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春意暖
清晨的時候,窗外幾只喜鵲歡快的叫聲,将唐蕊清從夢中吵醒。她懶懶的睜開眼睛,冷不防一張男子笑意盈盈的臉便躍進了她的眼簾。
她怔了片刻,才憶起昨日自己和程昕已經大婚,現在,程昕已經是她的丈夫了。
看見她醒了過來,程昕含笑問道:“阿清,你醒了?”
阿清?她又是一愣。如今,他連對自己的稱呼,也變成了家人對她的稱呼。
程昕看着她愣愣地瞧着自己,手指輕輕在她鼻尖上點了點,暧昧地笑道:“懶豬,還沒睡醒嗎?是我昨晚讓你太累了嗎?”
唐蕊清一下便想到昨晚兩人做的那些羞人的事,臉一下紅了。連忙把臉埋在被子裏,避開程昕的目光,埋怨道:“昨晚睡那麽晚,當然沒睡醒了。”
程昕聽了,身子湊了上去,将唐蕊清蒙着的被子往下扯了扯,她泛紅的小臉便露了出來。
他笑道:“阿清,你這是怪我嗎?那好,我今晚保證只要兩回,多給你留點時間睡覺。”
聽程昕說今晚還要兩回,唐蕊清一呆。此時她的身體還隐隐作痛,今晚他還要要兩回,她如何受得住?于是,她蹙着眉說道:“你還想要兩回啊?”
程昕撇了撇嘴,說道:“阿清,我怎麽看你好像不太歡喜的樣子?”
唐蕊清咬了咬牙,瞪着程昕說道:“你當然舒服了?可是,我……我好疼的。”
程昕愣了一下,然後嘴角一彎,伸手将唐蕊清撈到自己懷裏,緊緊摟住,嘴湊到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女子第一次自然會疼的,第二次就好了。”
唐蕊清聽了程昕的話,擡起頭來直愣愣地看着他:“你不是說,你沒有找過宮女侍寝嗎?那你怎麽知道女子第一次會疼啊?”
程昕一愣,似乎從唐蕊清身上聞到了微微的醋味,随即心裏一陣開心,呵呵笑了起來,說道:“只許你看小人圖和小話本兒,就不讓我看啊?”
唐蕊清一聽,臉一燙,撇了撇嘴,沒有再說話。
程昕又将嘴湊到唐蕊清的耳邊,輕聲說道:“阿清,相信我,第二次真的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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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蕊清一聽,義憤填膺地說道:“什麽叫第二次就好了?你昨晚可要了三次呢!不僅第二次疼,第三次還是疼!”
程昕看着唐蕊清滿臉通紅的指責着自己,将自己的臉貼在她的額頭上,呵呵笑了起來,說道:“好,好!是我說錯了!不是第二次,是第二天!阿清,今天晚上就不疼了。不信,我們試試。”
唐蕊清伸手想要推開程昕,奈何被他箍得死死的,只好咬着牙說道:“你少哄我!今晚你可別再想了,我……我要養傷。”
程昕看唐蕊清就是不答應,只好在她頰上親了親,說道:“那好,今晚我就先饒了你!明晚再要!”
“明日我要回娘家的!”唐蕊清突然笑了起來,側着眼看着他,說道:“你讓不讓我回家住三天啊,太子殿下?”
按照大譽的風俗,婚後第三天,新婚夫婦要回新娘娘家。如果洞房之後,新娘是以清白之身成婚,那麽新郎就要陪同新娘在女方家住上三天,表示對新娘的滿意。如果新娘不是清白之身出嫁,新郎在當天便回家,以表示對新娘貞潔的不滿意。所以,在民間,如果新郞要在新娘家住三天,女方家便會廣邀親朋,大肆慶祝。
不過,程昕是太子,按規矩,可以不用随唐蕊肖回唐家,但若是表示對唐蕊清滿意的話,便要同意唐蕊清在娘家住三天。
但如果他同意明日唐蕊肖回家住三天,意味着才剛嘗了肉味的他,要連着四天都開不了葷了。如果他不同意,就表示他對唐蕊清不滿意。放在民間,這意思就是唐蕊清非清白之身出嫁,這将對唐蕊清是莫大的侮辱。要知道,唐蕊清可是太子妃,這個面子,不僅是唐家丢不起,皇室更丢不起。
程昕看着唐蕊清一臉奸計得逞的模樣,嘴角一扯,笑道:“阿清,沒關系的,明天我跟你一起回唐家,晚上我們還是可以繼續。”
聽程昕這麽一說,唐蕊清倒有點傻眼了:“什麽,你要随我回去?太子啊,你身份尊貴,不用跟我回去的。”
程昕此時倒是一臉的壞笑:“民間新婚夫妻不都這樣嗎?我随你回娘家也并無不妥。”
唐蕊清怔了怔,正色道:“你說的是真的?”要知道,程昕若以太子之尊随她回門,這對唐家是莫大的榮耀。
程昕笑道:“本太子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唐蕊清先是眼睛一亮,接着又搖了搖頭,說道:“怕是不行的,皇後娘娘就不會答應的。”據她所知,很少有皇子陪妻子回門,太子更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程昕在唐蕊清額頭輕輕一啄,說道:“相信我,我會讓母後同意的。”
唐蕊清心裏雖然還有點犯疑,便還是點了點頭,将頭靠在了程昕的胸前。不管郭皇後同不同意,程昕有這份心,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程昕也沒有再說話,兩人就這樣靜靜相擁,似乎在享受着這片刻的寧靜。唐蕊清看天色越來越亮,終于推了推程昕,說道:“殿下,時候差不多了,該起身去拜見皇後娘娘了。”
“嗯。”程昕這樣應道,卻并沒有放開唐蕊清。
唐蕊清又等了會兒,見程昕一直不放開自己,又說道:“殿下,要是還不去,皇後娘娘該生氣了。說不定要怪罪我的。”
“你難道不該罵啊?”程昕撇嘴說道。
“怎麽了?”唐蕊清不解。
程昕冷哼一聲,說道:“你剛剛怎麽稱呼母後的?”
