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那我成什麽人了?”
“我知道你有道德包袱,幹不出這種事,所以我就代勞了。”
“代勞……你做了什麽?”
他神情坦然道:“踢回去。”
踢、回去= =?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這三個字的深刻內涵,李明朗又說:“誰想到你突然站起來,我的腳還來不及收回來。”
也就是說,王老板一直用下盤跟我調情,李明朗便替我禮尚往來了一把,結果我突然站起身,這才令王老板意識到一直和他“調情”的是……= =|||
那畫面,光是想想都不忍直視。
我飛快地輕聲說了一句:“那什麽,謝謝。”
李明朗說:“不用謝,那個王老板一看就是有錢燒的,我只是閑的沒事想幫你敲他一筆,可惜被你攪黃了。”
敲他一筆?為什麽整件事在我理解,更像是英雄救美呢?
可是直到目送李明朗離開咖啡廳,我都沒有再多說一句,只怕說多錯多,多情總被無情惱。
反正人家都說的那麽清楚了。
“咱們只能做朋友。”
這句話我一輩子都忘不掉。
(● ̄~ ̄ ●)
這件事之後又過了幾天,我們的公司終于迎來了第一位預付定金的顧客,是位二十七八歲的姑娘,名叫酒酒。
酒酒說,她未婚夫叫大禹,他們是在同一家公司的不同部門就職,算是從辦公室戀情開始的。
我和酒酒聊了一個多小時,一見如故。
酒酒喜歡西方後現代路數的婚禮,我那天也有點靈感爆棚,一連提了七八個創意點子,酒酒全都滿意,還說要打包買走。
我看着計算器上那像是坐火箭一樣追加的婚禮策劃費用,心裏樂開了花,臉上卻始終淡定而專業,生怕這條大魚跑路,像李明朗一樣快很準,時不時建議她即刻刷卡付定金。
直到Pos機發出好聽的滋滋聲。
下班後,我走出寫字樓,到對面的公共汽車站等車,順便透過咖啡店的玻璃窗,瞄向李明朗的禦用專座。
他果然在那裏,坐在他對面的,是個漂亮的足以拍平面廣告的女人。
那女人在哭,李明朗遞紙巾給她,神情溫柔,活脫脫言情小說中癡心萬年不改的最佳男配角。
然後,女人似乎控訴了什麽,李明朗左手拿着筆,随意在紙上劃拉着。
可我就只看到這麽多,車就來了。
(● ̄~ ̄ ●)
晚上回到家裏,我頭一次貼了塊自己買的十塊錢一片的面膜,邊敷臉邊和小米講電話。
我說:“我發現我最近有點反常。”
小米說我一直很反常。
我沒理她,自顧自道:“我現在只要一看到那誰和別的女人說話,或者離得近點,我就渾身不對勁兒。”
小米來了興致,問我“那誰”是誰。
我含糊不清地說了三個字,小米意會的“哦”了一聲,尾音很長。
隔了幾秒鐘,小米語氣古怪的說:“我怎麽記得有些人說,就算這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也不會喜歡那種‘如果我騙你就娶你’的惡劣男人?”
我深吸了一口氣,反複強調:“我沒說我喜歡他,沒有,沒有!這種事不會發生的!”
“好好好,你沒有。”小米安撫道,“那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我該怎麽開導你?”
我想了想說:“你就告訴我,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我的注意力轉移的。”
小米說:“有,喜歡上別人。”
“比如?”
