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年停止了尖叫換上了一副和剛剛截然不同的表情,突然對前面面部扭曲的lv4說——
「早上好。」
那不屬于認識的聲音宣告着巨大陰影的降臨。
作者有話要說:= =
聚會
「早上好。」
陌生的口氣。讓人捉摸不透的微笑,她看到那張本應該熟悉的臉上陌生的表情,岚夜不知道他的表情裏隐藏着怎麽樣的信息。她想要張口說點什麽,可是卻無法發出聲音,就像有什麽生生扼住了喉嚨——她知道那個人正透過她的眼睛看着一切——只有那個人才真正可以與他對話。
“豆芽菜!”突然出現的聲音讓一切幻象被迅速打斷,也進僅僅是那麽一個瞬間,一切又恢複了原本的樣子,那種在空氣中詭異莫名的壓迫感迅速消散。
伴随着神田手裏的六幻落下,lv4的因驚訝而扭曲的表情定格在上一秒。
》》》》》
“哥哥!”站在醫護室門口不安的李娜利在看到考姆伊走出來時迅速走過去,走廊裏坐着的拉比,克勞利也迅速站起來。
李娜利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麽,只是在方舟的門打開的時候利巴班長帶着看起來受傷很重的大家時,她的心馬上提了起來。
“……”考姆伊輕輕搖搖頭“放心,他們的傷都不礙事……”為了讓李娜利放心,他拍拍妹妹的肩膀“你要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麽就直接去問他們吧……”他擡起頭卻看向了莉莉娅“岚夜有點燒,剛剛吃了藥睡下,就不要打擾她了……”
“恩。”莉莉娅點點頭擔憂的神色緩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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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外室值班的護士在昏暗的燈光下終于支持不住合上了眼睛。
單人病房安靜的如同沒有人,病床上過于蒼白的皮膚和銀色的頭發與白色的床單融為一體,只有落在那裏的一縷紅色有些不和諧,但在黑暗中也并不明顯。
原本藥勁未過的還應該熟睡的少女動了動,從床上坐起來,睜開血紅色的眼睛像貓眼一樣在夜裏顯得明亮。
仿佛有些頭暈,坐起來的人皺着眉頭按着額心。
“你的身體都這個狀況了還要逞強出來麽?”發出的聲音有些微弱但确确實實是男人的聲音。
表情變化就在一瞬間仿佛上一秒與這時不是一個人一樣,岚夜張張嘴想要争辯什麽,主控權卻馬上被搶回去。
“你還是省省吧,老實待着。交給我,我正好有點事要辦,不想惹麻煩就安靜的歇着。”
然後,他滿意的感覺到身體裏的另一個聲音沉默下來沒有反駁。
于是他從床上落到地上順手從旁邊的桌子上拽條繩子吧頭發利落的紮上直接把黑袍套在白色病號服外面,他在兜裏翻出來那張紙片。
“哼。”他看着上面優美的花體字印着自己的名字。
但除此之外,哪只是一張白紙,他卻對着那空白笑了起來,仿佛看見了什麽。
下一秒,他看着從松開的手上緩緩落地的紙片像一只折翼的蝴蝶在空氣中揚起漣漪,迅速在地板上畫出繁複的巨大法陣——他知道這個法陣恐怕世界上除了他只有那個人會用了。
既然對方發了邀請,不去就太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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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黑色的巨大空間,在這個似乎無邊的黑色空間中央擺着一張巨大的長桌,鋪着幹淨的白色桌布的地方擺着貴重的銀色餐具和高雅的銀色燈燭——氣氛很像貴族的家庭聚會。
事實也是如此,這是諾亞的一次家庭聚會。
理所當然的坐在正位的胖胖的千年伯爵帶着相當誇張的大禮帽,已然滑稽的表情,手上的高腳杯的高級紅酒散發着濃郁的香氣。
右手的次席空着,左手邊坐着在叫棒棒糖的羅德在旁邊是伊多以及其他8位諾亞,他們安靜的坐在那裏看着滿桌的食物卻誰都沒有動手。
“哎~好慢啊,千年公……”羅德無聊的大叫着抱怨。
