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一輩子不長的
手裏拿着一張銀行卡, 盤腿坐在沙發上和卡大眼瞪小眼,于高深緊皺眉頭,開始思考人生。
細細咀嚼了幾遍便簽上的話,于高深腦子還是一片空白, 他怒罵了一句什麽忍無可忍把便簽扔了, 微低頭又發現剛剛才被他重新扔在地上的衣服,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他才扶着腰任勞任怨地去撿衣服了。
藏青色的外套剛被颠倒上下的撿起來, 一張銀行卡就“啪嗒”一下從口袋裏掉到了腳邊。
所以才有了于高深坐在沙發上和銀行卡面對面思考人生的畫面。
“這是我續接下來半年的房租錢,你收好。”
“多少錢啊……”
“五十萬。”
“哇……好多哇, 半年對你太不公平, 讓你住一年……”
“好。”
“……”
明明這兩天就到了這傻逼半年期限到期離開的日子了,怎麽就那麽不争氣, 被區區五十萬給收買了。
只是随着腦子裏的這些聲音,于高深好像還回憶起了似乎更加不那麽友好的事情。
“……所以非常抱歉,我大概要趁人之危了……”
“趁人之危?你……要上我啊?”
“是啊。”
“呵呵哈哈……來啊, 怕你……嗎”
Advertisement
“……”
“啊――尼瑪的離婚――”
“結婚證少了一個,離不了。”
“……滾尼瑪的啊――”
“……”
重重的從鼻孔處呼出一口氣,于高深盯着卡,擡手遮住了自己半張臉,不忍直視地回憶着斷片兒斷掉的……上與被上。
“艹!”不知道靜默了多久,于高深突然大罵一聲,憋了許久終于憋不住的千言萬語被他罵了出來,“五十萬就把我上了?艹你媽的!!”可到最後, 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罵了些什麽,只知道,自己自言自語把想罵的罵出來心情好多了。
當沈揚推門而入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于高深拿着一張銀行卡嘴裏卻喊着他的名字,罵的正起勁。
門應“啪嗒”而開,于高深停止口幹舌燥,轉頭目光幽幽地看向了依舊淡定如初地沈揚,頓時心裏像點了一把火似的。
頂着死亡凝視,目不斜視地走到沙發邊坐下,不等于高深再次開口罵人,沈揚就率先看着他道,“是不是想好對我負責了。”
于高深:“……”
這到底是個什麽人!明明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對他來說好像根本就微不足道。
“呵,”于高深冷笑一聲,揚手把銀行卡摔在了他身上,盡量用帶有怒氣的聲音說道,“半年期限明天就到了,今天,立刻馬上搬出去。”
垂眸看了眼被抛棄的銀行卡,沈揚推了推眼鏡,淡然的撿起卡,直入主題道,“你放心,卡裏的就只是房租錢,睡你不可能只有五十萬。”
于高深: “ ……”
一不小心把他內心的想法給抖出來了。
只是怕他翻臉不認賬,沈揚擡眼看他,又立馬提醒他說道,“我看你大概回憶的差不多了,所以到底是誰罵我不要臉你應該還記得。”
于高深:“……”
沈揚: “ 房租的錢你既然收下了,就沒有反悔的道理,所以接下來的一年期限,就從今天生效,你不能有意見。”說着又把手裏的卡推到了于高深面前。
于高深:“……”
沈揚: “ 是你親口承認的喜歡我,你還想推脫?”
于高深:“……”
沈揚: “ 一起睡覺我也征得你同意了,你敢不認?”
于高深:“……”
沈揚:“所以,你還有問題嗎?”
于高深:“……”
是個人都會以為他造成今天的局面,會稍微遮掩一下,可沒想到對方真的不要臉了到這種地步,全然可以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些話。
簡單幾句,于高深都沒來得及反駁,也不知道怎麽反駁,就赫然慘敗。
“呵,”千言萬語只能化為一聲冷笑,于高深身體前傾,把手放在依舊盤腿盤着的膝蓋上,他看着對方的眼睛,漠然的一字一句道,“沈揚,你到底是個什麽人啊!”