“比如阮齊啊,我看他那間酒吧不錯,他對你也不錯。”
我只好又一次不厭其煩的澄清我和阮齊的關系。
我始終認為阮齊是看在小米的份上,才對我多加照顧的,當年在學校裏,他為了等小米從練舞房出來,沒少給她送盒飯,有時候還會給我帶一份。
說真的,要不是我有自知之明,還真會不小心的以為阮齊對我也有意思。
但吃人嘴短之餘,我偶爾也會在小米面前為阮齊說兩句好話。
不過小米卻說,阮齊最大的缺點就是人太好,讓她分泌不出征服的荷爾蒙。
臨挂電話前,小米突然問我,和莊勝宇在同一個寫字樓裏辦公,最近可曾見過他。
我回憶了一下,滿打滿算只見着一次,還是遠遠的看到他開車從地庫出來。
小米“哦”了一聲。
我問她怎麽了。
她說沒事,只是問問,可能只是自己多心亂想,便匆匆挂斷了電話。
小米的态度,讓我沉思了許久,久到面膜都變幹了,才摘掉洗了把臉。
我不知道,小米“敏感”的事,是不是我早已知道的那件事,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現在拆穿這個事實。
我甚至還動過給阮齊打電話,詢問莊勝宇私生活現狀的念頭,但是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妥。
最後只好反複翻看着手機通訊錄,可上面唯一一個我能尋求意見,并且也知道此事的人,只有李明朗。
可我最終也沒有打出那個電話。
(● ̄~ ̄ ●)
兩天後,酒酒帶着她的未婚夫大禹正式登門。
不到五分鐘,我就知道為什麽我的右眼皮子會跳一上午了,因為酒酒和大禹就是我最害怕的那種新人——連會場的主色調都能搬出幸運色吵得不可開交的那種。
大禹堅持要用中式傳統婚禮,色調多半是以紅色和金色為主,理由是長輩們喜歡。
而酒酒則要走西式婚禮的路子,白色調為主,理由是結婚是兩個人的事,婚禮更不能為了讨好別人的喜好而辦,畢竟被讨好的那些長輩,是不可能替他們過日子的。
還有喜糖和請柬的包裝,布藝裝飾,菜色,司儀,流程,等等等等,每一件在我看來退一步海闊天空的小事,在這對新人眼裏,都像是那種釣魚島乃我國領土不容外人踐踏侵犯的大事,并且誓死捍衛。
酒酒和大禹吵了三個小時,期間我給兩人續了十五杯白水,還換了一次飲水桶,到樓下買了一趟蛋撻,招待兩人吃了頓下午茶。
而整個過程裏,最可氣的就是程一一。
起先,她還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畫她的設計稿,後來大禹和酒酒吵得不行了,她就戴上了耳麥,再後來連耳麥裏的抒情音樂也不能淨化噪音時,她索性拿起她那個限量版包包走出了工作室,臨走前還交代我要鎖好門窗小心門戶……
我撐着太陽穴,視線在大禹和酒酒兩人身上來回打轉,直到酒酒說道:“你怎麽一點都不讓着我!我不要嫁給你了!”
我立馬殺了出去,一把捂住酒酒姑娘粉嫩的小嘴,笑嘻嘻的說:“兩口子都是床頭吵床位和,千萬別說氣話!”
然後又對臉色沉黑的大禹說:“不要當真,不要當真……”
大禹不理我,拿起外套奪門而出。
酒酒在後面哽咽的喊道:“你是不是又要去找她!你給我回來!”
(● ̄~ ̄ ●)
這天晚上,我頭一次加了班。
我在工作室裏安慰酒酒兩個小時,這才将這位姑奶奶請出公司,又帶她去了一趟阮齊的酒吧,請阮齊給她調了一杯號稱喝了心情會變好的雞尾酒。
酒酒抱怨說,原本在辦結婚之前,她和大禹都是好好的,從來不吵架的,可是自從兩家家長見了面,開始商量辦婚禮的事,他們就大吵小吵不斷了。而且,現在他就這麽不謙讓,将來過日子只會更強勢,以小見大,不可不防。
酒酒還說,新房裝修和買家具的時候,大禹就傾向中式,她步步退讓全都依他的,可是婚禮卻是一生一次的,女人只有在這一天才能當一天的公主,她決不能忍受自己穿着老土的中式嫁衣,伴随着那種老土的中式喜樂,接受親朋的祝福。
我特別能理解酒酒,建議她回去再和大禹商量一下,實在不行就旅行結婚,将地點設定在馬爾代夫、普吉島那樣的熱帶風情島嶼,既浪漫又唯美。
而我們公司,也會派人過去布置場地,還會雇一個攝像專員全程跟蹤,一定把全程拍出夢幻MV的感覺,将來再壓制成光盤分發給每一個親朋好友。
酒酒想也不想就拒絕了我。
她說,大禹堅持中式婚禮的一多半原因,是為了讓目前身在ICU加護病房的九十多歲的奶奶高興,如果是旅行結婚這麽草率的形式,他一定會被家裏人冠上不孝的罪名。
而酒酒自己也認為,旅行結婚固然好,但必須排在婚宴之後單獨進行,因為只有婚宴這種形式才能達到合法集資的目的,絕不能讓親朋好友和以往拿過她份子錢的甲乙丙丁們,有借口不回禮。
我弱弱的說了一句:“既然是為了老奶奶,那不如就中式……”
可酒酒卻反駁道:“他奶奶也不知道熬不熬得過那時候了,醫生說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所以不管是不是中式的,奶奶可能都見不到了……”
于是,問題又回到了最初= =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劃分事件和場景切換,我決定正式啓動這個傲嬌可愛的分段符嘻嘻(● ̄~ ̄ ●)
☆、25 Chapter 2
翌日,我拿着陪酒酒吃晚飯的發票找程一一報銷,她看了一眼就說,會從我的工資裏扣。
我問憑什麽。
她說,就因為她昨天從側面觀察,覺得我這單業務做不下來。
我氣不打一處來,跟程一一吵了兩句,還跟她打賭,要是我做下來了,以後每天中午再給我二十塊錢飯補!