“我們并不急嘛~”千年公點點頭安慰。
“哎?千年公,你在等什麽人啊?”聽出端彌的另一個諾亞問,那是代表裁的諾亞。
“啊,今天有客人啊,魯魯貝露已經去迎接了。”千年公賣了個關子沒有正面回答。
諾亞方舟外,爆炸聲連續不斷,屬于惡魔的碎片飛散在空氣中化為塵埃。
“哎,真是的,請人來卻白這種架勢,讓人很不爽啊!”飛在身邊的巨鳥滿是抱怨。
“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羅伊手攤開“來吧,只能沖進去了……”
“真是麻煩……”說歸說,征雲燼雪安靜的化為長槍落到主人手裏。
“請您等一下。”
在羅伊的槍尖劃過第一道弧線時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女人阻止了他,槍尖精準的停在女人面前卻沒有傷到她。
魯魯貝露也沒有後退只是默然的仿佛例行公事一樣看着面前的人“主人請您過去。”
“哎,這才對。”從嘴角哼了一聲,潇灑的收了武器甚至沒有質疑的走到對方身邊仿佛不用帶路一樣走到了前面,所有的惡魔因為諾亞在場而不敢輕舉妄動。
“走了,色之諾亞。”羅伊停下來,甚至沒有回頭的招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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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終于到啦。”突然,千年公仿佛預感到了什麽一樣喃喃自語,所有諾亞齊齊轉過頭順着千年伯爵的視線看過去。
黑暗中有腳步聲,不多時,有人影閃現出來,向他們越走越近。
在看清來者樣子時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所有的諾亞的臉色變了一下。
缇奇有些驚訝的看着那兩個人停在不遠處與自己這邊對視。一個是他們的家人,另一個也是他們所熟悉的面容。
“嗨,好久不見。”無視掉最面不友善的目光,他站在那裏用相當悠閑的貴族語氣打招呼。
“哎!?”在緊張氣氛中最先站起來的是一直脫線的二人組,德比特和賈斯德羅睜大眼睛“就是那個……”
“庫洛斯的徒弟!”另一個也站起來腳蹬在雪白的桌布上大叫這拔出手槍扣動扳機。
“?”羅伊倒是沒想到會有這出戲,反射性向後跳。
“你去死吧!”
在羅伊剛剛站穩的瞬間,他擡起頭看到以搞笑動作跳到半空的兩個人同時放出有小型核彈威力的火球。
“哼。”他嘲弄的勾起嘴角伸出一只手就将飛到面前的火球擋住然後以手掌為中心擴散的冰層将火球生生包住。
“抱歉,你們要找到那個人,那不是我。”在兩個人還沒反應的時刻,羅伊已經詭異的閃到他們身後他們回頭看到了散發着寒氣的槍尖,那縷飛散到空氣中的火色頭發像燃着了一樣。
“叮。”金屬撞擊的聲音震開。
“有必要一來就這個樣子麽?”
“應該是我說你們的待客之道真特別才對。”羅伊看着面前舉起巨劍擋住他的千年伯爵,笑了。
然後,兩邊像說好了一樣,同時撤回武器。
“好啦,孩子們,都坐下吧。”千年伯爵看着剛剛的變故而站起來的蓄勢待發的大半諾亞輕松地笑着。
他滿意的看到大家重新坐下。
他也重新回到座位。
“我能問個問題麽?”
“……”羅伊跟着千年伯爵的腳步走到桌子盡頭。
“你是來宣戰的麽?”千年伯爵回過頭,沒有先坐下。
“這個問題不是我來決定的……”羅伊搖搖頭表示無奈繼而又指指自己“這件事要看‘她’的意思啊!”然後他順手拿起一個高腳杯“所以這次我只是來和老朋友敘敘舊。”
“原來如此。”千年伯爵坐下來。
“早上好。”
“早上好「 」。”羅伊舉起手中的杯子與對方碰了一下。
》》》》》
黑色的空間裏,只聽見刀叉相碰的聲音,但是,這頓飯卻很少有人能真正吃下去。
所有諾亞都豎着耳朵聽着兩個人的談話。
然而在注意中心的兩個人卻悠哉的如同喝下午茶。
“現在的酒真是越來越不地道了。”羅伊舉着杯子晃了晃裏面暗紅色的液體,這是她不知道喝下的第幾杯,但他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這可是35年的陳釀。”
“沒有7000年的麽?”
