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然後,奇跡發生了。

那一天輪到柳明珊繼位接過神之力。

儀式通過虛拟影像投向三大區域, 所有人關注這一位吹噓已久的神選。

烏雲密布的天空轟隆隆, 似要預備着一等她掌控,便張牙舞爪地繼續為非作歹。

柳明珊輕輕作揖, 閉上眼,一點一點感知融合控制。

萬民屏息以待。

她睜開眼, 瞳孔的顏色變化幾秒,而後恢複正常。

與此同時, 天空的烏雲從中心處退散, 猶如排毒一般, 迅速排幹淨,換上明朗的湛藍。

公民:“!!!”

反對者:【等、等, 沒準她只是暫時僞裝,這才第一天……】

次日, 大家維持正常的社會循環, 出門便能瞧見太陽高照的好天氣。

公民:“(*^▽^*)”

第三天, 臨近傍晚, 天色忽變,反對者收了錢出來叫嚣:【看!要翻車了!果然又是一個虛僞的騙子!】

【大家快回家叫機器人收衣服!】

柳明珊在大殿和友人下棋, 專心致志。

元巍嚼着露草的汁水,它也是作為神選後代之一,但是整日混吃等死,所有家族中只有柳明珊與它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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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自卑又自負:“嗚嗚嗚果然只有你對我好……辣雞,你這步走錯了。”

柳明珊:“輸了幫我辦件事。”

元巍:“無性人是墜吊的, 我不會輸,你鐵定輸了要哭唧唧,然後外邊開始下大雨,你失去自己的神位——”

柳明珊:“将了。”

元巍傻眼。

“不!”它拉過旁邊的機器人,“你給評評理,她在詐我,趁我不備…”

機器人僵硬地甩掉它,躲到柳明珊這邊。

元巍:“……”

元巍咳嗽一聲,正色道:“說吧,什麽事兒,除了出賣色相我都不幹。”

柳明珊目視前方,但眼神像遠眺某處,“答應我,當上管政之神。”

“開玩笑,我什麽水平你不知道嗎?”

柳明珊:“然後和我成為仇人。”

元巍:“?”

柳明珊:“你先答應。”

元巍:“……行吧。”反正它可以反悔。

柳明珊開心地笑了。

第三日的晚霞美得不可思議,天色忽變後是豁然貫通的日落。

公民:“o(*////▽////*)o ”

第四天、第五天……最後一天,這顆星球上的天氣穩穩掌握在柳明珊的手心,每一天皆是陽光明媚的晴天,溫度适宜。

偶爾還有漂亮出奇的黃昏與花雨,令人向往傾心。

公民們成了她最忠實的守護者。

反對者見大勢已定,默默擦掉了柳明珊若當上神就把頭砍掉的flag。

競争對手一邊氣憤一邊收拾行李準備坐飛碟逃亡。

老神欣慰地笑,開始交代柳明珊擔任神位的注意事項。

項錦芝請了一禮拜的假。

他花了兩天的時間,才弄清腦海中的聲音訴說的理念。

以及那天回複的消息是假象。

柳明珊根本沒有回過他。

項錦芝說不清她是回了絕情的話讓他絕望,抑或是壓根沒回讓他更心灰意懶。

他站上住處的頂樓,當一只腳懸起來,整座城市都匍匐在他眼下。

運氣系統:「宿主,請您冷靜。」

項錦芝閉眼。

「……您能不能倒倒你腦子裏的水。」

項錦芝:那我跳了。

運氣系統:「…等我匹配到新的宿主再死。」

項錦芝即将跨另一只腳,那系統氣急敗壞:「喂,人類110嗎,這裏有個傻逼尋死,地址是XXX」

項錦芝:“……”

半響,他暫時沒動,有點孤立無助。

運氣系統:「要跳快跳,不匹配了。」

項錦芝緘默,嘗試問一個非生物:我怎麽才能挽回她?