程一一愣了幾秒鐘,嗤笑道:“你也就這點出息了。”
同一天下午,我為了落實這單生意,給酒酒打了電話,聲情并茂的勸導她要和未婚夫和睦相處,要一起慢慢變老海枯石爛。
“我相信你們這一路走下來一定有很多故事。每一段感情的開花結果,都來之不易。所以你一定要珍惜,不要因為一時意氣就鬧分手收場,還有那些什麽‘我不要嫁給你了’這種話以後也不要再說了,你不知道麽,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我也知道你只是一時氣話,可是萬一大禹當真了呢?你看,現在你倆還沒結婚,就這麽多不和,這以後要是結婚了免不了會生出更多磕磕絆絆,硬碰硬最後肯定是兩敗俱傷,一人退一步這日子才過得下去。”
我這邊苦口婆心了半個多小時,酒酒那邊總算軟化了脾氣。
為了給自己找個臺階下,她還表示,其實打從前一天晚上我在酒吧說的那些金玉良言,就已經讓她想明白了。
不就是一場婚禮嘛,她退讓一步,大禹和他爸媽會覺得她識大體,她不退讓,結婚那天大禹一家子都會甩臉子給她看,她的公主夢做得也不踏實,倒不如選擇前者,還能落下個賢惠的名兒。
我一聽,心裏的大石總算放下了一半,還拍着胸脯跟她保證,我們公司有一外聯設計師,時尚圈頂級No.1,不管是中式禮服還是西式婚紗,水平都足以登上巴黎米蘭時裝秀,再加上她和大禹郎才女貌,簡直就是錦上添花啊。
愛美之心美女有之,酒酒聽了果然心花怒放,聲稱下午就拉着大禹來工作室,把禮服的定金也一起付了。
挂上電話,我樂呵呵的跟程一一顯擺。
程一一卻又給了我一句:“再看看吧,小心樂極生悲。”
= =她這人怎麽比大學時還讨厭啊……
(● ̄~ ̄ ●)
程一一不愧是烏鴉嘴,下午三點,酒酒姍姍來遲,一來了就拉着我哭。
我壞抱着最後一絲僥幸心理望向門口,卻遲遲不見大禹進來,我終于死心,這小兩口準是又吵架了。
經過前一天的促膝長談,酒酒似乎已經将我視為救命稻草和知心姐姐,她喋喋不休的講述大禹在求婚前和求婚後的判若兩人,還說她如何作,如何矯情,如何較真兒。
說真的,有好幾次我也是這麽想的,雖然我覺得女人在心愛的男人面前,是需要作、矯情和較真兒的。
我 将前天在微博上看到一段話念給酒酒聽:“男人最适合找一個不愛你的女人。因為她不會吃醋,不會找事,不會挑理,更不會無理取鬧,不會粘着你。你愛找她不找 她,她也不會介意,你愛去哪去哪,死了都不介意,反正有你沒你一樣。這樣的女人才是你想要的,既懂事又大氣,除了不愛你,沒有別的毛病。”
酒酒沉默了良久,拍案而起:“對,我就是太愛他了!”