聽他詢問,沈揚少有的正色了下來,他也直視着對方眼睛,良久才道,“喜歡你的人。”
話音剛落,于高深就微一凝眉,忙把眸子垂了下去。半晌,他不顧還發酸的腰猛地跳起來把人推倒,抓起旁邊的一個抱枕刷地一下打在沈揚胸口上死死壓住。
因為真的是用了全力的,沈揚被他壓的悶哼了一聲,眼鏡腿都歪了一點,兩人就着這個姿勢半晌,最後還是于高深維持不下去了,揚起抱枕狠拍了一下沈揚腦袋,臉色發青恨聲道,“你讓我怎麽跟我媽解釋?!說跟我好了那麽多年的兄弟原來喜歡我,現在還把我上了?!!”
在怎麽說也是獨自罵罵咧咧罵了一上午的人,郁結消散了一點,可就算心裏不在那麽憋悶,于高深沒動手打人,也已經算忍到極限了。
抱枕在自己淡然的目光下拍到腦袋上,把頭發拍成了淩亂形,沈揚也不在意,只伸手微微一動,把眼鏡摘掉扔在了桌子上,轉頭用在沒有一層薄鏡片隔閡的真摯目光盯着于高深,他堅定的一字一句地道,“我去解釋。”
“……”揚起的拳頭還沒落下就生生卡在了半空,于高深滿臉憤懑地盯着身下人,終是沒下去手。
出氣似的又拍打了一下抱枕,于高深撤回身體坐到了沙發另一邊,他用手托住腮幫子,認真的思考起了他為什麽會被上。
其實想想,他們兩個真的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沈揚沒被他爸媽強硬的帶着出國之前,這家夥幾乎每天都住在他家裏,豪華的公寓對于沈揚來說全然是擺設,但于高深家卻從此多了一個新成員。
先前回家過年,于母說他這麽多年吃的飯都是沈揚做的,就算當時不信,可仔細想想,也完全說得過去。而且三年前沈揚是因為什麽回來的呢,因為他失戀了,所以對方馬不停蹄地從國外趕了回來。
如今想想,于高深就說怎麽那時候他失戀沈揚卻開心的像個傻逼,當時于高深也就只是以為他幸災樂禍,大罵了他一通,沒管其他的。
而且在往前想想,于高深剛談對象的時候,第一個想告訴的人不是爸媽,而是沈揚那孫子。可他以為對方會為他開心的,沒想到一聽到這個消息,只換來對方一句,“我這邊很忙,就算等你結婚了我也不會回去,等你分手再說吧。”
媽的,明顯了這麽多年,于高深這個智障愣是從來沒往那方面想過,可昨晚事情一出,今早在一面對,于高深竟然也沒覺得多難以接受。
畢竟婚都結了……還有什麽比終身大事更大的嗎?
餘光掃了一眼坐起來的沈揚,于高深又氣不打一處來,一伸腿踹了沈揚一腳,可沒想到人沒揣翻,還扯到了菊花,當即把于高深驚的吸了一口冷氣,他看着被踹依舊面不改色地畜牲,大罵質問,“你特麽想上我不是一天兩天了吧!!”
沈揚整了整被弄亂的衣衫,轉頭看他,依舊特別認真道,“想上你确實不是一天兩天,也就是我回來的這兩年吧。”
于高深:“……”
好像不管什麽樣的話,從這人嘴裏說出來都是那麽理所當然。
“可是,”沈揚離他近了點,冒着再次被打的風險也在所不惜,他道,“我喜歡你卻是已經十年之久了。”
“……”很平常的一句話,在淡然不過的語氣,像平常聊天一樣,卻讓于高深的呼吸一瞬間屏住了。
被探尋目光盯的受不了,于高深拿起抱枕又拍了一下沈揚,耳垂發紅怒道,“滾!混賬東西,我信你才有毛病了,我拿你當兄弟你特麽怎麽對我的!”