「我已經用算法為你計算了一萬三千五百七十六次,運算結果是無解。」

“……”他無法不信,“你之前說如果我能完成任務,你會幫我。”

運氣系統:「樓下有個小商戶運氣儲備43%,你去跟她聊天獲取運氣值。」

項錦芝:我選擇放棄。

運氣系統:「。」

項錦芝給她撥電話,依舊無人接聽。

隔了十幾秒,他忽然想通,拍拍身上的灰塵,準備去找她。

這時天空忽然綻放華麗的煙花,焰火由遠及近,項錦芝怔了一瞬,眼前的焰火仿佛沖他而來的流星。

運氣系統喊了句小心,見他仍是一動不動,尋死心态旺盛,它只好開了個屏障,替他擋過一劫。

「……該死的時候不死,叫你別死還不躲。」

項錦芝擡手,拇指合攏朝下,像在發布一個指令。

運氣系統停滞。

「這不是……」

「這不就是遠古時代的戰争之神,最具有标志性的手勢。」

“本市再次出現不明巨大物體,煙花在禁止燃燒區閃現,是否能理解為外星人對我們的挑釁……”

夜晚過半,柳明珊沒回去,在經家客房歇下了。

經瑞寅一直将自己關在書房,捏着太陽穴嘆氣。

那個小姑娘整天說些稀奇古怪的話,要命的是,他竟真的有感覺。

還有兩次現實與他腦海中的物體形象交疊,一切來得急促又詭異。

他是否被下蠱了。

随即,桌上的電話響,經瑞寅按下,保安的聲音傳出來:“先生,外邊有兩個陌生訪客。”

經瑞寅拿起遙控,往書房的牆一掃,牆面投影顯示大門的情況。

認出了其中一個,孜彥的朋友,他見過。

經瑞寅回電話:“告訴他們,孜彥睡了,打道回府吧。”

保安:“可、可是他們說來找的人是先生你……”

經瑞寅:“我也睡了。”

保安:“…好、好的。”

經瑞寅正準備關掉門口的監控,影像忽然故障,自行關閉。

柳明珊沒睡着,她扣好鎖,尤孜彥不休不止地撓門,喊話讓她別慫。

她佁然不動,無論對方怎麽花言巧語,愣是沒開。

尤孜彥撓了半小時,終于偃旗息鼓地離開。

系統:「啧啧,你等他覺醒了情人系統,第一個就搞你。」

柳明珊:你現在很得意啊?

系統:「不不不,對不起爸爸,雖然我還沒恢複記憶,但我不應該對你這麽造次。」

柳明珊:知錯就好。

系統:「能分我點錢嗎?」

柳明珊:你現在還惦記着升級?

系統:「反正這錢你也不用,放着也是浪費,不如給我!」

柳明珊:管政之神的金庫是三神中最富裕的。

系統:「!!真的嗎真的嗎!」

柳明珊:嗯。

系統:「我不信,除非你分我一半錢。」

柳明珊:那你別回去了,永遠當個沒實體的低端系統吧。

系統:!

嗚嗚嗚它怎麽橫豎都沒有好結果。

系統吵不贏,轉去查看目标們的數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目标1:尚鴻峰,好感度已滿100+」

「目标2:尤孜彥,好感度穩定100+」

「目标3:項錦芝,好感度突破999+」

「目标4:經瑞寅,當前好感度50~」

系統:「厲害!你就差最後一個就能集郵四個召喚神龍了!」

柳明珊:你檢測一下。

系統:「什麽?」

柳明珊:五個是不是皆是氣運之子。

系統:「五個?哪來的五個?」

柳明珊:包括我。

系統:「哦!稍等!」

“姐、姐姐,外邊打起來了!”經雅急忙過來敲門。

柳明珊眼眸微動,踱步過去,打開客房的門。

入目即見三個男人和一個小女孩。

柳明珊:“……”

她沒動,這幾個人反而想要擠進她裏邊。尚鴻峰自己先失約,佯裝無辜的樣子,握住她的手腕,尤孜彥伸臂攬過她的腰,霸道地宣示他的主權既視感,項錦芝定定站着,目光與她對視,眼底深不可見的欲望。

柳明珊被逼得往後退了一步,三個長手長腳立刻鑽進來,經雅:“哎!怎麽不帶我玩!”