我連忙把她拉下來,遞上面紙,勸道:“我想你只要把這個道理告訴他,他就明白了。男人嘛,都是孩子,他跟你這兒犯渾,說明他沒把你當外人,只要你讓他明白,你是愛他的,他自然會站在你的角度多為你考慮。”
末了,我還不忘問她:“诶,對了,你們這次是為什麽吵啊?”
不是說好了要訂做中式禮服麽,下午要一起手拉手來交定金的麽……
仿佛被我一語驚醒了夢中人,酒酒又開始哭天搶地。
“還不是因為他前女友找回來了,他說他前女友比我識大體,比我懂事,比我知進退,說我就知道作,就知道矯情,就知道較真兒!哼,難道他都忘了嗎,原來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他前女友比我還作,還矯情,還較真兒呢!”
我愣了一會兒才消化完撲面而來的龐大信息量,目光也不由自主的對上旁邊幸災樂禍的程一一。
她沖我露出嘲諷的笑容,表示“看吧,我說什麽來着”。
我羞憤的調開視線,進而對酒酒露出關懷備至的笑容。
“你 也說了,那是前女友,所謂前女友,就是連前妻都不如的陌生女人。人家前妻好歹還混過名分混過小紅本吧,前女友算怎麽回事啊,名不正言不順的!毛爺爺也說 過,一切不以結婚為前提的搞對象都是耍流氓。你才是大禹同志要明媒正娶的好姑娘,可千萬別在這個節骨眼懷疑他啊!”
“我可告訴你,男人最煩的就是這個,尤其是像大禹這種有苦有難往肚子裏吞的,不愛解釋也不會解釋,人家盼望的就是個知心實意的解語花,不是斤斤計較的女管家……反正,總而言之,你才是正牌夫人,甭跟前任置那種閑氣,也顯得咱大度啊!”
這麽聲情并茂的演說詞,連我自己都忍不住點個贊。
誰知,酒酒卻鑽進了死胡同,徑自從身上掏出一張照片,指給我看:“你看看這女的面相,一看就是狐貍精,我們家大禹那麽老實巴交的一個人,哪鬥得過她啊,當初就是她死乞白賴的追的大禹。”
我原本只是意思意思看一眼,畢竟素未相逢,我也不方便和酒酒一起同仇敵忾。
可誰知這一看,卻挪不開眼了,倒不是那照片上的前女友多麽驚為天人,她也不是範冰冰和湯唯,而是這姑娘越看越覺得眼熟。
怎麽好像是那天對着李明朗梨花帶水的那位?
= =李明朗,您這業務面做的也忒廣了……
(● ̄~ ̄ ●)
下午,我利用一個小時的時間處理完手裏的雜事,準備整裝待發殺上樓去找李明朗“洽談”說理。
臨出發前,我還将談判詞兒在心裏串了一邊,又反複排查,生怕被他抓住什麽話瓣或是口誤,反咬我一口。
電梯久久不來,我只好從樓梯間走上去,反正就一層樓。
誰知剛爬了半層,還沒走過拐角,電話就響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正是我媽。
我已經做好了我媽又要抱怨我媽的準備了,接起電話時還不忘笑顏如花,希望我媽能通過聲音感受到我的笑容,消消氣。
可我媽一上來就盤問我,是不是早就和成大功分手了。
我一愣,下意識說沒有,又反問她怎麽會這麽問。
我媽說,是聽鄰居家的女兒小媚說的,小媚和我考上了同一所大學,小我一屆,算是學妹。雖然我家老房子拆遷後,我家和小媚家就沒什麽來往了,誰想前幾天正巧在街上遇到聊起了我,這才說到成大功。
我剛想說,小媚的大嘴巴和搬弄是非的功力,一定是傳承了她那個說遍天下無敵手的媽,叫我媽不要聽信讒言,要相信自己的女兒的眼光。
沒想到,我媽卻突然告訴我,小媚也不知道聽誰說的,說成大功一畢業就結婚了,問我是不是被劈腿了不敢告訴家裏,還叫我千萬不要做人家婚姻裏的第三者。
我尚未從前一個消息中緩過神,又被成大功已婚的消息殺了個片甲不留,一下子就愣在當場,蹦不出一個字兒。
我媽又催促了兩遍,才将我的三魂七魄喚了回來。
我裝作信號不好的樣子,謊稱:“哎您都別聽別人瞎說,這都哪跟哪啊?小媚和她媽是什麽人您也不是不知道,她們母女倆散播咱家的謠言還少麽,您怎麽每次都相信呢?”
