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但慶安卻特別喜歡吃。所以每次都是郁友寧就吃那麽一塊,然後剩下的全部被慶安解決得幹幹淨淨的。

“前段時間聯系到的,今天還是第一次約。”郁友寧說。

“這樣啊, 那你們玩兒吧。有空的話,你也可以帶她過來吃飯。到時候我燒幾個菜。”趙欣說。

“你燒菜?”郁友寧表示震驚。

就她媽做的那手黑暗料理,确定不是趕客用的?

“怎麽,你不相信我廚藝?”趙欣不知不覺間就揚高了聲調。

“不不不,母後大人您廚藝高超無比,我只是怕累着您了。”郁友寧笑着站起身來,不知不覺踱到了化妝臺處。

“行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諷刺我呢。不和你說了,我挂了。”趙欣果然是說完就挂了,也不等郁友寧開口。

郁友寧只好将已經挂斷的手機從耳邊拿下來。

無意間,她的目光凝在了化妝臺處那平鋪擺放的十幾張照片上。

于是 ,她伸出手,将那些照片拿到眼前細看。

大部分照片都已霧化,輕則只是顆粒感比較足,顏色很淺;重則只是剩下淺淺的一道影子。

這其中,只有那麽幾張勉強算是清晰的。

照片中的她們,穿着一模一樣的衛衣,在陽光下挽着手臂,笑得燦爛。

青春飛揚,活力四射。

看着看着,郁友寧将照片拿得更近了。

“你在看照片麽。”這時,洗漱完的慶安擦着頭發走到郁友寧身後。

“嗯,我記得那天,你買了杯巧克力奶茶,喝的時候沒有注意,就灑了一點在衣服下擺上。但是現在,好像照片裏面看不太出來了。”郁友寧拿着照片,笑着回頭。

慶安從郁友寧手中接過照片,垂頭看着,過了會兒,說:“因為年代太久遠了,所以影像還原度不高。”

“那樣也好。”郁友寧點頭。

“嗯?”慶安有些疑惑。

“留下美好的輪廓和最重要的東西就可以了。”郁友寧說着,打開手機攝像頭,對着那照片拍了下來。

“我洗澡去了。你困的話,早點兒睡。”郁友寧放下手機,伸了個懶腰,又揉了揉肩膀,然後抓起凳子上慶安之前就給她找好的衣物,往浴室方向走去。

“那個一次性的牙刷就在左邊小櫃子裏。”慶安沖着郁友寧喊了一聲。

于是,郁友寧背對着慶安,比出了個OK的手勢。

慶安回過頭,坐到凳子上,舒出了一口氣。

其實,之前叫郁友寧留宿的時候,她是做了一番內心掙紮的。

白天的時候,一堆人聚在一起玩,大家相對而言就比較放松。

但是現在,一下子就剩下兩個人……

桌上,郁友寧的手機此時震動了一下。

慶安回過頭去,看見有人發了消息過來。

小K:“友寧寧寧~~~明天陪我去看電影好不好?”

陳老哥:“郁老弟,我追的那個妹子,她還是不理我……咋整啊……”

阿糯:“卧槽這車型流弊炸了!友寧,你看,是不是倍兒帥?!卧槽,想買![圖片]”

慶安随後轉身坐到床上。只是看了眼那邊她的手機,又看了眼這邊自己的手機。

自己的微信上,好像幾乎都沒什麽人會主動發消息過來。而郁友寧的手機,還在因為收到消息而連續震動着。

這簡直是直接反應出了她倆人際關系的巨大差異性。

過了會兒,郁友寧回到了卧室來。

慶安的衣裳穿在她身上,還算合适。

“我還以為你已經睡了呢,怎麽,還不困啊?”郁友寧爬上床,在慶安身邊躺下,拿手梳理了下頭發。

“你手機,有人找。”慶安指了指手機,沒什麽表情地提醒了句。

“哦……幫我拿一下,你那邊近一點,謝謝。”郁友寧說完,故意笑得很讨好。

慶安看了她一眼,随後掀開被子,坐到床邊,伸長手臂去将那手機給夠了過來。

“喏。”慶安坐回來後,手腕轉動,将手機遞到了郁友寧下巴底下。

之後,慶安就躺進了被子底下。旁邊傳來鎖屏解鎖時的水滴聲。又過幾秒鐘後,還傳來了她低低的笑聲。

“剛剛他們發消息來的時候,我不小心看見屏幕上的內容了。”慶安側身枕着枕頭,想半天還是說了出來。

“嗯,然後呢?”郁友寧回過頭望着她。

“好像有人約你明天看電影來着,所以……你早點兒睡吧,養足精神,明天才好去赴約。”慶安說完後,就閉上了雙眼。

郁友寧聽完,咳了下,然後說:“她說是下午兩點半的電影呢,沒事兒,我大可以睡到自然醒。”

