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克裏斯蒂安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

已經很晚了;他該走了。他明早還有一場拉特利奇那門課的考試,所以真的不能浪費時間。就連米拉也在一小時之前,下床去為考試複習。克裏斯蒂安很确定拉特利奇的其他學生現在肯定都像瘋了一樣在學習,而不是流連在床笫之間幾小時。克裏斯蒂安之前給肖恩打了電話,即使是他也聽起來壓力很大——看起來就算兩人是情侶關系,拉特利奇也沒有因此開後門。

“我明天要是挂了拉特利奇的考試,那絕對是你的錯。” 克裏斯蒂安說。

亞歷山大張開眼睛。

他們共躺在一個枕頭上,因為亞歷山大現在還半躺在他的身上,兩人的腿糾纏在一起。性愛過後他們倆渾身是汗,粘膩得不得了,但是克裏斯蒂安不想動,因為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我的錯?”亞歷山大反問道。“你今晚都不該來。我們沒想到你會來。”

克裏斯蒂安偷偷感到有些難堪。他知道自己本不該來,但是過去的一周裏,他變得太過習慣……某種東西,這讓他很不安,甚至無法集中精力學習。然後當亞歷山大沖入他的體內的一瞬間,這種不安感立刻消失了。

這讓克裏斯蒂安擔心自己在對上這個男人時,是不是簡直成了個浪貨。他可說是渴求起了對方。這不行,實在是太蠢了。他是亞歷山大和米拉性生活的一種短暫調劑,基本上跟情趣玩具差不多的作用。他們随時可能取消這種3P安排。

“你也沒有不高興啊,”克裏斯蒂安低聲道,把念頭抛在腦後。亞歷山大絕對沒有不想見他:克裏斯蒂安剛一進門,亞歷山大就整個人附在了他身上。米拉有點兒不開心,這可以理解,因為他們明天就要有一場殘酷的考試。但等克裏斯蒂安給她口交之後,她就高興了一些,下床時還面帶笑意。不過,老實說,克裏斯蒂安也很好奇自己究竟是怎麽把她帶上高潮的,因為在被亞歷山操的時候他都無法集中注意力。

“我确實沒有不開心,”亞歷山大承認道。

克裏斯蒂安好奇地看着他。“有讓你心亂嗎?”

“什麽?”亞歷山大附身舔弄着克裏斯蒂安的乳頭。

“這個,”克裏斯蒂安說。“和男人做愛。”

他感受到亞歷山大的肌肉僵了一下,但他很快放松下來。“我們都做了一周了,我看起來像是心亂的樣子嗎?”

克裏斯蒂安聳聳肩。“你有時候挺奇怪的。因為偶爾你看着我的時候,就像心裏在想:我他媽的在幹什麽?”

亞歷山大用舌頭掃過乳頭,讓它有些發癢。他的乳頭不算很敏感,但是亞歷山大對此有種詭異的執着。不是說不喜歡這樣,而是他希望亞歷山大可以吸一吸,咬一咬其他的地方。

不過他從沒這麽做過。雖然他們之間有過很多次性愛,但是亞歷山大從來不碰他的陰莖。克裏斯蒂安并不介意亞歷山大不給他口交這件事情——他知道很多男同性戀也不喜歡口交,而且克裏斯蒂安本來就更喜歡被操——但是這确實讓他有些心煩,因為另一個原因。

克裏斯蒂安問道:“你在幹我的時候是不是在幻想我是個女人?”

亞歷山大猛地看向他:“什麽?”

克裏斯蒂安挑起眉,微笑道:“你是不是把我想成了女人?”

“很難忽視你既沒有奶子也沒有陰道好吧。”

克裏斯蒂安笑了。“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從來不碰我的老二。就像你很怕它,或是很惡心它。”

亞歷山大疑惑地把目光投到了他的陰莖上。克裏斯蒂安皺皺臉,感覺在自己在亞歷山大的視線裏又變硬了。說真的,這個男人是怎麽把他變成如此上瘾。尤其操蛋的是,亞歷山大甚至都沒主動做什麽。

“我不害怕你的老二,”亞歷山大說,眼睛還盯着它看。克裏斯蒂安現在已經完全硬起來了。不硬才怪呢。

亞歷山大又看向克裏斯蒂安的臉,眯了眯眼,但他的嘴角戲谑地挑了起來:“為什麽我覺得我們還在玩‘基雞游戲’?”

