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對話,似乎井閑機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一樣,井七明明知道井閑機連魂魄都沒了。
一開始井元不懂,還以為自己爸爸能聽到自己說話,可後來知道了,自己再怎麽說都是自言自語。
“爺爺,今年就不說了吧。”
井元打着商量的口吻和井七說,井七目光充滿不贊同,井元皺眉,他還是不想說,因為根本沒人會聽到,爺爺明明知道的,可就在這件事上無比固執。
“井老頭來看兒子了?”
突然周圍出現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三人立馬警覺起來,井元拿起手邊的法器就進入備戰狀态。
井七眉頭緊皺,手裏還捏着沒有燃完的三炷香,緩緩蹲下将香插入墓碑前的軟土中,再站起來,輕嘆了口氣:
“鐘伯老弟?”
顧伯天坐在車裏等着,他還是比較相信井元的話的,只不過,這時候山上似乎要下雨的樣子,一片烏雲從漓山另一邊遮蔽過來,甚至連他停車的地方整個天空都是暗沉沉的。
今天按理說是沒有雨的。
顧伯天回想井元給他看的書裏面講天象的部分,再從車裏朝外望去,烏雲遮蔽的已經看不到山頂,半山腰那裏一片漆黑,漸漸的開始起風,而且有越來越大的勢頭。
顧伯天直覺這天氣來得不對勁,而且井元他們已經上去一個多小時了,他掏出手機準備打給沈崆,卻發現一點信號都沒有,周圍像是有磁場屏蔽裝置。
顧伯天拿了車裏本來就備着的手槍,頂着狂風下了車。
顧伯天坐在車裏等着,他還是比較相信井元的話的,只不過,這時候山上似乎要下雨的樣子,一片烏雲從漓山另一邊遮蔽過來,甚至連他停車的地方整個天空都是暗沉沉的。
今天按理說是沒有雨的。
顧伯天回想井元給他看的書裏面講天象的部分,再從車裏朝外望去,烏雲遮蔽的已經看不到山頂,半山腰那裏一片漆黑,漸漸的開始起風,而且有越來越大的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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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伯天直覺這天氣來得不對勁,而且井元他們已經上去一個多小時了,他掏出手機準備打給沈崆,卻發現一點信號都沒有,周圍像是有磁場屏蔽裝置。
顧伯天拿了車裏本來就備着的手槍,頂着狂風下了車。
半山腰處的旋風中心已經變成土黃色,漫天遍野的樹枝和沙礫在半空中飛舞,顧伯天剛下車走了兩步就被黃沙迷了眼,到上山的路還有走幾百米的距離,他一手擋在額前,一手握緊手槍往前走。
模糊中看到上山路的位置站了個人,身型魁梧,顧伯天微微眯了眯眼,眼底變得淩厲,是之前見過的,那個叫做離塵的男人。
離塵的身體像座小山一樣擋在上山的路上,顧伯天放下擋在額前的手,擡頭目光狠戾的看着他:
“讓開。”
“快滾。”
離塵的聲音毫無波動,是根本不把顧伯天放在眼裏的語氣,顧伯天沉了一口氣,臉色微微恢複正常,用離塵可以聽到的聲音問:
“上面怎麽了?”
離塵斜眼往山上看了下:
“家族恩怨。”
“和井家有關?”
離塵看了眼顧伯天,皺了皺眉,轉開眼不打算回答他。顧伯天用力握了握槍:
“我要上去。”
離塵翻了個白眼,身子微微側了側,留了個位置給顧伯天上去,從鼻腔哼出一聲不屑:
“找死。”
顧伯天充耳不聞,頂着越來越大的風上了山。他剛走幾步山裏顏色突變,從暗黃變成黑紫,耳邊呼嘯的風聲也不單純是風和樹木摩擦的聲音,更多的是一種尖叫吶喊,呼嘯中帶着尖利。顧伯天眸中流露出震驚,是從未見過的異象,突然感覺一片更黑的黑影覆過頭頂,他猛地擡頭,就見到兩扇巨大的翅膀飛速掠過山腰,速度極快,又因為山裏本來就黑,所以根本看不清,只知道那翅膀巨大,可以包裹住一個人的那麽大,而且這飛禽速度快到一閃而過,顧伯天擡頭的瞬間就朝遠方飛去消失不見。
他再次朝山上走去,卻發現山裏漸漸恢複平靜,風漸漸小了,天色變藍,不到十五分鐘,恢複成原來雲淡風輕的樣子,顧伯天內心的震驚無以複加,這絕不是正常的自然景象,而是世界上一些不曾露面的生物制造的異象,太不可思議了,也太可怕了。
這時候顧伯天已經走到了半山腰,茂盛葳蕤的喬木倏然不見,一大塊荒瘠的黃土地暴露在半山腰,地上還有粗長的斷枝落葉,一切都意味這裏剛剛發生過一場非凡的纏鬥。
“啪。”
一聲細小的聲音,是樹枝被踩斷的聲音,顧伯天警覺的回頭。看到的情形讓他瞳孔瞬間收縮。一個高挑年輕的男人站在離自己三米處,臉上帶着桀骜的笑,顧伯天可以确信,這就是那天站在樓頂上的那個,從身形到氣場。而他旁邊的地上,是緊閉雙眼,昏迷着的井元。
顧伯天看着那個男人,沒有說話,那男人俯身,一把拉過井元的衣服,把人提了起來,眨了眨眼:
“政府的?”