“……”面對羅伊的問話,千年伯爵難得沉默了“我們還真是太久不見……”
“恩……”心不在焉的回答着問題,羅伊擡起頭在每個人面前掃視一下“換了新面孔啊……說起來,我有些不記得以前他們的樣子了啊……”然後他眯起眼睛回過頭看着身邊的人“說起來你還沒放棄這個可笑的面具啊!”
“有什麽不好麽?”
“哼,能問出這種問題說明你品位下降了不止一點啊,「 」。”剛剛沖出口的名字,他頓了頓有自己搖起頭“不對,現在應該叫你‘千年‘才對。”
“你怎麽叫都可以……”
“不。”突然他叫起真來,眯起的血色眼睛對視着面前的人,表情冷的像北極的寒冰“你已經不是那個人了,從7000年前就不是。”
“……呵呵,所以你還堅持着當年的看法?”
“不……”出乎意料的,羅伊搖搖頭“我只是來履行當年和好朋友的諾言的。”
“你很有自信嗎!”
“當然,對此我充滿信心。”羅伊站起來,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既然,‘他‘已經不在這裏了,那我帶着也沒有意義。”他轉過身準備離開“為了表示對你招待的感謝,我建議你換掉這可笑的小醜裝。”
“……”千年伯爵沒有阻攔也沒有反駁,只是在羅伊轉過身的時候問一句“那麽你又是什麽?「引導者」?”
“哼。”羅伊哼了一聲邁開腳步。
有幾個諾亞站起來敵視的目光看着羅伊。
“小輩,想攔我,你們早了七千年。”羅伊擡起頭那張美麗的臉勾起微笑,一瞬間爆發的氣勢足以在瞬間吓死一個人。
就連自認強大的諾亞也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任羅伊才他們身邊走過。
“怎麽樣?千年公,那個人還和以前一樣麽?”羅德吃着她永遠吃不完的棒棒糖,淘氣的眨眨眼。
“放心,作為一個‘時空管理員;他要遵守的太多,所以對我們沒有太大的威脅……”千年伯爵拼着還剩半杯的紅酒若有所思的說。
作者有話要說:= =
暗影
黑色,是最玄妙的顏色。
神秘,陰晦又帶着一點恐懼。
黑色,是因為所有光都會被吸收,所以某種意義上,那是包容。
坐落于地圖上無法顯示的有死亡之谷之稱的風之島上,隐藏在四方的毒霧背後的巨大建築物讓人不禁拍手稱奇——那是中情組織的總部所在。不過就棄危險程度和地理位置來手,能夠進入的絕對只是VIP級別的人物。
這裏大多數時間充滿了都是記錄與資料這些死物。
今次不知為何卻一下聚集了三位黑袍和首領羅蘭伯爵。
“‘隐者’,您的工作是否有所進展?”面對這位號稱全教廷‘移動圖書館’的最強情報人員,即使是羅蘭伯爵也不得不禮讓三分。
“您來的正好,如果我的推算沒有問題,将在這幾天出現結果。”手拿《聖經》的老人兩鬓斑白常年工作與此而顯得蒼白的皮膚有些吓人。
“那麽,可否盡快告知我們一些事情好早作準備?”身後的莫麗莎急切問。
“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女教皇’。”身後一直隐在空氣中突然出現一張臉突兀的打斷了她,毫不避諱的批評——盡管看起來沒有‘隐者’那麽德高望重,但這位皮膚如同老樹皮一樣的老人卻帶着自己獨有的威懾力,熊熊入炬的目光可以看出意志的堅定。
“我曉得了,抱歉‘魔術師’。” 莫麗莎沉默了良久,最終不敢反駁這位教廷首席魔術師。
“好了。你們都是‘中情’的最強人才,不必這麽針鋒相對,‘隐者’請您加快速度,不過在沒有得到具體情報前請不要走漏風聲……”
“……是。”
“大人。”莫麗莎在身後小聲叫了一聲,但欲言又止的,最終在羅蘭伯爵的詢問中開口“少主那邊……不需要提前通知麽?”