克裏斯蒂安咧嘴一笑,他抓過亞歷山大的手,令它包在自己的硬挺上。“因為我們确實有點兒那個意思。你每天都在操我,但我确定你還不認為自己是同性戀或是雙性戀。” 亞歷山大什麽都沒說,于是克裏斯蒂安嗤笑一聲。“我說對了吧?你還認為自己是直的;你不過是碰巧喜歡把雞巴放我身體裏。這不意味着你就是同性戀,對嗎?”

一如既往地,亞歷山大的臉上沒有透露任何訊息,而克裏斯蒂安半苦笑着半哀叫着:“你又來了。”

“來什麽?”

“又變成了那副撲克臉。我讨厭你的撲克臉。你看我的時候,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就像,你可能在想我很讨厭,也可能在想我很可愛。”克裏斯蒂安笑了笑。“你現在在想什麽?”

亞歷山大看着他燦爛的笑容,語調随意地說道:“我想喂你吃我的雞巴。”

克裏斯蒂安嘴巴發幹。他大笑道:“你知道自己聽起來簡直就像個變态吧?你面無表情地說這種話的時候真的很詭異。”不過他的陰莖完全接受了亞歷山大的提議,亞歷山大也知道這個,因為他的手一直包裹在它上面。

亞歷山大沒有說話;他只是爬到克裏斯蒂安的身體上,然後如他所說地給他喂了雞巴。克裏斯蒂安一邊因為嘴裏厚實的肉棒而呻吟,一邊掃了門一眼。因為他也不确定沒有米拉在場他們應不應該這麽做——沒有了她,他們又做起了愛,這樣沒問題嗎——但是有亞歷山大的陰莖在嘴裏,他無法正常思考。媽的管它呢。米拉離開房間的時候,亞歷山大還在幹他;她可能并不介意他們抛開她開始新一輪性愛。

亞歷山大操他嘴的時候,克裏斯蒂安放松下巴,向上看着他。他喜歡這麽看,喜歡看亞歷山大冷靜的僞裝被卸掉。這種想法直接反應在他自己的陰莖上——是他讓這個男人失去自我控制的。

克裏斯蒂安将嘴唇在莖身上收緊,動手環在自己的陰莖上開始撸動,從而讓亞歷山大可以盡情地操他的嘴或是做些什麽其他的。

他感覺到眼前的男人馬上要射了,但是亞歷山大突然停了下來,把自己從他的嘴裏抽了出來。

“怎麽了?”克裏斯蒂安嘶啞地問道,還舔了舔嘴唇。它們感覺好像腫了。

亞歷山大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臉上仿佛有種奇異的欲望。“讓我射在你身上。”

克裏斯蒂安眨眨眼睛,感覺到自己臉頰升溫。一般男人這麽跟他說的時候他都會拒絕——他不覺得被另一個人的精液澆得一頭一臉是什麽好玩的事兒——但是媽的,亞歷山大看他的樣子……

“好吧,”他低語道,撸了撸自己的陰莖。

亞歷山大鼻孔翕張。跪在克裏斯蒂安臉前,他開始迅速地撸動陰莖,心無旁骛地看着克裏斯蒂安。天哪,這讓他更加興奮了。克裏斯蒂安喘着氣,他的手也飛快地在自己的老二上作業,眼也不眨地看着亞歷山大紅色粗壯的堅挺,等待着,渴望着。他雙唇分開,舌頭不時地掃過上面剛剛裂開的口子,極度渴望去品嘗。他想要它,想要亞歷山大的精液,想要他的味道——

他喘着粗氣,迎接着亞歷山大的噴發,一道道火熱的細流覆蓋了從他的頭發到下巴的部位,淅淅瀝瀝地滴在他的脖子上,淋滿了張着的、呼吸急促的嘴巴和等在那裏的舌頭。

亞歷山大欺身壓上他,貪婪地吻着,他用雙手将精液拼命揉進克裏斯蒂安的皮膚裏,這他媽的變态得足夠将克裏斯蒂安推向高潮的邊緣,然後克裏斯蒂安也射了,他在亞歷山大的嘴下不停地呻吟。

呻吟着他的名字。

世界靜止下來,只剩下他們的粗喘打破了安靜。

然後克裏斯蒂安開始大笑起來。

亞歷山大擡起眉毛問道。“什麽事兒這麽好笑?”