顧伯天保持方寸不亂,動作利落的給槍上膛,沒有對準那個男人,語氣平淡道:
“你是誰?”
那男人淡哂:
“用你手裏那玩意兒,對我來一下。”
他另一只手比了個槍的手勢,放在自己太陽穴處,做出一個開槍的動作。顧伯天搖了搖頭:
“知道你人不人鬼不鬼,這東西對你不管用。我就想知道,你們抓井元做什麽?”
聽到人不人鬼不鬼的時候那男人表情明顯僵硬了一下,卻還是沉住氣,把井元又往上提了提,井元的臉由白變紅,已經充血了。
顧伯天咬了咬牙根,沒有動。
“你們來的目的,就是我們跟陰陽裏開戰的理由。”
顧伯天皺眉:
“我們只想招安他們,根本不知道你們的存在。”
那男人呵了一聲,伸手揮了一下,突然天地間一聲狠唳,剎那周圍白了好幾個色調,男人手裏多了一團黑色的氣體,他捏緊手指,顧伯天眼睜睜看着那團黑色變成沙子從他指尖流出。那男人解決了周圍的厲鬼,才回過頭心不在焉的對着顧伯天道:
“你不知道,和你一起來的那位可不一定不知道。”
語氣裏帶着嘲諷,忽然山間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像是山本身發出的聲音:
“鐘鳴,回來。”
那男人聳肩,下一秒,顧伯天被一陣撲面而來的飓風逼退幾步,再睜開眼時,那男人,連同他手中的井元,全都消失的幹幹淨淨。
山上沒有井七,也沒有路上遇到的蠻蠻,下山的時候顧伯天連剛剛在路口看到的離塵都沒有看到,山下風和日麗,只有車上覆了一層細細的黃沙,暗示着剛剛這裏刮過一陣風。
顧伯天上車之後就朝鶴西鎮開去,速度是來時的兩倍,臉色還是如往常一樣自然,眼底的絲絲紅意出賣了他心裏的不安。
剛到拐進鶴西鎮的路口,就看到路邊站着一個眼熟而高挑的身影,顧伯天咬緊牙,恨不得蹬油門撞過去。
沈崆嘴裏叼了根煙,手邊是兩人帶來的為數不多的行李,臉上罕見的有幾道血跡,但表情還是玩世不恭的驕傲。
顧伯天猛地踩下剎車,表情凝着寒冰的看着沈崆,沈崆挑眉,拉過副駕駛的門,自然而然的上了車。
顧伯天還死死的瞪着他,沈崆把行李往後座一扔道:
“任務失敗。”
顧伯天沒有開車,坐在邊上開口:
“你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任務?”
沈崆伸手捏了捏太陽穴,轉頭朝陰陽裏的方向看去,目光似乎突然變得深邃,自嘲的笑了聲:
“就是那些,你見過的。”
顧伯天沒有說話,沈崆伸手按了下喇叭,尖利的喇叭聲在空曠的路口被無限放大。
“魑魅魍魉。”
顧伯天是科學院的人,沈崆是軍隊的,兩者本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因為顧伯天的父親而有了聯系。顧伯天接到的任務就是招安陰陽裏這些奇才怪人,而沈崆則有三個任務,兩個是顧伯天知道的,保護顧伯天的安全、和顧伯天一起招安;還有一個是他不知道的,就是暗中調查漓州的鬼怪們。
顧伯天科學家的身份讓他根本不相信有鬼怪的存在,但顧伯天父親所在的軍隊已經和這片大陸上共同生存的鬼怪們迂回纏鬥了幾十年。
無寄城和邊西就是鬼怪的天下,政府涉足不到那裏去,但在澤京捕靈世家李家家主的推測下,漓州鬼怪的數量和能力絲毫不遜色無寄城的,所以政府暗暗派發軍人下來調查,來一個失蹤一個,而沈崆,是軍隊裏派出的第五個特級軍人。
聽完沈崆簡單的敘述,顧伯天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