“不必。”羅蘭伯爵搖搖頭“我相信她有自己的判斷……別忘了她是誰。”
岚夜.羅蘭——NO.13,死神。
“切,要是工作都這麽簡單就好了。”
城郊的荒野上,從一大塊燒焦看不出原來形狀的廢物中翻找着。岚夜一邊抱怨一邊把找到的泛着綠光如同寶石一樣的聖潔揣在兜裏。
四周被銷毀的惡魔殘骸在‘降解’中不久就會完全消失。
這裏只有她一個人,并不是因為教團放心她一個人出來做任務,只是她運氣好在休假出來時恰巧遇到。
清風徐來,帶走了惡魔剩下的煙塵,夾雜着泥土的氣息。不遠處是一片和諧的樹林,不過——
在她剛想要放松心情時,樹林中傳來不緊不慢的沙沙聲音讓她瞬間蹦進來每根神經。
“誰?”瞬間甩出武器,她感受到對方絕不是善茬。
“嘛,每次看見你都是這副表情,別那麽緊張嗎!”悠哉踱步而出的少年有着很不錯的臉,那是她萬分熟悉的。
“我不過是路過而已……”他聳聳肩,停在了她面前十米外,不過起風了,她清楚地聽得見他的聲音。
似乎在他來時就開始起風。
“一個人在這裏和你打勝算也不大,我不會怎麽樣的,放心。”
諾亞的實力每個都很變态,一個人出來也不會怕什麽這點她深信不疑。不過,敏銳的神經讓她嗅出了對方話裏的不對勁。
“為什麽只有你一個人?”
“他們都在忙呀!臉千年公也是。”伊多把手指豎在嘴邊詭秘的笑起來“你的同伴們啊,也在忙哦!”
“!”
她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但是沒有想到會在這麽短短時間內諾亞就開始行動。
“那,看你怎麽選了,機會只有一次哦……”
在震驚之餘,她甚至沒有阻攔伊多的離開。
風停了,伊多的話她全聽得懂。
她知道,只有一次機會,怒呀會同時攻擊,而對于分散在空間廣闊的同僚們,她只能選擇一個地方……
幾乎是下意識地,她朝一個方向走過去。
銀色的亞雷克緊緊跟随仿佛了解她的心意。
第一個想到的人……
“等一下!”來自心底的一聲斷喝如同冷水當頭而下把她從夢中驚醒。
“回教團去!”那個聲音堅定不移。
“?”
“沒時間和你廢話。”那個聲音霸道的,但同時少有的帶着焦躁,不得她詢問再次命令“回教團去!那家夥的目标……”
當她按照羅伊的指示趕到教團時,發現自己已經遲了一步。
完全被控制沒有戰鬥力的科學研究者。
恍若自家沒有半分緊張的諾亞們。
為首的可笑小醜面具的千年伯爵腳邊,原被封印的被稱為三類驅魔師‘母體’的那個殘破不堪的人——不,那已經不能被稱為而為你,稱呼他為破碎又重新縫補起來的人偶更為貼切。
以及——
已經沒有啦意識躺在他身邊的兩個人。
“亞連,神田!”在看到的瞬間下意識驚呼起來,然而還沒等她移動,包抄過來在她身前後的兩個諾亞把她的去路堵的死死的。
“哦呀,羅蘭大小姐。”
對方的手搭在她肩上時,她仿佛驚醒了一般——一瞬間場面的沖擊讓她在震驚之餘忘記了所處的危險環境。
然,戰場上,瞬間便決定了一切。
岚夜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不過缇奇沒有在意,他一只手從後面環過岚夜的脖子,低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輕說——
“老實一會兒吧,馬上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了……”
奇跡。
但,岚夜知道,那對于己方定然是不利的。
身體先于思考的行動起來。
毫不猶豫的手頂向身後人的腹部,借回旋之力飛起一腳直奔面前那個人耳根,下意識的瞬間躲避動作給了她掙脫的機會。
不過——
“庫洛斯的徒弟。”兩支槍冰冷的槍口同時頂向她的腦後,不必看也知道主人的憤怒表情。
“羅蘭大小姐,既然你這麽想去找你的朋友,那就幫幫你吧。”手邊纏滿了淡淡細線控制所有人的諾亞轉過頭,向她伸出一只手。
指間無數細到融于空氣的線迎面而來。
瞬間仿佛有什麽強行要把她大腦裏的一切攪亂一樣,那是從身體內部傳來的無法控制的灼燒神經的疼痛。
“哎呀,羅伊的後人啊,雖然這麽做很對不起他,不過……還是早點處理掉比較好。”踏着歡快的仿佛舞步一樣的腳步跳過來的千年伯爵笑着舉起那把和亞連一樣的巨劍。
所有人就看着混亂的場面什麽也做不了,就連呼叫也無濟于事。
巨劍應聲而落,重重砍下去,但是卻傳來金屬撞擊的聲響。
沒有任何多餘的人闖入這個空間。不過此時這裏卻安靜的詭異,只有暗暗較力的兩個人。
不知怎麽站起來的那個人手上的聖潔以藍色長劍的形态展示出來,劍與劍的交鋒擦起陣陣火花。
“這麽做有意思麽,千年伯爵?”