克裏斯蒂安還在吃吃笑個不停,然後咧嘴說道:“沒,沒什麽。好吧,除了剛剛有個潔癖射了我一身。我身上已經夠惡心的了,哥們兒——你他媽還覺得把我搞髒很爽。這是你這個潔癖幹的事兒?哈!”

“你太幼稚了,”亞歷山大說,但是卻忍不住笑了起來。“就是個小娃娃。”

為了證明自己是個成年人,克裏斯蒂安咧嘴笑了,朝他吐出舌頭。

亞歷山大無奈地搖搖頭,再次吻住他。

克裏斯蒂安嘆息着回吻了他,手臂和腿都纏在了他的身上。

有人在一邊清了清喉嚨。

克裏斯蒂安僵住了,亞歷山大則從他的身上下來。

米拉站在門口,她稍微抿住了嘴,把胳膊環在胸口。“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克裏斯。你不用學習嗎?”

克裏斯蒂安突然覺得不安又沒底氣,于是坐起來,伸手夠着椅子上的衣服。“沒錯,你說得對。我該走了。”

他站起身,轉到一邊,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他能感覺到亞歷山大的眼睛還在他身上,米拉的也是。

“好了,祝你明天好運,”他很尴尬地說,不确定為什麽自己覺得如此難堪。他們什麽都沒做錯。

米拉微笑着,可是不那麽友好。或者這只是他的臆想?

“你走前最好洗洗臉,”她繼續說。

克裏斯蒂安一下渾身僵硬,臉唰地紅了,迎上她的目光。他掃了眼亞歷山大高深莫測的臉。

“哎,”他更加尴尬地說,然後飛快地跑進廁所。

他關上門,吐出一口氣,還是感到不自在。

剛剛他媽的是怎麽了?

搖了搖頭,克裏斯蒂安走向洗臉池,快速地洗了臉。

洗完後,他大步走回門邊,但是門外有聲音,他停了下來。

“……我以為你不會介意,”亞歷山大毫無感情地說。“你在不在房間裏為什麽那麽重要?”

“我——我不知道!但是就是很重要!你們要是開始新一輪,那就應該把我叫回來。”

“別傻了。你剛剛在學習。”

“他也應該在學習,而不是——”

克裏斯蒂安打開了門。“我們真不知道這會讓你這麽不開心。”他走向米拉。克裏斯蒂安将胳膊抱着她緊繃的肩膀,朝她一笑。“我們很對不起,再也不會發生了。”他沒有撒謊,但是他卻努力忽略掉自己因為“我們”這個字眼兒而欣喜不已的部分。

她放松下來。“我也很抱歉。我可能反應過度了。”

克裏斯蒂安捏着她的肩膀。“我懂的。我們都因為考試壓力很大。”

米拉皺着臉。“是啊。我擔心明天拉特利奇那門考試我會挂掉。”

“我們不是都這麽擔心嗎?得看好的一面:明天之後他就再也不用教我們了。”

“前提是我們不用重修,”米拉苦惱地喃喃道。

“操,我現在也開始慌了。” 克裏斯蒂安看向亞歷山大,後者已經穿上了衣服。“我走了。”他不明白為什麽自己要跟亞歷山大說這句。

亞歷山大點點頭,臉上一抹奇怪的表情閃過。

“好了,”克裏斯蒂安在米拉嘴唇上啄了一下。“明天好運。”

她笑起來,看上去已經忘了剛剛的事情。“謝謝,你也是。”

克裏斯蒂安轉向亞歷山大,有些猶豫。他已經給了米拉一個道別吻。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對亞歷山大這麽做?就啄一口。

米拉皺着眉頭,陷入了深思,并沒有在看他倆,所以克裏斯蒂安走向亞歷山大,将嘴唇輕輕掃過。只是啄一下。

然而他們的嘴唇卻膠着在了一起,不想分開。

即便是緩緩分開的時候,他們的嘴唇還是相連着。

“拜,”克裏斯蒂安低聲說道,感到心裏暖了一些。

“祝考試好運,”亞歷山大沖他淺笑了一下。

克裏斯蒂安咧着嘴,點點頭,然後退了出去。

一直到離開公寓,他還滿臉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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