我媽卻說:“那你讓大功給我回個電話,我當面問問他,否則我怎麽都不放心。”
我這才想起來,成大功原來的手機號已經停用,我媽沒準已經打過了。
挂上電話,我連忙聯系了成大功,電話鈴聲婉轉響起,我一邊默默等待,一邊繞過拐角,走向後半層樓梯。
同時視線一轉,這才看到有個男人,一直坐在拐角後的臺階上悠閑抽煙。
= =|||……李、明、朗?!
電話那頭鈴聲也突然隕滅,換上了成大功鼻音略重的嗓音,他好像是感冒了:“心心?你找我?”
我愣了一下說:“哦,對,我,我有點事想請你幫忙。”
我瞪了完全沒有意思要回避的李明朗一眼,小心捂着話筒,迅速将來意講了一遍,還很不好意思的請他諒解,我保證自己一定盡快交到男朋友,給我媽一個交代,絕不會再麻煩他。
成大功那邊沉默良久,久到我幾乎以為他會拒絕時,那邊才傳來略帶沙啞的聲音:“放心吧,這個謊我會替你圓到底的。”
我“呵呵”兩聲,感覺比方才更尴尬了,又說了兩句表示感謝的廢話,匆匆挂上電話。
然後,我轉過身,又一次望向那個正将煙按吸的男人。
“那什麽,我一大學同學,我請他幫我那什麽……”我不敢看李明朗的臉,低着頭斷斷續續的解釋。
李明朗則站起身,比剛才看上去更讓人有壓迫感。
他舒展了一下腰肢,轉身上樓時,說道:“不是你前男友麽?你電話漏音,我不小心全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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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禮勿聽你不造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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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電話漏音,你就不會回避一下啊?”
我後知後覺的跟着李明朗上了樓,底氣不足的反駁,并且頭昏腦漲的翻找記憶,剛才到底說了什麽不該說的沒有……
李明朗沒理我,徑自穿過明亮的走廊,回到他的大本營門前,門牌上寫着“有情人咨詢服務公司”。
我前幾天登陸過他們公司的網站,公司簡介上說,主要業務就是幫深陷茫茫情海中的迷途羔羊指點迷津的,平時也負責手把手傳授約會指南,就像是威爾.史密斯主演的那部《全民情敵》一樣。
但是關于資費方面,卻沒有明确的指向,只說面談時,首席愛情規劃專家李老師會依據每個人的自身情況,和實際操作消費而定。
什麽李老師……哼T_T分明是李大豬、、、
我跟着走進李明朗的地盤,發現這裏除了一個負責保潔阿姨之外,就只有一個端茶遞水處理文件收發快遞的小妹,和一個性別男的心理顧問。
我在心裏打了個問號,既然李明朗的公司裏就有個心理專家坐鎮,那他又何必另外花錢找尋求莊勝宇這盞指路明燈呢?
李明朗的辦公室裏還有兩道門,一道像是通往洗手間的,一道不知道裏面藏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整間辦公室的裝修采用白色調,明亮而簡約,可是門窗都是絕對隔音的。
我一坐下來,李明朗就把門關上,外面原本還能聽到的打印機的茲茲聲瞬間消弭。
李明朗指了指不遠處的吧臺說:“要喝水自己倒。”
我走過去,給自己倒了一杯純淨水,又磨磨蹭蹭的繞到書櫃前,浏覽上面的各種心理和兩性社科書。
正當我拿起其中一本《兩性戰争》時,李明朗的聲音傳了過來:“你找我有什麽事?”
我這才想起來意,放下書走到桌前:“哦,是這樣的,我們公司最近接了一個婚禮,新郎官叫大禹,新娘子叫酒酒,你有印象麽?”
李明朗面無表情的翻看文件夾,然後在落款上簽字:“你們公司的案子和我有關?”
“你敢說和你沒關?”
