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樓青晏進了承明殿之後很疑惑。

殿內一個人都沒有, 連平日裏會在屋外值班的宮人都不見了蹤影。

直播間觀衆說太後讓人把侄女送到陸預床上, 可這裏實在太過安靜了,別說是把個大活人搬進來了, 連活物的影子都不見一個。

【你這消息對嗎?】

系統:【應該對吧, 我也只能看到你的視角,只有觀衆是全知視角的,他們說太後的人已經進了承明殿。】

樓青晏皺起眉頭,小心地探出頭, 撥開紗簾。

皇宮的建築制式都差不多,雖然他沒有來過承明殿,但還是輕易找到主卧了。

主卧外同樣沒有人。

樓青晏的眉頭越鎖越緊, 他開始懷疑陸預今天是不是沒睡在承明殿了。這裏怎麽都不像會有人的樣子。

這麽想着的時候,突然,他聽到了木頭家具咔吱的響聲, 被吓了一跳。

“陛下?”

他試探地叫了聲。

沒人應他。

樓青晏深呼了兩口氣,撥開主卧的帷帳,看到了床。

床上挂着床帏。厚實的床帏将裏面的人遮了大半,看不出裏面的人形,只有一個深色的影子, 讓樓青晏知道床上是有人的。

樓青晏站在帷帳的後面有些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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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以為會撞到擡着秀女的太監, 還做好了打臉的準備。

誰知道這些心思都沒被用上, 只留給他一個空蕩蕩的宮殿和一張內容不明的床。

他并看不出床帏裏有幾個人。

“咳。”床帏裏突然傳出男人粗重的喘息聲。

樓青晏的眼皮一跳。

該不會他來晚了吧?秀女不會已經在床帏裏面了吧?

一陣帶着酸苦的涼意瞬間抽上心頭, 讓他幾乎呼吸不能。

透在床帏上的深色形狀發生了變化, 像是裏面的人姿勢發生變化。

男人粗重的鼻音在房間內回蕩。

樓青晏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系統:【你慫什麽?怕拉開床帏看到裏面有女人?兄弟, 你剛才的志氣呢?別慫啊,要是陸預這小子被別人玷污了,你至少上去踹兩腳吐口口水,再走啊。】

樓青晏深呼吸了一口:【你說得對。】

他表情一凝,上前就要拉開床帏。

“住手。”

床上男人的聲音痛苦而隐忍,帶着無法掩蓋的欲望和強行壓制的痛苦。

樓青晏的手停在了床帏上。

“快走。”

陸預惜字如金,像是再也無法擁有理智和力氣。

樓青晏的嘴角卻往下一挂。

我走什麽?怕我看到你和別人上床?

想着,他的手一拉床帏,就将它掀開了!

掀開的一瞬間,他就震驚了。

裏面只有陸預一個人。

陸預面色潮紅,五官抽在一起,眼睛只勉強睜開了一條縫。他蜷縮半躺在靠枕中,身上的肌肉緊繃,像是在全力克制自己的沖動。

不對,這展開不對!

樓青晏一下意識過來。如果陸預的确被下了藥,但并沒有任何人被送到承明殿。

那陸預怎麽解藥?

“你等等,我,我去叫人搬冰水來。”

嘴硬心慫的樓青晏第一時間挂上了極為尴尬的笑容,顫顫巍巍地後退。

陸預的眼神從渙散中找到了聚焦點,一下落到了他身上。

樓青晏捕捉到他微弱的眼神變化,一下子湧起了寒意,轉身就要跑——

逃跑失敗。

一只手拉住他的袖擺,狠狠一拽,将整個人擁到了自己懷裏。

樓青晏被他突然的一拉喪失了重心,整個人只能随着陸預的方向倒了過去。

“你清醒一點……唔唔……”

陸預不管三七二十一找上他的唇,堵住了他想要大吼大叫的嘴。

“別動。”

樓青晏拼命想要推開陸預。

然而陸預一條胳膊環住他的脖子,手死死固定住他的後腦勺;另一只手摸索着将他兩只手抓住,按在頭頂。他的腿死死鎖住樓青晏的雙腿,讓他動彈不得。

樓青晏急得眼眶都紅了,死命地反抗。

但陸預把真氣運到自己的四肢,用四肢壓住樓青晏的反抗,輕而易舉。

“你混蛋!不帶這樣用真氣的!”