怕他真的因為這個和他斷絕關系,不管被打多少次沈揚就是躲都不躲一下,而且還很是硬氣的又湊近了一點于高深,他推開被于高深放在中間隔開兩人的抱枕,道,“你說過我很有主見。”
不知道他想說什麽,于高深狠拽住抱枕還是被人搶走扔在了地上,不過感覺氛圍不太對,他也就沒吭聲。
“所以你覺得如果我不想,他們能把我帶出國嗎?一個沒養過我從來沒盡過責任的母親能帶走我嗎?”
一時之間沒理清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于高深轉頭茫然的對他眨了眨眼,不過這次,沈揚也微垂了一下眸子,不在說這些有的沒的了。
只不過沒說完的話,想必不是真傻,都能想明白了。
沈揚十八歲那年出國,走的時候完全沒有反抗的意思,當時于高深還很疑惑為什麽他這次這麽好說話,問他他也不說。而且幾年之後回來的時候他媽媽可是痛哭的去攔都沒攔住,那時候于高深又很疑惑沈揚怎麽又不好說話了。
如今看來,沈揚一直都是沈揚。
因為當年不正常的喜歡,又因為當年自以為自己的不正常,怕給對方帶來連自己都厭惡的感覺,怕對方知道後推開自己形同陌路,顧前顧後,一忍再忍,沈揚這才自己逼走了自己。
不正常的喜歡枷鎖經過長達十年的洗禮終于見得天日,褶褶生輝。
于高深挪開目光又推了他一把,兇神惡煞道,“我管你呢,離婚!非離不可!!”
生活了這麽多年早就摸清了于高深的所有習性,他說話越狠就是越妥協,沈揚勾起唇角,伸手拿起一旁的眼鏡重新戴上,騷斷腿不怕死的回怼道,“離不了。況且睡都睡了,你确定不要負責嗎?就算你不要也沒關系,我要,你總得對我負責吧。”
“……被上的是我!我對你負責個毛!”斜眼看了看那個依舊面不改色還和他讨價還價貧嘴的傻逼,于高深真的再也忍不了了,面紅耳赤地吼了出來。
可被如此大喊質問,沈揚還是淡定如初毫不變臉,只淡然的一勾唇,道,“上不上的,我經過你同意了啊,再說了……我也失身了。”
于高深:“……”
再次斜眼瞅着不怕挨打不怕死的畜牲扯着淡笑離他越來越近,于高深就一陣蛋疼,突然,他啊了一聲,煩躁的把雙手插 . 進了頭發裏,發出絕望的悶吼。
“阿姨那裏,我會去解釋的,”二人靜默半晌,沈揚大概覺得他是出氣了,心裏不再那麽暴躁,這才緩緩伸手去抓于高深的胳膊,見人只欲拒還迎地抗拒了一下,也沒真的反抗,沈揚又小心的上前一點一點抱住了他,輕聲卻堅定的一字一句道,“對不起,因為從小在這裏我就只有你,對你産生了不該有的感情是我的錯,可是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我是絕對不會透漏任何心聲的,昨天的事情也絕對不可能發生……沒在你清醒狀态下跟你說清楚,就對你做了那樣的事情還是我的錯,可我求你,求你這輩子能不能對我負責一下……一輩子不長的。”
說了一大通于高深一個字都沒說,沈揚接着道,“以前喜歡你,是我不懂事,現在我懂事了,更喜歡你了。”
于高深:“……”
和這人朝夕相處了這麽多年,于高深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了什麽,直到感覺到那人抱他的力度越來越緊,他才猛地反應過來,被說的全身發抖。
結結實實被全數灌進耳朵的話惡寒了一把,于高深一下子推開他,指着沈揚的鼻子怒罵道,“你不就是怕被我扔出去嗎?!少在這裝可憐,說這些煽情貓哭耗子假慈悲的話!!你要是真覺得對不起我,那就去把婚離了,說不定我還能原諒你一會兒!”