“哦呀,你終于出現了。”聽不出喜怒的聲音,扣着滑稽面具的臉還是那麽歡快,然而身上的殺氣卻比剛剛多了不止一倍。
空間裏瞬間充滿了壓迫感,無論是諾亞還是科研人員都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仿佛那是一場世紀的對決。
失勢
——如果有一天我們站在了對立面。
——那就不要留情了。
“這麽就,看來你沒荒廢嘛。”
“好說,不時還是要鍛煉一下的。”
看似輕松的對話,這樣的場面裏似乎并不是那麽和諧,對話的兩個人看起來一臉輕松,不過手上相格的巨劍間擦出的火花卻是貨真價實的。
從內行人看來,那道道完美的弧線中掩飾不住的殺氣,招招襲向要害,毫不留情的想要對方的性命。
這是一場賭命的對抗,然而在觀戰的諾亞想要插手時卻發現那時并不屬于他們的鬥争。
向後跳開一只手按在地上,從開裂的地縫裏竄出的火焰直奔對方而去,而千年伯爵把手中的巨劍插在面前,生生阻斷了火的走勢。
“對于适合大範圍作戰的你來說,這個場地是吃虧了點。”他說。
“大概吧。”羅伊回答的半真半假。
場面僵持下來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然後,幾秒以後的停滞。
兩個人仿佛算好了時間一般,同時在空氣中留下了殘像,對峙的中心,金屬撞擊的聲音再次響起。
“怎麽,不用征雲燼雪,說不定能贏過我哦。”
“得了吧,你蒙誰呢?”而對對方的問題,羅伊不假思索的回答“打一開始你我就知道對方的底細吧。”
“我只是好奇,為什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保留?”千年伯爵歪着頭問,但是——
代替回答的是其他的聲音。
仿佛有什麽人在強行闖入一樣,可以聽到外面不遠的距離內有着喧嚣的聲音,同時,伊多小聲說“千年公,事情不太妙啊,中情那邊有人來了。”
“哼,原來如此。”千年伯爵看着羅伊回應他的微笑點點頭。
“沒有辦法,正如你所說,這裏并不适合我的作戰。”羅伊聳聳肩。
“看來,在這裏壓制住你是不太現實了。”仿佛在惋惜一樣,不過下一秒話鋒一轉“不過,至少要讨點什麽。”
“!”
始料不及的,羅伊看着千年伯爵的劍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調轉劃過九道新月的同時一只手彈出一道光圈把他可能的去路全數封死。
情急之下,他抽劍堪堪擋住了九道致命攻擊,轉身跳起借回旋之力錯開了光圈。
當然,千年伯爵也沒吃到好處,空氣中瞬間出現的冰箭将他圍死,一陣冰霧之後,縱身跳開的他衣服上多了幾個狼狽的破洞。
“看來,今天還是分不出勝負啊。”千年伯爵的背後,諾亞們已經聚攏,在場的所有人似乎已經聽見了增援者突破最後結界的聲音。
“那,我就把他們帶走了。”千年伯爵指了指躺在他腳邊尚無知覺的阿爾瑪以及亞連。
“羅蘭大人,快阻止他們!”魯貝利耶看着已經升起的黑色方舟的那道門,心知不妙。
“……”但是,羅伊沒有回應他,只是向後退了一步。
下一秒,衆目睽睽之下,羅伊執劍的右手從齊肩處裂開摔在地上,肩膀處仿佛是被什麽生生撕開一樣露出白骨。
“這樣我們就扯平了。”千年伯爵似乎是笑着按住了頸部被刺破的血脈後退着沉入方舟門後。
噗一聲,有什麽被打破了,禁锢于教團的束縛随着諾亞的離開解除。
“神田,亞連!!”