慶安聽完,又睜開了雙眼,整個內心都是羊駝在集體晃動。

原來她真的要去和那誰看電影啊?慶安還以為,起碼郁友寧會再陪自己一天來着,畢竟今天和那麽大一群人出去跑來跑去的,根本就都沒什麽單獨相處的空間。

十年未見,她還以為郁友寧會因為這個推掉那人的電影來着,結果郁友寧好像并沒有推掉的想法,還聊得那麽歡……

慶安不禁開始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已經被郁友寧流放了。

果然是回不到以前了吧。

但是……

淡定,淡定,不能再像高中時候那麽中二。

想到這兒,慶安忍住心裏那種不舒服的感覺,然後說:“那也早點睡呗。你要在這兒猝死了,我還得替你收拾這個爛攤子。”

不行,這個語氣,好像還是有點兒沖。好像改不過來了,好累。

“哈哈。”郁友寧聽完,卻笑了起來。

“大半夜笑得跟鬼似的,你難道想被道士抓?”慶安回頭看了她一眼,随後拉起被子,直接蓋到了鼻梁處。

然而,慶安的內心卻又開始各種吐槽起自己來了——

我去……我怎麽可以這個态度?

才重逢,而且我當初還那麽混賬,現在我對她這個态度,她會怎麽想?!

不行,必須得表現得大度一點,成熟一點,記得要微笑。

“她叫我看《移動迷宮2》,聽說還行,有點兒想看。”郁友寧又說。

“想看那就去看呗,多大點事兒。”慶安語氣再次壞到炸裂。

說完後,她皺起眉頭閉上雙眼,恨不得咬碎自己的舌頭。

大爺的,幹嘛要說話這麽沖呢?好想弄死自己,說好的大度一點,成熟一點呢,微笑呢?!

“你房間裏是不是放了醋壇子啊?好酸的味道。你聞到沒有?”郁友寧往慶安那邊傾了傾身子,然後伸手拉着她蓋到臉上的被子,說,“來來來,被子打開,聞一聞。”

“我怎麽可能口味那麽重,怎麽可能放醋壇……”慶安話說到一半兒後,就突然明白過來對方究竟是什麽意思了,于是閉嘴。

“你看過《移動迷宮1》沒?”郁友寧笑了,不再拉她的被子,就坐在那兒問。

慶安點點頭。

“你覺得拍得怎樣?”郁友寧又問。

“還行。”慶安回答得很簡單。

“那明天我們去看,好不好?”

聽到這句話後,慶安主動拉下了被子,然後回轉過身,望着郁友寧,說:“那她呢?”

“你看。”郁友寧直接把和小K的聊天消息亮到了慶安面前。

只見郁友寧早在好幾分鐘前就對小K說清楚了:“明天不行,我要陪我家小祖宗。我和她很久沒見面了,抱歉。”

看見“我家小祖宗”那幾個字時,慶安雖然表面上還是一副死人臉,但是內心卻是燦爛得像個綻開的向日葵。

郁友寧居然在別人面前這麽稱呼自己……好像,有點兒意思。

“那我們就去看吧。”慶安說完,抓了抓頭發。

“哈哈,你真是,你也不想想,我情商這麽高的人,怎麽可能在重逢之際搞那種幺蛾子……”郁友寧笑着,忍不住想拿手去揉慶安那頭炸掉的卷毛,不過還是忍住了。

“你真的是……自戀到沒救了……好了,別瞎扯了,睡吧。”慶安看了她一眼,而後倒頭開始睡。

郁友寧笑着看了她一會兒,然後将手機擱到一邊,關燈。

作者有話要說: 從下一章開始,還是每天下午七點發布哦~

☆、24.晉江首發

兩個人, 躺一張床上,蓋一床被子,隐約能夠聽到對方的呼吸。

就好像是回到了青春時光之中。

只不過有點不太一樣的是,以前她們可以無比自如地在被子底下對彼此撓癢癢。

但現在躺下後, 彼此之間卻是心照不宣地都往邊上睡得多一些,以至于兩人之間留出一個不大不小的空隙。

郁友寧關掉燈後,還睡不大着, 于是便将手機翻出來, 塞上耳機,打開播放器聽起歌來。

慶安覺察到郁友寧的動作後,回過頭問:“還不睡?”

