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四十二號投稿

情話講完, 煙花結束。

摩天輪轉過一圈,兩人也從座艙裏走出來。

工作人員小姐姐在提醒兩人注意腳下安全時, 話沒說完, 就見柯皚捂着臉一溜煙地混進附近游行的隊伍裏。

小姐姐不由得疑惑地看了沈容度一眼。

沈容度從容不迫地走出座艙, 臂彎裏搭着柯皚的藍白襯衣, 解釋道:“急着去玩。”

柯皚混進人群後才把手放下來,心裏默默吐槽沈容度太可怕了。

也吐槽自己為什麽嘴賤, 嘴賤到在聽到情話boy的話後,一時激動湊上去主動親了對方一口。

然後就被摁住, 壓在座艙的凳子上親。

如果這個時間算到下午兩人參加的接吻兌換免排隊票裏的話,估計柯皚可以不排隊玩遍咕咕游樂場裏所有的項目......

沈容度也不急着去追,反而是轉到了摩天輪售票的地方。

一般來說, 游樂園裏所有的項目都會提供一個拍照留念的地方, 來紀念游客們在刺激項目中妖魔鬼怪的模樣, 游客可以選擇沖洗照片帶回家。

摩天輪雖然不如其他項目那樣讓人出醜, 但依照規定也有提供這項服務。

今晚因為有煙火表演, 绮麗的表演映在玻璃座艙上,摩天輪這裏沖洗照片的人倒還不少。

照片裏大多都是情侶們,好看的小姐姐們驚喜地趴在玻璃上, 看着窗外盛景, 眼睛裏熠熠生輝。

男朋友們或坐在位置上看小姐姐,或和小姐姐們一起看風景。

到了沈容度和柯皚這兒——

座艙內空無一人, 只有五顏六色的光影。

“咦?”工作人員疑惑地在這張照片上停留了一會兒, “出問題了嗎?”

“沒有。”沈容度點了點桌面, “這張照片打印一下。”

沈容度打印完照片後給柯皚撥了個電話,獲得對方的位置後去尋人。

柯皚自己在游行的隊伍裏晃了一會兒,接到沈容度的電話後就跑出去了,特意站在一棵樹下等着他。

“穿上”。

夜風漸起,沈容度把襯衣遞給柯皚,“跑什麽?又不會吃了你。”

柯皚套上襯衣,低着頭撇了撇嘴,那和吃掉已經差不多了。

游行的隊伍散去,咕咕游樂園也要關門了。

兩人叫了輛車打算回去,沈容度忍不住問:“還記得我剛剛說過什麽嗎?”

柯皚當然記得一清二楚。

他起初了解到兩人的生日只差一天時,滿腦子只有好巧啊這種想法。

沒想到大灰狼居然能由此想這麽多,還能說的跟花兒一樣。

一輩子的禮物什麽的......

柯皚想了想當時的場景就覺得心跳加速。

“不記得。”柯皚口是心非道,“只記得你的雙下巴了。”

“雙下巴?”沈容度聞言,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柯皚把臉扭到另一邊,“瞧你最近胖的。”

沈容度盯着柯皚扭臉時,下巴和脖子處明顯多出來的一塊肉,忍不住笑了笑。

“嗯,胖了,都是吃小蘑菇吃的。”

大灰狼會說情話,誰都擋不住。

到家後洗漱,收拾收拾也打算睡覺了。

柯皚明天有校選修課,正躺在床上和室友們商量明天誰去答到時,沈容度洗完澡進了卧室。

他裸着上半身,濕漉漉的頭發未來得及擦幹,柔順地貼在脖頸上朝下淌水。

水珠貼着皮膚上滑過胸膛和腰線,帶着氤氲水汽一齊流進腹肌的溝壑中,最終止步在腰間的浴巾上。

柯皚握着手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好像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沈容度的身材,雖然之前也沒有遠距離看過......

沈容度拉開衣櫃門翻找出浴巾擦頭發,随着他動作,發絲上的水飛濺到柯皚臉上,讓他忍不住閉了一下眼睛。

再睜開時,眼前是湊近了的沈容度。

“一直盯着我幹什麽?”

“沒,沒啊...”

柯皚一邊撒謊,一邊不由自主地朝後退了退,拉住被子蓋上自己,,“我剛剛在看手機呢。”

說着,還晃了晃手機。

沈容度雙手撐在床上,摁出兩個凹陷,他拿開力道時,床墊又彈回原樣。

他問:“是嗎?”

柯皚忙小雞啄米似地點了點頭。

他克制着自己的目光,盡量不去看沈容度的胸肌腹肌,剛剛撲面而來的氣息同荷爾蒙差點沒把他燙死。

這麽瞎看着,他突然發現沈容度右手手腕上有幾道很明顯的紅痕。

當即湊了過去,問:“這怎麽回事?”

沈容度垂頭看了看,有點無奈地聳聳肩,“你抓的,鬼屋的時候。”

“嗷。”柯皚拿手指輕輕碰了碰,“疼嗎?”