唐蕊清一下反應過來,自己還沒習慣改口,叫郭皇後還叫的皇後娘娘,忙說道:“我錯了,殿下。如果真的再不去,母後該真生氣了,會怪我帶壞你的。我可不想過門第一天,就惹婆婆不高興啊!”
程昕聽得唐蕊清求饒,這才滿意地放開唐蕊清。程昕正準備喚人來伺候兩人穿衣,唐蕊清忙制止道:“別叫人了。”
“怎麽了?”程昕一愣。
唐蕊清紅着臉低下頭:“羞人。”
程昕卻笑了起來:“昨晚動靜這麽大,你以為她們守在外邊會沒聽到?”
唐蕊清一聽,臉更紅了。
程昕笑道:“好,既然太子妃這麽害羞,那我就不叫人了!”
唐蕊清穿好裏衣,掀開被子,便看見放在床間的白色絹布上,已經染上點點血痕。她愣了一下,轉過頭,看見程昕正雙眼灼灼地望着她,她忙用被子将絹布遮住,再起了身去。
程昕動作比唐蕊清快,穿好了衣服,他便坐在銅鏡前,看着唐蕊清衣裳還沒穿好,就沒叫人,自己拿了梳子準備梳頭。唐蕊清看了,忙将衣帶栓好,走上前來,從他手中奪過犀角梳,笑着說道:“還是妾身來替殿下梳頭吧。”
程昕笑了笑,便松了手。
唐蕊清便拿着梳子開始在程昕頭上梳起來。因怕扯着他的頭發将他弄疼了,動作極其輕柔。不經意一擡眼,便看見鏡中的程昕正癡癡地望着自己。她抿嘴一笑,忙低下了頭。
程昕看着她巧笑嫣然的模樣,心動不已。
正在這時,門被人輕輕叩了兩下。接着紅棠的聲音響了起來:“太子殿下、太子妃,朝陽宮的季嬷嬷和周姑姑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
程昕怔了一下,叫道:“叫她們進來吧。”
“是。”紅棠應了聲,然後門被人輕輕推了開來。
季嬷嬷和周姑姑、紅棠、櫻桃便走了進來。四人先走到程昕和唐蕊清身後行禮道:“奴婢見過太子殿下、太子妃。”
程昕點了點頭,對着季嬷嬷和周姑姑說道:“你們去收拾吧!”
四人忙起了身,徑直走到床前。
唐蕊清從銅鏡中,看見被子被掀了開來,她拿着犀角梳的手一僵。
周姑姑和季嬷嬷直接将被子翻開,找出那張沾着血的白色絹布,兩人相互交換了一個眼色,便然後将絹布收了出去,站起身來,走到程昕面前,說道:“太子殿下,奴婢們回去向皇後娘娘複命了。”
“去吧!”程昕揮了揮手。
周姑姑和季嬷嬷兩人便出了門。紅棠和櫻桃繼續低頭理着床。
唐蕊清雖然一早就知道,這絹布是要拿去給皇後娘娘過目的。但她覺得別人這樣看自己和程昕的私密之物,就仿佛将自己脫光了被人仔細打量一番,渾身都不自在。
程昕看唐蕊清還愣愣站着,便叫道:“阿清,你怎麽不梳了。”
唐蕊清聽程昕這麽一叫,才醒了過來,咬了咬唇,重新替程昕梳起頭來。
看唐蕊清面色不好,程昕忙問道:“阿清,怎麽了?”
唐蕊清又咬了咬唇,半晌才說道:“沒什麽。”頓了頓,又說道:“只是自己的私密之事就這樣被她們看,有些難為情。”
程昕笑了起來:“阿清你的臉皮真是太薄了。難道有誰會不知道我們倆昨晚做了什麽事嗎?”
唐蕊清臉一紅,也不再說話,将程昕的頭發束了起來,再套了一個白玉簪子。
程昕梳好頭,便站起身來,回過身将唐蕊清攬在懷裏,笑道:“好了,別太害羞了,放寬心些,一會兒還要去見母後呢!若她以為你不高興,就不好了。”
唐蕊清将臉貼在程昕胸前,努力地微笑着,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