的症狀，無論從那個角度看，都是和風寒極其的想象，若是直接按照風寒治療，或者過了一段時間也會痊愈，但是必然留下病根，假以時日，再次發作……
只怕就只能一命嗚呼了！
老夫人陷入昏迷，無數猙獰的鬼臉，總在她身邊糾纏。
她想要用力的甩開身邊那令人厭惡的如同嬰兒般大小的惡靈，但是卻是被那東西死死的纏住，整個人都無法正常呼吸了！
“啊！走……走開……救命！救命！”
老夫人不斷揮舞着手臂，可是那惡靈卻是越纏越緊，弄得她越發連動都動不了了。
最後，乃至呼吸都有些困難了！她奮力掙紮，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終于猛地睜開眼睛，從噩夢中被拯救出來！
她大口的呼吸着，驚魂未定的看了看四周的景物，方才意識到，原來自己此刻已經是身在壽禧堂中了。
“老夫人，老夫人您醒了！”出去端水的陳嬷嬷一進來，發現老夫人居然醒了，手中的水盆“嗆啷”一聲砸在了地上，而她本人則是驚喜交加的迅速跑了過來！
那水盆砸落的聲音，也把正伏在chuang邊小憩的莫卿卿給弄醒了。
她一見老夫人醒了，發自內心的歡喜道：“祖母，您可算是醒了！”
她一高興就要站起來，誰知道卻是因為太久沒有休息，剛剛起身就又跌落在地上！
陳嬷嬷趕忙過去，先扶起了莫卿卿，然後對老夫人說道：“老夫人，您不知道，這些天，三姑娘寸步不離，一直守在這裏！”
老夫人看見莫卿卿那張有些蒼白的臉，心裏也生了許多的感動。
這個丫頭雖然是庶出，可是對于自己這個祖母卻是真心的孝順！
陳嬷嬷趕忙找丫鬟去回禀莫長青！
莫長青也顧不得睡覺了，穿着中衣就跑了過來：“母親！您總算是醒了！您要是再不好，我明日只能是入宮面聖，請宮裏面的太醫院院正來治療了！”
他這臉上的表情倒是真是不似作僞。
莫長青心中是最怕老夫人出個什麽三長兩短的！
若是老夫人直接一命嗚呼，他必須要丁憂三年已盡孝道！而他的所有未嫁女兒的婚事都必須推遲！到時候誰知道京城會發生什麽樣的變化？而他的女兒們也都會被耽誤成了老姑娘！
“這次多虧了卿卿的細心照顧，否則我也不會這麽快痊愈！”
老夫人聽了陳嬷嬷的細致描述，知道這期間莫卿卿真是衣不解帶、不眠不休的伺候着她。
若是不是莫卿卿細心，別說她是醒過來了，只怕也可能直接就被燒壞腦子了！是莫卿卿每日裏拿着手巾不停的給老夫人擦拭身體，才讓老夫人沒有燒壞身子。
老夫人又看了看莫長青的身後，頓時臉色一沉。
柳氏作為當家主母，自己的婆母久病之後終于醒來，可是她的人卻沒有在這裏！
“你媳婦呢？為什麽沒來！”老夫人這次醒過來之後，脾氣越發的暴躁起來。
此刻話沒有說兩句，已經是青筋暴起了！
莫卿卿暗自搖頭，知道這一次恐怕并不是病情徹底的好轉，而是表面痊愈，實際上那體內的毒氣卻是隐藏的更深了！
否則老夫人如今不會依然是面色潮紅，呈現不健康的色澤，更加不會在如此虛弱的時候，卻是脾氣越發的暴躁難耐！
莫長青啞然。
的确，這個時候柳氏這個兒媳婦是應該第一時間出現在壽禧堂的。
可是柳氏和老夫人多年不和這本就是衆人皆知的事情，所以這種情況下誰會去苛責柳氏沒有及時趕到呢？
可是偏偏老夫人就是不依不饒：“她作為一府的主母，和莫家的兒媳，自家的婆婆生病了，她非但不說過來侍疾，反而還到處躲清閑！果然是個出類拔萃的好兒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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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柳氏和方嬷嬷也在議論這老夫人！
“你說這個老不死的，怎麽就是拖着不死！每日裏各種珍稀藥材就這麽用着，也不見有任何的氣色！真是浪費！”柳氏的口中沒有一句好話。
方嬷嬷心中暗道，那是你的正經婆母，你卻說出這樣的話來詛咒人家，這還是為兒媳之道嗎？
她暗自搖頭，其實心中覺得，如今柳氏對于一些事情的看法實在是太過于偏激了。
比如說對三姑娘，或者對老夫人。
的确，三姑娘有時候行事過于乖張，可能是會礙了夫人的事，可是再怎麽折騰，那也不過是個庶女罷了，又能掀起什麽大風浪？
你且由着她鬧騰，她又能鬧騰成什麽樣？
可是柳氏偏偏要和三姑娘一般見識，甚至頂着牛的對着幹，幾次三番下來，最後吃虧的居然都是夫人！非但沒有讓三姑娘有任何的損失，還讓夫人擔上了心胸狹窄，苛待庶女的名聲！
而老夫人呢，不管怎麽說也是占了個長輩的地位，柳氏就是再有理，再能争辯，到了長輩的面前也不得不服輸，不服軟，否則不用別的，就是整個人大順國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她了！
可是柳氏現在執拗得很，簡直是誰都勸說不了。
陳嬷嬷只能是倒了一杯熱茶，慢慢遞給柳氏，揣摩着說道：“那您明天還去不去看看老夫人？”
“還要去？這幾日每日都去，可是每天都是那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我實在是懶得過去了。”柳氏說話一點都不留情。
“夫人，有句話，奴婢早就想說了，可是又怕您生氣。”陳嬷嬷見柳氏輕輕抿了一口茶水，又趕忙把茶杯接了過來。
柳氏按了按太陽穴，不耐煩的說道：“有什麽就說吧，別弄這些蛇蛇蠍蠍的。”
“奴婢覺得老夫人這病來得太過突然和蹊跷，怕是咱們府裏有人對老夫人動手！”陳嬷嬷趕忙回答。
她是積年的老人兒，有些事情或者一開始還能隐藏得住，可是時間一長，陳嬷嬷就覺出不對勁來了。
“這話怎麽說？”柳氏總算是來了點精神頭。
“老夫人一向是身體健康，突然發病，沒有任何征兆，這沒有道理。而且奴婢也細細問過其他跟着過去的婆子，她們都說并沒有感覺到老夫人當日有受了什麽刺激。可是卻是突然就暈倒了。”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