果然,一提到離婚,剛還滿臉悲情的沈揚頓時回歸王者風範,他松開于高深,面無表情地盯着面前的人,于高深被他盯的頭皮發麻還沒開始新一輪的大罵一通,就聽沈揚漠然道,“你太傲嬌了。”
于高深:“……”
然後他仰起頭看着沈揚起身,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轉身上了二樓,兩分鐘後那人下來,手裏赫然多了一個紅本本。
沈揚走到于高深面前站定,舉起僅剩的一個結婚證,紮心斷後路下結論道,“想離婚,你自己一個人跟空氣沈揚離去吧!”緊接着就只聽‘呲拉’一聲,本來就是唯二,現在只剩下的唯一結婚證也被撕成粉碎扔進了垃圾桶。
于高深:“……”
抿唇看着被撕成一片一片的紙張,于高深再次思考起了人生。
只是思考人生的不止他一個。因為全天沒課而在家待着的蘇安落,嘆息聲是一聲接着一聲,太無聊了。
旁邊響着不知道演了些什麽的電視,蘇安落斜躺在沙發上,仰頭盯着天花板,懷裏抱着個貓三哥漠然出神。
本來還在少了下巴的脖子處摸的起勁,不一會兒卻突然停止了,沒被伺候好的貓大爺擡起爪子拍了拍蘇安落的手背,還很适宜的喵嗚了一聲,提醒他回神。
果然,軟軟的肉墊子踩了幾下手背,蘇安落又重重的嘆息了一聲,費力的摟着貓三哥爬起來,幽幽道,“三哥,你說你怎麽不會說話呢?”
貓三哥:“……喵嗚。”
仰起白毛大臉瞪着綠眼睛看着那張小白帥臉盯了數秒,貓三哥才掙脫懷抱踩着蘇安落的肩膀撤着身子,在蘇安落臉上輕親了一下。
“……”蘇安落垂眸看它,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沒忍住低低的笑了出來。他把貓三哥放到沙發上,拿起外套直奔門口,邊收拾邊喊道,“秦姨我去信州了,下午和二哥一起回來。”
還在某個角落忙着的秦姨都沒反應過來應一聲,人就已經打開門跑了。
貓三哥:“……喵嗚!”
白親了!
學生在上課,上班族在上班,這個時間沒多少人乘車,轉了兩趟很寬敞不擁擠的車到了目的地,蘇安落快速下車,站在信州門前看了看。
仰起頭直視最頂層,蘇安落眼裏出現了一絲狡黠,像迎合如今漸漸回暖的天氣,他低頭假咳一聲,信步朝那走去。
“這位先生,請問您有……”剛到前臺還沒多走幾步,一道不算陌生的嗓音就傳了過來。
蘇安落對她揮了揮手,向這個已經是第二次攔下自己的小姐姐露齒一笑,眼睛都笑彎了。
“啊……您是……”
“姐姐,我能進去嗎?”不等對方說完他就率先把話說了出來,看她還有些呆滞,蘇安落微微一笑,趴在櫃臺上湊近小姐姐小聲道,“我沒有打電話跟他說,但我能進去的吧。”
語氣不包含一絲詢問的味道,完完全全就是告知一聲的意思。
“啊,可、可以。”上次她直接阻攔,都已經被扣工資了,不過蘇寄北沒讓她直接走人已經算是大發慈悲。而且自那以後蘇寄北明确表示過,不管蘇安落什麽時候來,什麽時間來,一律不能阻攔。
得到放行令,蘇安落嘴角的笑更大了,他道了一聲謝謝,這就想直接進去了,可這時,和小姐姐一起值班的另一個人看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最後一聽這人都沒有預約就要進去,當即一皺眉道,“不行,公司規定沒有預約是不能随便進入這裏的。”說完還很驕傲的仰起了下巴,總覺得她身在信州就比別人高了一等似的。