陸預沒理他。

他的表情迷離,眼神呆滞,失去了分辨的能力。

樓青晏抽了空奪回了自己雙手的控制權,一把扳住床沿,借力就要推開陸預。

陸預的神智失控,表情渙散,卻能感覺到身下之人想要逃離。

他微微皺起眉頭,忽然放開了手。

樓青晏借機會立馬起身。

下一秒,陸預直接雙手環住了他的腰,将整個人掀翻過來,按在了一堆軟墊中!

樓青晏被掀翻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接着就看到陸預整個人壓了上來。

“陸預,我知道你現在控制不住。但你聽好了,你今天敢動,就再也別想來見我了。”

他的下一句話就被陸預堵回了嘴裏。

陸預的吻不帶任何憐惜。

樓青晏知道事情壞透了。陸預完全失去理智了。

陸預的眼睛半睜,眼白上布滿了血絲,眼珠子裏卻不見任何波動,滿滿都是本能驅使的欲望。

他現在是完全被本能驅使的動物,任意地使用自己的能力捕捉獵物。

兩人的長發都散在床上,糾纏在一起。

樓青晏的眼睛不由得絕望閉起。

他來之前還志氣滿滿地說自己饞陸預的身子,但臨到頭來卻像只縮頭烏龜。

從直變彎再到本壘打,這速度實在太快了,快得讓嘴硬的樓青晏害怕得發抖。

“陸預,你別這樣。”

他的聲音帶着些哀求。

陸預沒有理他,一只手抓住他的後腦勺,強迫他揚起頭,一口啃上喉結。

樓青晏吃痛,眯上了眼睛。

這樣下去不可以。

他猛地過去,狠狠咬住了陸預的耳朵,直接咬出了血痕。

疼痛在一瞬間蓋過了藥力,陸預手上的勁頭一下子松了。

樓青晏奮力推開他。

和之前一樣,他還沒逃下床,就又被陸預捉住了。

陸預整個人纏在他身上。

“師兄,我喜歡你。”

他的尾音低沉卻帶着些黏意。

樓青晏實在累得夠嗆,大口喘着氣:“你還知道我是你師兄啊。”

“知道。”陸預像一只巨型犬科動物撒嬌一樣,環住他的脖子,強迫他和自己四目相視,“我還知道,師兄也喜歡我,對不對?”

樓青晏的心一下軟了,神情恍惚。

陸預趁虛而入,将他的衣服扯下,露出肩膀,一口啃上雪白的肩膀。

“卧槽,你還真是只野獸啊——嘶——別啃!”

陸預擡起頭,眼神迷離而無辜。

“師兄也喜歡陸預對不對?那師兄哄哄陸預好不好?”

樓青晏一直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白天還是個一本正經的君子,口口聲聲說要複禮相待,将君臣之道貫徹得徹徹底底;這一中毒,就将本性暴露無遺了。

這小崽子一天天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東西?

陸預見他沒說話,開心極了,繼續開心地啃咬他的脖子。

樓青晏明顯是個吃軟不吃硬的。陸預撒撒嬌、蹭蹭他,他會心神蕩漾;陸預這般強硬直球,他反而退縮得很。

就怕陸預在兩者之間随意切換。

讓他的防線逐漸瓦解。

樓青晏知道,自己必須下決心,再這樣下去,他的堅決也要被磨光了。

“陸預,下去!”

剛才還像只開心的小獸似的陸預一下子僵住了。

樓青晏表情帶着幾分憤怒,冷冷看着他。

陸預擡起頭:“師兄不是最喜歡陸預嗎?那為什麽不聽陸預的話?”