經瑞寅的聲音在客廳傳來:“你們半夜私闖住宅…”

原來還有一個。柳明珊面不改色,心裏大概有了個數,跟經雅說:“你先出去,等會兒姐姐找你玩。”

“好吧……”經雅念念不舍,望着漂亮姐姐被他們按進去,房門“砰”地關上。

她慌張失措,急急忙忙去找經瑞寅,罕見地服軟:“老爸,你去幫幫忙叭。”

經瑞寅剛處理完門口無故昏迷的保安,煩悶陰郁的情緒一點點沉浮,這一切源頭都是柳明珊。

……

不算寬敞的客房內,柳明珊坐到椅子上,睡衣是經雅給她的寬松款,長發垂在兩側,她低眸一言不發。

系統:「呃,需要我跟你報備一下原因麽……」

柳明珊:我知道。

系統:「!」

柳明珊:四個都有系統吧,靠系統找到我的。

系統:「是這樣沒錯……」

柳明珊支起手肘,靠桌撐着額頭,一副筋疲力盡的模樣。

尤孜彥:“怎麽了寶貝,哪兒不舒服?”

尚鴻峰沉默不語,拽走礙眼的情敵。

項錦芝:“你總得對我負責。”

系統:「對!」

運氣系統:「無語。」

系統:「哇,級別比我高的大佬。」

運氣系統:「。」

柳明珊平靜開口:“是我渣,我不該玩弄你們感情,我願意賠償你們精神損失費。”

系統:「?!為什麽我沒有!」

運氣系統:「能讓吝啬鬼出錢,應該是真愛。」

項錦芝心頭一動。

尤孜彥:“錢我多得是,你改嫁我就行了~”

他舅舅有什麽好,高齡老男人。

此時的他大概忘了一個月前高冷的自己。

正巧經瑞寅推門而進,不知誰上了鎖,他拎來鑰匙才開了門。

“……大半夜的,三個大男人威脅一個女生不害臊麽?”經瑞寅嚴厲地斥責。

經雅跟在背後,附和:“就是!不害臊!”

項錦芝:“你又是哪位?”

就算來之前他已經在各類財經報道中知道了姓名,他也不會表現出來。

經瑞寅:“與你無關,孜彥,過來,黏着女人成何體統。”

尤孜彥已經進化到不能沒有她了,上回說再見被關了那麽長一段時間,這回他絕不再上當。

“舅舅,您就成全我們倆吧。”

經瑞寅:“我數到三。”

經雅沖尤孜彥做了個鬼臉:“略。”

尤孜彥不畏強權,趁機又摟過女人的肩膀,以表決心:“我從來沒有這麽喜歡一個人,舅舅你強拆我們是要遭天譴的。”

話音剛落,外邊的雷聲轟隆打響,動靜大得如深海颠覆雷公打鳴。

尤孜彥愣住。

艹,随口一說這麽靈驗?

柳明珊輕輕拍掉他的手,正要請兩個人離開,雷電銀蛇噼裏啪啦砍到閣樓這邊,整個陽臺被劈沒了。

在場之人:“…………”

系統忽然收到新指示。

「觸發終極修羅場支線,以下有兩個選項。」

「A:被四人強制愛,在愛中得到升華攻略掉最後一個目标,完成游戲晉級。」

「B:選A。」

運氣系統:「……」

系統:「哈哈哈哈哈哈哈」

柳明珊:再笑?

系統,三百六十度模拟鞠躬:「私密馬賽(日語)」

柳明珊跳開那選項,既然得知這個世界非真實,她無需遵循規則。

大概是某個人創造的小游戲,選定五個氣運之子,然後按照攻略進度,看誰先奪下冠籌。

系統:「你贏定啦!選個選項叭,發生什麽我來保護你!」

柳明珊:你越躍躍欲試,我越不想選。

系統:「。」

你是不是還有個功能是模拟未來?