“利巴班長你們沒事吧!!”
随着增援趕到的調查官沖入的李娜利和考姆伊迫不及待的抛入劫後餘生的房間,首先映入眼簾的卻是震撼的化為廢墟的建築物。
然後,他們看見聚集在空間中心的人們。
僅僅一眼,李娜利就驚恐的捂住嘴轉過身去。
血泊之中,衆人圍住的那個單膝跪地的人有着銀色的長發,額前紅色的一縷像血一樣紮眼,他按在地上的手拾起落在地上的斷臂,對着傷口按在接口處,那裏的皮膚像是受到刺激一樣活起來以恐怖的速度愈合在一起。
場面看起來有些不可思議,甚至可以聽見骨骼生長的聲音。
所有人沉默的站在那裏,表情有震驚,有厭惡,也有和李娜利一樣無法接受的。
考姆伊直直的目視着不可思議的場面,大腦裏一片空白,就像許多人一樣只有一個疑問——
那,是什麽怪物?
而站在一邊的羅蘭伯爵先做出了反應。
他向前踏了一步,站在那個人面前,沖着本應該是他女兒的那個人恭恭敬敬彎下腰:
“您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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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空氣,感覺會讓人窒息。
諾亞入侵之後正在由教團和中情的人盡快的收拾,被侵襲後生還的一切戰力正在盡快的彙聚于教團。
不過,無論外面怎麽樣忙亂,也打不破這裏的死寂。
這個房間是教團近一半完好房間中的一個,裏面并非沒有人,不過似乎處于一種絕對氣場中默逆着。
書翁的頭上纏着白色的繃帶,安靜的隐在一個角落,從一開始作為歷史記錄着的他們就不打算介入任何一方。他的目光注視着在場的其他人。
考姆伊完全陷入了不知所措與緊張中,魯貝利耶也收斂了平時的氣焰。
“您……感覺還好麽?”終于,唯一可以打破寂靜的人思考完畢。
“哼。”被詢問的人只是不明所以的笑了一下,原來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換了個姿勢“你要問這個小鬼的情況就直說吧。”
帶着絕對氣壓的只是一個坐在對面的美少年,仔細的看身材大概可以辨別出性別。不過正是這個人的一句話就頂回了羅蘭伯爵所有的話。
“……”沒想到對方會這麽直白。
“我現在和她沒有辦法取得完整聯系,千年伯爵在擊潰她靈魂時動了點手腳,我也無法得知她的靈魂到底受到怎麽樣的打擊,唯一能确定的是,她與神田那小子的夢聯系上了。”羅伊閉着眼睛臉上有一絲疲倦,懶懶回答。
“……”聽到這樣的話,魯貝利耶,考姆伊面面相觑。
“不過,好歹她也是我的直系,所以我會盡力這點不用擔心。”羅伊再次開口是眼睛睜開一點縫“你們兩個還有那邊的書翁,有什麽問題就別憋着了。”他似乎看出了問題。
“……”
3秒以後,考姆伊率先開口“您真的是……”聽來這麽多對話又回想起赫布拉斯卡對岚夜‘繼承者’的預言,一切的推力似乎都指向一個事實,只是他不敢承認。
“吾名羅琳伊亞.羅蘭,也就是你們口中的聖羅蘭。”
“那麽,您回來的目的是……”魯貝利耶急切的想知道,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強大的人到底是否是他們的同盟。
“小輩,你可知你在妄圖知道什麽!”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警告意味十足的反問。
書翁的目光來回掃視這把一切言行舉止默默記下不過——
“書人,你記好了麽?”突然,羅伊把目光對準書翁,豎起一個手指“推測未來可不是你的工作……”
“!”
“大人,正如同傳說一樣,您已經成為神了麽?”羅蘭伯爵沒有理會書翁瞬間的表情。
“哈,雖然不知道你們從那裏聽到的這種謬論。”這次,羅伊倒是笑了“不過,記得,神是唯一不變的,我們,只是他的代理者而已。”
在書人的歷史上,的确有着關于此點記錄。
傳說中創世神将一個完整的空間打破分成一到十二維的不同等級的無數空間撒入了時間長河之中,這些世界周而複始互不相幹的運行,而創世神在隐去之時選擇了十二位幸運的代理人負責維持時空的平衡。
“那麽您知曉神的意思麽?”魯貝利耶不死心的反問。
“哈,小輩,這個世界本就沒有神,又何來神的意志?”