陸預的表情仍然是迷離的,但剛才的柔情一掃而空,換上了的,是屬于肉食動物面對要逃脫的獵物的冷意。

“師兄是不喜歡我了嗎?我說過的,你要是背叛我……”

凎,你這黑化也切換得太快了吧。樓青晏罵了聲。

巨大的力量施加在身上。

天旋地轉。

翌日清晨。天還沒完全亮,地平線周圍陰沉的藍色霧蒙蒙的。

陽光還沒有将室內的夜色驅逐。

陸預睜開眼睛。

昨天晚上怎麽了?

他仰躺在床上,一條手臂靠在眼睛上。

頭腦昏昏沉沉,以至于他一睜眼睛就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旋轉。

昨天晚上……自己斷片了。

陸預閉上眼睛,以免暈眩感更甚。他伸出手,在自己身旁摸索。

床上的被褥早就亂得不能再亂了。靠枕亂飛,幾乎都掉到了地上。

等等。

昨天晚上自己這是怎麽了?

好像一開始中了太後的藥,然後喝了早就備好清熱的湯藥,但是沒有用……對了,自己讓十一去搬冰水了……不對,冰水沒有來。

那自己最後是怎麽解毒的?

陸預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一把捂住頭,驚恐地向四周張望。

他心裏有個大致的答案。

由于前一天晚上他有吩咐,宮人們都不在。

“十一?十一!”

一個渾身黑的男子從屋檐上飛下,落入室內,作揖:“陛下,今日由末将輪值,十一大人今日休沐。”

陸預點了點頭,問道:“昨天晚上有何人來過承明殿?”

暗衛回道:“樓大人來過。”

陸預一驚:“那……他什麽時候走的?”

“剛走不久。”

陸預恍然若失,呆坐在床上,揮了揮手讓暗衛退下。

他慢慢低頭,在亂糟糟的床榻上翻找,抓起幾縷長發。

發色烏黑,帶着冷調,在未明的天光下泛着幽光。

是樓青晏的頭發。

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讓樓青晏在自己的床上留下這麽多的頭發。

陸預心知肚明。

他仰頭,喉結微微顫動,像是要控制自己的情緒。

狂喜和極度的擔憂交織在他的心頭。

樓青晏背着他搞小動作的刺骨寒意似乎還在昨日。陸預心想,是自己逼得太過了,才會讓樓青晏這般表面迎合、背後搞鬼。

自己都下定決心,要對樓青晏以禮相待,萬萬不可吓到他,這樣才能讓兩人之間破裂的關系慢慢縫合如初。

而昨天,自己幹了什麽?

樓青晏是不是很恨自己?

他會不會将對自己的感情都消磨光了?

明明第一時間感到了極度的狂喜,那種占有欲被滿足的快意卻被這些思考擾亂,讓他如墜深淵。

陸預沖進荷懿堂的時候,樓青晏正捧着小廚房剛做的酒釀圓子美滋滋地吃早飯。

荷懿堂一派和諧景象。

樓青晏一擡頭,神情慌亂的陸預就沖到了他面前。

樓青晏放下碗,有些疑惑地看着陸預。結合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意識到陸預明白了所有事情,有話要說。他揮了揮手,宮人們都下去了。

“師兄,我……”

陸預的表情像是處在崩潰的邊緣,硬生生擠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聽他清醒的時候還自稱“我”而不是“朕”,樓青晏就明白,陸預的情緒在崩潰的邊緣。

他嘆了口氣,起身,将陸預牽了過來,按着他坐在茶桌旁,給他盛了碗酒釀圓子。

“我聽他們說,你昨天和太後争論到很晚,晚膳都沒用,先吃點墊墊肚子吧,小廚房正在做點心,馬上就好了。等會兒還要去上朝。”

陸預有些驚訝地看樓青晏。他怎麽這麽平靜,态度這樣溫和?

陸預的眼神落在樓青晏的領口。

一片青紫。

樓青晏今天明顯多穿了衣服,領口要比平日高,看樣子是想把印子給遮住,但并沒有完全遮住。

他的心裏咯噔了一下。昨天晚上,他果然強迫樓青晏了。

那師兄怎麽可能這樣平靜?