系統:「…好像是有這個,咋了。」

柳明珊:幫我模拟現在有可能發生的三種未來。

于是,十秒內,柳明珊看見了她做的某個舉動引發的三種慘案。

第一種是她跟大家說外邊雷電危險,要不各回各家。

經雅先被趕出客房。

項錦芝盯她很久了,神色痛苦地裝心髒病,她一近身就被扣緊,他病态地親着她的下巴。

尚鴻峰跟他一夥的,從脖子後方撫摸。

尤孜彥愣了幾秒,馬上緊跟其後。

最後,經瑞寅圍觀了兩分鐘,也加入了。

柳明珊:……

否掉,繼續看第二種結果。

跟第一種觸發人物不同,下場仍是一樣。

再去看第三種,經瑞寅咬着她的耳朵問:方才你喊的是哪個男人名字?

……

外界只是過了十秒,但她這邊看完過了半小時。

沒有一處是最優解。

系統:「爸爸,您看這……」

柳明珊:困了。

系統:「?」

柳明珊:我現在只想把最後一位攻略,然後盡快回到現實世界。

系統:「可……」

柳明珊:可是什麽?

系統:「可…以。」

柳明珊:那來幫忙。

“各位,我們何妨不坐下好好談一談?”柳明珊開口,稍微調整了下坐姿,像今日說法的主持人。

經雅:“那外邊被劈的陽臺……”

柳明珊望向經瑞寅,後者停頓了會兒,說:“我已經叫人來處理了。”

柳明珊:“還有什麽問題嗎?”

又是經雅先舉手:“姐姐,我舉報表哥還沒删幹淨炮.友列表!”

尤孜彥:“!”

草,這個死丫頭,害人不淺。

柳明珊憑感覺演出微惱,失望的語氣:“原來你說過的誓言,沒有一句是真的。”

“不是啊珊珊。”眼看要被打五十大板,尤孜彥一時情急跪下來,解釋并求情,“我備注外號太多,難免會有遺漏,我最近真的沒找過她們,有在認真上班努力工作。”

尚鴻峰今夜的第一句話贈給尤孜彥:“我前天在會所碰見他。”

“!!”尤孜彥眼底含淚,“媽的,我去工作應酬也有錯?”

尚鴻峰挑出手機照片,遞給柳明珊,“昨天拍的,親上了。”

尤孜彥:“…………”

豬狗不如。

柳明珊輕輕瞥了一眼,神情哀悼,“好了,你走吧,越解釋證據越多。”

尤孜彥:“她那是強吻我!”

柳明珊:“…坦白從寬。”

尤孜彥:“嗚嗚寶貝我喝醉了。”

柳明珊:“再見。”

經瑞寅看不下去外甥丢人現眼,叫經雅去拽他離開。

尤孜彥傷心欲絕地離開戰場,出局。

客房內只剩四個人,柳明珊禮貌地笑:“大家不坐下來麽?”

她如此真誠,對待所有人都一視同仁,很難讓人生厭。

經瑞寅從未這麽認真觀測一個人,他越發覺得這是個經商的好料子。

她若不是還未畢業,仍呆在象牙塔,不然以後必成大事。

「好感度+10」

随着升級,系統漸漸能探測到目标的心理活動。

「歸零真是事業大于愛情啊。」系統感慨。

柳明珊對付經瑞寅早有方針,暫時略過,她的視線落在尚鴻峰身上。

“不是說好別再出現。”

尚鴻峰張了張嘴,卻講不出一個字。

他确實早沒了資格。腦海中的智慧系統:「宿主,做人不能這麽卑微。」

尚鴻峰怔怔望着她,昔日的傲氣早已褪盡。

智慧系統:「唉。」

不聽話的宿主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系統:「老哥,說到俺心坎去了。」

運氣系統:「傻逼也多。」

三個已經綁定的系統暗戳戳交流,全然忘了人類的多角戀關系。

很快,無需柳明珊多說,尚鴻峰自行退出房間。

他在客廳等待弟弟,抽了一張紙巾,尤孜彥以為是給他的,擠出幾滴假眼淚,“謝謝啊兄弟,沒想到你這人還行。”

尚鴻峰将紙巾揉成一團摔他臉上,“吵死了。”

經雅:“哈哈哈哈哈。”

尤孜彥:“……”