這明顯與他剛剛的話是相悖的。
在聽得雲裏霧準備再次發問前,羅伊做了個停止的手勢,重新看向羅蘭伯爵。
“那麽,別的不說,你準備好了麽?”他眯起眼睛似乎一切都瞞不過他“別人不說,至少你應該早就有準備吧?”
“是的。”伯爵沒有辦法反駁。
“時間呢?”
“……若是‘隐者’的推算沒有錯誤……”
“你準備質疑一個一聲都在研究這一件事的人的結論麽?”羅伊反問。
“那麽,您的意思是……”
“當當當……”伯爵的話剛剛問出一半就被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
“老頭,”毫不在乎的拉比推門而入的瞬間先是看到了書翁責備的目光,然後是另外四個人詭異的眼神,他馬上手裏聲音,小心翼翼的換上了比較正式的口氣。
“那個,我是來通知一下的,優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于是本文打算于漫畫193與原作正式脫軌
夢境
“那個,我是來通知一下的,優醒了。”
“……”
整個房間在這樣一句話以後徹底沉寂了。
驅魔師,劊子手?
魯貝利耶的眉頭皺了起來,很明顯,他是那場失敗實驗的參與者。
不過,這一次,大敵當前,沒有時間區顧及這些,所以,如果可能——
“知道了,我去看一看吧。”坐在沙發上的那個人此刻站了起來,藉由這個後裔的身體傳達出來自己的意思“該怎麽做我會處理,你們最好別再背地裏搞什麽龌龊的勾當”他此刻的目光是盯着魯貝利耶的,帶着明顯的嘲諷。
有多少時間沒有再夢過那個人了?
極力想要觸到那個人的手卻在觸碰的同時被打碎成千萬。
那只是一場鏡花水月,甚至看不清對方的面容。
或許是缺失了的記憶,他永遠也記不起成為實驗品之前自己是個怎麽樣的人。
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自己的房間,空無一人,屬于他的沙漏蓮花安靜的凋零——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在他還沒有來得及回憶時,門很輕微的響了一下。
那門狹窄陰影裏閃出一片光,不,是一個人。因為有着白色的衣服和銀色的頭發一瞬間他錯把那當成一道光。
直接,那個人合上了門,拉了張椅子坐下來,一相當熟練的手法點了根煙以後方才轉過頭對上了一直沉默的盯着他的神田。
“醒了?”他的口氣似乎是在談論今天天氣一樣“很精彩的夢是吧?”
“……”神田沒有回答,只是覺得此刻的這個人相當欠揍,當然她一直都很欠揍。
“神田優,你回神了麽?”在他神游出去時,對方的手在他面前劃了一下,不動聲色的把他帶回來“我知道這麽說是很不好,不過我還是要提的,那個女人,你還沒找到把?”
氣氛僵了下來。
他當然知道‘那個女人’是指什麽。
眯起眼睛,以相當不友善的口氣帶着威脅的成分,他問——
“你是誰?”
“……”
原本已經僵住的氣氛在這一瞬間凍結仿佛有一個外力就可以敲碎它一樣。
“你不是那個家夥。”他又一次重複。
“哈,怎麽,我以為岚夜說話會這麽直接的。”羅伊把手中的煙灰随手彈掉,不輕易的問。
這樣的問話無疑承認了他不是岚夜。
“不,它會更直接。”這也是為什麽它很欠扁,神田完全沒發現自己正在老實回答對方的問題。
“那為什麽?”
“名字,她從來不會連名帶姓的叫一個熟識的人。”尤其是朋友。
“是麽,原來是我大意了,”褪去僞裝,羅伊選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靠在椅子上“我叫羅琳伊亞。”
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裏聽過,神田皺了一下眉頭。
“我是誰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不會對你的朋友造成危害就行了。”他指指自己。
“我可沒承認那家夥是我朋友。”下意識地,神田反駁。
“是麽,真讓我意外。”羅伊的嘴邊帶着笑意,神田最讨厭的就是那種好像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