陸預從樓青晏手裏懵懵地接過碗,眼神卻留在樓青晏的臉上,生怕在樓青晏雲淡風輕的臉上看出幾分難受和憤恨。

樓青晏有些奇怪:“陛下為何這樣看着我?”

“昨天晚上,對不起。”

“啊,你是說昨天晚上的事啊。”樓青晏輕描淡寫地一下,“沒事。你那時沒意識,我不怪你。”

“可師兄,我自己過意不去。”

陸預一下放下碗,起身,走到樓青晏身旁,抓起他的雙手:“師兄,你別這樣無所謂。你心裏不舒服、憤恨,發洩出來吧,都是我不好,你別憋在心裏,就算是打我一頓都好。”

樓青晏笑了:“你可是皇帝,我怎麽打你啊?”

他的笑刺痛了陸預的心。

又是這樣,看似順從,實則離心。

按樓青晏的性格,他不可能不生氣,這樣雲淡風輕只有可能是因為他在壓抑。

這不是陸預要的。他的要的,是樓青晏的心。

陸預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朕知道了。”

樓青晏:“?”你叕知道什麽了?

陸預轉頭就走,留下一句話。

“既然如此,朕此生絕不負你。”

樓青晏一臉懵地留在荷懿堂裏,撓撓頭。

樓青晏:【系統,他這是怎麽了?】

系統跟着他撓撓頭:【我也不知道。】

樓青晏:【昨天晚上的清心咒該不會有副作用吧?】

系統:【輔助面板上沒說啊!】

一人一系統在腦海裏頭碰頭地翻面板,愣是沒找到清心咒的副作用。

樓青晏:【就算有副作用也随他去了。昨天晚上還好你及時翻到了清心咒的條目,讓他睡過去了。】

系統:【知道感謝我就好。雖然我被直播間觀衆罵死了。】

一人一系統愣是想不明白。

這時,小廚房做的點心送了上來,樓青晏開心地吃起了早餐,把陸預的事情丢到一旁去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到了日上三更的時候才發酵出來。

太後領着仁壽宮衆人,氣勢洶洶地去承明殿為自己的侄女讨個說法。她的弟妹,禮部尚書夫人也在人群中,用手帕掩面,看上去委屈極了。

一群人還不知道昨天晚上承明殿到底發生了些什麽。

樓青晏裹着嚴嚴實實,慵懶地靠在荷懿堂門口曬太陽——主要目的還是看戲。他一邊看戲,一邊磕着小廚房新炒的瓜子。

瓜子真好吃。

仁壽宮去承明殿,其實并不用途徑荷懿堂,但太後等人似乎是為了敲打樓青晏,硬是轉彎繞過荷懿堂來。

一群人氣勢洶洶地路過荷懿堂時,看到靠在柱子上嗑瓜子的樓青晏,全部停了下來。

樓青晏收起瓜子,站正了,行禮。

“拜見太後娘娘。”

“起吧。”太後表面上和善極了,話裏卻夾槍帶棒,“樓先生看上去日子過得不錯。”

“承皇上恩情。”

太後勾起嘴角:“皇上喜歡你,是你的福氣。只不過,未來後宮裏,只有喜歡可是不行的。”

“太後說的是。”

太後拉過禮部尚書夫人:“這是禮部尚書李雲峰的夫人,他們家的小女兒也生得貌美,說不定以後樓先生也能經常見到呢。”

“樓某期待極了。”

看樓青晏不管怎麽都是一副心不在焉敷衍的笑臉樣,太後等人也覺無趣,臉上的笑容都僵了下來,沒多說什麽,拂袖而去。

他們一走,樓青晏又靠上了柱子,繼續磕瓜子。

“咔嚓咔嚓。他們對自己将面對什麽,一無所知。”

系統:【一無所知。咔嚓咔嚓。】

樓青晏的眼睛眯得和只狐貍似的,嘴角的弧度怎麽都下不來。

“你說,他們看到李茗昏睡在後花園裏會是什麽樣的表情?咔嚓咔嚓。”

系統:【大概就像你看到陸預一個人躺在床上時的表情一樣吧。咔嚓咔嚓。】

樓青晏:“……咔嚓咔嚓。”

很快,這場戲的高潮就要到了。

樓青晏本身想當面看看太後見到李茗時的臉色,怎奈佛系禮貌的人設不能崩,只能壓下心裏的癢癢,讓文公公去承明殿外打聽打聽太後的表情。

文公公氣喘籲籲地跑進荷懿堂的時候,樓青晏一下轉過頭去,放下手裏的薏仁粥。

他臉上流出了好奇:“快說快說,太後看到李茗的時候,臉色怎麽樣?”