輪到項錦芝的時候,柳明珊考慮到影響,請經瑞寅先出去。

系統再次感慨她分開各個擊破的戰術。

柳明珊:不是。

系統:「不不不你值得被誇。」

柳明珊:不是,這個最病嬌,怕他當成瘋了做出驚世駭俗的事。

影響她在經瑞寅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形象,和接下來的計劃。

系統:「…打擾了。」

經瑞寅有了收納提拔她的想法,開始改變态度,爽快應她要求離去。

他一走,項錦芝就将她壓床上。

“……”也是過于猴急。

柳明珊無奈捂臉,一只抵在他胸膛,“等會兒,我要事說。”

男人幾乎鼻尖碰她的眼,凝視她臉頰的酡紅,“你不接我電話,憑什麽讓我放過你。”

柳明珊:“在忙,我沒設備注。”

項錦芝:“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柳明珊:“我愛你。”

他的動作頓時停下來,晃了晃神。

柳明珊慢慢挪開手,有點調皮地逗:“你還是信的。”

系統:「你真是臨死也不忘蛇皮一下。」

項錦芝緩過來,神色沉郁,靠着力量去壓制她,并沒有成就感,他心更空。

他消瘦了不少,下巴那兒還有點沒剃幹淨的胡渣,柳明珊抿着唇,判斷着他的心情,“換個正常的姿勢聊。”

項錦芝:“怕了?”

呼吸交錯着,柳明珊:“還記得嗎,我說過你像我一位故人。”

項錦芝一動不動:“又是備胎麽。”

柳明珊:“你是他,但又不是。”

項錦芝:“?”

他一個成年男子的重量壓久了,雖然有胳膊撐着,但柳明珊仍是不适,輕輕撇過頭,“你先起來。”

說來說去,她只是想拐着彎保持距離。

項錦芝稍微扯開間距,她準備起身,他返回,被她的唇撞到脖頸,柔軟鮮活的觸感。

柳明珊:“……”

他:“難道這樣會讓你無法思考麽?”

項錦芝抓她的手,摁在自己胸膛上,說:“只要你想要,我可以把心挖給你。”

果然。

柳明珊看着被蒙在鼓裏的他,“你跟他像極了,簡直一模一樣。”

項錦芝藏不住嫉妒:“他到底是誰?”

柳明珊:“一個不足為道的無名小卒。”

他反倒一愣,似是沒料到這答案。

岸邊的海船即将靠攏,周圍守衛吆喝:“快集合,威望最大的神選之子凱旋咯!”

四周燈火通明,夜晚屬于老神的和藹穩定,遠眺的地平線漂亮神秘。

那一艘規模最大的海船,便載着呼聲最高的柳明珊,柳家千年一見的天選。

他們每人都擁有自己基因的合成蛋,培育時間一到,便能誕下血緣聯系的後代。

但有例外,傳說的第一任神将基因藏在人類文明中,誰能獲得并繼承,那人便可以直接晉升神選。

據科研員宣稱,神的基因現世會有聖光。

上一個聖光蛋還是上上屆的戰神之子,公民們盼星星盼月亮,還沒盼來第二個。

柳家一開始只是平平無奇小家族,而從柳明珊誕生開始,各大家族勢力被重新改寫。

她是千年來第二個發出聖光的基因蛋。

從嬰兒時期長為成人,她的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注。

她将家族打理得井井有序,無人不稱贊她的好脾性。

由于神基因的得天獨厚,她一成年便列為神選之一,氣透了多少兩百歲以上的中年人,後者過關斬六将,經歷重重選拔才能進入選拔內。

她最年幼,也最矚目。

守衛中大部分是柳家的勢力,剩下的也支持柳明珊。

這會兒,他們又誇起她來:“幾天後就是正式選拔神位了,她絕對能贏。”

“其他人意圖太明顯了,一掌握神力肯定露陷。”

“不懂為什麽總有反對者罵她假,人家是真真正正的聖人啊,對誰都好。”

忽然有道聲音反駁:“柳明珊就是個假貨,從頭到腳無一不假。”

“!!!”守衛們愕然,“誰?在柳家的底盤也敢說她的壞話!”