“聽兩首歌再睡。”郁友寧回答。

她确實是有那個習慣的。

以前高中的時候, 慶安偶爾到她家去留宿, 晚上她聽完廣播後,就會再聽一會兒歌。

她很喜歡聽歌,所以總是耳機不離身。不管到哪兒,她口袋裏都會放着耳機。

慶安一開始本來不是很有興趣聽歌的,但是和郁友寧混久了,也就不知不覺間跟着她一起聽了。

學校外面不遠處的一個公園是她們經常去的地方。

郁郁蔥蔥的植物, 嬌豔動人的花朵,草坪上的石板路, 氣氛寧谧。

而她倆則是一邊散步,一邊一人分着一個耳機聽着音樂,聊理想,聊日常, 聊喜怒哀樂。

但現在,郁友寧只是一個人聽着,沒有像以前那樣分一個給她了。

慶安躺了會兒後,想半天,翻過身去,什麽話都沒說,就摸索着從郁友寧耳朵上摘下一邊耳機,塞到了自己的耳朵裏頭。

裏頭傳來了舒緩的音樂,聽着感覺心情也變得平靜下來。

因為關燈了的關系,她看不見慶安的臉,只是能感覺到,慶安距離自己很近,她呼吸的溫度,都能撲散到自己皮膚上。

“郁子……”

她聽到慶安在低低地叫着自己,于是将音量調低。

但是,慶安卻又不出聲了。

過了會兒,旁邊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她聽到慶安咳了一聲,說:“是Saiiling啊。”

“對,老歌了。”郁友寧回答。

“嗯……學校元旦晚會的時候,你去唱過。”慶安說着,她唱着唱着,出現了一種濃濃的鼻音。

那次的元旦節,慶安因為在之前一次詩歌朗誦大賽裏拿了獎,然後被選作了那次晚會的主持之一。

但是慶安感覺并不太适合這樣的場合,詩歌朗誦大賽只需要上去一會兒就可以了,但做主持,卻要頻繁地上去。

然後,郁友寧就說,不要怕,沒關系的,大不了我也去報個節目,和你一塊兒上一下場。

元旦那天晚上,她報幕結束,走到後臺旁邊,聽着郁友寧在臺上唱:“我在飛翔,我在飛翔,像那鳥兒,展翅翺翔,我在飛翔,穿過雲朵,向你靠近,獲得自由。”

郁友寧唱歌的時候,大家都認真聽着。

可惜最後評選的時候,郁友寧拿到的名次竟然不太高,慶安還為此不高興來着。

郁友寧伸手打開臺燈,又抽出紙巾,而後側過身,望着慶安。

“你看你,什麽時候變成小哭包的?”郁友寧拉開慶安遮擋住眼睛的手,而後将紙巾折疊了下,細心地去給她擦眼淚。

“上個月變成的。”慶安竟然無比老實地回答了出來。

随後,她又補充道:“不過,之前是因為難過。現在是因為開心。”

“傻。”郁友寧笑了。

“重逢之前,我一直在想,那麽多年過去了,你在哪兒,在做什麽,是不是已經結婚生子了……”

“我怎麽可能那麽早結婚。應該說,我不怎麽想結婚。”郁友寧笑着玩弄耳機線。

“不想麽?”慶安問。

“就覺得,一個人也還蠻不錯的。還自由,想做什麽都行。談戀愛和結婚的話,就總會被管着了。”郁友寧說。

“說到這個。那……以後萬一有生理需求的話,怎麽辦?聽說女人三十之前還沒什麽,三十歲之後就如狼似虎,那到時候,419?”慶安眼珠轉動了下,突然問。

郁友寧看了她一眼,有些無奈:“聊這些是不是怪怪的?”