文公公一拍腿:“您別說,精彩極了。現在全宮的人都知道了,李夫人見到自己女兒昏在後花園裏時也跟着昏了過去。太後直接破口大罵。李茗醒來後說昨天晚上什麽都沒發生,太後還不信,硬是要讓她去驗貞操,一下把昏過去的李夫人氣醒了,拉着太後哭哭啼啼的。”

樓青晏笑開了花。

文公公繼續給樓青晏講故事:“然後,太後去找皇上當面對峙。皇上承認了昨天晚上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壯陽補腎,一時間情難自已。”

樓青晏喝了口薏仁粥:“繼續說。”

文公公說:“太後說,昨日夜裏宮裏沒動靜,問皇上是否有臨幸,如果有,是哪位女子。”

樓青晏有了不好的預感:“……你繼續說。”

文公公低下頭,小心地擡眼看樓青晏的臉色:“皇上說……昨日,他在您身上開了葷。”

樓青晏一口薏仁粥噴了出來。

午膳過後,荷懿堂內熱鬧極了。

樓青晏一臉黑地坐在屋內,看着一箱箱東西被搬進來。

妃子被臨幸後會受賞賜。他們倒是将禮儀都弄全了。

樓青晏抱着手臂等着陸預,但到了天黑都不見他人影。

“怎麽,他覺得他幸了我。然後今天就不見人影了是嗎?”樓青晏沒帶好氣地說。

系統:【他可能是不敢來……】

事實證明系統是對的。

這一日雞飛狗跳地過了,到了夜晚,樓青晏也太過心累,洗漱過後就上床睡覺了。

半夜,荷懿堂的門咔吱地響了一聲,被人悄悄推開了。

陸預進來的時候特意讓所有宮人都不做聲。他獨自悄悄地進了荷懿堂,摸黑走進屋內,到樓青晏床邊。

樓青晏背對外躺着,看上去睡得熟了,但實際上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将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陸預長舒一口氣,坐到他床邊。

樓青晏沒動,像個木頭人,直挺挺睡在床上。

陸預像是自言自語:“師兄,本來今天早晨醒來,朕歡喜極了。”

樓青晏:“……”

陸預:“但想到你可能會生氣,朕又覺得,這事是朕的錯。”

樓青晏:“……”

陸預:“你知道嗎?朕其實想把你鎖起來,只給朕一人看,也只看朕一人。”

樓青晏:“……”

小崽子你暴露了,你不用裝正人君子了。

陸預:“每次你表面露出無所謂,背後卻與朕離心的時候,朕都想将你弄得哭出來,讓你再也不敢這樣背叛朕。”

樓青晏:“……”

凎,小崽子你完了。

陸預:“可是,當看到你哭,看到你傷心,朕又不忍心。于是,朕就想,要是能好好對你,你不離心,朕不生出那些殘忍的心思,是不是我們兩個就能長久下去。”

樓青晏:“……”

算了,算了。

陸預以為他睡熟了,俯下身子,在他耳朵上輕輕吻了下,蜻蜓點水。

樓青晏的臉不由得紅了。好在屋內太過黑暗,什麽都看不清。

他的心跳聲,也只能自己聽見。

“可昨日,朕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

樓青晏閉上眼睛,不知為何,他的心在微微顫抖。

陸預繼續自言自語:“朕在想,是不是這條路走不通。如果無法這樣心平氣和地長久下去,那将師兄永遠鎖在身邊也不錯。”

一陣冷意從樓青晏尾椎骨竄了上來,直沖天靈蓋。

他在陸預驚恐的表情中坐了起來,對陸預說:“你要是敢這樣,那我就翻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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