那人也是守衛,不過穿了最低等的制服,沒有名字。

其餘人一瞧,頓時大笑:“哈哈哈,居然是個無名人。”

衆所周知,被丢棄的劣質基因蛋誕生的人類,不能擁有姓名,這些人皆沒有腦力,被劃為機器人一類,幹着簡單粗重的活。

守衛們:“新鮮啊,無名人會說話這件事,我們頭一回見。”

“害,他估計好不容易才copy人類語言的程序,跟他計較啥呢。”

沒有人把他當回事兒。

“我就罵柳明珊了,她也就臉能看,背地裏跟那些候選人沒什麽不同,一樣陰險狠毒。”

海船已經到岸,燈盞随風而動,高等守衛們咽不下這口氣,叫嚣着去揍那個無名人。

“別打了。”

仿佛與風融合在一起的細柔嗓音。

守衛們認出主人的聲音,立刻乖乖退下。

他被揍得鼻青眼腫,那些守衛等級高又人多,他寡不敵衆。

還未睜開腫脹的雙眼,海岸的風吹拂,他額前的頭發黏着血,狼狽醜陋。

一張濕潤幹淨的紙巾輕輕壓住他的側臉。

“打不過就得跑啊。”女人溫柔的嗓音傳遞到他耳膜,近得讓他有點酥癢。

他艱難地睜開眼,模模糊糊瞧見白皙潔淨的瓜子臉,她在沖他笑。

笑顏,海風,清香,這幾樣組成了他真正見到柳明珊的第一面。

她替他止了血,叫來守衛向他道歉,并提拔了他的職位。

她家的守衛不滿:“主人你太過分了,偏心弱者。”

她又笑,整個人攏在光線明亮的燈盞下,“要不是你們先欺負人,我也不會幫你們收拾殘局。”

守衛們委屈着,卻是再也沒反駁。

他朦胧中想,柳明珊竟然和他們感情這麽好…

“你好點了嗎?”女人的聲音又貼近,他被迷惑得暈頭轉向,像個傻子。

但她沒像其他人那樣嘲笑,反而親昵地點了點他唯一完好的下巴,“早上應該起得很匆忙吧,胡子沒剃好。”

柔軟的指尖輕碰一下,他的心髒随之咯噔,仿佛從高空墜落一般。

……

柳明珊走了以後,他坐在原地,眼睛只睜開了一半,目不轉睛追着她消失的背影。

那些守衛應該是聽了她的吩咐,閉上嘴巴,回到各自的崗位。

只有年紀比較小的一個,朝他翻了個白眼:“無賴,再罵她我們偷偷揍你!”

他沒反應,也沒回那個幼稚的小鬼。

他握着她遞來的紙巾,放在心口,然後又拿到鼻子前,小心翼翼地嗅,看看能不能聞出些方才的清香。

雜亂擁擠的小屋,他換下髒亂的衣服,打開信息屏,認真地輸入求助內容。

【她好完美,我怎麽才能得到她?】

他發布的區域帶有柳明珊的關鍵詞,随後大軍們沖到。

她的擁趸們罵他思想龌龊,癡心妄想。

反對者說他蠢,怎麽會喜歡上一個假貨。

他一條條掃過,直到看見一條有用的建議:【我有辦法。】

他立刻順着虛拟賬號點進去,對方告訴他,可以安排他進柳家。

……

“你是無名人?”見了面,對方原來是候選人之一,找他當間諜。

“我腦力正常,沒有缺陷。”他迫切地解釋。

“看起來就不太正常…你能聽我的吩咐讓柳明珊落選麽?”

他:“我能,我只想要她,如果她當上神我就不能占有她了。”

對方哈哈大笑,“夠卑鄙,就你了。”

再後來,他成了柳明珊的近身侍從,負責她的出入安全。

他一邊和她以朋友的身份交談,一邊私欲在潛滋暗長。

她應該沒認出,當初在海岸救下的無名小卒。

但他多少次深夜未眠,去偷學神力,頂着禁忌的損傷,只為制出那天的活态一景一物,供他念想。

他望着那細化的小人偶,碰碰她的臉,好像就能觸摸到她本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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