我雙手撐住桌面,傾身低頭,想看清他的表情,可他的神情卻再淡也沒有了,好像我只是個滋擾鬧事的閑人,沒資格激起他任何情緒。
直到簽完了三份文件,李明朗将筆一撂,人靠近寬敞的皮座椅裏,面無表情的看向我。
我索性将來意挑明:“之前我看你和女客戶的在樓下那個咖啡廳裏談業務,那女的我原本不認識,不過剛才酒酒給我看了一張她未婚夫前女友的照片,嘿,你說巧不巧,就是你那女客戶!”
李明朗挑起眉:“所以呢?”
“所以……”我皮笑肉不笑的說,“我想請問李老師,您的女客戶是不是已經和您簽署了挽回舊愛的合同呢?”
酒酒的話猶言在耳:“還不是因為他前女友找回來了,他說他前女友比我識大體,比我懂事,比我知進退……難道他都忘了嗎,原來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他前女友比我還作,還矯情,還較真兒呢!”
我不相信有什麽力量可以讓一個女人在一夕之間改頭換面,除非她背後有軍事幫忙。
李明朗說:“這是我們公司的業務,不方便向外人透露。”
“我 知道,可是您公司的業務現在關乎我公司的業務,所以在這件事上,我公司絕不是外人。再說,我公司承接的業務,是幫有情人獨家定制創意婚禮的,而您公司則負 責幫有情人規劃愛情藍圖,咱們本就殊途同歸啊。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麽您要幫個第三者?這俗話說的好,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您這麽做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你怎麽知道我的客戶就是第三者?”李明朗淡淡道。
作者有話要說:
男女主角正式鬥法開始,随着一個個小故事的展開,男女主角也會一直相愛相殺下去的,女主越強大,對手戲越牛逼,第一個故事只是牛刀小試,第二個故事開始就進入女主自修升級流啦,等到旗鼓相當的那天哼哼~~
另外,有些童鞋說到男配分量輕,﹁_﹁那啥,這個“逗比冤家”系列下的所有文的男配都是醬油黨,純屬為了男主服務而存在。。。但是“致女人書”那個系列的文,統統都是雙男主哦,比如商陸和曲烨~~
☆、26 Chapter 3
“你怎麽知道我的客戶就是第三者?”
李明朗笑了,笑意卻不及眼底,他繞過寫字臺走到吧臺邊,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靠着吧臺,看向窗外。
“這不是明擺着麽,人家大禹和酒酒都要結婚了,您的客戶只是大禹的前女友過去式,她現在的行為不是第三者是什麽?”
“你了解你的客戶麽?”李明朗望向我時,外面的日光正打在他的側臉上。
“當 然,我不僅了解酒酒。我還清楚地知道,任何一個姑娘,當她決定嫁給她愛的男人,她渴望的都是一個完整的家,她的初衷是愛,絕不希望會有第三者出現,不管這 個第三者是在婚前還是婚後。中國式結婚,必須要以雙方的忠誠為前提,結婚證就相當于綁定協議,婚禮就是履行這份協議的最有效形式,就算是婚前毀約,那也應 該是他們雙方發現彼此不合适而自願分手,怎麽能因為前女友的介入呢?這不是太可笑了麽?”
“你說的很對,也很透徹。”李明朗笑道,“你剛才不是說,任何一個姑娘都不希望有第三者出現麽?我剛才也問過你,你了解你的客戶麽?我的意思是,你是否了解你的客戶才是這段感情裏的第三者。”
我腦中的一根弦應聲斷裂,險些以為自己幻聽。
但我及時做出了補救:“是,是麽?可,可就算這樣,人家也準備結婚了啊!你,你那客戶再理直氣壯,也不能趕在人家要結婚的時候出來搗亂啊!”