“都是成年人,無所謂的吧。”慶安蹙了下眉頭。

“419……和誰,和你?”郁友寧說着,側過身,伸出手去扣住了慶安的後腦。

慶安也沒說話,只是用一副我看你能做啥的神情看着她。

“好了,不聽歌了。睡覺。”随後,郁友寧又松開了她,将耳機收起來,和着手機一塊兒放到了一邊去。

翌日。

兩個人醒來後,都在床上賴了一會兒。

過了會兒,郁友寧掀開被子,說:“我下去拿一下備用的衣服。”

“有備用的?”慶安問。

“嗯,自從有一次我在池塘邊兒上給人拍照時不小心滾池子裏了後,平時就都會塞一套在車子後備箱裏,以防不時之需。”郁友寧說着,就微微坐起來了一點。

“把我鑰匙帶上吧,萬一等會兒我在蹲衛生間,你也可以自己開門。”慶安指了指自己的包。

于是,郁友寧又回過頭來,帶上鑰匙後才離開了。

慶安目送她離開後,又躺了好一會兒,才懶懶地爬起來,疊好被子準備換衣裳。

脫掉睡衣,将內衣穿到身上後,慶安剛剛扣好暗扣,卧室門就被推開了。

“外面今天好冷,你多穿點兒。”郁友寧拎着袋子走進來放到門旁邊的儲物櫃上,看見慶安後,頓住腳步,又撓撓頭發,說:“我先去洗漱。”

“哎你說,現在的話,是你胸大還是我胸大呢。”慶安站在櫃子前,一邊調節着肩帶的松緊,一邊說。

“應該差不多吧。”郁友寧說着,轉身準備走。

“哦對了。上次我讓朋友給我在國外代購了一款內衣,但是她記錯了,帶小了個號,我就沒穿,然後一直丢櫃子裏了。幹脆你試試能穿不。很好看的。”慶安說着,伸手打開衣櫃,在裏頭翻找起來。

淺灰色的內衣和內褲,身體曲線柔和完美,那一頭略卷的長發披在背後,看上去更是風情十足。

“你不冷麽?先穿衣服吧,不然着涼了不好。”郁友寧松開門把手,雙手放在外套口袋裏。

“室內還好啊……找到了。”郁友寧話音剛落,慶安就翻出了那內衣。

“喏,你試試。”将內衣放到床上後,慶安才取出一件針織毛衣從頭套下,不過仍舊裸着雙腿。

那衣裳下擺只能遮住臀部,露出的雙腿看上去緊實又修長。

郁友寧腦子裏突然就浮出了一個想法——那腿摸起來一定手感很不錯。

“我先去漱口。”郁友寧看了眼床上的內衣,然後轉過身,離開了房間。

☆、25.晉江首發

過了一個多小時, 兩人才打理好自己,然後出門。

今日天色暗沉,地上的淺坑之中亦盛有積水,看來昨夜是下過一場不大不小的雨。

寒風拂來, 涼意從脖頸之間灌入,激得過往行人忍不住哆嗦。

吃過午飯後,慶安補了個妝, 然後兩人便去了電影院。

周末人很多, 不管是取票機還是前臺,都給人排起了長隊。

将電影票從機器裏取出來,郁友寧回頭看了下, 然後眼尖地發現休息區有人剛剛離開, 于是便回頭拉住慶安手,一路小跑過去搶位置坐下。

畢竟現在距離那場電影還有二十來分鐘,要是一直站着等,太累了。去那些店裏逛吧,這點兒時間也逛不出什麽名堂來,所以有個休息座位是很重要的事情。

握住郁友寧溫暖的手, 看着郁友寧那柔順的頭發,慶安臉上也出現了柔和的笑意。

“票拿好, 我去買點爆米花還有可樂。”将慶安按到一個座位上後,郁友寧便又像陣風似的離開了。

長腿三步并作兩步地,一下子就跑到了影院前臺排隊的人群後面去。

周圍人群,熙熙攘攘, 有的是情侶,有的是朋友,有的是一大家子。

之前慶安外出時,最見不得這樣的場景,因為周圍看起來越是熱鬧,她的感覺就越寂寞,然後心情會變得越加糟糕。

但現在,她心情還不錯。因為她也像他們一樣,有人陪伴着。

将手中的票從放映大廳到放映時間,都細細看了一遍,慶安手肘擱在桌面之上,手掌撐着頭,臉上的神情變得分外柔和。

過了會兒,郁友寧抱着兩桶爆米花和兩杯可樂,帶着股風走過來,放到了慶安面前。

“你來坐吧。”慶安說着,站起身來,要将位置留給郁友寧。

“不用了,我平底鞋,沒關系。你高跟鞋,站着會累的。”郁友寧笑着說。

“我沒事兒。”慶安說着,站起來,随後将郁友寧拉過去硬是讓她坐下了。

“你怎麽那麽倔?”郁友寧搖搖頭,無奈笑着。

慶安雙臂抱在胸前,回頭看了下她,笑了,說:“不是我倔。只是覺得,每次都是你照顧我,這不太好。高中好幾次坐公交車也是,車上位置不夠,你就總讓我坐,然後你自己就在那兒站着。”

