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出成績
以前沒有想明白的事，在未來的某個時間段，都會有很好的答案。
封景川稀裏糊塗的和裴方思在一起，又稀裏糊塗的經歷吵架，高考之後這些看不清的東西都顯得微不足道起來。
白旸心裏暗爽，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他本來就仔細，卷子裝訂的很好，課桌裏的一本一紙，都是白旸奮鬥過的證明。
把整理好的書都搬到了白念慈的車上，自行車依舊是放在後備箱，兩個人已經熱得汗流浃背。
封景川坐在車裏，将手放在冷風口，說：“阿姨，你能來接我們真是太好了，這麽多東西我倆要搬到什麽時候。”
白念慈：“我的假就到今天，明天就要回A市，哪像你們，這就放假啦！”
白旸：“媽，我假期想去學游泳。”
白念慈點頭，問：“行啊，在家裏閑着也是閑着，封封去不去？”
“阿姨，我會游泳的，你忘了是我把旸旸從湖裏救出來的？”
“瞧我這個記性，封封假期有什麽安排？”
“我打算假期去美術輔導班打工，還能賺點學費。”
“好啊，這不錯，”白念慈點頭，說：“七月份我就放假了，到時候我帶你倆出去玩。”
“謝謝阿姨！”
到了小區，兩個人将封景川的書一起拿回他家裏，在白旸家待了快兩年，教課書倒是攢了不少。
打開房門，封景川發現李玲竟然在家，他愣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啞巴啦？還是連你媽都不認識了？”李玲最近瘦了不少，本來就瘦削的臉更顯得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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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景川皺眉說：“媽，你能不能少打點麻将，按時吃飯多注意一下身體。”
“用不着你管。”李玲看見封景川身後的白旸，随口問：“這誰啊？”
“我的同學白旸，住在咱們小區的那個。”
“阿姨，你好。”白旸第一次見李玲，認真的和她打招呼。
“哦。”李玲跟白念慈通過電話，是知道兒子有一個很好的同學，成天住在人家家裏。
一想到這，李琳心裏就不是滋味起來，老公跟比別人跑了，兒子也不着家，便沒好氣的說道：“別沒事總往別人家跑，也不嫌自己礙事。”
封景川将教科書放進空蕩蕩的卧室，對李玲一時興起的管教不服，平時如果能管教自己也就罷了，想起來了就說兩句這算什麽？
他是李玲的兒子，并不是她養的寵物，不喜歡了扔在家裏不管不問，喜歡了就抱在懷裏寵。
“放假了就去你大舅那裏打工，別成天在家裏瞎玩。”李玲見封景川情緒不是很高，就數落道：“你成天在別人家裏，別人家就這麽好？”
“我回家幹什麽？家裏有人嗎？”
“你敢頂嘴？”李玲一生氣肚子有些疼，從抽屜裏拿出止疼片，吃下三粒說：“你不要以為封國棟的錢都給你了，你就翅膀硬了，趕緊出去打工。”
“阿姨，”白旸适時的打斷了李玲的話，說：“景川有五所大學的美術合格證，這次高考文化課的成績他感覺也不錯，所以上大學的可能性很大。”
“考大學？就他？”李玲萬分不屑，說：“上高中之後他的成績就是班裏倒數了，沒聽說畫畫還能上大學的。”
“當然可以了，”白旸笑了笑，異常認真的說：“都是一本學校，美術專業分數不比其他學校低，景川是付出了百分百的努力。”
“一本？”李玲表示懷疑，她根深蒂固的這樣認為，學藝術的都是學習不好考不上大學的。
朝白旸翻了個白眼，李玲嗤笑一聲說：“好，我就等着他考上一本。”
說完從抽屜拿錢，離開了家裏。
封景川站在卧室，低着頭，說不失落那是假的，他就是想考上好大學給媽媽看看，可是自己這一只腳都邁進大學了，媽媽還是沒有多看自己一眼。
白旸走進卧室，手搭在封景川的脖子，輕輕順着封景川的頭毛，問：“怎麽了？”
“哎，我都習慣了。”封景川擺了擺手，說：“反正大學考上了是我自己的，我也能離開這個鬼地方，挺好的。”
将自己的課本整理好，兩個人又回到白家，将白旸的課本從後備箱搬回到家裏。
吃過晚飯，一直處在高壓下的兩個人，其實都有些不适應，不用寫作業不用古詩不用做語法。
幹坐了五分鐘，封景川便笑了起來，喊着白旸出去打球。最近小區旁邊的空地建了操場，還有一個小籃球場，不能浪費。在操場外面的體育用品店買了一顆籃球，兩個人走到籃球場，開始一對一。
封景川籃球打得不錯，動作靈活看着還很專業，可是學霸白旸卻是第一次打籃球。
說實話，這種人越多越好玩的體育活動，白旸都基本沒有參加，要不是封景川拖着，白旸想他未來的體育活動，也就剩長跑和散打了。