對于她的語氣,蘇安落不是很喜歡,可說實話就算是自家公司,也不能壞了規矩,蘇安落頓住腳步,想着要不就不給蘇寄北驚喜了,直接給他打個電話吧。下一秒就看小姐姐猛拉了拉旁邊人的胳膊,又對蘇安落一低頭,恭敬道,“先前蘇總交代過,小少爺來的話不用報備,她剛來信州還沒兩個月,希望小少爺不要介意。”說罷就又狠抓了一把并沒有被她松開過的胳膊。
一句話讓周圍陷入了靜默,本來就是和這個小姐姐見過一面,所以蘇安落才願意多說兩句話,現在一被毫不掩飾地恭敬對待,蘇安落又不适應了,他忙點了點頭,說了聲好,擡腳就想走。
可前腳還沒跨出去,後腳就在聽到不遠處的一陣咳嗽聲時再次停了下來。有什麽東西抓住了心髒,蘇安落疑惑的收回腳,轉過身看向了不遠處的休息區。
年過七旬的老人穿着信州特定的清潔服坐在休息區的一處角落,腳邊放着工具,佝偻的背不靠着椅背顯得更彎了,可能天氣有些冷,他打開自己帶的破舊保溫杯喝了幾口熱水,但大概喝的有些快,他不可抑制地咳嗽了幾聲。
不知道怎麽回事,耳邊像突然響起了什麽聲音,讓蘇安落下意識皺緊了眉頭,他的腳不自覺地朝老人走去,一步一步,雖慢但卻毫不遲疑。
這個人他認識,上次在紅綠燈路口處讓他心有異樣,還讓他下車去尋找的老人。
看着不算遠的路幾步就到了地方,剛還不知道蘇安落身份而好奇的幾個人見到這一幕,也是在一瞬間噤了聲,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
走到離老人還有一步之遙地地方站定,蘇安落呼吸沉了一分,在老人低着頭沒有發覺他之前,蘇安落就已經緩緩蹲下了身子,仰起頭和老人對視。
他道,“老伯,你是在這裏工作嗎?”
一雙膝彎漸漸彎下來,老人就已經發現了異樣,此時在一聽到有些壓抑卻極輕的嗓音時,他一下子擡起了頭,混濁的雙眼驚訝的盯着蘇安落。
良久,他才猛地反應過來,扶着椅背想站起身道,“是小少爺啊,一樓的工作我都做好了,所以就在這裏歇歇……”
他們兩個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可小少爺的名稱從老人的嘴裏喊出來,蘇安落心裏止不住的難受,他急忙攙扶住老人的胳膊,又讓他坐下來,笑道,“你別緊張,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很親切,所以過來看看。老伯,你在這裏多長時間了啊。”
一聽他不是要追究自己的責任,老人這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氣,緩緩的重新坐下來,道,“有大半年了吧……我在這世上也沒什麽親人,要不是遇到蘇總可憐,可能我現在也餓死了,畢竟我這個年紀,不管做什麽別人都不收了……”
大半年了,他上次疑似遇到他,也有大半年了。一聽是蘇寄北把人帶到信州的,蘇安落又笑了。
雖然覺得那種感覺異常親切,可蘇安落知道他記憶裏并沒有這個老伯的面孔,最後兩人又像多年未見的知心朋友說了些其他有的沒的,蘇安落這才站起身,不知為何他稍微鞠了一下躬,戀戀不舍地走了。
心不在焉地坐電梯到頂層,站在總裁特定的辦公室門前,蘇安落擡手敲了敲門,不一會兒就聽到了裏面一聲清冷地,“進。”
連要給人驚喜都忘了,蘇安落面色有些頹靡的推門進去了,又怏怏地關上門,喊了一聲,“二哥。”
蘇寄北:“……”
呲拉一聲,手裏的鋼筆一頓,簽名顯然把字體簽歪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家支持,我心有陽光,不怕烏雲,給大家鞠躬了!麽噠~~