高中時候,有一家‘巧味險面館’,味道很好,好到快成了班上的網紅面館。

大家都很喜歡跑去那邊吃,盡管距離學校稍微有些距離,但還是擋不住那一刻饞到不行的心。

慶安和郁友寧兩個人,也跟着同學一塊兒去吃了好多次。

但是那條線路比較擁擠,人也比較多,所以會經常性搶不到座位。

哪怕有時候搶到座位了,遇上年紀大的爺爺奶奶以及懷着小生命的孕婦時,兩人之中也會有個人站起來讓座。

如果說兩個人都讓了,就兩個人抓着吊環安安靜靜地往巧味鮮面館過去。

但若是只需要一個人讓座,那麽,争着讓座的人,總是郁友寧。

哪怕慶安先讓了,郁友寧也會站起身來,将她按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然後,她就站在慶安旁邊,抓着吊環,聽着音樂。

後來,慶安就幹脆将郁友寧拉過來,讓她坐到自己腿上。

車子在行駛途中搖搖晃晃着,而這兩個人的身子,也随之搖搖晃晃的。

郁友寧身子香香的,軟軟的,慶安喜歡從後往前抱住她的腰,望着窗外掠過的樹木、街道、路燈、電線杆還有各式各樣的店鋪。

後來漸漸的,兩人就形成了這樣一種默契。

你有座位的話,我坐你腿上。我有座位的話,那就你坐我腿上。

所以,郁友寧總是讓自己坐,才不是因為什麽鞋子的關系呢。

也不是今天才那樣。早在好久以前,就是那樣了。

郁友寧聽完,也想起了那些畫面,于是笑得垂低了頭。

“那,你現在要不要坐?”郁友寧拍拍腿,望着慶安。

“我最近長胖了,坐下來你不要哭。”慶安撩着頭發,好笑地說着。

“我不哭,來,坐吧。”郁友寧再次拍拍腿。

慶安挽着發梢笑得別過頭去,随後轉過頭來,說:“坐就坐。”

話音一落,慶安就側身坐到了郁友寧腿上,并将包擱到自己身前。

身子稍稍坐得有點歪,于是郁友寧伸手及時扶住了她。

昨晚躺在一張床上距離都沒有這麽近,今天突然這麽近,其實兩個人都還是不太能适應的。

但是,卻又莫名覺得能夠這樣子貼近對方,很舒服。

慶安今天穿着深灰色的厚毛衣,寬松的開衫版型,裏頭則穿着淺灰色的薄款針織衣裳。

領口鎖骨在休息區燈光下泛着瑩潤光澤。

橘色系的口紅和根根分明的睫毛,讓她看起來整個人都很有精神。

而那頭略微卷曲的頭發,使得她看起來又透着幾分慵懶,很美。

只是,慶安坐到郁友寧腿上後,兩個人卻又突然不知道該怎麽打開話匣子了。

過了好一會兒,慶安清清嗓子,說:“不是十多歲的小姑娘了,我這樣坐你身上,是不是,不太适合呢?好像有好幾個人往這邊看來着……他們是不是覺得我們……很幼稚?”

郁友寧聽完,左右看了下,然後說:“随他們去吧。難不成要你一直站着才不幼稚?”

慶安聽完,笑着将手覆到了郁友寧手上,然後望向自己腳上的白色高跟鞋,問:“你覺得這鞋好看麽?”