“你親一下就不疼了。”沈容度逗着他。

沒想到柯皚真的低頭在他手腕上親了一下,濕濡的觸感瞬間讓沈容度有點燥熱。

有點想把這個小東西給吃了。

“還疼不了?”柯皚又朝紅印子那處吹口氣,“我覺得我的力道也不大啊。”

實際上他當時在鬼屋就是抓着人不放,用得力氣也很大,紅印子就是平時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蘑菇搞出來的。

沈容度想了想,給小蘑菇減輕了罪行,“你當時抓的是不緊,但是當時我受了那兩個游客的影響還有鬼屋裏的工作人員。”

柯皚這才放下點心來,又問了白天問過的問題:“那你這個病怎麽辦啊?”

“先這樣吧,急不來的。”沈容度抽出手臂,翻出吹風機。

臨出去吹頭發前,他問柯皚:“今晚還讓我睡床板嗎?”

對于大灰狼來說,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小蘑菇思來思去,想到白天在游樂園大灰狼為了保護鬼屋中的自己,受盡折磨,還光榮負傷。

心一軟,就準了大灰狼爬床。

除了這個原因外,還有今天早上他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爬到小床板的事。

今天是自己醒的早,萬一明天是沈容度起的早呢?

那自己的臉豈不是丢完了......

主觀認為是自己爬床的小蘑菇,着了大灰狼的道。

步入初夏時節的城市,夜間的溫度不冷不熱得剛剛好。

雖然沈容度準備了兩條薄毯,但可能到後來只有一條能蓋到兩人身上。

柯皚腦子裏想着關于沈容度恐女症時,他的被窩被掀開,一條腿不由分說地搭到他身上。

“......”柯皚推了推他,“下去,我在很認真地想事情。”

腿是下去了,緊接着一條胳膊伸了過來。

那條胳膊攬住他,用力朝後一拉,柯皚的後背就貼上沈容度的胸膛。

沈容度聞着柯皚剛洗過的頭發上好聞的味道,問:“想什麽呢?”

“想你有病。”柯皚這次倒是沒再推開沈容度。

“還想這個啊?”沈容度另一只手也繞過來,捏捏柯皚的臉。

“真是皇帝不急...”柯皚說到一半意識到自己在罵自己,吃了沒文化的虧。

改口道:“你之前相親是為了治恐女症嗎?”

“是啊。”沈容度嘆了口氣,“不過沒什麽用。”

“醫生呢?有看過嗎?”柯皚不死心地追問,“心理醫生的開導有用嗎?”

“開導是沒有用的。”沈容度無奈地摸了摸柯皚的頭,“要是有用的話我早天天跑醫院了。”

“嗯...”柯皚陷入了沉思,覺得這如何是好...

沈容度雖然看不見他,但是從這聲裏聽出了些關心,他笑了笑,道:“我注意一點的話是沒什麽特別大的影響的,順其自然就好。別想這麽多了,你明天早上不是還要上課嘛,睡吧。”

柯皚還想說些什麽,被沈容度強勢地鹹魚一翻,面對面地睡了。

入夜。

沈容度在白天時,經歷了這二十年人生中的最恐怖事件。

這件在他人生中沒有之一的事情,不僅白天時對他的身心造成了不小的傷害,晚上的時候還在荼毒他的精神世界。

夢裏沈容度依舊站在咕咕游樂園的鬼屋內。

四處一片漆黑,只有醫療器械和安全出口的燈光,紅紅綠綠到慘淡。

沈容度四處看了看,沒有看到人影和鬼影,放開步子漫無目的地走着。

各個房間的鬼們拼命地恐吓他,或在房間內做出各種怪異的姿态,拿手術刀注射器等在自己身上割出傷口,或跑出房間阻攔他。

沈容度向來不害怕鬼怪類的事物,即使走在這種地方心态也端得很穩,宛若閑庭信步。

況且清楚地看到剛剛那些都是男鬼,并不能對他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直到他走到了“婦産科”的燈牌下。

一陣陰風吹過來,沈容度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他猶豫了一下,擡腳向裏面走。

突然斜前方撲來一名女鬼,白色的護士服上血跡斑斑。

沈容度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這名女鬼抓住了手腕。

護士女鬼湊得很近,一頭亂發甩到沈容度的臉上,另一只腐爛的手似乎想攬過自己的脖頸。

雖然已經有了肢體接觸,但并沒有不适感。

而人在做夢的時候似乎各種荒誕的狀況都說得通,并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沈容度這邊制着女鬼那只想攬過來的手,沒想到女鬼用力一條,一條腿勾住了沈容度的腰,用一種十分詭異的姿勢挂着。

侵骨的涼意透過衣料而來,沈容度忍不住又瑟縮了一下,結果讓女鬼鑽了空子。

她用力揮開沈容度的手,直接就攬住了他的脖頸,兩人姿勢十分親密。

沈容度心中一陣寒意,手腳并用地用力把鬼踹開。

這名女鬼被推開後馬上就消散在空中,變得無影無蹤。

沈容度這才松了口氣,而此時夢中場景也切換到了冰激淩店外面的椅子處,沈容度松了口氣這才咬了一口手中草莓味的冰激淩。

而此時的柯皚——

被踹下床坐在地毯上,一臉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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