夏季夜晚雖然不像白天那麽熱，但是運動了那麽久，兩個人都是大汗淋漓。坐在足球場地裏，封景川擡頭望着夜晚的星空，說：“白旸，這兩年過的可真快啊。”
“是啊。”白旸歪着頭盯着封景川的側臉，封景川微微仰頭，脖頸修長浮着一層汗，喉結盡顯性感的要命。
“可能在你轉來之前，我完全不會想到，我的現在是這個樣子，有那麽多好的學校可以選擇，以後還可以繼續畫畫。你一來，我的人生都變好了。”
“沒轉校之前，我也不知道我會這樣…”這樣的喜歡一個男生。
“反正我已經認定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後不管遇到什麽事，這一點都不會變。”
白旸心裏一半開心一半苦澀，自己那點隐秘的喜歡和封景川對自己的情感斷然不同，他低下頭，說：“嗯，永遠的。”
兩個人的暑假都有自己的安排，不過到了查成績的那天，封景川和白旸都起了一個大早，今天哪裏也不去，就在家裏查成績。
家裏只有一臺舊的筆記本，白念慈用過的，型號比較老，所以網速很慢。
封景川心裏緊張，便對白旸說：“你先查吧。”
“你先。”白旸态度堅定，将早就調成靜音的手機翻過去，不去管從清早就沒有停下的手機，坐在一旁等着封景川查成績。
“還是你先吧，我害怕。”
“我多少分心裏有數，你先查吧。”
“啊，有時候你的學霸本質，真的好讓人生氣啊！”封景川沒辦法，坐在電腦前，拿出準考證，仔細的輸入數字，點了回車。
頁面沒有馬上顯示出來，而是在不停地轉着，封景川一時間心裏也跟着那個小圓圈轉着，懸在半空。
當頁面一下子出現的時候，封景川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仔細盯着屏幕看着。
“白，白旸，你看看我是不是眼花了，是536分嗎？”封景川難以置信的掐了掐自己的臉，是疼的，他轉頭看着白旸。
只見白旸朝他點了點頭，封景川腦子裏被喜悅所占據。要知道，藝術生的分數線基本就在300分左右，A大作為全國一流大學，美術系的本科分數在420分左右，像封景川這個成績，考上A大事沒問題了，說不定還能選個好專業。
“啊！我考的這麽好！”封景川跳了起來，在桌子前又蹦又跳，白旸跟着站起身，被他的開心所渲染。
自己的成績已經無所謂了，只要封景川開心，又有什麽比得上這個呢？
封景川上前一步，一把抱住比他稍微高了那麽一丢丢的白旸，悶着聲音說：“白旸，謝謝你。”
白旸全身僵硬，緊張到不敢呼吸，雙手無措的放在兩側，自從他明白自己心意之後，就沒有和他這麽近的接觸過，就連晚上睡覺，都會是封景川睡着，白旸才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縮在一旁，離封景川遠一點。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白旸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他應該平常一點，不該像個陌生人一樣的對封景川說話，可是他好用的大腦就是跟灌了漿糊似得，轉都轉不動。
封景川溫熱的氣息在白旸的頸側，他的雙手環着自己，還能感受到他細微的顫抖。
聽到白旸的話，封景川一下子笑了起來，說：“你說話好僵硬啊。”
白旸回過神，也伸手抱住封景川，緊緊的将他抱在懷裏，像是要将他揉進血骨般，他說：“我太開心，都不會說話了。”
“對了，你趕緊查成績吧，”封景川放開白旸，才發現白旸摟的實在是太緊了，一下子還沒掙脫開。
白旸依依不舍的放開封景川，劃開手機，說：“我先接個電話，你幫我查。”
“好。”白旸站在一邊接到了班主任的電話，一想沉穩大方的班主任記得聲音都變了，已接通馬上吼了起來：“白旸你怎麽才接電話？”
“剛才沒聽到，老師，什麽事？”
“你，你考了咱們學校理科第一，也是S市的理科狀元，你數學滿分啊！”班主任說話颠三倒四，但是足夠白旸明白，他說：“嗯，老師我知道了，謝謝。”
“什麽？你就說聲謝謝就完了？校長已經給你去做橫幅了，還在操場放禮炮呢。”
“…”
白旸無奈扶額，說：“這麽隆重？”
“你以為呢？”
挂斷電話，班主任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白旸走近電腦，一手撐着椅背，一手扶着桌子，看向屏幕，問：“怎麽樣？”
“逆天啊，數學滿分，剩下的幾乎都是滿分，你真的太牛了！”封景川默默地截圖，說：“這張截圖一定要留着，要是你的孩子不好好學習，你就拿出這截圖給他看。”
“好。”白旸笑着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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