郁友寧低頭看了下,說:“挺好看的呢。”

“我也覺得還行。我朋友沈恬還是有眼光的,說起來這雙鞋已經是……”

郁友寧看着她唇半晌,說:“等等,你口紅好像沒有塗勻。”

“真的?”慶安轉過頭來,問出一句後,就打算打開包找小鏡子。

“我的鏡子呢……”包有點兒亂,粉底啊鑰匙啊口紅什麽的都翻出來了,就是沒看到鏡子。

“就一點點沒勻,我幫你抹一下好了。”郁友寧說。

“好吧。”慶安放棄尋找小鏡子,然後轉過頭來,面向郁友寧,微微揚着下巴。

口紅是啞光的,卻讓她的唇瓣看起來更加性感。

那樣的唇,就算是去代言口紅廣告唇膏廣告什麽的,應該也是不錯的吧。

美好得像花兒一樣。

郁友寧擡起右手,将指腹按到她唇上,觸感柔軟且富有彈性……但随後,她手指微微彎曲,放了下來。

“嗯?”慶安望着她,有些不解。

“口紅好像晾了太久,可能抹不勻,你去洗手間補一下吧。”郁友寧将手垂到一邊,說。

“好吧……算了。放映廳裏也不會有誰盯着我嘴巴看。而且等會兒還要吃爆米花,還是看完再去吧。”慶安懶懶地拉上了包。

“也是。”郁友寧笑着說。

過了會兒,開始檢票了,于是兩人便起身,抱着爆米花可樂過去了。

檢票的時候,慶安将兩張票遞出去,看着檢票員撕下一部分,再将票根還回來時,她笑了笑。

兩張。雙數。兩個人。挺好。

電影看到十多分鐘的時候,慶安才發現,其實自己并沒有看過第一部,她似乎是把《饑餓游戲1》和《移動迷宮1》搞混了。

片子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好看……又或許,是因為沒有看過1,所以才覺得2沒有那麽好看,但是,這些都不是很重要。

比起片子好看不好看,旁邊是否坐着郁友寧,才更重要。

一場電影看下來,兩個小時就過去了。

慶安看了下時間,只見一不留神,現在就四點多了。

可怕。她周日晚上還要上班。也就是說,目前她就只有幾個小時可以和郁友寧浪了。

這個假期,好像比她想象中的,過得要快很多。

尤其是今天,感覺一眨眼,就過去了。

從放映廳出來後,兩人在商城裏頭閑逛着,一會兒在這個專櫃看看,一會兒去那個潮流店轉轉的。

四樓新開了家泡芙店,裏頭賣着各種各樣的超大號泡芙。

奶油泡芙,抹茶泡芙,巧克力泡芙,草莓泡芙……

經過櫥窗的時候,慶安饞了。

甜食,是她的命。

郁友寧看見後,說:“買吧,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可你說過,我這種經常熬夜的人,不能吃太多甜的。”慶安嘆氣。

“晚上睡前不要吃就好了,平時……偶爾吃一點也沒關系。”郁友寧倒是很詫異,沒想到當初自己在節目中說的話,竟讓慶安記到了現在。

最終,慶安還是買了兩個大大的奶油泡芙,并讓店員單獨包裝後,各自放進了一個袋子中。。

“給你一個。”從店員手裏接過兩個泡芙後,慶安就分了一個給郁友寧。

之後,兩人繼續閑逛着。

迎面走來兩個手挽手,大大方方聊着天的女孩子,慶安的視線在她們身上放置了好一會兒。

她和郁友寧,這兩天好像除了溜冰時,以及剛剛搶座位時,還沒有在其他時間這樣子輕松自然地拉過手。

女孩們與她擦身而過後,慶安拎着袋子,和郁友寧繼續肩并肩走着。

兩人的手都是垂在身側的,時不時兩人距離比較近,所以走路的時候,時不時會觸到到彼此的身體或者手指。

繞了一圈兒,打算去三樓的時候,慶安的手又觸到了郁友寧的手。

這時,她伸出食指,輕輕勾住了郁友寧的小手指頭。

郁友寧也沒有回過頭來,只是感受到慶安的那個小動作後,就配合地挽住了慶安的手,然後一起踏上了去往三樓的電梯。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

☆、26.晉江首發

經過一家珠寶店的時候, 郁友寧頓了下腳,然後側頭往裏邊兒望過去。

慶安也随着她目光偏頭望向那邊,問:“你要買什麽東西麽?”