“那 不叫搗亂,叫争取。以前她不懂事,不懂的如何愛一個男人,後來做出了檢讨,決定為這個男人改變,可是沒想到這個男人要結婚了。她知道自己一定不能做別人婚 姻裏的第三者,所以才會選在這個時候力挽狂瀾。而且,如果你的這對客戶真的相濡以沫,我的客戶根本不可能有機會插足。她這麽做,只不過想給那個男人多一種 選擇,讓他看清楚到底事實。當然,如果你的客戶能經得起這次考驗,那我的客戶也願意就此收手,祝他們白頭偕老,這條我已經寫進合同裏了。”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李明朗的眼神和笑容在日光的折射下若隐若現,我看不清,只是隐隐覺得他今天情緒不高,心情多雲轉陰。
我思考了一會兒,期間他也再沒有只字片語,只是喝他的酒。
直到我想清楚了,放下水杯站起身道:“好,既然這樣,你有張良計我有過梁梯,站在你的角度,你要為你的客戶争取最後一次贏得愛情的機會,而我也有責任幫我的客戶守住最後一道防線……那咱們就走着瞧。”
(● ̄~ ̄ ●)
有些事,想不通頭疼,想通了心疼。
我覺得現在的酒酒,就和當初剛和成大功分手的那個我一樣,非但什麽都想不通,心裏還裝滿了十萬個為什麽。
其實直到現在,很多事我都想不通,比如成大功為什麽會和我分手。
比如小媚說的,他一畢業就結婚了?
那女的是誰,怎麽同學之間從沒有人說過,連號稱小道消息廣播站的小米也不知道?
不過好在,以前想不通的事,現在我也不想想通了。
不想想,自然也就不會疼了。
臨下班前,我打電話給酒酒,讓她晚上務必把大禹約出來跟我見個面,同時打算好,要當着大禹的面拆穿李明朗和那趕在婚前挽回舊愛的狐貍精的真面目。
可誰知,酒酒過了一會兒卻回了個電話過來,告訴我大禹晚上已經約人了。
我問約了誰,酒酒說好像是以前的朋友,他準備給人家送請柬過去。
直覺告訴我,這個舊朋友就是那個狐貍精。
李明朗這人做事一向講究快狠準,他絕不會在一件業務上浪費太多時間,拉長時間成本,所以如果要拿下大禹的話,這幾天就是關鍵時刻。
我二話不說就殺上了樓。
雜物小妹微笑的告訴我,李明朗今天約見重要客戶,剛剛走了。
我正準備跟雜物小妹套套話,誰知保潔阿姨竟然拿着一包垃圾,從李明朗的辦公室裏走出來。
我立刻對雜物小妹說:“既然這樣,那我改天再來吧,其實我也沒什麽事找他。”
離開有情人咨詢服務公司,我轉身就貓進了樓梯間,靜等保潔阿姨推車而出。
幾分鐘後,保潔阿姨果然将垃圾扔進了垃圾房裏,趿拉着步子走遠了。
我殺到垃圾房前,捏着鼻子從裏面拎出最上面的那個塑料袋,迎着光線左右看了看,從塑料袋外面,隐約能看到幾道熟悉的筆跡。
看來就是這袋了。
經過幾次的短兵交接,我早就發現李明朗有随手記錄行程的習慣。
現在看來,這真是個好習慣。
(● ̄~ ̄ ●)
程伊伊對我拿着垃圾返回公司的行為,表示憤慨。
她開窗通風之餘,還不忘諷刺我:“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知道你這種撿別人垃圾的行為叫什麽麽,叫侵犯他人隐私權!要是在國外,人家是可以告你的!”
我眼皮子也不擡,一邊低頭翻找先前在他辦公桌上看他記錄的那張小紙條,一邊回程伊伊:“可現在不是在國外,這袋垃圾也不是我從他們公司裏拿出來的,是保潔阿姨帶出來扔掉的。既然是扔掉的就是不要的東西,我撿的是人家不要的東西,那就構不成侵犯隐私了。”
程伊伊聽了我的話好一陣子沒動靜,末了輕聲說了一句:“簡直不可理喻。”
我“哼唧”了一聲,不理她。
她走了過來,拿她那雙鑲嵌了金邊的高跟鞋踢了踢被我攤了一地的廢紙,說:“不就是個小case嗎,沒了就沒了,至于這麽拼嗎?”
我手上動作一頓,順着她的小腿一路瞄上去,直到對上她那雙困惑的眼睛。
“程伊伊,你當初為什麽要當設計師,除了喜歡,還因為劉備,對麽?”
程伊伊不語。
“你 要和劉備站在同一高度上,那是你成為一名優秀設計師的動力,你為了他付出了多少努力沒有人比你自己更清楚。這件case對我來說,就像劉備對你一樣重要。 而且這是咱們公司開張以來我的第一單業務,要是做不下來,咱們這個月很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