“去看看,正好, 熟人也在那兒。”郁友寧說着,就先往那邊走過去了。

慶安看了下門店招牌後,也随之進入店中。

玻璃櫥窗裏頭, 放置着琳琅滿目的首飾。

項鏈, 手鏈,镯子,耳環, 戒指……都挺好看呢的。

“嗨!”郁友寧進去後, 笑容爽朗地擡起手,沖站在一個櫃臺後面的女人打了個招呼。

女人穿着灰色的工作制服,紮着馬尾,胸前的小牌子上寫着她的名字,叫何智娴,是這家店店長。

“郁老師啊, 好久不見!哎喲喂,還是那麽漂亮!”原本正在埋頭整理櫥櫃的何智娴看見郁友寧後, 臉上露出了笑容。

“你也是,越來越漂亮,越來越年輕了。”郁友寧望着她。

“哎喲,我哪兒有啊, 孩子都六七歲了,能年輕到哪兒去。”何智娴話雖是這樣說,但被誇獎,心裏早就樂出花兒了。

慶安不認識她,也沒什麽話可說的,看了她一眼,就一個人在裏頭溜達着,東瞅瞅,西瞅瞅。結果沒走幾步,就有店員迎上來了。

感覺被人跟着挺不自在的,于是慶安理理包,就又轉回了郁友寧身旁。

“對了,這位是您朋友麽?”何智娴注意到慶安後,問郁友寧。

“對,我朋友。是不是很漂亮?”郁友寧雙手背在身後,微微側身,說話間,望向慶安。

“厲害了。您身邊的姑娘真是一個比一個漂亮。”何智娴笑着。

慶安聽完,只是不鹹不淡地回了句謝謝誇獎。

而後,慶安又小聲吐槽了一句:“果然是朋友滿天下的人。”

郁友寧聽到這話後,回頭看了下慶安,之前慶安臉上又沒什麽表情了。

是哦,一旦面對不熟的人,慶安看起來就特別冷淡了。

“郁老師人好技術也好啊。之前我在她那兒拍片子,拍得可真好。然後我就帶我小姐妹兒們都去了,大家都挺喜歡她的來着。”何智娴對郁友寧那是贊不絕口。

哦,所以這個何智娴,是郁友寧的客人啊。厲害了,拍個片兒也能混成熟人。

不過,郁老師這個稱呼,聽起來還挺新鮮的。

“過獎了過獎了。對了,我媽生日快到了,我想給她買個手鏈或者項鏈什麽的,有新款推薦麽?”郁友寧說着,踱着步子往一邊的櫥窗走去。

“有有有,您跟我過來這邊看看。”何智娴說着,就領郁友寧到一邊去了。

慶安跟過去後,只見何智娴在盡心盡力地給郁友寧介紹着各種款式。

但慶安的眼神,卻飄到了一邊兒的戒指上。

都挺漂亮的,不過,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能夠戴上。慶安擡手,低頭看了看,之後又将手收了回去。

郁友寧看見她那個動作後,問了句:“恨嫁了麽?”

“男朋友都沒有,也就看看而已。”慶安将臉頰處的發絲撩到身後,漫不經心地回答。

“姑娘還沒男朋友麽?”何智娴聽到她們的聊天內容後,擡頭問慶安。

慶安沒說話,就只是點點頭。

“沒事兒,您這麽好看,以後能遇上的。”何智娴看了下那邊的戒指。

過了會兒,郁友寧刷卡付完賬後,就拎着東西和慶安一塊兒出了店門。

走出去後,慶安又回頭看了看,只見店外的一個立牌上在為一款最新推出的鑽戒打廣告。

廣告底圖是一對新人,旁邊則是戒指商品圖,下面寫着“珍藏最永恒的經典,體會最完美的真愛”。

奇怪了。以前看見這些東西,什麽感覺也沒有,甚至覺得又假又搞笑。但現在,慶安卻突然覺得,還挺美好的。

而且,好像結婚也不是那麽可怕的東西。不會真被郁友寧給說準了吧,恨嫁了麽?然而,找不到對的人,有什麽辦法。

離開商場,将買的東西都放到車上後,不覺間已經将近八點。

兩人決定再逛逛。

在廣場那邊,一大堆人在圍觀音樂噴泉,于是,慶安和郁友寧也去了。

人很多,場面很熱鬧,噴泉結合着燈光,拉開水幕,在夜空之中随着音樂旋律而不斷變換着造型。

“郁子,你喜歡什麽樣的男孩子呢。”慶安看着看着,突然問。

“都行。”郁友寧随口答了句。

“什麽叫都行?”慶安側頭望着她。

那雙漂亮的眼中,映出音樂噴泉帶來的璀璨光線,但卻出奇平靜,看不見有什麽浮動。

“我覺得……是個人就行了吧。”郁友寧笑着說。

“可怕。那萬一是壞人呢。”慶安覺得對方就是在純粹性敷衍自己。

“那就送局子裏去。”

好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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